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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蘅梧的消失, 血池中的血液一夕之间如同干涸的泉眼般迅速枯竭,就像是池子底部有个噬血怪兽正狰狞地张着大嘴吞噬了一切。
白九的呼吸慢慢变得安稳下来,面色逐渐红润。亦浅又掏出一枚护佑金丹给白九服下, 心知醒来只不过时间长短问题, 便将白九小心地移到旁边墙上靠着,方起身来到血池边查探情况。
血池边的摄魂花已然尽数枯萎,隐藏栖息其中的摄魂蝶也尽数化作了飞灰。
亦浅小心地越过衰败的花丛,来到了血池边上。
随着血液的消失,池子的原貌逐渐显露出来。
温润的汉白玉染上了红色的斑驳, 虽被浸染, 但也可以看出池子以前的不凡。
这池子以前大抵是个天然温泉池,被前人发现贡献给帝王,帝王派人在此的基础上修建了汤池,不想温泉池眼干涸, 这偌大的池子倒便宜给了蘅梧。
亦浅仔细查探了翻这池子和四周,惊异地发现期间没有蘅梧魂魄的一丝踪迹。
心下一凛,眉头微皱。
要知, 哪怕是魂飞魄散地再干净, 当场也能找到小的魂魄碎片。
可蘅梧竟会这般离奇。
不信邪的亦浅当即召出招魂铃, 招魂铃飞至血池正中的上空,亦浅掐动手诀,一道白光自右手中食指飞出直至招魂铃当中, 一声沉重的铃响蓦得响起,似乎能唤醒灵魂深处
铃响伴随着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自招魂铃处四散开来, 就像是涟漪,荡荡至远方。
亦浅当即闭目随之查看,知道那可见的波纹再也消失不见, 亦浅方睁开了眼,抬手利落地收回了空中的招魂铃,轻叹一声。
竟没有找到
不管不信邪的亦浅再怎么探查,哪怕她将摄魂花的坡根都挖了出来,她都还是没有揪出蘅梧一丝的魂魄踪迹。
真是活见了鬼了。
当时蘅梧身上所受的重创足以令他的魂魄粉碎,而且她也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光洞将蘅梧吞噬掉,而蘅梧的魂魄又的确是随着光洞的变化而逐渐削弱。
要说蘅梧他是已经趁机逃脱,可又说不通。她一直身处这魔窟之中,若有魂魄遁走,她定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断然不可能放过。
难道,蘅梧当真被那光洞灼地连魂魄丝都没有剩下
这概率大抵抵得上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难不成,蘅梧的魂魄竟真得脆弱如斯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苟活了数百年之久,魂魄自然随之衰弱。
强行为此找了个还算能说得过去的理由,亦浅待要再四处看看,就听见了不远处白九有了轻微动静。
当即也顾不上其他,不再多疑,转身向白九的方向走去。
似乎是睡得极不安稳,白九眉头紧蹙,额间冒着细汗,双拳紧握,嘴里仿佛在呢喃着什么。
亦浅忙凑头去听,只听见白九翻来覆去地念叨着“阿浅”,便又起身,用帕子仔细地擦着他头上的汗,一边又不断轻声安慰着
“哥哥,我在。”
待白九终于睡得安稳了一些,亦浅方在药葫芦中翻找了半天,好不容易翻出一枚静安丹小心给他服了下去。
虽然血池中的血液已然消失不见,但这池子到底曾储血了数百年,故那股难闻的血腥味并未立时散去。
周边的空气是愈发粘腻,亦浅嫌恶地看了眼四周,心想哥哥在这种情况下亦不好恢复,便起身将白九的一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小心地将他扶了出去。
京郊的官道上,一头青色老牛拉着一青绿色车厢慢悠悠地向远方走去。
亦浅从车窗中探出头,对这城墙上的黄衣男人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又用手绢摇了摇,大声喊到
“表哥,你要做个好皇帝呀”
然后毫不留恋地从车窗中缩回了头,只剩下那随风飘扬的窗帘。
笑眯眯的眼从车窗处消失,周琮眷恋地看着那逐渐远去的牛车,不知是看了多久,直到那车化作一个黑点,方低下头,轻声说到
“固所愿也,不敢违尔。”
待白九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快到终南山下了,而亦浅也从半路出家到能轻车驾熟地操纵牛车。
此时她正懒洋洋地靠在车辕处,将一顶不知从哪摸的草帽半盖在脸上,挡住那温度正好却有些刺眼的阳光,若忽略掉那半天才做样子动一下的牛鞭,她那副悠闲的样子和晒太阳是没什么两样。
推开窗扉,白九从车厢处探出头,看着外面那一片绿油油的稻田,颇有一副今夕不知何夕的架势。
侧头看向前面垂落下的鞭线,白九眨了眨眼,缩回了头,起身穿上鞋,慢悠悠地移至门边,打开了半扇车门。
亦浅依旧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依靠在未开的半扇车门上,对白九的动作无动于衷,连脸上的草帽都没有拿下来,似乎真得睡着了般。
只不过,那上下时不时抖动一下的耳朵充分说明着她正仔细听着白九的动静。
忽然,耳朵上蓦得被拂过一道暖风,然后温热的触感就随之而来,最后耳垂被轻轻咬了一下。
亦浅差点没坐稳从牛车上摔下去,好在白九及时拉住了她。
草帽也因为她突然的大动作从脸上掉落,正好露出她瞪得滚圆不可置信的大眼
“哥哥你做什么”
捂着方才被咬的地方,耳垂到脖子瞬间变得粉红,强装着声势,就像只虚张声势的幼崽,在白九眼中的出奇的可爱。
“没做什么。”
摊了摊手,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顿了顿,倒打一耙般反问
“阿浅这般大反应,你说我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哥哥你咬”
话还没说完,唇间突然被覆上一抹温热,亦浅的眼睛瞪的越发大了,直到白九不满地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微微移开了些
“闭眼。”
和耳垂无二的感觉,哥哥你就是狗
不管心中如何腹诽,亦浅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阳光在车辕处少男少女白皙的脸上跳舞,田间的蛙鸣蟋蟀声似乎都小了下来,仿佛是捂上了眼不忍心打扰那登对的两人。
“阿浅,我昏睡时做了一个梦。”
“哦是什么梦”
“永远陪着我罢,阿浅。”
“啊”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下午有事所以没写完,明天一定一定写完
再写不完我就是小狗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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