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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刁奴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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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中风的皇帝变成太上皇那一日, 李缜被接到太庙祖祠中,焚香沐浴,于正午时, 行登基大典。

    一步步淌入祖祠中的太和液池, 此处是历任皇帝登基时的沐浴之处,相传乃山川龙脉点睛池,池中曾有仙迹, 可使死者回生。

    池水呈奇异的淡红色,入手寒凉, 可沁人肌肤上时, 却如凉薄的丝衣拂过,轻柔无比, 令这寒凉并不刻骨, 醒神明目。

    周围无人,此处只有皇帝可入,宗祠森严, 所有的仆从都在外面候着。

    与此同时,东宫的点龙池中,白色的药粉落入水中, 片刻后, 云悠从温泉池水中钻出来, 喟叹一声,倚到池边,极为享受地闭目眼神。

    “喵”

    琥珀踱着小碎步跑进来,蹲到池边,对着那枕着自己玉臂的美人叫了一声。

    桃花眼微微眨动,一点池水从纤长的睫毛上坠落下来, 露出睫毛下那双幽幽明眸。

    “今日李缜登基临朝,咱们的活儿干完了,那身老皮不必再顶了。”

    随着李缜入主皇宫,东宫也已经空了出来,今时今日,东宫已经空无一人,云悠乘这机会,终于泡上了她觊觎已久的点龙温池。

    琥珀欢快地又喵了一声。

    金衣带,垂缨冕,黑色的云纹锦布上,金丝绣成的五爪金龙针脚层层密密,十分厚重,一上身,便垂挂下来,顺着李缜劲瘦的肩线,一路向下,直到覆过脚面,将修长的双腿掩下,带出不可亵渎,不可亲近半分的疏离威慑。

    九琉环佩挂入金衣带下,衣带裹带的窄腰,复又有了些君子蹁跹之态,待一步步成装,宫人便见那人冠冕加身,眸如星河溪,眼角一点媚态,在沉厚的黑金权力之巅,绽出一枝寒春梅。

    “怎么一直不见默默”

    春福刚凑到李缜跟前,对方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那总在身边的人去了哪里。

    “嬷嬷还在东宫,说是收拾些物件,许是要晚一些才来。”

    李缜抿了薄唇,露出一点不悦,眼角的媚态顿生凌厉。

    于是乎,朝臣便见太子李缜一路气压极低地走过朝门,一步步登入金銮殿上,既无傲然,也无喜色,朝臣低着头,敛声静气,不知谁在登基大典上还惹了李缜不快。

    象征掌权的玉玺由祖祠一名老宫奴端在红绸寒石盘中,李缜接过玉玺,宗祠老宫奴便起开玉玺之下的明黄诏书。

    这是李缜登基后的第一封诏书,也将揭示他的封号。

    “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林,奉先祖之遗命,天下合和,裕民承德,尽归新帝业成。”

    百官伏地,大呼三声万岁,礼成,业成帝李缜登基。

    钟音起,整整一百零八声钟响,大周都城内的庙宇皆顺应敲钟鸣鼎。

    秋日天高,钟音响彻整个大周都城,贺新帝临朝。

    城门口的茶肆处,一个带着帷帽,身穿灰布衣的女子匆匆掠过,在钟音中,策马疾驰而去,怀中还抱着一只白猫。

    行得疾了,迎面风吹起了帷帽一角,路人才瞧见那帷帽下,恍若云仙的容貌。

    李缜下了朝,便直奔皇后宫殿,他来接出自己的生母,迎其入主太后所居。

    沉重的朱红宫门,在闭锁多年后,再度缓缓开启,一名鬓边花白,容色垂老,周身死寂,唯有双眸,肃静中带着一点暗火。

    赵皇后,赵式琼琚。

    见到金带黑袍的李缜,母子两静静打量着对方,没有恸哭,没有诉苦,只是任那死寂渐渐消弭,变成点点温馨。

    “我儿受苦了。”

    赵皇后昂着头,倨傲地笑了。

    岁月夺去了她的年轻,皇帝和林氏夺去了她的自由,却没有什么能夺去她身为赵氏高门之女的傲然。

    李缜含了笑,躬身请自己的生母踏出了禁闭之所。

    一切都有了所归之处。

    然而直到日落西沉,李缜也没见到戚嬷嬷。

    “嬷嬷怎么还不来差人去东宫寻来吧。”

    陪同太后入了晚膳席面,李缜终于皱了眉,转头吩咐春福去寻人。

    “怎么了”

    新晋为太后的赵琼琚挂了点慈爱的笑,见自己的儿子心神不宁的模样,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母后送来的戚嬷嬷,还未进宫伺候,儿臣能有今日,是戚嬷嬷一直陪伴在儿臣左右。”

    见母亲问起,李缜生出一点郝然,潜意识里,他觉得嬷嬷便是自己的皇后,说这话的时候,便带了一点向母亲诉说心仪之人的讨巧。

    “哪个戚嬷嬷”

    赵太后露出一点疑惑,似乎记忆中,没有这样一个人。

    啪

    李缜陡然站起身,脸色煞白,将桌子撞得一震,酒壶摇晃了几下,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仔细看了赵太后的神色,确认对方并未撒谎,李缜一撩衣袍,一句话未说,朝宫门外冲了出去。

    “给我备匹马,我要去东宫”

    天色已暗,风中一点寒凉,裹着即将入冬的气息吹来。

    可李缜却觉得,自己已经坠入寒窟。

    东宫空寂,点龙池汩汩冒着热气,告诉他,她骗他

    她走了她将他从绝境里拽出来,却不肯陪他入皇城,伴他此生

    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怎么也吸不进肺里,李缜茫然地望着空荡荡的东宫,一切思绪都堕入黑水中,寻不见头绪。

    “陛下”

    春福带着一队人追了上来,便见新帝茫然四顾,似乎在寻什么,可是又寻不到,急促地吸着夜里的寒凉气,喉间泄出一缕微弱的呜咽,像一头受了伤的兽。

    沉闷的钝痛像一把刀捅进了李缜心底,遏制不住的情绪里,有什么在脑中炸开,一些碎镜般的画面闪过,组成了一个名字。

    “云悠”

    这声呼唤极为轻缓,从男子薄唇里泄出,就转瞬即逝,旁人一字未能听见,只见对方唇间嗫喏过后,男子整个人便向后栽去。

    正在郊地里撕开烤得金黄的兔肉的云悠似有所感,将兔肉送到琥珀嘴边,抬头望向星夜下的皇宫。

    琥珀咬了一口,露出难吃嫌弃的神色,马上开始想念起东宫的小厨房。

    朝臣人人都觉得,大周的新帝十分温和英明,手段却极为雷厉,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返还秋收税银,重新制定了赋税改制的官员名单,为了防止各区上下沆瀣,土地入册登记之事,采取了官员互查的制度,直到最后一刻,当地官员才知来查档的是哪个省的巡抚,一旦出错,两省连坐,让这场赋税改策的重拟显得无比严苛。

    面对坑害了自己的林贵妃母子,也仅仅是了辰王,还让林贵妃前去照顾太上皇,让其二人团聚,供养于太皇宫中。

    赵太后曾去见过一次裕成帝,林贵妃正一边口吐怨毒的秽言,一边打骂不能动弹的裕成帝。

    死了不过一捧灰,可活着,活着就有日复一日被欲念和他人折磨的煎熬,林贵妃从唾手可得一夕跌落,就像将一块金子从极度爱财之人手上拿走,可令其癫狂发疯。

    最可怕的是,林贵妃身上的养身丸功效结束了,那趴在裕成帝身上发泄啃咬的人,皮肤下垂得厉害,整个眼眶都垂了下来,双眼发黄浑浊,面目狰狞,头发灰白。

    “你这老狗,本宫伺候你这么多年,最后你就给我这个回报还我儿子我儿子才是皇帝,我才是太后”

    裕成帝被生生咬下了一块胳膊上的肉,痛得浑身打摆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用斜眉歪眼愤恨地看着身边的癫狂女人,嘴里呜呜不已。

    他的真爱,成了他的报应。

    只看过这一眼,赵太后便静静离去了,她没露出半丝笑意,只在幽思间,忆起了自己和裕成帝的相识,相伴,相恶,相杀。

    岁月沉沉,他们不过一场错付。

    而春福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别人只看见新帝如何手段高明,朝政上下一派春和景明,却不知道这人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总是看着宫门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再这样下去,熬干了自己只是迟早的事情。

    空寂的皇帝寝殿内,春福看着那人披着一件银纹玄袍,又一次因无法入睡枯坐在殿中,就要到初冬了,夜里已经染了寒霜,线香袅袅燃着,那股冷香却让殿中的空寂更添了一点死静。

    春福仿佛又一次看见那落入泥沼中,等待着某种最终宣判的李缜,心底竟不由自主地生了一点怨气出来。

    戚嬷嬷何必如此,陪伴陛下不好么

    将太子扶上那权力巅峰,却又转瞬将人扔在那儿,任其在高处孤寒独谋。

    李缜静静地看着殿门的方向,直到一缕极淡的沉水香,被风吹进殿内,于其鼻尖绕过。

    春福见陛下唰地站起身来,还因为对方终于累了,准备去睡会,却见一抹熟悉的白色从殿门处,越过门槛,轻盈地跳了进来。

    “陛下愈发出息了,学会了痴字当头,自个儿为难自个儿”

    春福认得这声音,是戚嬷嬷无疑,心中一喜,却见那声音的主人踏了一只秀气的绢鞋进来,生了一点靡靡。

    接着,春福就见一个比阿璃更为昳丽清幽的女子不紧不慢,如同逛自家花园一般走了进来。

    月白的素服,有些风尘仆仆,在初冬深月下,似仙似幻,仿若蓬莱客,访人间红尘浮华。

    玄袍上的银纹一闪,男子疾跨几步,毫不犹豫,生怕面前的人是幻影,一把抱得死紧,连一丝缝隙也不愿留。

    云悠心知对方会有这反应,心中好笑,又有些心疼,反手抱住对方,将自己放软,依进对方怀里。

    “我回来了,你要好好休息,好好用膳”

    随着这句话,云悠觉得身上一重,竟是李缜整个人放松下来,即刻昏睡了过去,手却还死死抱着。

    “帮我把你主子扛回床上去。”

    云悠失笑,对着春福极为顺口地吩咐,春福一愣,心中想不来这人是谁,只觉得言语间很想戚嬷嬷,听见对方的吩咐,下意识点头应了。

    没过多久,春福就觉得,谁再说他没有眼见力,他就跟谁急

    翌日破晓时分,李缜从自律的上朝作息中醒来,有些恍惚,他已经多日没怎么睡了,昨日大约到了极限,昏了过去。

    今日便要重定赋税梯制,他心中所想,是分层征税,拥有的田地越多,往上征赋就越严苛,以此扼制土地私有,中央集权,以赋税控制大周土地。

    若是名下无地者,开垦新田,那不光免征赋税一年,还当给予农种农具的奖励。

    关于这些,还应加以探讨

    脑子里想着这些,李缜支起身,白色的雪绸微敞,一双手突兀又自然而然地从后方伸过来,抱住了男子的窄腰。

    旋即,一具温热的身子主动覆上来,如已经放下所有戒备的猫儿,无意识地展示着自己的信任,脸颊贴上男子的腰侧,迷迷糊糊地蹭了蹭。

    “几时了”

    李缜猛地回过头,入眼的景色让他喉间一窒,喜悦如同沙漠中涌出的泉眼,很快就生出一片茵茵绿洲。

    女子只着了一件男子绸衫,瞧着像是宫中寻不见女子衣裳,便拿了一件他的绸衫,那绸子是贡品天丝,入水般沿着女子纤盈的腰身勾勒下来,只在胸襟处留了一处春色,得以隐隐窥见半边雪玉峰。

    悠悠沉水香弥漫在床榻幔帐中,仿若一只仙精,自己钻进了男子的领地。

    “云悠”

    李缜翻身将还迷糊着的人儿拥入怀中,这才想起昨晚的所见。

    他的猫儿,回来陪他了。

    绵绵密密的吻落在女子脸颊,脖间,又要一路向下,带着缱绻的感叹,和隐匿在温柔后的痴狂。

    他用了许多许多方式,来抓住眼前的人,后来才发现,对方是一只猫儿,他越是逼紧,越是想为对方套上枷锁,对方便越会逃离。

    这一次,是他赌赢了。

    云悠被吻得有些烦,一巴掌拍在对方脸上,连声催促对方起身。

    男子低低笑起来,嗓音里还带着得偿所愿的缠绵缱绻,遂了对方的愿,起身上朝。

    他是帝王,不能抛下他身后的所有人,去追逐一个女子,只好赌一次,赌他的猫儿会自己回来,亲自成全他的江山美人。

    若有她,此处即是天下登峰造极之乐境。

    朝中大臣对业成帝从头到脚都十分满意,乃至钦佩不已,概因对方从政事到迎娶皇后,都没有需要他们操心的地方。

    传闻新帝还是太子时,便有了心悦之人,登基不过一月,便迫不及待将那女子册封为皇后,相伴左右。

    传闻新帝对那女子爱若珍宝,舍不得分离半日,那女子是赵氏远亲,本姓戚。

    有过了几月,朝中对这位陪伴新帝一同站上皇权顶端的戚皇后有了些别的声音。

    戚皇后容貌姝丽,有倾城之姿,端庄大方,仪态无可挑剔,可是,新帝却给了对方极大的权利,乃至可以议政。

    这日下了朝后,赵子勤直奔御花园,在赵太后的安排下,与业成帝一叙。

    已是深冬,方才下过雪,雪色里唯有寒梅树枝,枯枝银白,梅染薄霜,亭中红泥小炉焙绿茶,别有一方意境。

    业成帝披着一件银貂大氅,常服上只有些云纹,面上笑得清浅,恰如堆了雪的梅枝,请他入局。

    两人又开了一局棋,身份却已经大为不同。

    一个是当朝帝王,一个是重新回朝的赵氏当家。

    一子落下,赵子勤先开了口。

    “后宫参政,前朝虽也并非没有,可那史书上记载的高阳之祸,陛下应当知晓。”

    女子参政,大周并不避讳,一来实在稀少,二来即便有,也只是浅着于后宫女官,一旦嫁人,便偃旗息鼓,做了男子身后的女子。

    直到大周出了个高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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