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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蒹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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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院甚光被奉为神子出生,打小众星捧月,术式还没觉醒,已经被供成活祖宗,他的情况与五条悟不同,人家带着六眼投胎,爬出母亲肚子“未来最强”就盖章一半了,没过几个月,觉醒无下限术式,毫无夸张地说,世界咒术圈跟着震了一震。

    一脉单承的生得术式,看重家族血脉,不像时不时蹦出的咒术平民觉醒术式相对随机,咒术世家的孩子,觉醒术式时间极其规律,无下限咒术、十种影法术、赤血操术等,出生不久就能看出是否继承,而剩下一部分符合“七”,即三岁、五岁、七岁三个觉醒的关键时间点,过了七岁,基本没有希望,以弱者开启咒术师的一生。

    禅院甚光是后者,到四岁也没觉醒术式,但奇怪的是,禅院家所有人好像都坚信他会继承十种影法术,五条悟的一切顶配待遇他一样不落,搞得他小时候一度也以为,这是理所当然。

    不过他的确和五条悟一样早慧过头,净身高刚一米,小嘴能骂出两米的气势。

    然后他就听闻,家里有一个完全没有咒力的废物,叫甚尔,按辈分排,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禅院甚光用他只有四岁的弱智脑瓜子想象,其人该是凄惨至极,见他毕恭毕敬,一个眼神就能吓破胆子高中的禅院甚光回忆起来,经常骂小时候的自己是傻逼,被禅院家狂喂血统论洗脑包还不自知。

    他本来毫无兴趣,一天出门如个厕,一溜人给他鞠躬行礼,腻歪死了,差他一个但禅院甚光最后还是去了,因为提及禅院甚尔时,尊敬的母亲不咸不淡说了句“零咒力么但凡极端,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是天上的雁,要么是地上的泥。”

    禅院甚光来了精神,“以母亲之见,他是哪种”

    女人懒散斜卧在窗边,凤眼含笑,尖锐的指甲刺穿水仙花瓣,掐出花汁,“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禅院甚光出发,他逛了一圈被发配的破院子,没人,逮到个侍女一问,磕磕绊绊半天,才知道被他的“好兄弟们”关进吨之间。

    他不耐烦地挥退吨之间的守卫,知其不敢阻拦,一把抢过钥匙,拿着被禅院家惯出来的气势开门。

    “你就是他们说的,我那个没用的哥哥”

    入目一片狼藉,吨之间的咒灵等级不低,甚至有一两只一级咒灵,一群丑批咒灵里俊朗的少年人格外醒目,攻击迅猛果断,伤口血痕嚣张着一股子野性美。

    禅院甚尔被偷袭,他一脚踹飞咒灵,抹去嘴角的血,被围攻时抽出点空,冷漠地瞥了一眼禅院甚光。

    他只以为这位小少爷是来看笑话的。

    禅院甚光被禅院甚尔翠绿的眼和鲜红的血惊艳,他从小就听禅院家多么多么牛逼,但放眼望去没谁真能称上惊才绝艳,唯独刚才那一瞥,真正强者的压迫。

    可他从没被这般无视过,小孩子最会以牙还牙,萝卜头席地而坐,指指唇角,同款冷漠,“你破相了,等着变丑八怪吗再晚点,医生下班了。”

    禅院甚尔拼死拼活还得听小少爷叭叭,不耐烦“医生管我死活”

    “管我就行了,我带你去,他们敢不听”禅院甚光挪挪屁股,空出大敞四开的门,百无聊赖地问“门我都开了,你还打个什么劲,暴力狂吗”

    两只咒灵堵截,尖锐手臂穿过腹部,禅院甚尔竭力反杀,撑不住“嘭”地倒地,他满身血气,漠然盯着天花板,笑得有些瘆人,“小少爷是来施舍我的”

    四周,禅院甚尔没有咒力,无法袯除咒灵,被他打残的咒灵再生着四肢躯干,虎视眈眈。

    “好家伙你已经决定未来吃白饭过活了吗”禅院甚光满脸问号,他对禅院甚尔负伤没多大触动,禅院家将强者为尊贯彻到底,栉名家信奉命运无破,没人教过他同情心和体恤弱者。

    禅院甚光撇撇嘴,“等价交换吧,母亲说强者皆傲,最讨厌别人帮忙,我是不明白有什么大病,但母亲说得总没错。”

    他从第一眼,已经直觉判定禅院甚尔是“天上雁”,自然归到强者之列。

    禅院甚尔死寂的眼神一动,“你要什么。”

    “没想好你能不能先出来再聊我不太明白你打不过为什么不逃,难道要我亲自下去请你啊”禅院甚光站直身掐腰,理直气壮,“我不下去,没咒力,打不过。”

    “噗。”禅院甚尔缓慢又清晰地嗤笑一声,没想到垃圾堆教出的小少爷如此有自知之明,他扶地起身,找准机会一路突围,等跃上台阶,看都不看禅院甚光一眼,过河拆桥,捂住伤口向外走。

    “喂喂你等等我,你腿多长我腿多长你没个数吗呔给我站住”禅院甚光两个小腿哒哒哒,拽着禅院甚尔的和服一路拖行,差点没把禅院甚尔衣服扒了。

    禅院甚尔最后不耐烦地抗起萝卜走,他回到自己小破院,视致命伤为无物,倒头就睡,纯粹拿命买彩票,闭眼赌能不能再睁开。

    刚才警觉如猎豹,倒床变死猪,禅院甚光叫不醒,无奈去找族医,族医不太乐意,但不敢违逆他。咒术师都有些自己处理伤口的能力,家里开工资的医生没有反转术式的神技,只能治没觉醒术式的小鬼头们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

    儿童医生欲哭无泪“甚光少爷,他这么一大只,我怎么治啊”

    “你治个病还挑大小,你当菜市场挑水蜜桃呢”禅院甚光端着小脸,“还有,纠正一下,这么大只也没成年,属于孩子范畴你是想承认自己医术不精吗,禅院家一年可是给你开1200万的工资。”

    年薪1200万的儿医“”

    打工人,卑微,打工人。

    次日清晨,禅院甚尔渴醒找水喝,正碰上前来探望的禅院甚光,小家伙带来一盘新鲜水果,看他醒了递过水,笑得一脸明媚,“呦,你醒啦”

    禅院甚尔盯着小家伙一会儿,没跟他客气,接过水一饮而尽,“讨债来的”

    “哎呀不着急,我啥也不缺,先欠着先欠着。”禅院甚光满脸关切,一副要干坏事的蠢蠢欲动,“你伤怎么样,好点了吗”

    禅院甚尔沉默地看着把他绑成木乃伊的绷带,“好了。”快闷死了。

    他不是多讲究的人,绷带勒得浑身难受,三下五除二给拆了。

    “诶你”禅院甚光想阻止,但见他腹肌上伤口愈合,阻止变成感叹,“强,这就让大伯给医生涨工资。”

    其实和医生没啥关系,主要是天与咒缚赋予的绝对强度,恢复力是正常人的十倍之上。

    但禅院甚光不知道绝对“天与咒缚”代表什么,傻傻把功劳记到别人身上。

    他瞥了眼禅院甚尔嘴角的疤痕,又戳了戳腹肌的,可惜道“还是留疤了啊。”

    禅院甚尔一顿,扒拉开禅院甚光的小胖手,“你到底来干嘛的”

    无所事事的萝卜头撑着脸,期待问“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扫院子吧,懒得干。”禅院甚尔恹恹道。

    “哈,他们竟然让你扫院子杀鸡、不对,杀虫用宰牛刀,普渡众生呢素盏呜尊知道一定甚是欣慰。”一到他看不惯不理解的事,禅院甚光嘴就没个把门,偏生是禅院家自己惯出来的,打不得骂不得,着实自食恶果。

    他接着叭叭“还有我没问你这个,我是说报仇啦,是那群游手好闲干的吧,把吨之间挖个地沟,关你进去,大伯他们也不管。”

    禅院甚尔啃着禅院甚光带来的水果,兴致缺缺,一脸无所谓。

    禅院甚光见他毫无干劲,疑惑,“他们是要置你于死地吧,这不得锤回去看你这肌肉,不像忍者神龟那挂的啊。”

    “呵,打过,没意思。”禅院甚尔吃饱喝足,扭身一盖被,准备接着睡回笼觉。

    禅院甚光不可置信瞪着禅院甚尔厚实的背,眼睛瞪疼了,当事人依旧无动于衷,好像被高空抛物进咒灵老巢的不是他一样

    完蛋玩意

    这事本来和他没关系,禅院甚一也是他亲哥,禅院甚光没和他多亲。倘若没有交集还则罢了,但他不仅见了人,而且从第一眼就认定对方是值得认可的强者,他认定的人没骨气,不就代表他自己眼光很差,同样是个腰杆弯的吗

    “是可忍熟不可忍”禅院甚光拍拍禅院甚尔的肱二头肌,一把掀开被子,郑重宣布,“条件我想好了,你做我侍卫,现在,我要去找可爱的兄弟们玩耍,你护送我,起来干活”

    没有被凉飕飕的禅院甚尔“啧。”

    他皱着眉,心里不禁疑问,小孩子都这么烦人吗

    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禅院甚尔懒散靠在门边,哈欠连天,仿佛随时能站着睡着,反观禅院甚光,小脸红润,精神抖擞,一个人对一群,舌战群儒。

    从剑术到咒术,再到穿衣发色,逮着就损,最后是正题

    “嚯,这不那谁谁吗,叫啥来着,名字太难记了。听说你前几天申请入炳实习,被拒了吓死我了,炳不只收一级以上吗,我还以为禅院家开始搞慈善了,你连躯俱留队的都没打过吧没事,别灰心,你看长寿朗爷爷,努努力,六十就挤进去了,你今年多少,离十六都远着呢,有的是时间。”

    被损的主要受害人是个出生几月就继承术式的孩子,在同辈孩子里算有天赋,平时见长辈还好,一到孩子堆恨不得倒立着走,除了千般万护的禅院甚光和宗家的嫡子禅院直哉,没受过什么气,他瞧不起比他弱的,没咒力的禅院甚尔是他主要攻击对象,第一个跳出来孤立禅院甚尔的就是他,虽然最近没再赢过就是了。

    诶,明明都被反过来按在地上摩擦了,他为什么还那么自信

    禅院甚光假装刚想起的样子,“啊,听说你们最近忙着欺负无咒力的废物是那个把躯俱留队分队副队暴捶的废物吗”

    废物本人禅院甚尔闻言,听别人故事似的一乐“呵。”

    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像禅院家这种封闭的圈子,很容易产生自成体系的生存法则,抱团明显,平日还装装样子,有了合理共同鄙视的对象后,彻底不管不顾,通过敌对一个人获得归属,达成畸形的“集体正确”。

    对于他们而言,没得到跟随炳修炼的机会不丢人,比不过没咒力的废物才丢人。

    前面那些嘲讽,那小子咬牙忍了,这句当着禅院甚尔面实在没忍住,估计也是一直对没觉醒术式却被捧上神坛的禅院甚光不满,嗷嗷叫着兄弟就上了。

    禅院甚光上一秒掐腰鼻孔看人,下一秒动如脱兔,跑得飞快,大喊“欺负本少爷,甚尔,干他”

    禅院甚尔嫌弃地说了句“麻烦”,还是撸着袖子上了。

    “你个废物真把自己当盘菜啊”

    “禅院甚光有种你别躲他后面”

    “我就不,当我傻啊。”甚光少爷躲到一边,乐呵呵拒绝提议,不忘起哄“甚尔,他刚才对我翻白眼,打他脸”

    禅院甚尔一拳打出个熊猫眼。

    禅院甚光海豹拍手。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腰”

    “甚光少爷我们错了,快叫甚尔别打了”

    禅院甚光选择性耳聋。

    可惜别人不是耳聋,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很快宗家那边来人制止,他和禅院甚尔首当其冲被家主传唤。

    “找我们干嘛”禅院甚光问。

    “有脸问我,你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禅院直毘人大敞四开地坐在主座,嘴里酒没停,“一年365天,你没一天消停的,你爹你娘小时候也没这么能折腾啊”

    “别说没用的,你是不是要训我,小心我和母亲哭”

    禅院直毘人嘴角一抽,“你一天除了告状还有别的能耐吗算了,管不了你,马上到五岁的生日,看看这次能不能觉醒十影,最近好好准备,消停点,别总和其他人厮混。”

    他只顾着喝酒,话也醉得轻飘飘,但在场的都知道说得是禅院甚尔。

    禅院甚光咧嘴一笑,“是,我会远离被打的那几个蠢货的。”本来也没多近。

    禅院直毘人摆摆手,“行了你们出去吧,甚尔下去领罚。”

    禅院甚尔嗤笑一声,习以为常地转身就走。

    禅院甚光一把拉住他,皱起眉头,“凭什么”

    “他打了族人,家训上写着呢,该怎么罚怎么罚。”

    “咱家还有家训怎么还时灵时不灵,甚尔被他们关进吨之间也没搬出来啊”

    禅院直毘人哈哈大笑,终于拿正眼看两人,“孩子,家训之上,禅院家还有信条不属于禅院家,则不算是咒术师,不是咒术师,则不配为人。懂了吗”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抽出手,充耳不闻地往外走。

    禅院甚光没抓住,使劲瞪他也不回头,他不服气,“可甚尔明明打过了”

    “家主大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清冷却又含笑的声音传来,打断二人的争论,禅院夛姬拖着华丽的十二单,亭立于门口,淡淡道“妾身来接人。”

    禅院甚光嚣张气焰一灭,瞬间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素盏呜尊就是须佐之男。

    妈妈和原著人物有关联,当成半原创看吧。

    还没成为小嘴抹蜜的妇女之友,七岁之前的光子,就是个受禅院家影响、又偏离禅院家主流思想、奇奇怪怪的小煞笔。

    简称地主家的傻儿子。

    接受一顿社会毒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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