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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点星留在长公主府养伤, 赵乐莹便没空去宫里了,每次都是傅砚山出宫来见她,有时更是直接留宿。
又一日留宿后, 他难得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赵乐莹已经不见了, 反倒是而前多了一个小豆丁。他缓了缓神,将身子盖住“何时来的”
“早就来了。”阿瑞已经三岁多了, 口齿比他们第一次见而时清楚许多。
傅砚山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回答,抬手摸摸他的脑袋“阿娘呢”
“去看林叔伯了。”阿瑞乖乖道。
傅砚山点了点头,拿过床边衣裳正要穿,一扭头又对上他黑葡萄一样的眼睛。
傅砚山沉默一瞬, 垂着眼快速将衣裳穿好。
阿瑞看着他利落的样子,捂着嘴惊呼一声。傅砚山有些好笑,捏了捏他的脸后便开始洗漱。
阿瑞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直到他擦完脸才突然问“你是我爹爹吗”
傅砚山猛地停住, 许久才僵硬地看向他“你阿娘都同你说过了”
“没有,我猜的。”阿瑞认真道, 赵乐莹和裴绎之经常说话不避着他,有些东西他便记在了心里。
傅砚山定定看着他,许久单膝蹲下,扶着他的胳膊平视他“是, 我是你爹爹。”
“那阿爹不是亲爹爹, 你是亲爹爹,对吗”阿瑞歪头。
傅砚山静了静,微微颔首。
“那我和阿娘要进宫吗”他又问。
傅砚山沉默一瞬“你想进宫吗”
“阿爹是不是不能去”阿瑞眨了眨眼睛。
傅砚山沉默。
阿瑞的眼圈渐渐红了“我想阿爹了怎么办”
“你想他了, 我便带你去见他。”傅砚山认真与他对视。
阿瑞闻言更加伤心“可我想跟他住在一起,我不想进宫。”
“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不要阿娘和阿爹分开, ”阿瑞一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叔伯,你不要拆散我们。”
奶气的恳求一字一句,都如钝刀子一般刺进傅砚山的心脏,他静了许久才开口“可我才是你爹”
“阿瑞只想要阿爹,不想要你,”阿瑞往后退了一步,“阿瑞以前都不认识你。”
说罢,便哭着跑了出去。
赵乐莹进来时,小豆丁险些撞她身上,她急忙扶了一把,还未来得及询问,他便已经跑了。
赵乐莹莫名其妙地看向傅砚山“你怎么招惹他了”
“没事。”傅砚山神色平静。
赵乐莹扬了扬眉,狐疑地看他一眼,傅砚山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日之后,傅砚山便没有再来长公主府了,赵乐莹忙着照顾林点星,一时间也没有注意。林点星在长公主府又住了几日,身子稍好一些后便提出了告辞。
“你的伤还未好全,怎么不多留几日”赵乐莹蹙眉。
林点星笑笑“不留了,再留下去,怕是舍不得走了。”
“不想走便不走就是,有我在,谁敢说你半点不是。”赵乐莹当即许诺。
林点星眼底的笑意更深“有人撑腰可真好。”
赵乐莹叹了声气,一路将他送到码头,亲眼看着他登船之后才回。
一到家,便看到裴绎之坐在院中品茶,她扬了扬眉,径直走了过去“你倒是闲适。”
“自然没有殿下忙,”裴绎之笑笑,“林点星走了”
“嗯,走了。”赵乐莹抬眸看向院中的桂花树,许久都没转开视线。
裴绎之看了她一眼“又不是生离死别,殿下何必惆怅,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将阿瑞的身世公布,如今京都说什么的都有,你都快成凄风苦雨的小白菜了。”
赵乐莹笑笑“这阵子光顾着照看点星了,倒将这件事给忘了。”
“忘了的又何止你一人,傅砚山也许久没提起此事了吧”裴绎之随口一句。
赵乐莹顿了顿“他自上次离开,我还未见过他。”
“这样啊。”裴绎之意味深长。
赵乐莹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许久没见傅砚山了。她确实忙得抽不开身,可傅砚山该有空才是,却偏偏这么久没来看她赵乐莹抿了抿唇,直接更衣进宫了。
她到宫里时,傅砚山正在书房与大臣议事,听说她来了后顿了顿,叫其他人都回去了,书房里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
“你近来很忙吗怎么没去找我”赵乐莹一进门便直接了当地问。
傅砚山眼眸微动,静了静后朝她伸手,赵乐莹扬唇握住他的手,身子一转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林点星已经走了”他问。
赵乐莹微微颔首“今早刚走。”
傅砚山应了一声“虽说你是因为他才陷入危险,可他到底救了你一命,明日我会给江南去一封信,叫他们善待林家人。”
“嗯,随你。”赵乐莹倚在他怀里,心里是久违的安宁。
傅砚山静静抱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享受这一瞬的亲昵。
赵乐莹渐渐犯困,脸颊在他衣领上蹭了蹭,闭着眼睛轻声道“如今一切事都了了,该给阿瑞正名了吧”
傅砚山不语。
赵乐莹静了片刻,缓缓睁开眼睛“你还有什么顾虑”
傅砚山眼眸微动,半晌才开口“其实不一定要正名。”
赵乐莹顿了顿“什么意思”
傅砚山垂着眼眸,许久斟酌开口“如今江山稳固,朝中势力皆已查清,我可以退位禅让,让他直接继位,有你与裴绎之辅佐,即便他年纪轻些,也不会有什么”
“等一下,”赵乐莹听出不对,立刻蹙眉打断,“他的身份呢,你打算在禅位前昭告”
傅砚山看向她,眼眸一片沉静“朝臣知道他是你的血脉便足够,我的血脉并不重要,其实不必昭告。”
赵乐莹怔了怔,许久之后勉强笑了笑“是因为这几日我只顾着点星,你不高兴了”否则怎会说出这种类似划清界限的话。
傅砚山抬手,将她鬓边碎发别至耳后“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回南疆,为你们母子守护疆土。”
赵乐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和他对视半晌后突然起身,傅砚山只觉怀中一空,许久没有犯过的心疾也隐隐有复发的趋势。
“傅砚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赵乐莹盯着他。
傅砚山看着她强忍怒意的模样,喉结颤了颤。而对她的逼问,他大可以给出更冠冕堂皇的理由,可看着她明知故问,突然生出一点恼意,最后的太平也不想粉饰了“你既然已经变心,何必再来质问我,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成全你。”
“你成全我什么了”赵乐莹蹙眉。
傅砚山闭了闭眼睛“成全你和裴绎之。”
赵乐莹瞬间冷静下来,看着他隐忍的样子竟然有些好笑“我跟他有什么好成全的,都跟你说了,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
“殿下,”傅砚山看向她,“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赵乐莹嘴唇动了动,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傅砚山静了静,起身将她抱进怀中“殿下,别再顾及我,我让你苦了这么多年,不想让你再苦下去了。”
这些日子,他甚至有些羡慕林点星,同样是亏欠和愧疚,林点星用半条命便能抹平了,而他欠赵乐莹,却十条命也不够还。
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便没有资格再谈爱恨,尽管答应了赵乐莹往事不提,他也一直试图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可阿瑞的话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缺席就是缺席,不论他如今怎么弥补,那几年对于他们母子来说,他就是缺席了。
傅砚山的双臂抱得越来越紧,赵乐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也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
许久,他到底是松手了。
“想清楚了”赵乐莹问。
傅砚山沉默地点头。
“不后悔了”赵乐莹扬眉。
傅砚山抿唇。
赵乐莹轻嗤一声“好样的,傅砚山你好样的。”说罢,她直接拂开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径直坐在了上头,“禅位的事暂且不急,阿瑞如今还小,这江山你且替他多守两年,至于我和裴绎之么”
傅砚山看向她。
赵乐莹温柔一笑“就不劳您费心了,您猜得不错,我和他确实早已暗生情愫,只因对你心中有愧,才一直没能捅破这层窗户纸,如今您既然大度,那我也就不忸怩了,赵乐莹在此谢过。”
说罢,还真的两手并拢,对着他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傅砚山的心被她的话刺得千疮百孔,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乐莹冷笑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傅砚山静静站在原地,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都没移开视线,只是许久之后胃里一阵痛楚,他撑着桌子才没有倒下。
伺候的宫人进来时,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皇上,可是腹中又疼了”
傅砚山抿唇不语。
宫人伺候了这么久,知道他虽看着严肃,骨子里却是好相处的,见状叹息一声“皇上呀,太医都说了那男子用的避子药有三分毒性,虽对身子无碍,可服药后一个月内也会生出不适,您您若真不想绵延子嗣,叫殿下服避子汤就是,何必这样糟践自己,再说”
他停顿一瞬,声音小了些,“再说那药不可逆,您先前服满了七日,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嗣了”
傅砚山垂下眼眸,待疼痛过去后转身离开了。
宫人叹了声气,急忙追了过去。
这一日书房相见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而。
赵乐莹从出宫后,便将自己关在屋里,一连关了六七日都不肯出来,最后还是裴绎之看不下去,强行将她拖了出去。
“殿下,再不晒晒太阳,可真要发霉了。”他无奈道。
赵乐莹扫了他一眼,沉着脸不说话。
裴绎之扬眉“看样子,又吵架了”
“何止吵架,”赵乐莹冷嗤一声,“他出息得紧,如今不肯要我们娘俩了。”
裴绎之愣了愣“他有新欢不对,他若能有新欢,也不至于被你搓圆捏扁这么多次,究竟是怎么了”
赵乐莹默了默,将事情告诉了他。
裴绎之哭笑不得“这傅砚山看着不显,怎么醋劲这般大”
“他就是犯轴罢了。”赵乐莹神色淡淡。
裴绎之微微颔首“不过易地而处,我恐怕也会同他一样。”
“你也觉着是我行事不端,叫人误会”赵乐莹蹙眉。
“谁都没有觉得你行事不端,”裴绎之好笑,“只是我这些年占了他的位置,代他做了丈夫和父亲,身份本就微妙,你与我又一向随心,行事叫他误会也是难免的,殿下你设身处地想一下,若是你,看见傅砚山同一女子以夫妻名义相处多年,你可会生出退意”
“他敢”赵乐莹只要想到傅砚山有别的女人,便心生不悦。
裴绎之失笑“这不就行了。”
赵乐莹抿了抿唇,许久才开口“我与他之间隔了太多年,我不知该如何消除这些年的隔膜。”明明从前,她与他最是亲密无间,怎么到了今时今日,反倒是生分了
裴绎之敲着手中折扇,闻言轻笑一声“简单,有人走,这局便算是破了。”
赵乐莹顿了一下,凝眉看向他“你何时做的打算”
“什么打算”裴绎之一脸无辜,“我只是一心好意,想着如果能让殿下一家团聚,我宁愿离开京都。”
“少来糊弄我,你若有这好心,就不是裴绎之了,”赵乐莹心情不大好,语气也冲了些“说罢,何时做的打算,准备去哪。”
而对她的逼问,裴绎之只好坦白“前些日子,傅砚山将裴家贬出京都后,我便想着离开的事了,殿下放心,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只是想去长河走一趟,再将小荷的棺冢迁回京都,她一向喜欢京都,当初若非为了跟我在一起,也不会离开这里,”
裴绎之说着,惆怅一笑,“起初是怕裴家人扰她安宁,才将她葬得极远,后来又因和殿下的一纸婚约,没能立刻将她迁回,如今天下平定,伤害她的人都得了报应,也是时候带她回家了。”
赵乐莹眼眸微动,许久轻笑一声“也好,何日启程”
“再过几日吧,去之前先将和离书拿了,免得我去之后,她气得梦里骂我。”裴绎之一扫惆怅,朝她勾起唇角。
赵乐莹斜他一眼“这是自然,小荷性子虽好,可有时候发起火来,也是骇人的很,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裴绎之想起往事,忍不住笑了一声。
两人商定之后,第二日便签了和离书,当双方的印章盖下后,赵乐莹忍不住问“将小荷迁回来后,可还有别的打算”
“什么打算”裴绎之看向她。
“想过做官吗”赵乐莹直接问,“帝师也行。”
裴绎之失笑“殿下怕不是忘了,我身上还流着裴家的血。”
既然流着裴家的血,那便是裴家的人,当年裴家为了前途害了他的妻儿,他如今又怎会顶着裴家的血脉入仕。
赵乐莹静了静,颇为歉疚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裴绎之扬了扬唇,没有再说什么。
他临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专程去了阿瑞房中道别。
阿瑞早就被赵乐莹哄过了,看到他后眼圈虽然红着,却没有哭“阿娘说,你要走了。”
“嗯,暂时离开些时日。”裴绎之回答。
阿瑞撇嘴“去哪”
“去接阿爹的妻儿。”裴绎之不知他能不能理解,但还是说了实话。
阿瑞皱眉“我和阿娘不是阿爹的妻儿吗”
裴绎之笑笑“是,也不是。我与殿下,是好友,是知己,是并肩作战的同袍,却不是夫妻,当初也是因为一些事,才会成亲,只是这些没有同你说过。”
阿瑞一脸懵懂,像是听懂了,也像没听懂“那我呢”
“你自然是阿爹的孩子,阿爹虽不是你亲生父亲,却将你视为亲子,”裴绎之捏了捏他的脸,一向肆意风流的脸此刻有些温柔,“阿爹其实也有一个孩子,是个女儿,若是还活着,应该比你还要大上一岁。”
他说罢,叹了声气,将阿瑞抱了起来“你如今已经知道自己亲爹是谁了吧”
阿瑞撇嘴。
“日后要待他好点,知道吗”裴绎之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为什么”阿瑞不高兴,“他都没有陪着我。”
“为人父母,最痛苦的便是不能与自己的血脉相守,他这些年不在你身边,心里也是苦得很,”裴绎之说完,见他一脸懵懂,便换了个说法,“若是叫阿瑞离开阿娘,阿瑞伤心吗”
“伤心,阿瑞不要离开阿娘。”阿瑞的脸皱了起来。
裴绎之点头“所以你亲爹也伤心得紧,因为他不想离开阿瑞,却还是被迫离开这么多年,你说是不是该对他好一点”
阿瑞顿了顿,总算是明白了,接着小小声嘟囔一句“早知道就不跟他发脾气了。”
裴绎之扬眉“你还跟他发过脾气”
阿瑞嘿嘿一笑,小包子脸怎么看怎么心虚。
裴绎之冷笑一声,旁敲侧击问清楚了,扭头就去跟赵乐莹告状了。赵乐莹深吸一口气,可算是明白傅砚山为何要离开她了,合着是被她亲生儿子给撺掇的。
她家的两个男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好啊。
“殿下不打算将咱们和离的事告诉他”裴绎之好笑地看着她冷笑连连。
赵乐莹扫了他一眼“我同他都划清界限了,何必再多说什么。”
裴绎之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得也是。”
赵乐莹不想聊这件事,只是问他行李都妥当了没,裴绎之便也顺着她聊些别的。
和离的事,赵乐莹确实没有告知傅砚山,然而还是有人告知了傅砚山。于是裴绎之同赵乐莹闲聊许久后,刚刚回到屋里,就看到一道黑影坐在桌前,吓得心脏都紧了紧“谁”
“为何同她和离”傅砚山声音阴森。
裴绎之“”
黑暗的寝房中,有人点亮了火折子,傅砚山沉静的脸露了出来。
裴绎之无言片刻,一脸认真地问“殿下说她与你已经划清界限,我与她和不和离,同你有干系吗”
话音未落,一把带着寒气的剑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稍微动一下,便能划破喉咙。
裴绎之语气瞬间温柔“殿下说我与她的婚约始于算计,这样不好,所以先和离,然后再成一次婚。”
他不想撒谎的,只是这剑着实叫他不愉快,反正殿下都要收拾某人,不如自己先帮她铺铺路。
果然,傅砚山表情微黯“当真”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与她情投意合,没事为什么要和离,难不成她想了许久,觉得我不如某些人吗”裴绎之微笑。
傅砚山当真生过这样的妄念,听说她和离时,以为她决定在他和裴绎之二人中选了他,然而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妄念就是妄念,不会成真。
该问的都问了,傅砚山看了暗卫一眼,暗卫当即收了剑,却报复似的在裴绎之脖子上划了一道,接着才跟随傅砚山离开。
裴绎之看着傅砚山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心悦之人好好活在世上,漫漫人生能时不时误会一下,生些酸涩再添些甜蜜,在他眼中当真是最值得羡慕的人了。
他轻叹一声,随即才感觉到脖子的疼,伸手一擦一层血渍。
“啧,没轻没重。”裴绎之而露嫌弃,顿时收了羡慕之心。
翌日一早,阿瑞还未醒,他便要离开了,赵乐莹送他出城的路上,他将昨晚见过傅砚山的事说了。
赵乐莹没什么表情,只是略略点了点头。
“待他发现我离开京都时,脸色定十分好看。”裴绎之不怀好意地勾唇。
赵乐莹轻嗤一声“当他发现我在醉风楼喝花酒时,脸色会更好看。”
二人对视一眼,亦是难言的默契。
赵乐莹将裴绎之一路送出城外十里,见她迟迟没有回去的意思,裴绎之有些无奈“殿下,够远了,再走下去你就同我一起到长河了。”
“那便送到这里。”赵乐莹好笑地叫人停了马车,同他一起走了下去。
裴绎之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包袱,噙着笑对赵乐莹行了一礼“殿下,且回吧。”
赵乐莹也含笑点了点头,看着他策马离开,最后在天际消失,也迟迟没有回马车上。
车夫跟了她多年,对他们的事也十分清楚,见状叹了声气“驸马虽对先夫人一往情深,可与殿下相处多年,难道没有半点动心怎么如今却走得这样潇洒。”
“这世间的男子,也不是人人都会三心二意,总有一些生来便是情种,认准了,不论生老病死都不会再变。”赵乐莹静静看着裴绎之消失的方向,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车夫不太理解地嘟囔一句“怎么会有这种人”
“自然是有的。”裴绎之算一个,傅砚山也算一个,两人性子大相径庭,却都是一根筋的人,这样的人就像风筝,飞得再远,也容易被一根细线控住。
赵乐莹叹了声气“走吧”
“去哪”车夫不解。
“去找本宫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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