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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遇槐嘴角的弧度不变,学着沈席予的腔调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对方的话,“招惹”
“”沈席予冷眼盯着他。
陆遇槐笑着蹭了蹭沈席予的手心,面上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带着挑逗和诱惑的意味。
似是被沈席予冷硬的伤了心,男人叹气,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低喃道,“你这张好看的嘴,真是惯会伤人心。”
陆遇槐摇了摇头,砸舌叹气,“亲爱的narciss,我只是自愿被你狩猎。”
沈席予眼神阴郁,冷哼一声,不愿浪费时间与对方周旋,他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动作优雅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衣领。
见男人站在原地,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自己,沈席予瞬间挂上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礼貌且疏离的笑容。
沈席予用一种糊弄人的语调,阴阳怪气道,“陆遇槐教授,早就久仰大名,您跟我想象的,还真是一模一样。”
陆遇槐微微挑眉,静静的看着对方进行表演,来了兴致,逗趣道,“哦你想象中的陆教授,是什么样子的”
沈席予挑眉,上下打量男人一眼,“衣冠禽兽。”
陆遇槐笑而不语,没有反驳。
沈席予抽出自己的名片,漫不经心地递到男人眼前,就在陆遇槐要伸手接的瞬间,沈席予却像一只狡猾的猫,手指滑过对方的胳膊,一把将名片夹在了男人衣领的位置。
“沈席予。”沈席予嗓音低磁,言简意赅。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介绍自己,在此之前,两人根本没有交换过名字。
他伸手撸了撸男人的下巴,就像在挑逗家养的巨型犬,沈席予笑了笑,“陆教授,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着,沈席予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欲要离开。
陆遇槐却手疾眼快地一把搂住沈席予的腰腹,重新将人揽入自己怀中。
沈席予眯了眯眼,眼底寒光冷肆。
陆遇槐的大手不动声色地勒紧了他的腰,力气很大,有一种恨不得将其融入自己血肉般的劲道,男人动了动嘴,抛了个眉眼,“那我们的赌”
沈席予的手摁在男人的脑后,冷笑道,“下次继续。”
“嗯哼。”心满意足的陆遇槐终于松开了手。
沈席予也不再做片刻逗留,大步离开现场。
陆遇槐站定在原地,盯着沈席予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懒懒散散的伸手取下名片。
上面赫然印着专属于
a协会的o标识,图标旁边用金属磨砂字体印刷着沈席予三个大字。
boodrescueasciation协会会长沈席予
申超光呆滞的站着原地,像是刚了恐怖片离席的观众久久还未缓过神,他死死地咬紧牙关,才勉勉强强将自己骇然的惊呼声咽回肚子。
在所有人已经吓到惊慌失措,匆忙离席之际,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两道身影吸引,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躺在地上的谢天奇的死活。
男人微微转身,同申超光对上眼,申超光心口跟着一颤。
一向彬彬有礼的男人却毫不在意地撕下自己的疯狂的伪装,露出一个同格拉斯哥微笑般同款别扭的微笑,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申超光又震了震。
聪明人,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
“网上已经吵翻了天,谢天奇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林毅罡翻看着手机上的网络舆论,冷笑一声。
沈席予安静地坐在画板面前,地上略显凌乱的摆着颜料,他的右手简单地在画纸上勾勒着图案,时不时用清水洗净,又重新调整颜色。
他听到林毅罡的话,面上并无太多情绪,似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微微侧目,扫了林毅罡一眼,语气淡淡,“是啊,这段时间,有得忙。”
林毅罡笑了,“现在谢天奇坐实了vaire的身份,自身难保,现在的舆论赫然将这起事件的焦点转移到了谢天奇是如此逃脱政府的vaire普查,又是如何在四年前的vaire检测当中拿到的正常报告,这一个个问题,就像绵密的蜘蛛网,一根牵扯另一根,无穷无尽,就算不能连根拔起,这群老家伙收拾烂摊子也有得忙。”
“到时候我们再公开谢天奇与三金集团的关系,想想都觉得刺激。”
沈席予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林毅罡见沈席予画得认真,不免有些好奇,他放下手机,站起身,径直走到沈席予身后,盯着沈席予的画板打算一探究竟。
沈席予整幅画用色很是大胆,笔触生猛,一眼看去,风格特征明显,但又不同于梵高的印象派油画,沈席予采用的是古典风格,画面更为写实。
而林毅罡窥见画的第一眼,就吓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硬生生憋红了脸,左右环顾,默默地转身离开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席予睨了他一眼,又继续作画,坦率到毫无波澜的眼神令林毅罡都忍不住暗骂自己思想龌龊,不懂艺术。
但即便如此,沈席予的画还是令林毅罡深受震撼,他一直以为这种光着身子的艺术画作都应该对着特定模特才能画出来,但沈席予面前空无一物,竟就这么呆坐着,也不需要参考,就能画得栩栩如生。
刚这么思索着,林毅罡就猛拍脑袋,暗叹自己又忘了沈席予是个超忆症天才,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如此一想,林毅罡又开始迷惑,沈席予画的男人是谁虽然是匆匆一眼,但林毅罡可以肯定画里的那个人,自己并不认识。
沈席予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自己随手画了一幅画在林毅罡心中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最后一笔大功告成,起身,落笔,丢进清水桶,一气呵成。
房间内没有拉紧的窗帘隐隐约约透出一条小缝,斑驳的光束穿透玻璃窗,打在未干的画纸上,像是给画作撒上了一层圣光。
男人姿势慵懒地半倚靠在漆皮沙发上,双腿重叠,左手半搭着扶手,右手两指夹着万宝路香烟,烟体燃烧殆尽,木质的地板依稀可见烟灰,雾体更是纠缠在男人周围,若隐若现
“是谁那天出现在聚会上的bood是谁他妈的究竟是谁”谢昊脸色发青,脸上的肌肉跟着隐隐作抖,愤怒的脸已经扭曲成了暴走的狮子,抡起的拐杖就气急败坏地狂砸身边的古董花瓶。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死气沉沉地站了一排,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两只手毕恭毕敬地紧贴着裤缝,即便是玻璃碎片砸到他们的身上,他们也跟木头异样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谢昊走到这群废物面前,手搭在某个西装男身上,对方虎躯一震,吓得浑身作抖,噤若寒蝉。
“去去找人,将宴会所有人的邀请名单都拿过来,我倒是要知道,到底是谁,公开跟我宣战”谢昊脑门上的静脉曲张,两只眼睛瞪得跟金鱼般大,两眼布满血丝。
得了吩咐的那人立马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慌忙地离开现场。
“申律师”谢昊阴厉地目光扫射了一眼众人,精准无误地打在了申超光身上。
申超光一顿,嘴角的肌肉微微抽了抽,但他没有做任何反抗,径直上前一步。
谢昊眉毛胡子都在疯狂抖动,他抓起拐杖,不再忍耐,猛地砸在了对方的后背上,申超光一个重心不稳,双膝跪地,两手下意识地扶住地面。
“为什么不拦着他你明明就在现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封锁消息”谢昊又是一棍子,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申超光闭眼,险些叫出声。
谢昊却根本不解气,抬起脚,直接踩到了申超光的手背上,动作就像要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用尽全力。
申超光痛难自抑,死死咬紧牙关,才勉强没让自己叫出声。
下一秒,谢昊却一把将其踹倒在地,径直踩到了他的脸上,眼底迸发出仇恨的火花,他怒不可遏道,“快给我想办法,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得给我陪葬。”
申超光喘着粗气,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的手指骨更像经历了十大酷刑的手刑一般痛到疯狂作抖。
谢昊放开他,竭力忍耐着怒火,重新坐回自己的主位,凛冽的目光环顾一眼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的众人,他冷哼一声,切齿道,“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快跟我想办法解决问题”
申超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咽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番呼吸,开口道,“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天奇少爷是vaire,但证据还不足证明他有杀害了人”
谢昊再次被气笑了,太阳穴处都跟着暴起了青筋,“你说的倒是简单,轻巧,现在的局势,你倒是告诉我如何才能摆脱嫌疑。”
申超光调整姿势,毕恭毕敬道,“四年前的案子早已定案,现在这起案子,警方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竟然如此,不如我们伪造第三方杀人现场,再花钱雇一名不怕死的替罪羊,李代桃僵。”
谢昊一听,瞬间大喜过望,面上哪里还有刚刚吹胡子瞪眼的凶相,立马像是请菩萨的表情上前扶住申超光,让出座位,喜笑颜开道,“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做。”
申超光身体被触碰到瞬间,僵硬了一瞬,表情略显不自然,刚刚被打的地方还泛着阵痛,罪魁祸首却开始好言好语。
申超光心底一阵悲凉,低头看了一眼腕部的旧表,迷茫的心再一次又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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