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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出门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去,明亮的月亮悬挂在高空,一艘飞艇缓慢的从天空中驶过,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与地面路灯的冷白色金属质感光芒相融。
无论这座城市平时看起来人有多少,在影院排队仍旧花费了不少时间,最起码这点草薙出云说的没错,确实是很火,座无虚席。
千岛言手里捧着爆米花,即使两人刚吃饱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但是他坚称一桶爆米花是看电影的标配,所以必须要拥有。
两个人坐在角落边缘,这里称不上是什么最佳观影位置,却不引人注目,也恰到好处的不会被前面人挡住视线。
在看影片前戏宣传片的空档,千岛言后知后觉侧过头看向身侧坐着的费奥多尔,后者脸上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期待也看不出什么厌烦,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倒映出银幕的光点,察觉到视线后他看向千岛言的目光里带上了询问意味。
千岛言用近乎是气音的声音小声说道“我没想到你会想看这种类型的电影。”
费奥多尔视线落向银幕,宣传片刚好播放在粉嫩的加粗夸张字体宣传语「竹马or天降究竟哪一方会收获爱情呢恋爱争夺战一触即发」
“”
其实并不是,费奥多尔只是觉得千岛言会对草薙出云口中的电影感兴趣,所以才抢了票,抢两张电影票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显然如果这个时候说出来会让身侧的金发青年情绪变得失望,后者看起来对于影片内容挺期待的,既然如此表现出默认的样子稍微让对方暂时误解一下也无伤大雅。
一部影片能够从宣传片就让人心动从而火爆并不是没有原因的,里面的感情纠缠不清又给人一种患得患失的不安,无论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恰到好处的错过和狗血的桥段都揉杂的无比自然和谐,也从另一层面体现出现实比影片更加荒诞。
不过,更加吸引人的是这部影片采用了某种新研发的特殊放映技术,据说在某种动人的场景出现时,影院周围的墙壁会被同化,仿佛成为了影片中的延续,身临其境一般。
伴随着剧情发展的高潮,周围环境开始逐渐转变成为环境的延伸。
千岛言带着些许新奇伸出手摸了摸身边比他还高的向日葵,大片的向日葵花田被投影成为立体,除去没有触感之外还能够被影院中坐着看电影的人触碰,形成摇曳或者说是掉花瓣之类的正常反应。
「这是高高在上俯览众生的神明冷漠无情的戏弄」
其中某个男主哀伤颤抖的嗓音无力的放手,周围向日葵花田一瞬间拉长扭曲像是童话般的环境被打碎一般化为漆黑夜空中凄美的星点又渐渐下落,宛如纷飞纯净的雪花,飘飘洒洒从高空无力奔赴向尘埃世间。
千岛言眼眸中倒映出光点,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共通点被唤醒,熟悉的记忆从深处翻涌,如同被按下了倍速播放键的一幕幕在极速播放倒退插播,混乱无序又引起了本能反应的晕眩。
「情感会成为你的缺陷,言,如果你」
恍惚中熟悉至极又裹挟优雅磁性的嗓音像是在耳边轻声吐露出堪称冷漠的话语,具体内容却不知是何原因有些模糊不清。
千岛言下意识看向身侧坐着的费奥多尔,像是喃喃自语般微不可闻,“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嗯”
影院中人们为这从未见过的一幕震惊的发出未能压抑住的小声惊呼,而这种小小的躁动盖过了眼前金发青年询问的气音,费奥多尔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脸庞被光芒照亮的金发青年,后者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电影上了,千岛言眼眸微垂,看似漫不经心地往嘴里塞了一颗爆米花,仿佛对这场电影已经毫无兴趣。
从入戏到出戏也只需要一瞬间。
直到影片结束播放着演员表人们连续离场,千岛言还是没有任何动作,许久,他像是恍若隔世般回神,周围昏暗的光线只余银幕上雪白的参演人员名单成为光源。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看向身侧的好友,“现在走吗”
费奥多尔没能从对方外露的神色上捕捉到任何情绪,而对方看上去也没有想要提及其他东西的意思。
这样的话,他只能旁侧推敲去试探出一点东西了。
“这部电影没能让你满意”
“三个人的感情纠缠看的我有点胃疼。”千岛言也有些不理解这种优柔寡断不清不楚的感情,他若有所思,“不过这种特殊技术很让人身临其境,或许放在恐怖片里效果会更好”
对方看起来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费奥多尔轻轻叹了口气,“是吗真可惜。”
模棱两可的语气让人弄不清楚他究竟是在为影片未能博得对方欢心可惜还是在为没有让对方露出丝毫破绽可惜。
他继续问道“不过既然已经结束了,要现在离开还是等等看有没有彩蛋”
千岛言对于这个影片兴趣不大,自然也不会有多期待彩蛋,但他仍旧坐着没动,嘴上像是期待般,“看一下有没有彩蛋。”
“好。”费奥多尔目光落在对方被银幕照亮的侧脸。
千岛言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塞着爆米花,眼眸看着银幕却像是透过那层幕布看向了其他虚无缥缈的地方明显的心不在焉和走神。
眼眸微动,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好友过于专注的视线,他转过头,唇边勾着一抹弧度,“怎么了”
“只是觉得千岛你有哪里奇怪。”费奥多尔直白地挑明了这一点,对方的性格喜怒无常捉摸不定,如果有什么事情未能在现在彻底解决,指不定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的走向。
“哪里奇怪”千岛言像是不解般歪了歪头,猩红色的眼眸被时不时闪过的雪白演员表照亮,莫名显得有些危险。
“比如说你现在看起来仿佛正在思考如何报复我。”费奥多尔沉思了一会儿,逐渐辨析出对方目前状态下最大可能的想法。
千岛言像是为对方没有由来的猜测感到好笑一般,他背脊靠在椅子靠背上,语气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怎么会呢”
正是这种看似不在意的表现才最让人不放心的。
费奥多尔借助微弱的光源注视着自己好友脸上每一个微表情的变化,“你想起来了多少”
千岛言缓缓眨了眨眼睛,意料之内的没能瞒住对方,他用着模棱两可的反问,“你猜猜看”
这是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回答,因为无论他回答什么,都会得到对方不置可否的态度。
费奥多尔似苦恼般皱起眉头,他温润的嗓音不紧不慢地提醒道“你答应过我不会生气。”
“暂且不提我是否真的答应过你,不过,我没生气。”千岛言语气透着无奈,借助身体倚靠在座位上的倾斜,脸庞被刻意朝另一边偏,掩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我也有补偿你的。”像是在强调什么一般,费奥多尔抿起唇,显然不相信对方的说辞,他与对方相处多年,对方每一个反应预兆着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费佳你有考虑换一个称呼来喊我吗”千岛言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只是在构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设想。
这是相当明显的提醒了。
费奥多尔很快明白了问题所在,有时候这种只想起了片段未曾想起全部的情况才更加棘手,他意有所指地说道“难道不是你当初在西伯利亚因为过于喜欢吃千岛酱才让我称呼你为千岛的吗”
千岛言沉默了一会儿,对方这番话已经相当清晰的表明了立场,按理来说确实是这样,一直停留在过去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更何况badend的那个结局两个人最后都已经全部扯平,费奥多尔也为自己的疏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和补偿。
他微微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只是那句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话牵扯出的众多画面,让他想要迫切的得到一个确定的态度,或许是受到影片中那股患得患失的飘忽感影响,让他也有些感同身受。
顿了顿,最终还是轻声询问,“费佳,在你眼中我是什么”
终归还是触及到这个地方了。
千岛言并没有看向对方,他视线仍旧落在正前方的银幕上,耳边属于对方温润优雅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是怎么认为的呢千岛”
“或者说,你需要我怎么去证明你在我这里无可取代的位置呢”费奥多尔嗓音不紧不慢,在人近乎全部走完的影院里,他们仍旧克制着嗓音,以最小音量去交谈,“你是想要普通利用彼此的上下级关系,还是相互信赖互补的同伴关系,还是相处最久感情深厚的朋友关系,又或者是想要最了解彼此又唯一的恋人关系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是普通词汇可以定义的界限,各种复杂的羁绊情感相互揉杂在一起,最终组合成为了常人难以理解又扭曲的枷锁,情感是人类的缺陷,费奥多尔并不否认这一点,而幸运的是,他们两人都不会因为这点缺陷而变化改变自己的立场和理想。
“反正千岛肯定会任性的选择全部都要吧所以没有明确界限难道不是千岛想要的结果吗”
费奥多尔十分了解对方,千岛言的果决性格只会在他明确不想要或者说不在意某种东西时才会出现,在遇见众多难以取舍的东西时,对方会露出偏向小孩子幼稚的贪婪任性一面全都想要。
所以无论是掺杂着利用的感情,还是在纯粹的感情中依附着其他污浊阴暗心思,都是属于「共生」的产物。
千岛言单手撑着腮帮子,拖拽着音调,像是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直白戳破而感到不满,“诶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
费奥多尔似困惑般发出指责,“可是,不是千岛想要我说出确切答案的吗”
“我想要的只是你跟上一个你确切的分界线。”千岛言指尖夹着一颗爆米花抛进了嘴里,像是自言自语般嘀咕,“毕竟上一个你太过于”
后面的词汇湮灭在唇齿间,不需要去刻意询问,费奥多尔都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词。
银幕上的演员表已经播放到了最后,漆黑一片中没有彩蛋,逐一亮起的灯光预示着这场电影的结束。
千岛言有些惋惜地捧着没怎么吃的爆米花走出了影院,“费佳,你一颗爆米花都没吃,明明爆米花是看电影的标配。”
费奥多尔从善如流地表示了歉意,“虽然我也很想陪你营造那种气氛,但是很可惜,这一次时间选的不够好,我已经吃不下了。”
秋季的深夜空气中裹挟着寒流,虽不至于到呼出白雾的程度,但也足以把费奥多尔露在外面的皮肤冷的有些泛红。
过分寂静的街道上只能听见脚步声的回响,费奥多尔看了一眼自己好友时不时丢一个爆米花进嘴里的动作,没由来的突然提议,“千岛,需要我帮你拿着吗”
千岛言动作停顿,面色有些微妙,“你是想喂我”
费奥多尔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们一向心照不宣,嘴角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无奈般的笑容,“如果你愿意的话。”
“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也能吃点。”千岛言显然更加想要早点消灭这一桶爆米花。
在把怀里捧着的爆米花桶递给对方的同时,静谧的空气中传来锋利的破空声,他袖口处滑下匕首落在手中,头也不回地精准挡住了从身后袭来的攻击。
费奥多尔极有默契地捧着爆米花退让到了一个安全范围。
“诶”袭击者发出一声惊讶的气音,有些气馁的声音随之响起,“从背后偷袭失败了吗”
似乎是耳旁传来的声音过于年幼,千岛言在看清对方外貌后面色一瞬间变得很古怪,“小孩子”
对方的偷袭没能成功,他收回了手里的长棍跟千岛言拉开距离。
“以年龄来判断一个人的能力可是会吃亏的。”五条须久那手中垂下的长棍点着地面,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浮现出兴奋,“我记得你,在情报中全部为问号的高额点数boss,原本只是想看能够让流在游戏里险胜的人到底是谁,没想到还会遇上隐藏关卡。”
“所有一切都成谜的你,就由我来解开谜底,按照流的判断,你应该加入了赤组。”他手中的长棍迸发出绿色的电流,电流汇聚在长棍另一端展开形成了镰刀的模样,直指千岛言,“来吧,让我来看看你是否拥有成为隐藏boss的资格”
“可是我不是很想跟小孩子打架诶。”千岛言脸上表情越发复杂,“再加上你是因为你们王差点输掉找上门这一点,就更加显得幼稚了,像是因为一点小摩擦而放学后的约架一样。”
这番话像是激怒了五条须久那,他嘴角弧度掺杂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握着镰刀的手指尖泛白,“那你如果输给了小孩子,才是更丢人的事情吧”
他身形如同一颗炮弹般骤然迸发朝千岛言袭去,周身噼里啪啦闪烁的绿色电流照亮了周围建筑,这股能量只能由同等的能量来抵御,如果是用普通的匕首直接防御极有可能会被镰刀轻而易举的斩断,千岛言侧过身轻松地躲过了对方接二连三来势不断的攻击。
“怎么了不敢跟我交手怕失败吗”五条须久那语气里夹杂着烦躁和讥讽,“像只小虫子一样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
“我说过了。”千岛言露出苦恼的表情,“跟你打架很丢人诶,像是在欺负小孩子一样,你现在走我可以当做你没来过。”
五条须久那气的攻击频率越发密集,但无论如何都伤不到眼前金发青年一分一毫,一般在这种boss回避攻击的无敌状态下就需要用其他方式去吸引boss的仇恨值,也就是触发某种特定任务让boss强制红名。
五条须久那的视线一下子锁定了从一开始就捧着爆米花站在角落里静静注视的黑发青年,后者看上去面色苍白憔悴,裹挟着病气,既然千岛言在开战之前会让对方退开,那么就说明对方一定是手无缚鸡之力表里如一的药罐子。
五条须久那势必要逼千岛言出手,他佯攻向对方的镰刀在半空中调转方向朝角落里的费奥多尔袭去,后者似有所察地抬起眼眸看着朝他当头斩下的翠绿色镰刀一动不动,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冷静无比的模样,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铛”
一声坚硬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千岛言手中的匕首附着上了一层耀眼的赤红分毫不差地抵挡下了对方来势汹汹的攻击,握着匕首的手用力上挑将对方逼退。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要朝场外人士出手啊,这可是坏孩子的卑劣行为哦。”
意有所指的话一语双关同样批判了他身后的费奥多尔,毕竟后者曾经做过的卑劣行为数都数不清,费奥多尔像是无辜般眨了眨眼睛,假装听不懂话里的指责。
千岛言余光瞥到这一幕没好气地直白批评道“费佳,你偶尔也稍微躲一下攻击啊,难道说对你而言现在是电影的续幕吗”
“唔抱歉,但是,千岛,你应该清楚以我孱弱的身体也躲不开,而且大概率会在混乱中导致爆米花洒掉。”费奥多尔的借口滴水不漏,听起来确实是这个道理。
千岛言即使想要去与他争辩也没那个时间,他随手从对方怀里捧着的爆米花桶里拿了一颗爆米花塞进嘴里,继续转头与五条须久那对峙。
五条须久那看着匕首上附着的赤红,眼眸里划过一丝了然,“看起来核实了一件大情报,你果然是赤之氏族的一员,这条情报可以给我加不少点数。”
“既然你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千岛言猩红色的眼眸神色不变,“那么,你的来意是想要开战,还是为昨晚的毁坏我们设备的一件事来赔偿呢”
不远处金属的路灯上停驻着一只绿色鹦鹉,见到千岛言手中匕首在漆黑的夜晚里浮现灼热的赤红后,缓缓转动了一下眼球。
“你未免想的太美了,赔偿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成王败寇,很正常的事情吧,既然输了就要负起效应的代价。”五条须久那理所当然地说道,“至于开战今晚我仅是凭借着个人名义来完成任务赚取点数的罢了。”
“还真是狂妄的说辞。”千岛言手中的匕首赤红色的火光似乎是受到了主人情绪的波动变得高涨,“虽说欺负小孩子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总该补偿我们一些什么。”
两人的身形极速拉进缠斗在一起,坚硬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携带着四溢的火光,千岛言近乎是不怕受伤的不要命打法将原本五条须久那武器上的优势全部消除,他另一只手拽着对方镰刀下面的柄以强硬的力道把对方往这边拉扯。
除去能量上的持恒,年龄上的身体素质差距在此刻一览无余,五条须久那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弧度,“你还真敢碰啊。”
绿色的电流飞速流转重组,镰刀的模样一瞬间消失,取代而之的是长棍上衍生出的锋利刀片,顷刻间刺穿了千岛言的手掌。
鲜红飞溅的间隙中,那双猩红色的眼眸里淡漠一片,平静如水的表情上连痛楚的情绪都感知不到,仿佛刺穿的不是他手掌一样,似嘲讽般说道“这就是你布下的陷阱”
巨大的力道从对面传来,处于意外情绪中的五条须久那来不及反应就被迅速又强硬地拽向了那一边,在身体失去平衡始料未及之时,手中的武器被击飞落在不远处的路灯下,附着赤红的锋利匕首抵在他的咽喉,灼热的温度源源不断炙烤着敏感脆弱的致命部位。
千岛言语气恹恹,似乎颇为失望,“都说我不想跟小孩子打架了。”
五条须久那的视线下移落在对方的手掌上,那里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只余从指尖滴落在地面的血迹宣告着对方确实受过伤的事实。
“这种堪称异常的自愈能力,你是权外者”
“你想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过”千岛言看向不远处路灯上停驻的绿色鹦鹉,他直觉一向不错,那只鹦鹉绝对跟「绿色」有关系,目光再次落回少年身上时,说出口的话像极了恶趣味的威胁,“你们如果不打算赔偿的话,我会作为代价取走落败者你,身上的某个部位。”
“也就是说赔钱无疑是最少的损失,对吧”五条须久那脸上没有任何丝毫慌张的神色,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镇定,倒不如说,他早已将自己的性命也塞进了这场游戏里,所以显得毫不在意。
见没能恐吓到对方,千岛言略微有些惊讶,他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五条须久那轻嗤一声,“看一眼你终端机。”
听起来像是早有准备,千岛言询问的视线看向费奥多尔,他的终端机大部分时间都在对方手里,费奥多尔会意地拿出终端机,屏幕上显示了到账信息。
千岛言接收到对方回复后,松开了钳制五条须久那的手,像是不解,“你大费周章的跑到我们面前,就是为了补偿我们的损失”
后者正弯腰捡自己的武器,听见这句话他脸都气红了,“是为了情报点数顺带试探一下你们的实力”
“这种情报有什么好获得的”
千岛言和费奥多尔并不会在这里待上多长时间,因此他觉得对方的行为完全无法理解。
“你当然是不会懂的,毕竟已经是被开除热血特权又无趣的成年人,笨蛋”
五条须久那丢下这一句充满挑衅的话,迅速越过绿化带逃离,手中的终端机翠绿的屏幕上面显示任务已完成,高额的点数奖励汇进了他的账号。
停驻在路灯上面的鹦鹉歪了歪头,一双眼睛把看见的所有共通给了藏在暗处的青年,在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时,绿色的鹦鹉也展开翅膀飞向漆黑如墨的夜空,洋洋洒洒散落下几根翠绿色的羽毛。
千岛言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他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费奥多尔,后者脸上看起来面无表情,但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却明晃晃的显露着笑意。
“他这是在讥讽我老吗”千岛言像是难以置信般求证般询问。
“怎么会呢”费奥多尔嗓音温和,安抚道“这只是败者的口舌之快罢了。”
千岛言眼眸微眯,贴近对方,像是威胁,“你在笑吧”
“没有。”费奥多尔不动声色地收敛起外露的笑意。
千岛言没能再从对方这里捕捉到什么情绪,他直起身体轻哼一声,“他就是那种处于叛逆期的中二小屁孩。”
费奥多尔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想要提醒对方也是从这个阶段经历过来的,况且,在某些时候千岛言表现出来的恶劣之处可远超对方。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说出这一点,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中泛着赤红色火焰的匕首上。
金属制成的刀刃并没有因为上面灼热的能量而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在夜晚灼灼燃烧的火焰炽热无比,正如千岛言本人的性格一样张扬又充斥着危险性。
千岛言正为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年感到生气,余光注意到费奥多尔盯着自己手中匕首的视线,他后知后觉收回了附着在上面的力量。
“怎么了费佳”
费奥多尔想要啃手指的动作进行到一半被对方的声音打断,他放下了手,微微摇头,“没什么。”
千岛言伸手从爆米花桶里捞了颗爆米花塞进嘴里,又顺手塞了颗在对方嘴里,“这个软了就不好吃了。”
费奥多尔缓缓眨了眨眼睛,开始咀嚼嘴里被塞进的爆米花,味同嚼蜡,“可是千岛买的是最大桶的。”
言下之意是在暗示对方无论再怎么努力吃,光凭他们两个人都不可能会在短时间里吃完。
“那回去之后找个塑料袋包起来会不会软的慢一点”千岛言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倒不如说他是第一次正式跟对方在晚上看电影,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小细节。
费奥多尔看上去在思考其他更重要的问题,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你可以试试看。”
千岛言总觉得对方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一路上从影院走回住所时也没能察觉出究竟是哪里不太对劲。
他坐在沙发上等对方洗好澡把浴室空出来让他进去洗,这一次对方花的时间比平时要久上一点,直到千岛言耐心有些耗尽恨不得去敲门时,耳边淅淅沥沥的水声逐渐平息。
浴室门被打开,里面雪白的水雾从门缝里溢出,费奥多尔那双深邃优雅的紫罗兰色眼眸也显得雾蒙蒙一片,在看见千岛言两手空空直接进浴室时,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巴,坐在沙发上开始吹头发。
千岛言习惯把睡衣放在浴室里的柜子里以免自己忘记拿,这就导致他在洗完后打开柜子发现里面仿佛变成蓄水池时,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印着可爱的白色猫咪图案睡衣此刻已经全部湿透,显然已经不能再穿了。
“费佳”他不得不喊了一声门外吹头发的好友,不知是不是吹风机噪音过大,对方并没有回复他。
千岛言把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从中探出了湿漉漉的脑袋,“费佳”
这一次对方再装作没听见未免就有些刻意了,费奥多尔抬起眼眸,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怎么了”
“我睡衣被你弄湿了。”千岛言眉头微皱,他怀疑这就是对方故意的,但是却没有任何线索推论出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抱歉,我之前调水温的时候忘记合拢柜门了,这个浴室的设计有些不太合理,花洒刚好对着柜子,你应该有其他衣服吧”费奥多尔态度极好的第一时间道歉,他放下了吹风机去为对方寻找备用衣物。
而千岛言很明确记得,自己只买了这么一件睡衣,而备用衣物只有换洗的那一件,穿常服睡觉的话未免也太不舒服了,联想到对方不对劲的状态,他随手从架子上拿下浴巾裹在身上,靠近在衣柜前装模作样寻找备用衣物的费奥多尔,质问出声。
“费佳,你是故意的吧”
费奥多尔翻找衣服的动作微顿,似不解般歪了歪头,半干的发丝贴在脸颊边,无端显得有些蛊惑,“你是指什么”
“弄湿我睡衣。”千岛言顺势坐在床边,像是不满般抱怨,“你想要做什么可以直说,我难道还会拒绝你吗”
费奥多尔眼眸中神色微沉,露出一直被掩藏许久的阴郁,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确实是无意的,不过,您加入赤之氏族这件事,似乎从未跟我提起过。”
“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件小事而在洗澡时忘记关柜门了吧”千岛言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费奥多尔的情绪一向表现的很平淡,仿佛过多激烈的波动从不会出现在对方身上,即使是现在也一样。
“这并不是小事,千岛,我想,这大概是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了。”费奥多尔嗓音平静,是与他眼眸中不加掩饰展现出来的阴郁截然相反的反应。
“没这么严重吧”千岛言手指抵在下巴处,披在身后的金色长发往下滑落着水珠,晕染湿了雪白的浴巾,“明明之前你都表现出对我在欧洲经历不在意的样子。”
费奥多尔像是无奈般,“不是你说想要保密吗”
“我有说过吗”千岛言茫然地反问。
对方记忆力差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幸运的是费奥多尔记忆力很好,清晰的记得与对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他习以为常的重复了一遍对方当初说过的话,“「暂且保密,我怕你在暗处偷偷观察我。」。”
即使他详细无比的重复了一遍,千岛言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仍旧未能想起来。
费奥多尔只好放弃了去让对方回想起来这件事情,重新将话题引上正轨,“如果我的情报没错,您身上应该还会有某个地方有赤之氏族的标记。”
属于自己的东西上面被打上了其他人标记这一点才是他不高兴的地方。
他可以纵容千岛言在陌生世界为了力量又或者说是新奇等等的其他原因去加入其他势力,毕竟他知道在对方心里自己仍旧处于最重要的位置,然而,身体上的印迹又是另一回事了,那种明目张胆宣泄他人存在的痕迹绝对不允许出现。
更何况,这种氏族的象征通常情况下是无法消除的,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消除标记的方法。
千岛言从对方不悦的表情里隐约明白了什么,他轻轻笑了一声,再次抬起眼眸看向对方时,里面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要来亲自检查看看吗”
原本在看见对方这种坦然反应时费奥多尔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也不排除对方想要跟自己玩心理博弈的可能性,千岛言一向很了解自己,即使这种可能性在此刻十分微小,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放弃,毕竟,他们都深刻的知道怀疑种子一旦被种下未曾及时拔除的后果。
这是人性的劣根,即使是他也在情感的影响下难以幸免。
费奥多尔伸出手动作轻缓解开了对方虚裹在身上的浴巾,浴巾下的皮肤白皙一片还带着刚出浴后的微红,连丝毫细小的伤疤都未曾留下,完美无瑕的仿佛是一件艺术品。
“是自愈”
熟悉的身体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来路不明的花纹,费奥多尔咬着指尖很快弄清楚了缘由,他本来以为赤之氏族的标记是能量体的汇聚,现在看来是以某种会产生痛楚的方式产生的,在对方自愈能力的存在下,不甚熟悉的人给他制造的任何痛楚都会触发自愈,毕竟对方在身体上的反应一向敏感。
这样推测下来赤之氏族的标记没能留在千岛言身上也是正常情况。
只不过对方的自愈能力在这个世界也一样起效这一点超出了他预料。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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