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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度近距离尝到比阶下囚更可怕的死亡威胁, 马齐和索额图的想法出奇一致。
认为六阿哥屁事不干尽瞎捣乱,眼下何等重要的谈判,不过脑子做出威胁沙俄使节的阵仗, 这是要干什么
谈判做罢了还是打算拿了沙俄使节要挟沙俄一方向大清投降马奇想不明白, 寄希望于在外的佟国纲,尽快察觉到有异赶来救场。
胤祚对索额图爱搭不理, 视线扫向所有被包围的人,“放下兵器蹲在地上双手抱头,降者不杀。”
“六阿哥你这是在干什么”索额图闻声心惊胆战, 为何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不放过
“六阿哥,皇上可有手谕”马奇大感荒谬, 六阿哥十岁大的孩子, 小小年纪居然敢擅自做主, 谁给他的权力, 人手一把火铳还不全是侍卫, 夹杂着明显部族穿着的勇士, 完全不符合钦差的规格。
“还有谁能做主”索额图是知道六阿哥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眉宇间沟壑更深。
不曾忘记他与六阿哥有仇,索额图很难不去大加揣测, 六阿哥非得剑拔弩张不干正事,八成有除掉他的念头。
好不容易因与沙俄谈判一事重新得到重用,索额图说实话心里极度不甘, 堂堂一品大员岂是乳臭未干的小儿能掣肘的
戈洛文非常紧张,观双方大清人士的面部表情, 猜到局势对他们这边极为不利,抓住张诚大骂“狗东西,敢骗我”一巴掌扇上去。
啪
脸歪到一边瞬间肿痛难当, 张诚被打懵了,怎么能是他的错,有眼睛有耳朵的看得出来者不善,不单单只针对沙俄使臣。
小命如今捏在戈洛文手上,张诚不得不妥协,连忙翻译双方刚才的对话。
戈洛文听后一脸沉凝,自己人打自己人开什么玩笑,一定是张诚不老实,看到他们大势不妙故意编造谎言混淆视听,上去就是重重的一脚。
张诚一个不防摔在地上,“哎哟”疼得面容扭曲爬不起来。
“快点,我的耐心有限。”胤祚懒得废话,再一招手大炮推到人前,明目张胆以武力威慑。
“我数三下,兵器扔地上,无论是刀剑还是藏在衣服里的手雷通通拿出来,过时不候。”
张诚翻译,心里七上八下。
戈洛文、副手的脸色巨变,小孩子是如何知道带来的人中暗藏了手雷
“是你”戈洛文怀疑的目光定格在徐日升身上,一把年纪懂得自然比张诚多。
“不”是我,来不及辩解,徐日升惨遭子弹袭击,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半死不活。
张诚吓得浑身一哆嗦,“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惊得肝胆俱裂面色发白,想求救却找不到合适的人。
慌了神的张诚仰望马背上的孩子“六阿哥,臣什么也没说。”只要能逃出生天让他干什么都行。
胤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数到三,违抗者格杀勿论。”
这架势不像是空口白话,沙俄一方也好被挟持的索额图一方也罢,眼里的不可思议溢出,火炮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装填完毕,只等引线一点,人再多炮口再小抗不住连翻轰炸,顷刻间便能夷为平地。
六阿哥铁了心一意孤行,吓得索额图冷汗直冒,从额角滑落滴在地上。
马奇惊觉六阿哥居然来真的,不顾他们这些人的死活,何以如此胆大包天
“何罪之有痛下杀手”马奇厉声质问,简直不像话,破坏谈判不算还要杀人,难不成想将一切的后果全推到他们这些将死之人身上
是可忍敦不可忍,马奇气得脸红脖子粗,“六阿哥枉故人命何以向皇上交待”
“三。”胤祚直接略过一、二喊三。
顾生就在六阿哥身边,吓得手直哆嗦,嘴边规劝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六阿哥手中有密旨,真正的实权在手,不是他一个奴才说和两句便能左右。
引线点燃的刹那,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无数双眼睛盯着引线的燃烧,不远处的轰鸣声与眼前场景交相呼应。
“来真的”戈洛文上前两步抓起地上的张诚,“快说,有事好商量”命没了一切都完了。
张诚被拖行了一米,肿着脸看向六阿哥,翻译沙俄使节的话,高悬的心落了一半,只要还有利用价值,一时半会无性命之忧。
“住手”
“停下”
身为人质的索额图、马齐异口同声大喊,原以为六阿哥狐假虎威虚张声势,没想到付诸行动。
“六阿哥,你这是在草菅人命”索额图目眦尽裂,眼看着火苗烧了一半,死亡即将降临恐惧油然而生。
“快停下”马齐跟着大喊,见六阿哥无动于衷转而怒视身边的奴才,“楞着干什么,难道眼睁睁看着六阿哥犯下无法弥补的大罪”
这顶大帽子扣的,有那么一点意思,胤祚打了个响指。
负责点火的侍卫知机的灭掉火星子,就见对面的人活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戈洛文听不懂,拎着张诚让翻译,原以为手中掌控的人质能有几分用处,毕竟前来谈判的大清官员身份要是不高,没有会面的资格。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戈洛文大声道“人在我手里,让路。”
张诚机灵的做出翻译,心知肚明一点,就眼前的阵仗即便能走一时,也回不了老家,双方交恶所牵涉到的可是两个国家。
索额图接话“放了我们,今日事作罢。”这话不单单是对沙俄使节说的,也是在提醒六阿哥莫要任性妄为。
张诚任劳任怨,只要有人开口他就负责翻译。
“放屁”戈洛文破口大骂,给了老不死的一拳头。
索额图不敢躲,枪口就在颈侧,一旦动了相当于挑衅,下一刻定与子弹同眠。
挨了一记重拳的索额图像只大虾一样躬着腰,痛到差点咬碎后槽牙。
戈洛文怒斥“大清自诩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没想到打着谈和的旗号坑人,出尔反尔在先定要给沙俄一个交待。”
“放下武器,事不过三。”胤祚下达最后通牒。
“你”可恶戈洛文气得跳脚无计可施,真要堵上全部人的性命杀出一条血路
火炮绝对快过任何反击,戈洛文还想回国捞金,没想死在异国他乡。
马齐到是惊乖,对着自己人命令“放下武器,听六阿哥的。”
不听的后果差一点上演,马奇再不敢用侥幸心里去揣测六阿哥的意图,能少受些罪便可。
索额图尝到了苦头,不按六阿哥的命令行事真的会玩完,直起腰命令“都放下,放下。”生怕晚一步不是被沙俄使节一枪崩了,而是死在火炮的轰鸣之下,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逼得人不得不识时务者为俊杰,索相都发话了,看不清形势两眼一摸黑的人解下腰间的兵器扔到空地上。
戈洛文看着大清使节带来的护卫丢下武器的刹那心思一动。
副手与戈洛文对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抓住他们当人质”多好的机会不能放过。
没等行动起来,张诚的话与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小心”
砰尘土飞扬。
戈洛文后退一大截,远离炸开在脚边的坑洞,惊异的看向对立一方,“手雷”
索额图、马奇等一众人吓得牙齿打颤,这要是砸在人身上,一准开花死得凄惨。
戈洛文来时命人带上手雷藏着,数量少打起来很难占上峰。
“我要杀了他”戈洛文怒从心起,朝大清使节腿上开了一枪。
倒霉到家的索额图刚站直就倒下,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腿痛呼。
马奇扭过脸去不忍直视,心跳得特别快,生怕下一个轮到他步其后尘。
戈洛文一直注视着马上少年,放出狠话,“说到做到,除非让出一条路。”
胤祚大大方方风淡云轻说出一句令人寒入骨髓的话“你随意。”
马奇、索额图猛然抬头仰望,瞳仁骤然一缩震惊无以附加,心脏跟着一紧。
“六阿哥”索额图一声饱含复杂情绪的怒吼震住了所有人,包括刚准备开口劝的顾生,再玩下去真得要出人命,纵然是为了铲除异己好歹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索额图没了便罢,顾生怕的是把马奇和佟国纲捎上,那可真就成了殃及池鱼的真实写照,没法向皇上交待。
张诚咽着唾沫,组织了一下语言,翻译给一脸狰狞的戈洛文等人听。
“随意”几个意思不要这些人了
戈洛文不信手上的人质毫无用武之地,“激将法。”
张诚却觉得六阿哥不是在开玩笑,观其人的面部表情足矣说明一切。
“有道是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两位大人悍不畏死英勇就义,史书上定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胤祚说出令人窒息的话,“放心我会替两位大人报仇。”
鬼他娘的报仇索额图、马齐纷纷气得心脏疼,怒火升至顶峰。
“你疯了”索额图差一点破口大骂,看向六阿哥的眼神极不友善,恨不能就地一把掐死对方了事。
胤祚一本正经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救你二人非常麻烦。”肩膀一耸,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马奇惊呆了,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六阿哥针对索额图的原因,但凡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原于太子,万万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捎带上他
“六阿哥,有事大家坐下来再谈。”马齐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求救,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杀人的心都有。
张诚翻译得十分辛苦,一再强调六阿哥是个狠人,真的不会在乎戈洛文手里的阶下囚。
戈洛文不信,之前要轰没轰灭了火炮的引线,难道是在耍着人玩
戈洛文不信邪,说到做到对着倒在地上的老头连开两枪。
马齐吓得胆都裂了,索额图倒在血泊中瞪大双眼死不瞑目,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六阿哥真的放任不管马奇无论如何想象不到,六阿哥轻飘飘的几句话,借沙俄使节之手杀了索额图,他呢他在六阿眼里是何地位
戈洛文见少年无动于衷,皱起的眉头能夹死苍蝇,几步来到另一名大清官员面前。
眼看着枪口正对着他,马奇三魂七魄离体,大叫一声“六阿哥”祈求的话就在嘴边,实在是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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