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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摸到临安江畔的时候,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他给苏云展打电话问密码,输入密码后边走进去边抱怨“你昨晚干脆留在这照顾他。”
电话里苏云展骂了他一句,说“我公司都忙疯了,就你一个闲人。”
林格吊儿郎当正想反驳,推开卧室门听到浴室里传来动静,闭上嘴踢踢踏踏走过去。浴室门没关,严柏言趴在马桶上,半边脸藏在阴影里,吐得昏天暗地。
“我曹,严大,你怀上了”
苏云展无语“你有病,他怎么回事”
“哈哈哈,没事,就吐一吐,喝多了吧,不说了,挂了。”
林格装起手机去扶严柏言,扛起一条胳膊把人拉起来,纳闷,“明知道酒量不好,好好的喝那么多干嘛”
严柏言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到那只扶着自己的手,细滑的手背,好像记忆里熟悉的触感,他下意识喊了句“许枕。”
“那是谁哦对,你那男妹妹,小情儿。”林格把严柏言摔到床上,甩了甩胳膊。他看到严柏言高大的身形难受地蜷缩起来,闭着眼睛嘴里又喃喃喊了遍那个名字,一副受了情伤的失意样,顿时一把子震撼,“你不会是在借酒消愁吧”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不就是个拿来消遣的小玩意吗,严柏言就是家庭教育太古板,没谈过恋爱,才会被这种小玩意拿捏住,惨。
林格从床头拿起严柏言的手机,他跟严柏言是从小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见不得严柏言受委屈。他直接拉起严柏言的手解锁,熟练地从通讯录找到许枕,点了拨通。
许枕在贺然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背转过身。他站在贺然身边,脚踩在花园边的路缘石上,接起电话,像个多动症的小孩,前前后后地走,走一步回头看贺然一眼。贺然一直站在旁边慢悠悠跟着他的脚步,年轻英俊的脸,随性修身的深黑色衣服,全沉静成一个体贴周到的好男人。
“柏言”
“许枕是吧”林格心里嘀咕,难怪能把苦行僧似的严柏言迷得五迷三道,光这声音都能让人心肝颤一颤的娇,他抬高声线“我是他朋友,严大喝醉了,身体不舒服,你过来照顾他吧。”
许枕有点担心,蹙起眉认真问“他生病了吗”
“那倒没有,但是”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许枕不放心地打回去,又被按掉了。他站在原地,迷茫地看向贺然,对上贺然深黑的眼,他将要不要去看看严柏言的话咽回去,说“我不会再喜欢他了,你不要不高兴。”
另外一头,林格吃惊地看着一把夺过手机的严柏言,“你挂电话干嘛”
严柏言揉着太阳穴,声音嘶哑,“他有男朋友,别乱找事。”
“不是吧,煮熟的鸭子怎么飞别人盘子里去了”林格震惊。
严柏言意识不太清醒,喃喃地“我对他好,只是觉得他可爱,像霏霏。”
“扯淡,世上可爱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你是慈善机构啊,各个都照顾一遍,你敢说你对他没一点把人带到床上的想法”
严柏言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他想起自己刚才做的梦,一个让他沉浸其中不愿醒来的美梦,一个隐晦的,卑鄙的,让他唾弃自己的梦。
梦里他回到许枕给自己告白的那天,自己没有拒绝,也没有突然出现的宋允茉,梦里他把许枕抱坐到自己大腿上,环抱着柔韧的腰肢,对着那张让他失神的淡粉色唇轻吻下去。
许枕是一只柔弱的猫,温顺地整个人缩在自己怀里,两条细瘦的胳膊勾住自己脖子,长而翘的睫毛是一只扑扇的蝴蝶。
他抓住那只蝴蝶,占有了他。
梦里坐在宿舍上铺,微红着脸趴下来给自己递书时那引人探寻的锁骨是自己的,漂亮的锁骨上是自己上色的邪念,仰起的白皙颈项是独属于自己的美好。
严柏言用手背挡住眼睛,冷峻的五官沾染上恶念的欲,难以抑制地急促轻喘了一下。
商场里灯光明亮,将面前几款做工精致的戒指照得熠熠生辉。许枕从左挑到右,抬头对上柜员热情友好的笑容,不好意思地回以微笑,然后转头踮脚凑到贺然耳边小声“可不可以要金的呀。”
他就记得小时候听别人说过,金子值钱,还保值,才不管俗不俗气呢。
贺然直接勾唇对柜员笑,磁性的嗓音那么可靠,“我们想看看黄金的。”
柜员被他笑得晕头转向,蹲下身又取了几样金戒指摆出来,一一介绍。
“这一款ju系列的窄版镶钻,采用22k黄金,52颗切割钻石,寓意好,也很适合日常佩戴。”
许枕眨了眨眼,转头望向贺然。
贺然微微弯下腰问他“喜欢这个”
许枕纠结得没敢点头,而是问“这个多少钱”
“这一只原价九万,现在打折特价八万六。”
这么贵。
许枕下意识伸手抓住贺然宽大的手掌,好面子地抿唇说“我们再看看吧。”
贺然反手捏紧他的手,指腹在他的手心轻轻摩挲几下,漫不经心地“就这个吧,要一对,先给他量手指尺寸,我去结账。”
柜员本以为这笔生意要黄了,见状惊喜地站直,“稍等,我我给您开票。”
贺然走后,柜员边细心地给许枕量尺寸,边忍不住羡慕“您的先生对您真好。”
先先生
许枕瞬间满脸通红,垂下眼帘,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没有反驳柜员的话。
贺然牵着他的手离开时,柜员在身后笑眯眯地“祝两位百年好合。”
等两人在商场里逛完一圈,贺然手里已经提着大包小包,里面装着给许枕买的衣服和鞋。零零碎碎一大堆,显得他有些狼狈,有损他又野又酷的气质。
但他除了发丝凌乱一些,还是个可靠的男朋友。
许枕率先跑到前面几步回身弯起眼笑,又拿出手机给贺然拍照。
贺然眉轻挑了挑,便定格成一张照片,帅气得要命。
许枕抱着手机傻乐,今天是工作日,商场人少,他一个人自在地“蹬蹬蹬”跑来跑去,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来拍拍休息沙发望向贺然“来这里坐。”
贺然迈着大长腿走过来坐到许枕身旁,把大包小包的袋子放到一边。
看起来颇为壮观,许枕后知后觉咂摸出一点愧疚,左右看看没人,他侧过身贴着贺然结实的臂膀,挨挨蹭蹭的,用鼻音哼哼着娇气地说“你头低一点。”
贺然没说话,俯身过来一点,斜飞的眉看起来那么张扬肆意,却又带着矛盾的纵容,深黑的眸直勾勾看着许枕。
许枕被看得面色发红,又不满意了“你闭上眼睛。”
于是贺然又闭上眼睛,温顺得像一只大猫。
许枕好像掌握了让大猫听话的缰绳,努力抬起脸,讨好地将自己的唇凑过去。太紧张,没有碰到唇上,只碰到贺然的嘴边,他受惊一样地把头缩回来,这次就盯着贺然薄薄的唇,笨头笨脑地贴上去,留下一个蝴蝶般的轻吻,就要离开。
后颈忽然被轻轻捏住,与此同时,臀上多了一只手,一使劲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来,下一秒许枕就稀里糊涂坐到贺然强健的大腿上,双手紧紧抓住贺然的衬衫衣领,惊慌地四处张望。
“会被人看到的。”他眼尾骄矜地勾起一点弧度,好似勾缠,又好似拒绝。
“不会。”贺然敷衍他,手上使了点力道将他搂紧,从后面捏着他软绵绵的脖颈仰起来,用水光潋滟的眼对着贺然。
贺然直接垂头吻了下去,不同于许枕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轻贴,而是侵略感极强的疾风骤雨,让许枕只能无助地抓紧他的衣领,浑身止不住地轻颤。
半晌,许枕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在贺然怀里喘,缓过气后,他看着面前贺然衬衫衣领难看的皱褶,气鼓鼓地再次用力捏了捏,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嘴,手沾到一点水汽,他察觉到是什么,抬头用圆乎乎的眼瞪贺然。
贺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单手从旁边的纸袋里翻找出包装精美的一对戒指,沉哑着嗓音“给宝贝戴上。”
许枕把泛着热意的耳朵自欺欺人地贴到贺然胸膛上,小小声耍赖“我还没答应跟你在一起呢。”
他在贺然这里总要恃宠而骄地口不对心。
贺然在他耳边笑,气息打在他耳蜗里,“那宝贝要怎么才能答应”
许枕拿乔地扭了扭,今天光线这么亮,他反而害羞了,慢吞吞地“你要听话,不许骗我,也不许伤害自己,也不许跟别人那样。”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不许喝那么多酒,不许随便加别人微信。”
贺然听完,唇贴着他头顶,忽然问“宝贝也只有我一个人吗”
许枕觉得自己受到了怀疑,不高兴地抬起头“当然”
贺然的大拇指停留在他颈间,那里有点怪异的痛,许枕皱起眉想躲开,却被贺然不依不饶地用手指使劲摩挲。
贺然的语气平静无波,“那昨天这里的吻痕是怎么来的呢”
吻痕
许枕有一瞬间的懵逼,傻呆呆看贺然,“那不是你昨晚咬的吗”语气还带着委屈劲。
等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猛地挺直腰背,结结巴巴“不是那个是裴季瑞,昨天在路上突然遇到他,他带我去游戏厅玩,他跟我开玩笑,咬了一下我的脖子,他说是开玩笑的。”
他笨拙地用胳膊抱住贺然,“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让他开玩笑了。”
贺然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抓过许枕的手腕,把戒指很慢很慢地推上许枕的无名指。许枕还沉浸在心虚里,没有反抗,任由贺然把戒指给自己戴好,紧接着贺然又垂下头,强势地将唇贴上来,含含糊糊地说“宝贝也要听话,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等许枕点头,他又诱哄道“把嘴张开。”
许枕又稀里糊涂地顺从。
末了,贺然轻喘着,把一个冰冰凉凉的戒指塞进他手里,沙哑地命令“给我戴上。”
许枕已经成了一个大脑缺氧的呆子,张着嘴大口呼吸,愣愣看贺然,他觉得贺然此时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让他头皮发麻,他没有多想,接过戒指,软着手笨拙而认真地给贺然戴上戒指。
他听到贺然磁性蛊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去我那里”
许枕垂下头,头顶抵在贺然胸膛上,心跳得快要蹦出来,微不可查地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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