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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热的唇含着景铄的下唇, 陈嘉树像好不容易偷吃到蜜糖的小孩一样,不舍得一口把糖全部吃掉,只是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吮舔。
舔舐过下唇每一寸, 直到把唇上所有巧克力裹挟进嘴里吞下去,又辗转碾到上唇,嘬起景铄唇间小小的唇珠用力吮几下,嘬出贪婪的水声。
舔掉所有香甜。
小傻子独食吃得很欢乐, 景铄却被吃得嘴唇发麻。奈何他力气完全不敌陈嘉树,压根推都推不开他。
好在吃完餐前甜点, 陈嘉树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正餐。
在唇上一啄一啄留下几个浅吻后, 湿湿软软的触感从微启的唇缝探进去, 强势而霸道地撬开景铄紧闭的齿关。
景铄顺从地仰起脑袋, 配合地伸了下舌头。
舌尖相触的那刻, 不可思议的触觉传遍四肢,令他一下子不受控地绷直腰背,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双手更是不由自主地紧紧环抱住陈嘉树。
对方似乎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身体紧绷着, 一只手紧锢着他的腰,一只手抚在他后脑勺用力抵着,致使两人更亲密地拥吻。
陈嘉树像个接吻高手一般,很快从青涩的反应中脱离, 勾卷着他的舌头用力嘬了两下,而后有节奏地绕着他的舌尖画圈圈一样舔吻。
景铄不由自主抓了一下他的头发。
陈嘉树像是收到了指示,动作顿时放缓下来,像是安抚似的一下一下撩拨他舌尖轻轻缓缓地舔弄。
舌尖的互相推动形成无比伦比的美妙,四肢仿佛被一阵细小的电流侵袭而过, 一下子抽走所有力气,整个人酥酥软软。
只想得到更深的亲吻。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强势的唇舌忽然以霸道的姿态侵占进他唇齿间的每一寸地,残忍地掠夺他口腔中稀薄的氧气,在偶尔的喘息间吞咽下属于彼此的所有气息。
景铄体会到了不同的吻法带来的不同快感。
然而相同之处在于真的很爽,爽到头皮发麻,停不下来,想要更多。
爽到不想跟陈嘉树分开,想紧紧抱住他。
唇舌的游戏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合不上。
因为会上瘾。
两人挤在一张小小的沙发上,两个大男生腿脚本身就施展不开,陈嘉树却还要用他的膝盖顶开景铄的双腿,把他自己的腿霸道地横在他腿间,另一条腿以弯曲的姿态压在他的大腿上。
是绝对的钳制。
被亲得软绵绵的景铄以完全被禁锢的姿态沉浸在美妙的唇舌追逐中,一时无从察觉也无力抵抗,一副任陈嘉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姿态。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彼此起伏不定的呼吸,和唇齿间吮吸舔弄发出的声响。
门外偶有过路的说话声传来,给初尝爱恋的两个男生带来一种隐秘的刺激感。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连汽车鸣笛声都渐渐少了下来。
陈嘉树的一只手抓住了景铄的衣摆。
而后景铄就见他晕头转向嘟嘟囔囔地又开始找起了巧克力,找到了还十分惊喜地朝他展示一下。
“你”刚准备说话,一开口景铄就发现自己嗓子哑了,咳了两声才问,“你又想干嘛”
“吃巧克力。”陈嘉树慢吞吞一字一顿说。
景铄直觉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他的第六感非常灵验,陈嘉树居然打算在他身上画画。
“咬着你衣服。”陈嘉树如是对他下命令。
景铄一脚踹在他肩膀,企图踹掉他的痴心妄想“你做梦。”
陈嘉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脚腕,而后直接拿嘴咬开巧克力盖子,二话不说就准备作画。
“陈嘉树,你是不是变态啊。”景铄被他握着脚腕无力地叫嚣。
陈嘉树头也不抬地反驳,语气还很委屈,“我不是,”说着也不知道画错了什么,似乎打量了一番后觉得不满意,又舔掉重画。
一身巧克力味的景铄,一条胳膊遮在眼前,干脆释怀了。
直到陈嘉树欺身而来,一条胳膊撑在他肩侧,手指碰到胯骨,勾勒出牛筋回弹的声响,景铄才拿下胳膊。
与眼里含笑的陈嘉树对上眼。
而后他拿出仅剩一小半的巧克力口红在景铄眼前晃晃“吃巧克力糖。”
眼神几闪,嗓子干涩到几乎发不出声音,景铄才自暴自弃地自喉咙口发出一声闷闷的嗯像是一句不情不愿的默许。
酒店暖黄色的灯光照在眼前,似乎把一切蒙上了一层如梦的虚幻。
令人分不清身处何处。
“啪嗒”一道沉闷的落地声引起景铄的注意,他分神地侧头望去,余光中瞥到陈嘉树的脑袋,他那儿地面的毛毯上滚落了一支巧克力口红的壳子。
里面的巧克力芯已经完全空了,被贪吃的小鬼啃食得一干二净。
蓦地,景铄仰起脖子,细碎的气息从紧闭的唇间漏出。
一只手抬起遮住泛红的眼尾,透过指间的缝隙去窥探光晕散发出的暧昧与缱绻。
时间的流逝变得毫无知觉。
世界仿佛是颠倒的。
窗外的车鸣只是错觉。
门外没有任何人。
整个世界只有他和陈嘉树。
他们是相偎在一起彼此需要的小动物。
夜很长。
但好像,也没那么长了。
风清月白的夜色劈下一记白光,景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脑子逐渐清醒的时候,有只手捏了一下他的腘窝,景铄情不自禁踹了他一脚。
陈嘉树趁机欺身而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翻了个身,景铄还没从沉浸的气氛中脱离,就被他翻滚饺子一样,想换个面煎煎。
脑袋也被闷到沙发。
“你干什么”景铄挣扎着问。
陈嘉树理直气壮“睡你啊。”
“你滚。”景铄顿时翻脸不认人了,一下子把他掀开。
大概是酒意驱散了他力气,被他的动作轻轻一掀,陈嘉树顺势就滚到了沙发下面。
景铄吓了一跳,追过去看,才想起沙发上有地毯。
就见陈嘉树十分坦然地顺势躺在地毯上睡着了,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嘴角还有残留湿润的痕迹,白色卫衣也被染上斑斑点点的巧克力。
看见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景铄飞快抽了张纸替他擦干净嘴,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抹愧疚,竟然觉得自己像个玩弄他人的渣男,只顾自己快活。
景铄坐起身,抬起长腿踢了踢他肩膀“诶,你不会真睡着了吧”
陈嘉树蹙了下眉,翻个身一把擒住他脚踝“别闹了,睡唔”
泯着良心思索再三,景铄还是先把他抬到了沙发上,至少让他睡得舒服些。
而后自己先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才想起自己连睡衣和裤衩都没有,他拎起自己的裤衩看了半天,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能穿了,只好裹着浴巾,跑出去找陈嘉树借。
陈嘉树已经睡着了。
景铄走过去喊了他几声都没叫醒他,于是干脆半蹲下欣赏了一会儿面前的男生。
这张脸无论看多少遍,唯一让人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真的好看。
五官出众的人很多,并不稀奇,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个。然而陈嘉树最完美的在于骨相与五官的搭配,每一处几乎都无可挑剔,是不可复制的好看。
睡眠中的男生嘴唇微抿,呼吸平缓,那双为他平添了几分冷漠的双眼闭着时,整张脸显得比平常乖巧了不少。就好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孩,被驯服之后,乖地像个奶娃娃。
景铄凑到他耳边玩儿似的吹了一下,轻声问“陈嘉树,你要不要起来洗澡”
陈嘉树像是被人吵到了,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翻个身打算背对他继续睡。
景铄趁机揽着他肩,把人推起来。
陈嘉树睡意朦胧地被推坐起身,不满地发出小声嘟囔“你干什么”
“叫你起来洗澡啊。”
“我不洗了。”
“那你也得刷牙。”
“我不刷”
景铄飞快打断他“不行,没商量,你快点。”
陈嘉树碎碎念地嘟囔了几句,景铄想挨过去听他在说些什么,就被人从后头一把搂住腰,微凉的嘴唇贴在他后劲下侧的肌肤浅浅细吻了几下。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是不是又想勾引我。”
景铄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毫无意识地跟他对话的。
“你带衣服了吗,借我穿一下。”
陈嘉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书包“书、包。”
景铄想走过去拿,然而陈嘉树又像一只大型赖皮犬似的,怎么说都搂着他不放,景铄只好抓着浴巾,抬起长腿表演杂技,勾着书包带子好不容易才把书包给拿了过来。
里面装了两件t恤和一件运动外套,其中有一件t恤特别宽大,估计是睡衣,还有一件应该是明天穿的。
夹层里还有一条单独装好的裤衩,尺寸看着比他大了不少。
景铄侧目瞥他“我穿了你穿什么”
“我不穿。”
景铄欣然同意直接套上了宽大的t恤,一八八的陈嘉树穿着都显大的睡意,套在他身上几乎能遮到大腿。
见他套好衣服,陈嘉树又重新搂住他,困意混沌地说“我们睡觉吧。”
“不行,你还没刷牙。”
“”
好不容易把他哄骗起来,又一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扛到卫生间,景铄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快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景铄哄着替他挤好牙膏,再手把手教他怎么刷,直到足足刷了两分钟,陈嘉树站着都能睡着的程度,才终于刷完牙。
又把人运到床上。
然而他今天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把他放到枕头上后,景铄俯身凑下去,鼻尖挨到他唇边嗅了几下,是满满的薄荷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压了压心头的负担,一只手捧住陈嘉树的脸,一只手掰开他下巴,嘴唇飞快地凑上去,舌尖火速探入扫荡一圈。
唇齿间溢满的都是牙膏的薄荷味。
总算放下心来。
等明天醒来,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头晕宿醉的一夜。
完美
作者有话要说 酒品即人品,喝醉了这么流氓,那陈嘉树铁定就是个大榴芒了。
还有一更可能要放到明天一起更啦我尽量早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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