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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刁奴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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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鸢儿坐在长乐宫的暗牢前, 心情绝佳地接过侍女递来的茶,这茶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取高山顶上最珍贵的那一片, 是皇宫中的贡茶。

    如今林贵妃辰王得了大势, 这样的珍品,也轮得到她这样的人来享用了,想到自己几个月前还是个低下的侍女, 鸢儿觉得,自己的种种选择实在明智, 辰王已经频频朝东宫派了刺客, 想来,那位帮过自己的嬷嬷怕是也深陷危机, 不过, 她可不准备帮忙。

    你情我愿的交易嘛,只能说那位嬷嬷怕是没料到此番局面,反倒成了自己的登天梯。

    “璃夫人, 再过些时日,王爷怕是就要登基为帝了,特来和你说一声, 往后你就在这牢里, 也不缺口吃的, 也能颐养天年。”

    面前的暗牢中,那一桌主子们根本吃不下的菜肴,被倒进一个桶里,放进暗牢中,曾经风光无限的绝世美人,便迫不及待地挪动了自己的肥胖身子, 就这食桶用手大口捞吃。

    看着猪一样吃相的阿璃,鸢儿觉得有些倒胃口,辰王已经带着她直接入住这皇宫之中了,皇宫主子们的做派她学了个十成十,自觉已经高人一等,当下用香帕捂了口鼻,嫌恶地倒了手里的贡品茶水,施施然朝外走去。

    如今的鸢夫人,已经不是那个担心自己勾坏一匹雪绸的人了。

    阿璃嘴里塞得爆满,她在系统的便利印痕下养成了暴饮暴食的习惯,如今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一边往嘴里塞肉,眯缝眼里,望着鸢儿离去的背影冒着凶煞的光。

    翌日,早朝刚一结束,辰王便大感意外地听见宫人呈报,太子李缜要见皇帝。

    冷笑一声,李溯心想李缜的命倒是真的大,派了几个刺客过去都取不了他的命,不过也罢,那几个不过是江湖宵小,他也不过是试探之举,今日难道以为找皇帝,他就能保住自己的命

    恐怕也就远离朝堂多年的李缜不知晓,皇宫如今已经是他李溯的天下了。

    刚想下令不见,一个极为晦暗的想法如雨后的伞菌,在腐朽的树木根处陡然生出来。

    李溯静思了片刻,手激动地握了握,自觉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一个能同时让他面前的阻碍消失的办法

    “让他去见。”

    宫人得了令,抬眼瞄到辰王嘴角的笑意,那笑意森寒无比,带着兴奋的狰狞之色。

    这是李溯自上次废后提案败落后,再一次见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太子李缜。

    对方未穿太子朝服,还是病怏怏的模样,坐在轮椅上,靠着下人推行,只着了一件鸦青的绸袍,一点靛青纹绣,沿着衣襟一路向下,绣出一道风雅的流云纹。

    “太子有心,自己不良于行,还来探望父皇,本王定然为你安排妥当,全了这拳拳孝心。”

    说着,李溯扫过李缜带来的人,不过一个小太监,和一个老嬷嬷,扫过那老嬷嬷,李溯顿了顿,这老嬷嬷一身檀色宫装,看着有些阴沉,那双桃花眼却十分美丽,两相之下,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思忖间,那桃花眼突兀地望了过来,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李溯心底生出些不安。

    “本王还有些折子要批,太子就先自行前去吧。”

    压下心底奇怪的思绪,不等李缜说话,就让了宫道,自己朝着前殿去了。

    “劳烦。”

    李缜未理会李溯那副俨然把自己当成皇宫主子的做派,浅浅对着带路的宫人一笑,便由春福推着走向了皇帝寝殿。

    殿外的地上落了不少枯叶,瞧着似乎有些时日无人打理了,宫人推开寝殿,一股若有似无的恶臭飘出来,宫人也不以为意,做了个请的动作,便自顾自退下了。

    “这宫里的人好没规矩。”

    春福撇了撇嘴,换成早前,这宫人怕是早被主子发配去敬事房领罚了,可见辰王有多怠慢。

    “将死之人,自然不需要规矩。”

    戚嬷嬷勾了勾唇,从袖笼里掏出一条帕子递给李缜,似乎已经料到了里面是一副什么光景。

    进了寝殿居室,恶臭迎面扑来,直熏得春福五官皱到了一处。

    这不是皇帝的寝殿么,怎么这般臭

    行至龙榻前,春福才倒抽一口气,瞧见了床上的皇帝模样。

    春福觉得,自己怕是会一辈子留下阴影

    床上的人大张着嘴,双眼无神地看着顶账,形容枯槁,脸上的皮跟风干了数日一般,泛着死灰色。

    最可怕的是,那张开的嘴里,牙床上,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蠕动。

    “去把那锦被掀开。”

    李缜用帕子遮了口鼻,皱着眉头。

    这恶臭连沉水香都盖不住了,着实是浪费嬷嬷揣香了帕子。

    春福得了令,刚上前,道了声陛下,却见到了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那牙床上的白色东西,是无数的白蛆挤在一处,蠕动着,往那牙根处钻。

    听见人声,皇帝突然有了动静,目眦欲裂地看着春福,抖动起来,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春福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头顶炸开了,强忍着恶心一把掀开盖在皇帝身上的锦被,在更熏人的冲天恶臭袭来之前,连连后退,一弯腰,终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那锦被下,屎尿结成了团块,黏在皇帝的处,多日无人看管,就跟沤了肥一般,癍黄一片,露在外面一点皮肤被沤烂了,起了成片的烂泡。

    “多日不见,看来李溯待父皇,可谓十分渎职。”

    李缜的声音让皇帝一瞬间停下了挣扎的颤抖,眼珠子转向李缜,露出一个掺杂着厌恶和羞愧的眼神,还有些说不清的不甘和逃避。

    他还活着,却跟死了一般。

    莫说汤药,便是食物和水也早就停了,一分一秒都变得极为漫长,除了感受自己被那蛆虫一点点腐食,皇帝只觉得能支撑自己熬下来的,便是想质问辰王一句。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春福直起腰,连忙上前把屋里所有的门窗都打开,秋风灌进来,也祛不走那股恶臭。

    “殿下”

    小太监的话音刚落,一队黑衣人就从窗口翻进了寝殿,举刀便朝李缜和皇帝砍过去。

    刀光寒影,躺在污秽里的皇帝涨红了眼,那刀子眼见着要落到他面上,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怕死,哪怕生了蛆虫,他也想活下去。

    “李溯还是这么没脑子。”

    李缜拍了拍手,御吾卫从暗梁处落下,将那队黑衣人杀了个干净。

    血煞气盖住了不少恶臭,两股味道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父皇大约还未和李溯说起过,只有过了玉碟的太子,才有御吾卫吧,这小队黑衣人怕是临时起意入殿来杀你我的,最不济,杀了父皇你,也能栽赃在孤的头上。”

    李缜静静地将一切挑明,皇帝赤红着眼,一滴浑浊的泪沿着眼角落下,目中却还挂着不信和厌恶。

    李溯母子不会这般对他他绝不相信难道那些花前月下,心心相印,都是假的么

    “就算刺杀失败了,也能摘个干净,蠢是蠢了些,也有些可取。”

    看着裕成帝眼中的情绪,李缜勾起嘴角,扬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意,对着春福挥了挥手,小太监一溜烟朝外跑去,不过片刻,就有一个御医背着药箱,带着一队仆从进来,开始给皇帝清理。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李缜静静瞧着,看着裕成帝从羞愤到带上了一丝对自己丑态被看光的恼怒。

    等一切收拾妥当,御医又默不作声带着人退下,皇帝已经重新洗漱干净,龙榻换上了新的被褥。

    皇帝终于对自己的小儿子露出一点动容之色,却见那位一直站在太子身边的老嬷嬷走上前,指间亮出一点金色,接着,一点刺痛入肤,皇帝下意识啊了一声,嘴巴就合上了。

    他因中风歪了的嘴好了

    “太子”

    皇帝的声音像吞咽了无数砂砾,十分粗哑,伴随着这声有些惊怒的呼喝,皇帝亮出惊喜的渴盼色,望向那执着金针的老嬷嬷。

    “治好朕,你想要什么赏赐都行”

    执着金针的老嬷嬷闻言,笑得有几分讥讽。

    “赏赐不必了,太子殿下今日是来搭救陛下的,还请陛下莫要忘了,知晓些好歹才好。”

    皇帝面色一僵,目中掩了恼怒,不说话了。

    只几针下去,皇帝就觉得力气又回到了这具身体里,不消一刻钟,他拿回了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权,他能动了

    对上李缜似笑非笑的神色,裕成帝觉得自己所有的狼狈都被自己最不喜的人瞧见了。

    对方这副神色,像极了赵皇后。

    赵琼琚也见过,他在年轻岁月里最狼狈的日子。

    她垂青于他,心知她是赵家嫡女,他便将所有的不喜藏在心底,与她做了夫妻,接受赵家的扶持。

    赵琼琚有错么

    她没有错,但是,赵家越是帮他,他越是觉得厌恶。

    在赵家人面前,他觉得自己怎么也抬不起头来,即便登了帝位,一股无名的自卑始终萦绕在他心中。

    直到他在江南遇见了林婉容,他才第一次知晓,被人仰慕,被人追捧,被人无比崇拜,视作此生唯一的感觉是怎样的。

    这才是他想要的这才是他的真爱

    赵琼琚或许帮了他,但是她也因此,从未和他服过一次软,赵琼琚想和他相濡以沫,可只有他自己心底清楚,他自诩真龙贵胄,天下理应为他所用,赵琼琚想要的,无非是凭借着扶持之恩,要他屈服

    随着林婉容的挑拨离间,他心中的这些阴暗思绪,渐渐化为了实质,成了一次又一次,对林贵妃的放纵,和对赵氏的迫害。

    如今,赵琼琚的儿子,又把他的丑态看在了眼中。

    他再一次感到抬不起头的晦暗恼怒。

    皇帝隐隐的厌恶神色被李缜看在眼里,心底冷嘲皇帝这自卑导致的极端自大,明白皇帝便是心底有数,也不会轻易放弃辰王的。

    毕竟,他膝下,也只有唯二两子。

    也罢,他们本也未曾指望皇帝会记什么救命之恩,皇帝不好起来,这后面的戏,可没法唱。

    “既然父皇大好,那今日,孤就告退了。”

    “等等”

    皇帝使了大力气撑起几日滴水未进的身子,唤出自己的御吾卫,交代几句,那御吾卫转身告退后,便不见了踪迹。

    “朕的事情,今日就当着你的面,问清楚辰王和林贵妃的意图”

    外间的时辰已经过了午时,下午的秋日十分舒泛,透着些困倦。

    过了小半时辰,才见辰王李溯铁青着脸,大步踏进寝殿,看见皇帝好端端地坐在龙榻上,目光明明灭灭,看不出情绪,脸上的铁青迅速苍白下去,心中惊疑非常,撩了袍子,跪到了皇帝跟前。

    “父皇您您好了”

    李溯的心虚之色皇帝如何看不出来,当下大怒,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对着李溯的胸口就是一脚,将所有的怒意,愤懑,屈辱全部发泄在这一脚中。

    从未遭人这样对待过得李溯脑子一懵,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朝后滚了一圈,瞧着虽然无碍,却十分滑稽。

    春福瞧着这一脚,觉得十分眼熟,想到这不就是当日别人踹自己的那一脚么心中不免暗爽,拼命抿着自己的嘴角。

    “你做的好事”

    这话似是质问,似是威胁,似是已经知晓了李溯心中盘算的一切,凉秋之下,李溯额头瞬间聚起了豆大的冷汗。

    是愤怒,是害怕。

    他羽翼未丰,不过得意了一些时日,若是皇帝此时追究,他必不得好过。

    但是,这能怪他么

    李溯连滚带爬爬起身,重新跪到皇帝脚边,一句话不敢说。

    他存了弑父之心,事情已经做绝,该如何争辩

    到底是谁治好了皇帝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只差一点

    指尖抠进手心,李溯咬着自己的后牙槽,恨不得把治好皇帝的人千刀万剐。

    “说说啊说不出来了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辰王”

    李溯的沉默让皇帝越发暴怒,似乎在拼命求证什么,皇帝伸出手,死死抓住李溯的衣襟,逼迫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李缜好以整暇地坐在旁侧,嘴角似笑非笑的笑意一直未褪去,欣赏这出难得一见的好戏。

    这对父子,还差一个台阶下吧。

    僵持间,李缜见戚嬷嬷望向了寝殿门外,心知,有人该到了。

    先是两列宫人,手上端着参汤,好克化的山珍粥品,在后是皇帝的起居常服,丸药,最后,才是林贵妃两颊挂着清泪,泪眼涟涟,目中欣喜异常地快步走了进来。

    见到李缜,林贵妃一愣,似有些出乎意料,再看皇帝撕扯着李溯,当下也顾不得,连忙扑到皇帝的脚边,仰着头露出自己那张靠着养身丸恢复美貌的小脸。

    “陛下,您可算好了都是妾身不好,都是妾身的错,溯儿接了朝政,日日挑灯批折子,却又无人能指导他,只好日日熬着强撑,又有赋税的案子全靠溯儿领头,妾身实在心疼,便让他专心以百姓为先,不准他日日来瞧您,妾身自个儿又实在不忍心瞧您虚弱的模样,您在妾身心中,是天神之姿,妾身一时蒙了心,便叫太监管事照料,未曾来瞧您,让您受了委屈,妾身已经打杀了那太监管事,陛下,您千万别生气了,要怪就怪妾身,您是我们母子的主心骨,您不能再有事了啊”

    春福看傻了眼,万没料到这林贵妃一番唱念洒泪,竟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一个太监身上,还给辰王冠上了个勤政爱民的高帽。

    比这更离谱的是,皇帝竟然还真的松了手,感慨地叹了口气,接着转过头望向李缜,仿佛终于证明了什么一般。

    “罢了,朕突然中风,朝前朝后,苦了你们了。”

    李缜回望着皇帝,心知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意思是,他皇帝,没有被这对母子算计,他还是他们的倚仗,这就够了。

    “既然父皇无事,那孤就先走一步,出来久了,孤也乏了。”

    言毕,连一个礼都未行,让春福推了轮椅,带着那个老嬷嬷朝殿外走去。

    皇帝窒了窒,没能说什么,今日过后,他虽为皇帝,却似将在东宫面前抬不起头来。

    李溯自觉在李缜面前出了个大丑,趁着林贵妃殷勤地服侍皇帝,疑惑又憎恶地瞄向李缜的背影。

    这短短几个时辰,究竟发生了什么

    却见那不起眼的嬷嬷突然回过头,秀美的桃花眼里,如寒霜染雪,令人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冷。

    李溯心底生了惧意,和面对皇帝的害怕混在一起,一时间,让他有些晃神,不明白这种惧意从何而来。

    “殿下,您觉得皇帝此番,对辰王有何感想”

    秋日的暖阳洒到一前一后的两人身上,将那寝殿里沾染的腌臜祛了下去,泛起一点暖意。

    “小人之心,自私自利,不过是装模作样的父慈子孝,辰王母子认错得快罢了,一个心虚窥觊,一个强装镇定,倒也有趣的很。”

    这样说着,凤眸里却一片冰寒,面上一丝有趣的笑意也无。

    既然那三人端着相亲相爱的模样,他李缜,倒偏要皇帝,亲自废了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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