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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许枕蹲到一旁的笼子前,假装看笼子里活泼的两只蓝猫,语气干巴巴的,“其实、其实我觉得你们很般配,嗯郎才女貌。”
严柏言神色微冷,“你以前逼我说她只是我的邻家妹妹。”
许枕闭了闭眼睛,很没底气地小声“对不起,我以前不懂事。”
半晌,严柏言都没再说话,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幸好这时医生抱着小猫走出来,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这是液体钙、维b、营养膏”
许枕如释重负地站起来,跟医生一起选猫砂盆、猫粮和猫窝,等他选完了,严柏言自然而然掏出手机扫码,问“多少钱”
“不用了”许枕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鼻尖渗出一点紧张的汗意,以最快的速度付了款,回头对严柏言心虚地笑,“我的钱够的。”
严柏言用冷清的眸看他一眼,似乎有些生气。
出门前,许枕突然想起什么,抱着小猫回头问“对了医生,它是弟弟还是妹妹”
“是只妹妹哦。”
回到临安江畔,严柏言执意要送许枕回去。他指着后车厢里的猫砂盆和大袋猫粮拧眉,“你一个人能搬”
如果分成两三次
许枕抬起眼眸,“谢谢你,柏言。”
严柏言把猫粮和猫砂放在猫砂盆里,两人一起走了一路,走进电梯时许枕问“你也住在这栋吗”
严柏言点点头,看着他在电梯上按的数字,“在你楼下。”
电梯到了,许枕进门停下来,抿唇露出甜蜜又羞涩的笑,“我只是借住在贺然这里。”
比起解释更像秀恩爱,严柏言心里烦躁得快要起火,很冷漠地“嗯。”
许枕把小猫放进客厅,看严柏言搬完东西,想留人做客又怕贺然生气,脚尖在原地画圈,听到严柏言说“我走了。”
他抬起头正想说话,头却忽然碰到了什么,轻飘飘在自己的头发上拨弄了一下。意识到那是严柏言的手之后,许枕下意识偏头躲开,心跳得好快,又紧张又害怕地瞪着眼睛看严柏言。
好像小猫在委屈地撒娇。
严柏言收回手,感受着指尖残留细软发丝的触感,心脏鼓噪。
他像个第一次懂得爱情是什么的笨拙男人,急于想吸引心上人的注意,焦躁地想将人一口叼回自己窝里,又因为不能办到而郁结于心。
他看着许枕傻乎乎微微张开的嘴,想象自己亲下去会怎样。
已经找到新家的流浪猫,会留恋曾经喂养过自己的那个好心人吗
严柏言艰涩地开口“如果我”
话音未完,许枕脚边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两人同时低下头,小狸花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硬是拖着后腿爬到许枕脚边,头依偎着他的脚一下下轻蹭,那么依赖,那么亲昵。
严柏言记得这只猫,三天前的晚上,它的腿还没受伤,坐在小区门口的马路边,见人就走过来瘫倒,好喜欢撒娇,唤醒了严柏言隐秘而不可宣之于口的记忆。
于是严柏言去便利店买了火腿肠和羊奶耐心喂给它。
现在它找到了新主人,已经不认得严柏言。
许枕安抚完小狸花抬头,才发现严柏言离开了,他疑惑地眨眨眼,忘记了刚才严柏言未能说完的话。
给小猫投喂完,许枕匆匆洗完澡给贺然打视频电话。
等接通了,他自己率先紧张起来,对着对面穿一身银灰色修身西装帅气的贺然咽了咽口水,拖长音调软软地撒娇“贺然,你在忙吗”
贺然直接站起来,顶着同组几个人的目光走进另一个空着的会议室,眯起眼睛,轻哼一声“还好。”
他总是把暴戾和嫉妒全藏在心里,是一只很不好哄的傲娇大猫。
许枕用手指纠缠着睡衣下摆,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有一件事情,不,两件事情想向你说。”
贺然不置可否地“唔”,漫不经心地用修长的手指把玩打火机。
低垂着头,好像在他眼里打火机比自己还重要。
那你跟打火机过去吧
许枕盘腿坐起来赌气,“你很忙的话我就先不说了。”
贺然终于抬起眼定定看屏幕里的许枕,眸子黝黑,半晌才道“我不忙,你说吧。”
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伸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药瓶,倒出三颗药,面无表情地往嘴里放。
“贺然你不许吃。”许枕急得声音都有些破音,偏偏不能伸手去阻止。
他看着贺然已经做出吞咽的动作,气得眼眶都红了,大声骂他“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总这样”
“你不愿意听我的话,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是吗”
这话把许枕自己说伤心了,他等着贺然的回复,可贺然只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眉眼间全染上了吓人的阴鸷。
好像默认了他说的话一样。
许枕彻底慌了,他抱着手机跪坐起来,牙齿咬住下唇,颤着刻意柔和的嗓音,带着甜蜜的钩子,“贺然哥哥,你这样我好害怕,我想你了,我想去找你,我去找你好不好”
边说边落下眼泪,发抖的唇那么无辜可怜,颤颤巍巍等着贺然亲上去占有似的。
贺然忍不住用手指在屏幕上擦眼泪,擦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人不在自己身边,他又把人给惹哭了。
他捻着指尖并不存在的眼泪,轻声开口“别哭了,对不起。”
单单这一句,许枕一下子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哭得反而更厉害了,边哭边不依不饶地抱怨“你说过会听我的话的。”
他似乎天生懂得拿自己作为武器让贺然给他让步,贺然对他的爱意就是甘愿送到他手里的缰绳,成了他的全部底气。
这株柔弱的菟丝花,最终反过来拿捏了他赖以生存的依靠对象。
贺然不停用手指徒劳地在屏幕上勾勒那永远也擦不到的泪水,有些神经质地喃喃低语“宝贝乖乖的,嘘,不哭了,是我的错,我以后都听话,嗯”
许枕打了个哭嗝,随手抹了把眼泪瞪他,“我要说的事,你还听吗”
贺然顿了顿,磨着槽牙的轻响有些渗人,他歪头,有几缕定型的碎发不老实,桀骜不驯地垂下来,隐隐约约挡住一点眼睛。
他最终还是说“听。”
“第一件事是。”许枕边哽咽边把手机举起来,对准房间角落的猫窝,“我今天捡到一只受伤的小猫,我把它带到临安江畔养,你会生气吗贺然哥哥。”
他不安地观察着贺然的表情,却看到贺然漫不经心点头,对这件事很不上心的样子。
说到第二件,许枕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四目相对,他咳了咳,娇气地抬起下巴,“我说了你不许生气,生气了也不许乱吃药”
等到贺然点头,他才继续“今天捡到小猫时遇到了严柏言,我怕打不到车,所以坐他的车去了宠物医院,然后他帮我把买的猫咪用品搬上来,我们没有多说话,你你不许多想,知不知道”
贺然眨了眨沉黑的眼,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大猫探出一点爪子试探,“就这样”
许枕不满意,提高声音撒娇“什么叫就这样呀你今天好奇怪。”
贺然突然勾起唇角,用很沉很沉的声音郑重地说“那我知道了。”
说完,他像每一个恋爱中的俗气男人一样,眼角眉梢都被甜蜜浸染,说动听的情话“宝贝,我想你。”
许枕心里软乎乎的,两边嘴角再也止不住高高翘起来,连刚流过的泪水也变成心酸的甜蜜,扯着嗓子甜腻腻地勾缠,“我也好想你。”
紧接着他就听到贺然的下一句话。
贺然的声音那么喑哑低沉,听话的猛兽转眼露出了獠牙,一字一顿地“宝贝,我,想,操,你。”
许枕差点把手机一把扔出去,捂住嘴试图掩饰自己过乱的呼吸,小声抱怨,“你怎么这么烦人,不想跟你说话了。”
贺然闷声笑,忽然站起来急促地轻喘,“等我一下。”
没过几分钟,贺然那边的背景变成了卫生间,他进隔间反锁门。
许枕全程愣愣地看,直到贺然压低声音诱哄他“宝贝乖,把睡衣睡裤脱了。”
他才傻乎乎意识到贺然居然是认真的。
一抬头,正好看到房间角落里的狸花歪头好奇地看着自己,那双纯净的绿眸好像在谴责自己带坏小孩一样。
许枕立马爬起来把小狸花连猫带窝挪到房间门口关上门,听着门外小猫轻声“喵喵”叫,小力气地挠门,他却顾不得搭理了,他心跳得很快地深呼吸,重新拿起手机。贺然还在呼吸沉重着等他,深黑的眸像紧紧盯着食物一样盯着他,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肉似的。
此时,许枕从眼角到鼻头,到两颊,全都红透了,像一只熟透的桃,虚张声势地骂人“下流。”
他用颤抖的手给下流的人一点点剥去桃皮,露出雪白的胸膛,露出白腻腻的腿。
他闭着眼睛,不理会贺然不正经的话,咬着嘴唇把自己蜷缩起来,明明是要寻找安全感的姿势,却又大大咧咧给对面的人全部看去,听贺然格外沙哑的声音,听贺然一声声地喊“宝贝”。
那么动听,好像裹挟着贺然全部的爱意。
他想,这样贺然会更爱,更爱,更爱自己一点,他要贺然永远都没有功夫去找别人。
到最后,许枕把脸埋进枕头里,潋滟的眸子一闪一闪看着贺然,“你要早点回来,就可以可以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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