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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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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宁沉默地看着眼前女子, 良久,终于开口“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是景朝当今长公主, 宇文锦。”棠棣的眼神沉静如水, 面上不见任何多余的神情波动。

    她和当日永宁侯府温柔大方的朱颜,简直像是两个人。

    长公主宇文锦的行事,商宁在还是夙虞时,也曾听闻过一二。

    这位长公主是当今景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两人感情甚笃,景帝登位之后, 加封这个妹妹为护国长公主,任凭她笼络朝臣, 在朝堂中翻手为云覆手雨。

    宇文锦久居高位, 行事喜怒无常,颇有几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味。

    商宁叹了口气“若是我不肯去, 今夜之后,你大概就没有命在了吧。”

    她对这些所谓的贵人如何行事, 还是有几分了解。

    宇文锦派棠棣前来, 就是以二人曾经的交情为要挟,如果商宁不肯应约前去,她便会毫不犹豫地要了棠棣的性命。

    一个暗卫的性命, 在景朝长公主眼中, 自然是无足轻重的。

    棠棣没有说话,这便是默认的意思。

    即便商宁的决定攸关自己性命,棠棣面上也不曾露出急色,好像不管商宁愿不愿去,都同她无关, 她没有多说一句,更没有恳求什么。

    商宁接下棠棣手中拜帖,淡淡道“请转告你家主人,明日本尊会如期赴约。”

    棠棣垂眸,俯身向她深施一礼,随后就如来时一样,身形缓缓融入深沉夜色之中。

    月色如水,温柔地洒在枝头檐上。

    次日,长公主府。

    婢女领着商宁穿过庭院,此时虽是深冬,长公主府的庭院却是草木葳蕤,当中奇花异草不知凡几。

    这些花草之下,都刻着汇聚灵气的阵纹,使花草数年如一日地盛放。

    花厅中,婢女屈膝躬身“殿下,明尊已经到了。”

    珠帘后传来女子妩媚又带着一丝冷意的声音“你退下吧。”

    婢女应了一声是,缓步退出,花厅中一时便只剩下两人。

    纤长白皙的手从珠帘后探出,指尖一点丹蔻鲜红如血。

    宇文锦自其后缓缓走出,长发如墨,凤眼微挑,显出几分睥睨之色。她生得实在好看,可若是因为一个女子生得好看便忘了她的危险,只怕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棠棣这丫头,在明尊心里的分量,倒比本宫想象的还要更重一些。”宇文锦似笑非笑道,丝毫不觉得自己以棠棣性命相挟要商宁来此处有何不妥。

    商宁不打算与她多言,开门见山道“长公主以他人性命为赌注邀本尊来此,应当不是为了说几句废话的吧。”

    “本尊已经来了,长公主有何目的不妨直言。”

    宇文锦笑了笑,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商宁一通,突然道“你和谢九霄,是什么关系”

    谢九霄

    商宁看向宇文锦“长公主与谢前辈,是旧友”

    宇文锦眼神晦涩,嘴边勾着轻嘲的弧度“旧友称不上,我和他,仔细算来,该是仇人。”

    若不是他,她的女儿怎么会一出生就被遗弃街头,如今,她连自己的女儿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在深冬天气,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有多大的可能活下来

    三十多年,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与她的女儿阴阳相隔。

    从谢九霄被下绝杀令的那一日起,宇文锦便活在无尽惶恐之中。他们海誓山盟,互许终身,可到头来他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自己。

    那时她腹中怀着他的孩子,兄长还未能登上帝位,一言一行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因为谢九霄,她没见过自己的女儿一面就被迫与她分别。

    如果可以选择,宇文锦真希望自己没有认识谢九霄,更没有爱过他。

    商宁皱眉看向宇文锦,她说起谢九霄的语气,虽有怨愤,却也实在不像仇人。

    “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宇文锦风轻云淡道,她从来没有将自己的伤疤袒露给旁人看的爱好。“不过你毁了沧溟宗,于本宫,反倒是有了几分恩情。”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商宁有些莫名其妙。

    “敢问明尊,”宇文锦望向虚空,目光似乎没有焦点,“你当真见到了谢九霄的尸骨”

    三十多年前,容鸣回到白玉京,宣布谢九霄重伤坠入暗河已死,可宇文锦不相信。

    只要没有亲眼见到谢九霄的尸骨,她便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商宁知道,宇文锦和谢九霄不是仇人,关系或许较朋友,还要更亲密。

    “十三年前,我受伤意外坠入冰洞,的确亲眼见到了谢前辈的尸骨。”商宁如实告知,这本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宇文锦垂眸,冷声问“你怎么知道那是谢九霄。”

    “谢前辈身边有一颗留影珠,冰洞之中周离书功法最后,也刻有谢九霄绝笔。”商宁的话击碎了宇文锦心中微末的希望。

    “没有别的了吗”宇文锦喃喃问道,声音轻如细丝,似乎只要微微一用力,便会彻底绷断。“他没有再留下别的么”

    商宁沉默地看向她。

    宇文锦扶着桌案缓缓坐下,她没有看商宁“本宫知道了,今日,劳烦明尊。”

    谢九霄,你连一句话,都不曾留给我么

    她的身形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单薄。

    商宁未曾因为她的失神心软,她看着宇文锦,语气冷淡“长公主的话说完了,本尊却还有两句话要告知殿下。”

    “本尊一生,最恨受人威胁。”

    “下一次,长公主若还用他人性命要挟,本尊或许救不了人,却杀得了你。”

    说完,商宁也不理会宇文锦是什么反应,转身向外走去。

    花厅中的宇文锦面上并不见多少恼怒之色,反而古怪地笑了起来“谢九霄,她与你当日,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你的功法,能由她继承,大约也是一件好事。

    没过几日,商宁与微生雪再次离开白玉京,前往极北冰原。

    她因周离书绝境逢生,得谢九霄恩惠,如今沧溟宗覆灭,谢九霄的冤名也已经洗刷,是时候该将他从幽深冰冷的暗河冰洞中带出。

    冰洞之中,商宁站在头颅低垂的谢九霄面前,俯身向他深施一礼“谢前辈,我学了您的周离书,勉强也能算您半个弟子。如今,沧溟宗已然覆灭,容鸣所做之事已然昭告天下,您在九泉之下,想来也能安息了。”

    谢九霄生前修为已至化神,冰洞之中又最是严寒,他的尸身因而至今不腐,维持着三十多年前的模样。

    微生雪与商宁并肩而立,此时也躬身向盘坐原地的尸骸一拜。

    谢九霄出身北地,并无父母,也未曾听说他有什么族人亲故,至于旧友,都在五大仙门对他下绝杀令时,或撇清干系,或受连累亡故。

    所以商宁自己做了决定,将谢九霄带回白玉京,安葬在原沧溟宗之内。

    只是搬动尸骨时,商宁和微生雪才发现,在谢九霄衣袖掩盖之下,有一行血字。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

    回字没能写完,断在了最后一笔。

    谢九霄指尖血迹已干,他终究还是没能写完这句诗。

    商宁突然想起,当今长公主的闺名,便是宇文锦。

    她的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时隔半月,商宁再次回到白玉京,她准备将谢九霄的尸身,埋在了沧溟宗摘星台前。

    当然,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沧溟宗,大夏龙雀刀下,一切都化为尘土。

    对此,原沧溟宗弟子心中虽气恼,却也无人出面阻拦,他们心中都清楚,这是沧溟宗欠谢九霄的。

    容寒领着愿意追随他的弟子出走白玉京,往南地而去。原沧溟宗各峰长老自立门户,各自为政,已难成气候。

    谢九霄下葬的那一天,有许多修士前来祭奠。

    他们之中不少,都对谢九霄深怀愧疚。

    宇文锦来得有些迟,天上飘着细雨,婢女在她身后撑伞,绛紫色的裙角被雨水溅湿,显出更深的紫色。

    “见过长公主。”

    许多人俯身向她行礼,宇文锦却只是径直向前,不曾理会。

    冰棺之中,谢九霄仪容安详,一如生时。宇文锦却没有上前,她停在商宁身边,望着冰棺,良久才轻声说了句“多谢。”

    多谢你为他洗刷罪名,多谢你将他带回白玉京。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商宁回道。“此去冰原,搬动谢前辈尸身之时,在他手下发现了一行被衣袖掩住的血字。”

    她看向宇文锦“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那行字未能写完,断在了回字上。我想,这应该是谢前辈,想留给长公主的。”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宇文锦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这句话,两行泪从她面上滑落,谁都能感受到她语气中深藏的悲恸。

    雨丝飘落,深冬的寒气沁入骨髓,呼吸间似乎也都是一片冰凉。

    只是深冬之后,春天就要来了。

    傍晚时分,商宁和微生雪回到凌霜傲雪时,自大明宫而来的内侍,已经等了她许久。

    “见过明尊。”老内侍满脸堆笑,“老奴奉陛下之命,前来请明尊入宫一叙。陛下多年不见明尊,甚是想念。”

    景帝本想等商宁主动入宫拜见,没想到等来等去,商宁又去了极北冰原,今日才归。

    景帝也顾不上矜持,即刻派了身边最信任的内侍前来召见商宁。

    “现在”商宁挑了挑眉。

    “陛下知道明尊今日迎回谢尊者,心中定然神伤,故而请明尊先休息一日,明日再入宫。”老内侍笑吟吟道。

    景帝是当今天下百姓公认的仁善之君,只是能力平庸了些,他这一生做过最有魄力的事,大约就是力排众议,任命夙虞为将军,平息了人妖两族纷争。

    因而景帝对夙虞也算有知遇之恩,妖族求和后,夙虞回到白玉京,景帝本想为她封侯,但夙虞推辞了所有封赏,只接下凌霜傲雪的钥匙。

    “明尊一番波折回到白玉京,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必定是坦途一片。”老内侍温和地看着商宁,像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陛下召见,本尊自然当往。”商宁笑了笑。

    老内侍便向她躬身一礼,带着人退了出去。

    大明宫,商宁微微眯了眯眼,她也很多年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了。

    “阿雪,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商宁抬头对上微生雪的眼,轻声说。

    “好。”微生雪毫不迟疑地答道。

    商宁弯了弯眉眼,笑容比起之前真心许多“你都不问问我要帮的是什么忙”

    她只是玩笑,微生雪却异常认真地回答“阿宁想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难道我做坏事,你也要陪着我”商宁挑了挑眉。

    微生雪摇了摇头“我相信阿宁不会。”

    他的阿宁不会去做那样的事。

    这个人啊

    商宁说不清自己心头是什么滋味,她踮起脚尖,捧住微生雪的脸,轻轻在他唇上一啄。

    微生雪当即愣在原地,在商宁的注视下,脸一寸寸地烧红。

    他呆呆地站着,似乎在一瞬间化作了冰雕。

    商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喂,阿雪,回神了”

    微生雪的目光落在她朱红的唇上,许久憋出一句“可以再亲一下么”

    商宁松开手,转身向梅林走去“不,我想喝酒了。”

    微生雪赶紧跟上她的脚步,伸手捉住她指尖。

    商宁回握住他的手,嘴角的弧度轻轻上扬。

    洪婆婆站在屋内,看见这一幕,向来冷肃的神情也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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