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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上, 熟悉的羊肠小路,虽有白九陪伴,亦浅依旧走得小心翼翼, 生怕一步行差踏错, 再被什么网网到,然后再被电地皮开肉绽。
毕竟,亦浅对当初的紫电网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白九见她一步三停,好笑地停了下来,看她
“就这么记忆深刻”
“简直刻苦铭心。”
见白九停下, 亦浅当即也停了步子, 用手在脸颊处扇了扇风,又擦了擦额间的汗,抬起那有些粉扑扑的小脸,忍不住抱怨到
“哥哥我们直接飞上去不好吗宝葫芦呢”
左右拉扯白九那宽大的袖子, 就剩差点伸手进去掏了。
白九抓住亦浅乱摸的小手,额间跳了跳,方开口解释
“终南山上不可用飞行法宝, 任你法力通天, 也得一步一步走上去。”
插腰望了眼不知何时是头的小道, 亦浅只觉脑袋发晕,就想破口大骂,但入乡随俗, 她还能将人家祖传的规矩改了不成。
慢着,祖传
亦浅蓦得伸手一把拉住白九的衣摆, 那架势似是要把白九的裤子拉掉。
白九被拉地猝不及防,向来淡定的脸上划过一道窘迫,他立时拍掉亦浅的手指, 将衣服向上拉了拉,正整理着腰带,就听见亦浅大逆不道的声音响起
“天枢门的开山祖师都被哥哥捅了个魂飞魄散,他定下的条例如何还要遵从”
“不学无术。”
用指尖推了推亦浅的脑门,白九正色反问
“谁说这条例是蘅梧定下的”
“既不是他,岂不正好”
话还未说完,就在白九看不成器般痛惜目光中闭上了嘴。
“终南山曾作为天柱,是神仙上神修习的场所,这是上古传下的条例。”
“我怎不知”
亦浅识相地闭上了嘴,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亦浅断断续续的抱怨中,两人终于爬到了山顶。
当即一屁股坐到山门旁一极大圆润的石头上,亦浅揉着发酸发胀的小腿,又蹬掉鞋子,正要查看脚上有无起泡。
好些时日都没走这般多的路了。
手下动作着,一边待喘匀了气,方摆了摆手
“不不成了,我走不动了。”
瞥了眼亦浅的后方,白九轻咳一声,微微上前一步遮挡住了亦浅露出来的白嫩玉足,又好言劝到
“阿浅,我觉得你还是站起来好。”
顿了顿又加了句
“把,把鞋袜穿好。”
“我站不起来了”
拖长的撒娇声。
说完,亦浅还伸长脚凑到白九跟前让他去看自己新长的水泡。
白九急忙接住,又慌张地拿起一旁的白袜为其套上,看着那仿佛再动一下再多走一步路就会要了她的命的亦浅,面上愈发纠结,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声。
不等亦浅再次的抱怨声,白九快速确认了眼她的脚已然被遮地严严实实,纠结了下,然后坏心眼地没有再劝,转身率先向山门处的众师长行礼问好
“师尊,师伯,师叔。”
白九声音落罢,亦浅活见鬼般极迅速转头,嘎嘣一声经错位的声音,白九都为她感到脖子疼。
亦浅苦笑着脸向众师长点了点头,忍住恨不得就地刨个洞立时将自己埋起来的冲动,顾不上发疼的脖颈,一个呲溜从石头上滑了下来,也没闲工夫穿鞋,当即恭恭敬敬地在白九身旁站好,然后动作极为标准地向众人行礼
“师尊,师伯,师叔。”
白九见她轻微蹙眉,心知是脖子发疼,有心想帮她按按,谁知刚抬手的刹那就被亦浅狠狠地瞪了一眼,别偷偷摸摸做多余动作,还做不做人了
开元真人,天枢门的掌门,亦是白九的师尊,淡淡地朝两人点了点头
“回来了”
不等两人答话,又紧接着说
“回来便进来罢。”
亦浅看师尊利索转身带人离去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
但还是忍不住捂了捂脸,又用脸颊蹭了蹭手心,方在一旁白九含笑的眸光中放下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在意般低头,预备将方才只来得及趿拉上一只鞋的两脚穿好鞋。
白九在旁边不敢笑出声,以防个别人恼羞成怒。
他认命地蹲下,拿过被主人丢到一旁的绣鞋,又拍了拍亦浅白袜上蹭的灰尘,方小心地将她的脚放到绣鞋之中。
起身,拍了拍手,又帮她捏了捏方才差点错位的脖颈,才放下了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给亦浅半分反应的机会,最后他俯下了身子。
亦浅站着看着白九如捧着什么宝贝般小心地将鞋给自个穿上,阳光在白九如小扇般的睫毛上跳舞,亦浅的心也欢快起来。
后脖颈处刚好的力气让她没了窘迫,正想催促白九再捏两下,才张嘴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浅尝辄止般,白九起身,而亦浅则做贼般看了眼四周,一下蹦着从白九怀里跳开,捂了捂发红的脸,快步向师尊离开的方向而去。
终南山主峰。
上首坐着数位师长,白九和亦浅恭顺地站在下方,将这些时日山下的见闻娓娓道来。
待说完蘅梧,上首的开元真人和其他的两位师长面色皆有些沉重。
但到底逝者已矣,数百年前前人的对错如今又有谁能说清。再说天门已关,修真无望,几人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待白九和亦浅正走到门外,就听见开元真人突然开口
“你二人经历了这般多,就没有旁的要说的。”
一旁的贞一师叔接话道
“门中已经有很多年没办过喜事了。”
白九脸上可见地迅速浮上一层喜意,下意识想应承,但还是被仅有的一丝理智制止住,他侧头看向身旁的亦浅,眼眸中含着真诚与恳切,轻声询问
“可以吗”
亦浅的脸在师叔开口的瞬间已然变得通红,此时听白九这般问,心下暗中吐槽我如果摇头你该如何收场,但不论心下怎么想,面上还是带着一丝娇羞微微低头
“恩。”
一声幼猫叫般的极小声声音,但还是被耳尖的白九抓住,只见他脸上的笑意是愈发浓了,抓住亦浅的手,上前一步
“全凭师尊做主”
一场喜事在终南山上风风火火的展开。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时间虽短,但每个流程都没有含糊,办的妥妥当当风风光光。
亦浅如今住在白九的开阳峰主院旁的另外一个院子里,这院子和白九平日住的主院如两颗星遥相呼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个院子主人间的关系。
是夜。
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白九躺在床上竟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恍惚,坐了起来,披了件衣服行至窗边,看着走廊横木上已然挂着的红绸,回头不远处就是明日要穿的喜服,他垂首暗暗摇头,叹了句自个着实没出息,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看向了亦浅居住院子所在的方向。
两人遵循古礼,已然有三天没有见面了。
透过窗扉,树木枝桠的隐隐绰绰间白九还能看见关鸠亮着的灯,想到亦浅大抵也如他般紧张到辗转反侧,一时心中竟觉挺美。
拼命按捺住想去找亦浅的冲动,关上了窗子,回到床上,强行让自己入睡。
许久又好似一瞬,但蜡烛已然烧完了大半。
白九猛地从梦中惊醒,捂住心脏大口喘息,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却依旧对梦中之事心有余悸。走到桌子处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压惊,心下疑虑,怎会又做那个梦。
一手放置桌子上,用食指一下一下敲打桌案,两眼合上,默念了遍清心咒。
闭目养神间,隐约间听见外面似有动静,窗外亦有亮光,白九起身行至门边,推开了门,不料入目竟是火光。
火光通天,竟让人觉得仿若身处白日,红通通的火光映衬着头上的红绸,一时竟不知是哪个更红了些。
这竟与梦中的无二
手略微有些发抖,白九傻傻地愣住了一瞬,然后突然拼命地向关鸠居跑去。
阿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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