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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在从苏曼这里受到了一通冷嘲热讽后, 赵爱军带着满腔的愤懑回到了纺织厂,打算将刚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厂领导们听,让他们能够从中判断出苏曼的险恶用心, 从而拒绝她提出来的条件。
但令赵爱军万万没想到的是,纺织厂里的领导们在听到自己反馈回来的那三个十分苛刻的条件以后, 根本没有像自己一样, 产生同仇敌忾的情绪, 不光没有计较苏曼狮子大开口的行为, 反而全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这让赵爱军简直是一脸问号, 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厂长, 主席, 这麦田服装厂明明就是坐地起价的行为, 显然是想狮子大开口, 想要借机占便宜,得实惠。一旦咱们同意这些条件,那等他们能够独立生产棉布料子的时候, 不光不会跟咱们合作,反而还会抢咱们的生意啊”赵爱军虽然知道在这么多领导的面前, 没有他开口说话的资格, 可他不想就这样将他们厂的棉布生产资格给别人,那可是他们纺织厂能够成立至今的根源,不能随便放弃的
赵爱军说的这些话当然在理,但领导们却都有不同的想法与意见。
因为他忽略了最根本的一个原因
纺织厂如今之所以机遇转型,就是因为棉布行业已经受“的确良”布料的影响, 想要再进一步根本不可能不说,甚至连想要维持原样都变得很难。
转型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是相比较那些能够兼顾棉布与“的确良”等布料生产的大型纺织厂而言, 他们厂如今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他们没办法鱼和熊掌兼得,做出选择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尽管大家也都和赵爱军一样,想到了苏曼想要购买机器的原因是要抢夺他们的棉布生意,但这又怎么样呢反正是要被选择的淘汰项目,还不如以此做个顺水人情,这样就又能借机把积压的布料全卖出去,及时收拢一笔资金回来,又能和麦田服装厂维持好关系,保持今后的合作,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
看着赵爱军义愤填膺的样子,几个领导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打算将各自的想法跟他这个无名小辈说,但又担心他会泄露消息,引起其他工人不满,便都敷衍地打着哈哈道“赵同志你说得话也很在理,我们会认真讨论要不要答应麦田服装厂条件的这件事,一定以咱们厂和工人的利益为第一位这几天也辛苦你来回奔波,赶紧回去休息休息,等下礼拜一再回来上班吧”
“回,回来上班”赵爱军的关注点果然被转移了,“领导同志,您几位的意思是,我能重新回来上班了”
“是啊,之前裁员的时候我们就说过,这只是暂时性的,因为编制岗位不够才做出来的迫不得已的决定,一旦厂子有了新的编制和机会,就一定会再重新召唤你们回来工作,给你们继续为厂子发光发热的机会的。”
领导捧着茶杯,开口就是官腔地说道“难不成,赵同志你现在已经不愿意回来厂子工作了”
赵爱军连忙摇头,又猛地点头“不不是的我愿意回厂工作,愿意的”
就这样,在领导们各种画大饼的忽悠下,赵爱军整个人是晕乎乎地就离开了厂会议室,全然忘了自己刚刚的激愤情绪,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朱,让她和自己共享这份喜悦。
然而,就在赵爱军离开办公室不久后,会议室里的领导们却都像是擅长变脸的演员一样,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起了苏曼所提出来的那三个条件。
会议室里。
领导甲向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沉默地坐在一旁喝茶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人看了着实有些头痛。
没办法,只能换领导乙开口“我觉得赵爱军这小子说得也有道理,这麦田服装厂现在干得也是热火朝天的,流动资金肯定能够买一台新机器的,他们完全能不通过咱们也不让咱知道,直接去买台新机器回来,就当是搞副业,县里头也不会说什么。他们为啥攥着大把钱跟咱们这较劲,非要买旧机器”
曾经和苏曼有过几次接触的王厂长犹豫地回答道“以我对麦田服装厂那位苏厂长的了解,她这样做估计是想要更谨慎。像是咱们之前引进的确良布料生产线和买机器时候,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没能让人给糊弄,这还是咱们有人脉、有关系,麦田服装厂资历还是差了些,真要是花钱买新机器的话,是很容易买到旧机翻新那种。所以,他们非要买咱们的旧机器,恐怕是为了能用着放心。”
“还有路程。”工会主席也跟着说道,“像咱们厂这些大型纺织机连省里的机械厂都没有,只有首都、沪市这样的大城市机械厂里才能现货,保质保量。但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先不说机器要花的钱,就是来回这路费和运输费也都是大开销,不是一般厂子能挑费的。”
“这倒是。”其他几个人听到这个解释后,都表示了认同,毕竟他们可是刚经历完引进生产线、购买机器设施、招聘技术工人等等这样麻烦、琐碎又费钱的事,对麦田服装厂这样的行为也能够理解。
王厂长道“最关键的是,对方提出来的这些条件都在我们能接受的范围里,并且这样的要求应该也都让你们松了一口气吧”
领导乙道“是啊,在听到对方说只要咱们卖给她们一台旧机器,并在价格上面给与一定优惠,就愿意订购至少一半的的确良布料的要求的时候,我这心里头可真是松了一口气,心想咱这布料可算是开张了”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领导甲开口了“我倒是觉得麦田服装厂那个女娃娃厂长所图谋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要订购咱们的布料。就跟咱们看市纺织厂生产的确良布料挣了钱时眼红的样子一样,她能不眼馋人市服装厂制作出来的确良衬衣嘛。要知道,咱们厂给他们厂的价格一直都是成本价,就是占便宜没够呗。”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难听,传出去容易造成误会。
工会主席向来是个文化人,不爱听领导甲说话,便接着他的话茬,说道“但不管怎么说,麦田服装厂现在亮出了底牌,咱们也摸清楚了她们的真实目的,这样就好应对了不说,还省得咱们继续胡猜八想的,心里总是不踏实的。”
是的,不踏实。
纺织厂的领导们虽然文化程度都不算高,但咋说也都当了那么多年的领导,对厂子的管理和一些反常事情的敏锐度还是有的。
尤其是王厂长是在身上吃过“以貌取人”的亏的,对苏曼和她成立的服装厂,自然是有些防备,总担心对方说要结束订单合同的背后藏着更深的阴谋。
事实证明,她这样做的确是另有所图。
但幸好,这是个能促成双赢的局面。
想到仓库里那一摞摞成堆的“的确良”布匹也能够因此销售出去,厂里面也能因此回笼一批资金,方便接下来的生产工作王厂长心里也不住松了口气。
王厂长看向众人,说道“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明天就联系麦秆公社那边,让他们下周一过来好好面谈一下具体的合同事宜”
众人互相看了看,点头“那就等下礼拜一联系那位苏厂长过来吧到时候,再确定一下这三个条件的细节问题,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直接签合同”
在赵爱军离开后,苏曼准备骑车去一趟邮局,给公社办公室打个电话,让田庆丰安排车辆,将自己这趟回来前就选好的会计小孙,还有跟在乔黎明身边学习了最长时间的小赵送到县里来,到时一起去纺织厂,负责签新的订单合同、检查机器新旧和“的确良”布料的购买问题等工作。
哦对了
她还得顺道再给乔黎明打个电话
苏曼略有些心虚地算了算时间,这已经是乔黎明出发去首都的第四天还是第五天了,人肯定是早就已经到地方了,可偏偏自己也没给他留家里地址,他恐怕是到了也没法给自己发电报或是写信保平安,给公社打电话的话,自己最近又在休假不在,接不着他的电话
想着乔黎明临出发前对自己依依不舍的态度,和上车时宛如无家可归的落水狗狗一般的背影苏曼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总觉得自己是那么一点渣。
“他临走时说的那串号码是多少号来着”苏曼边心虚着,边自言自语地翻起了自己那天送乔黎明去火车站时穿着的衣服,她记得当时乔黎明有塞给自己一张写有号码的纸条,放哪儿去了
找到了
苏曼看着被自己塞进柜子里,还没被赵桂枝拿走去洗的衣服,从兜门里左翻又翻地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还好,还能看清楚上面的号码。
看着纸条,苏曼心想反正也要给乔黎明打个电话,那不如在电话里例行关心一下这位一向用得称手的工具人同志,再顺便给他安排个新任务吧
“8619”怀揣着这样想法的苏曼难得有良心选择背起了乔黎明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在默念了两遍号码,将这串数字记住以后,她也没有将纸条扔掉,反而是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地重新收回了兜门里,准备出发去邮局打电话了。
刚走出屋,苏曼就先被她奶赵桂枝给拦住了。
赵桂枝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曼今天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打扮,又是看了看她神情自若的样子,见看不出什么端倪,才在苏曼都被她给看得后背有些发毛的时候,终于开口说道“小曼,刚过来的那小伙子呢这可是他这礼拜第二回来咱家找你了,你们俩这是”
苏曼“”
这是什么危险言论
说实话,赵爱军虽然能力不咋样不然也不能让纺织厂第一批就给开除了但是他形象还是挺能唬人的,是这个年代比较受欢迎的浓眉大眼类型,看着就正义凛然,憨厚老实又顾家的那种。
虽然在苏曼看来,赵爱军这个人的行为处事和工作能力都不怎么样,实在有些配不上小朱,但这终究是人家俩人的事情,私下里俩人到底是怎么相处谁也不知道,反正以后结婚了她也就随个份子,领份喜糖,日子还是得个人过个人的,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等等
跑题了
不管话怎么说,这都不是赵桂枝误会的理由
“奶你想啥呢”苏曼一脸无奈地看着想岔的赵桂枝,“那是县纺织厂派过来和我谈工作的同志,根本不是您想得那种关系再说了,人家早就有对象了,我和他对象认识的时间可比认识他早得多,您可别瞎想了”
“真不是想追你的人”赵桂枝听见这话,心里头舒了口长气,十分扎心地说道,“幸好幸好,从上次这小伙子来我就觉得他不太适合你”
“奶你这啥意思,不是想催我搞对象结婚啊”苏曼诧异地问道,“刚你神神秘秘过来问我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要乱点鸳鸯谱呢”
“你也说是乱点鸳鸯谱你这才刚二十二,着啥急搞对象结婚,有那功夫不如在家多陪陪我这小老太太,免得总我让担心你在外奔波时的身体”赵桂枝说着,白了苏曼一眼又道,“再说就算是搞对象,也不能闭着眼找,咋说也得找个机灵、精神点的小伙子,可不能找刚离开那样的老帮菜似的,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
“噗”
苏曼成功被赵桂枝话里话外对赵爱军的嫌弃给逗笑了,并故意和她唱反调地说道“奶你这话说得也太刻薄了吧,刚离开那位赵同志今年也才25岁,是正当年的岁数才是,怎么到您嘴里头,就成了没人要的老帮菜呢这要是让人对象听了,肯定得持反对意见啊”
赵桂枝摆了摆手道“人对象肯定不觉得他是老帮菜,可能还就喜欢他这任劳任怨,听说听道的样子。但小曼你又不是他对象,咋能并在一块儿说呢。”赵桂枝话糙理不糙说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说我亲孙女儿,我还能不知道你嘛,你跟天生没有这跟弦子似的,一天天就奔工作事业走,那我可不得给你把关。”
要不怎么说人老成精呢,苏曼惊叹道“奶,你还真说对了人小朱同志可不就是看上赵爱军同志这听说听道,她指哪就打哪的老实性格嘛。”
说着,苏曼猛然反应地说道“不对奶,我咋在你嘴里头就二十二了呢”
赵桂枝“按虚岁算,你可不就22了嘛”
“啥就虚岁了”苏曼恨不得掰着手指头跟她奶算,“我五零年生人,刚过完生日还没俩月呢,就又让您给多虚了一岁,这要是再虚下去,那我还四舍五入快三十了呢”
“再过几年你可不就也算是快三十了”赵桂枝在苏曼控诉的目光中,越说越心虚,咳嗽了一声,“你这推着自行车是要出门刚回家两天是半点都闲不住这会儿又要上哪儿去不会又跟头两天似的鸟悄地回公社吧”
见赵桂枝心虚地转移了话题,苏曼也没揪着不放,说道“不回公社,我这打算去邮局一趟,打个电话。奶有啥需要要买的东西不要是有的话,我就顺道买回来。”
“买点盐回来吧,家里头快没盐了。”
“成,回头我买回来。”
苏曼说着,推着自行车就往院子外走。
临骑上车前,苏曼犹豫再三,还是回头同已经有了初步催婚趋势的她奶认真问道“奶,要是我一辈子都不想结婚的话您和我爸能接受我吗”
简单的话,对于平日里说话总是干脆利落的苏曼而言,实在是说得艰难又缓慢,其中所夹带的情绪,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清楚。
在沉默了许多后,在苏曼以为赵桂枝会愤怒、会伤心、会感到难堪,而她已经开始感到后悔的时候,赵桂枝突然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并说道“小曼我很高兴。”
苏曼“”
她以为赵桂枝是被自己的话说得气急了。
但还没等她开口道歉,就听赵桂枝继续说道“我很高兴你的坦白,和你对自己未来的明确想法,更高兴于你能够和我说出你的真实想法,而不是因为我是你奶,就选择承受我想要强加给你的,想要你结婚的观点。”
赵桂枝道“当年,我能够从封建的家庭中逃出来,在当时不允许女子抛头露面的时代加入妇救会,又和你爷在组织里领导见证下结婚,跟着一起参加解放妇联的工作,不就是为了能让更多的女娃娃摆脱封建的桎梏,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嘛”
“可是如果我一直不结婚的话,肯定会有人说闲话的。”
“那有啥的,咱又没吃他家大米,结不结婚跟他们有啥关系”
迎着苏曼忐忑又复杂的目光,赵桂枝露出了一个属于她这个年龄才能拥有的包容又充满人生智慧与经验的笑容道“不过小曼,这一辈子很长,现在说这些的确都还太早了。但奶还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了想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也别觉得这种想法是违背自己从前不想结婚的意愿,日子是自己的,不要为此有负担。但如果你没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也别觉得一辈子不结婚是对不起我和你爸的事儿,觉得是不合群。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结婚还是不结婚,只要你开心就行了,反正家里永远都有属于你的一双筷子。”
“奶”
苏曼被赵桂枝这番真情流露出来的话说得眼眶都有些红了。
她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在这辈子拥有如此包容自己的亲情。
正准备煽情的时候,赵桂枝就先受不了她这个劲儿了,直接摆了摆手,把院子门给关上了,声音从门缝里钻出来对她说道“行了行了,别跟我这腻歪了,赶紧去邮局办事办你的事去吧,回来别忘买盐就行,家里可等着盐炒菜呢”
苏曼“”
行吧,煽情不过三秒钟,是我亲奶没错了
苏曼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乔黎明正在位于军区大院的家中的厨房里,帮着母亲郑芬芳女洗菜、切菜和观摩炒菜呢。
所以,这通来自祖国遥远地区所拨过来的长途电话是被坐在电话筒旁边,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乔远道,也就是乔黎明他爸,老乔同志接起来的。
“喂,您好,哪位”
老乔同志的嗓音和小乔同志有那么一点点像,但由于多年抽烟,他年轻时或许也曾清亮过的声音如今已经成为了十足十的烟嗓,透过有些失真的话筒都能被听出来和乔黎明的不同,自然是瞒不过苏曼的耳朵。
电话那头,苏曼被这个陌生声音吓了一跳。
冷静下来以后,她才意识到乔黎明交给自己用于联络的这串号码,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转接号码,而是他家的号码。
苏曼乔黎明害我
对乔黎明这样直接给自己塞纸条,上面写着电话号码,却又不告诉自己清楚的行为,苏曼决定等他从首都回来,看看他任务完成得如何再确定自己要不要找他算账。
当务之急,她还是得先珍惜一下自己的长途电话费,把这次打电话给乔黎明的目的和乔黎明本人说清楚才行。
“请问这里是乔黎明同志家吗”苏曼直截了当说道,“您好,我是乔黎明同志插队地点,也就是麦秆公社的同事,这是他出差前留给公社的号码,今天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想确定一下乔知青是否平安抵达了,不知道您能不能请乔知青接一下电话”
“同志你说这个号码是乔黎明留给你的”老乔同志在听到电话那头是个女同志时都没有想歪的心情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他可是太知道自家这个闷葫芦罐对家庭信息保密的程度了,他是绝对不会贸然给一个在插队地点认识的人留电话的。
“是的,这是乔黎明同志留给公社用来联络的电话。”苏曼滴水不漏地说着,不忘反问对方道,“同志,能请问一下您和乔知青是什么关系吗因为乔知青这次会首都是带有工作任务的,我打这通电话也是公社领导太要求的,是需要乔知青过来接电话的”
一听这个公事公办的态度,老乔同志原本就要燃烧起来的小火苗,一下子就又熄灭了。他心想完了,倒霉儿子可能这辈子都嫁不,是娶不着媳妇了。
这样想着,一心想给儿子“嫁”出去好跟老妻一起过二人世界的乔远道同志心中不住叹了一口气,对着电话筒那边的苏曼说道“好的同志,我这就喊乔黎明过来接电话嚯你咋站这也不出音儿啊,吓我一跳”
老乔同志看着跟个幽灵似的站在自己身后,紧盯着自己手里电话筒的儿子,老乔只觉得自己握着听筒的手微微颤抖,他十分心虚地解释道“刚你跟你妈在厨房,我才接的电话。你插队公社的同志打的,说要你亲自接电话才行。”说着,他又对着听筒那头的苏曼说道,“咳,那个小同志啊,乔黎明过来了,你有啥事儿就跟他电话里说吧”
苏曼“”
父与子反目成仇现场直播刺激
乔黎明“”
电话给我
小苏主任我来了
一分钟后。
乔黎明面无表情地拿着电话筒,在他爸妈和他妈好奇的目光下,认真又无奈地说道“好的,小苏主任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保证完成好,只是我们要怎么联系好的,我明白了那就,八月份见了嗯,再见。”
简短的对话结束后,乔黎明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里的电话筒,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准备回去和爸妈一起共进午餐。
面对自家爹妈对电话那头的女同志所好奇,又对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抱有探究的目光,乔黎明没有袒露自己对苏曼的感情,生怕下一次她再给家打电话过来时,自己没能及时接电话,而被她爸妈接起来,到时候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为此,乔黎明难得主动解释了一句“刚刚来电话的人是我插队公社的妇联主任兼厂长,我这次能以出公差的名义回家来,就是她给我安排的出差任务,刚打电话也是在给我布置新的工作。”
说着,他看向老乔同志,问道“爸,等会您能找人带我去趟军区纺织厂吗公社那边想要在服装厂的基础上面再发展一下纺织副业,需要购买机器,小苏主任说让我顺道看看首都的纺织机器,到时候回公社以后,维修和翻新的工作都得由我来负责。”
说了半天,乔黎明说得口都干了,也没能等来他爸妈的回应,便止住了声音,看向了老乔同志和乔妈妈然后,就看到了属于他们俩独特的嘲讽眼神。
老乔哦,是上下级的工作关系
乔妈妈所以,你猜我们俩信吗
乔黎明“”
别看我,你们要是能让小苏主任也能不相信我俩只是单纯上下级关系的话,我就反过来以后事事都信你们俩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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