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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门这头不仅在吵架,甚至还吵得十分激烈。
“明明当初说好,是为了魔道现世的事情来的,结果这一天天的拖着,两个月了也没个结果。这下好了,西州又惨死两个凡人,你们看看这叫什么事儿”
“急什么不过死几个凡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门派被人灭了呢。”
“你才被人灭了呢仙门有义务照顾属地居民,岂不知现在死的还是凡人,若是魔道中人倾巢而出,死的会不会是你”
“那想办法啊吵吵嚷嚷的有什么用”
“我能有什么办法怎么不说紫霄门请我们来,到现在却连一点有用的办法都没说出来呢加强防范,谁不知道要加强防范可魔道是这么容易防范得住的么”
嘈杂声中,偏有人像是对众人的争论毫不在意。
一旁太师椅上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半闭着眼睛,悠悠地从嘴里吐出一句“既然大家都没有办法,那就等有办法的人来了再说。”
此话一出,众人的声音都有减弱。上方一人面色扭曲了一下,但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说话人的身上,有名年轻的修士胆大,开口问道“施宗主,您说的天星仙门真有那么厉害吗”
中年男人眼皮都没掀,淡笑道“年轻人,不如回去问问你师父。”
上方那人终于憋不住话了“魔修说白了也是修士,若不是修炼血气功法的,就算动了手也未必能认得出来,即便是天星仙门的人来了,他们又能”
“总也要等他们看过再说。毕竟当年封住魔渊入口的,既不是你,也不是我。”施柏岩瞥了那人一眼,冷笑着略过了他,径自看向主座上始终一语不发的人,道,“你说是不是,方门主”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听到了什么,封魔渊
一时间,年轻弟子纷纷找身边境界更高年龄更大的前辈们打听起这个他们没怎么听说过的仙门。
主座上方铭修掀起眼皮,沉默扫来,目光近乎阴沉。
施柏岩回以微笑。
他是洞虚境后期的实力,方铭修则是洞虚境大圆满,尽管修为上差了一层,但紫霄门毕竟是新兴门派,底蕴太薄,施柏岩的确不惧对方。
北境路远,再加上门派中有事耽搁,这回施柏岩到得晚了些。一到此处却发现,说好的“仙林大会”成了紫霄门招待各门各派的玩乐会,事情还没商谈,东道主的派头倒是做了个十足十。
原本嘛,主办大会的门派摆摆阔是常规流程,可施柏岩晚到了大半个月,事情一点都没聊就有点过分了。
先到的雪雾峰弟子心急如焚,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到施柏岩来才松了口气。
雪雾峰是第一批发现魔界有异动的仙门之一,因为他们的属地中有凡人莫名其妙死了。
死状凄惨,像是被某种凶恶野兽撕碎,但那个凡人居住的地方,方圆几十里内都不曾出现过野兽,邻居也说事发当晚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动静。
和北境其他仙门一交流,发现此事还不是孤例。
此时蹊跷,几个仙门联手将消息放了出去,谁料之后各地都有仙门出来说,他们的属地中出现了类似事件。
到这里为止,还只是普通悬案而已,直到有几处案发现场发现了魔修功法的气息,事情这才闹大。
恰好此时东原紫霄门振臂一呼,众人便纷纷前来,希望能商讨出一个对策。
虽说“魔修该死”是刻在每一名修士骨子里的铁律,但属地中有凡人惨死的仙门总比没有的急,见识过魔修的年长修士也比年轻小弟子们要更重视。
雪雾峰弟子就属于比较急的那种,可惜初来乍到,人微言轻,光他们急没用。
施柏岩一到就听到门中弟子告状,再仔细一看,这规模巨大的“仙林大会”中竟没有老朋友天星仙门的身影,当时就向紫霄门提出了诘问。
方铭修和云念尘有过节这种事,别人不知道,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境界越高的修士越有脾气,他怕方铭修在这种事上意气用事。
第一次诘问,紫霄门这边糊弄了过去,没过几日,极东之地忽然打了一宿的雷。修士对雷声都敏感,隔着太远,谁也说不好究竟是下雨还是有人渡劫,紫霄门干脆暂停了大会,急匆匆地在交好的门派中点了上百名年轻有为之士,开着新购入的飞船往东边飞去,说是要“一探究竟”。
近二百年,天星仙门行事低调,上了船的“年轻有为之士”并不知道紫霄门门口就是天星仙门的属地,当时飞船停留的位置再往前一点就是仙门立下的界碑,因此信了回来以后紫霄门说的“什么都没有”的话。
哈,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方铭修能这样灰溜溜地回来
施柏岩没上船,因此不知道当日在木扶镇外发生的事情,可他知道此事有异。
既不是下雨,那便是天雷。
天雷好啊,说明有人渡劫,那雷打了一宿,想必境界不低,东原以东只有一个门派,施柏岩都不必猜。
他想着,无论是哪位老朋友渡劫,天星仙门都得修整几日,然而又等了十天,也没等到天星仙门的人,这回施柏岩便不那么客气了,向紫霄门发出了第二次诘问。
紫霄门开了场会,说了几句魔修的事情以后,就借机拿出几件厉害的攻击性法器邀诸位修士赏玩,收获了一堆诸如“法器如此厉害魔修定翻不出风雨”的夸赞。
施柏岩哪还能不懂是什么意思
他趁众人都在,当面向方铭修提出第三次诘问。
众目睽睽之下,方铭修不好不回答,便推说自己早已发出了邀请,奈何天星仙门不来。
话赶话到这里,捧臭脚的骂几句天星仙门不识抬举,大概也就揭过去了。偏施柏岩这人较真,又不喜方铭修的作派,即刻修书一封,点了名雪雾峰的弟子,带上他的信物往天星仙门送信。
算算日子,回信也该到了。
施柏岩似有所感,抬眼看向大殿门口。
一只纸鸢振翅飞来。
他接过来一看,当时便笑了,食指在半空划出一道,示意身边的雪雾峰弟子“去门口接个人。”
易贺洲就是这么顶着几千双眼睛的注视,扛着那具被处理过的兽尸走进大殿的。
他也不看别人,下一个瞬间已来到施柏岩面前,将兽尸放下,递上回信,恭敬行礼“弟子易荣树,见过施宗主。”
施柏岩回信还没打开,先被这名字雷了一遍“怎么取这么个名字”
易贺洲羞涩一笑,给自己胡诌的假名圆谎“家门前有棵树,常用来张贴村里乡亲的光荣事迹。”
原来是这个“荣树”。
施柏岩低咳一声“天星仙门倒是奢侈,竟让元婴期弟子出来送信。”
易贺洲态度谦逊“弟子不过一普通内门弟子,替掌门师伯跑个腿不算奢侈。”
众人一听又是大骇,元婴期弟子啊竟然连亲传的位置都够不上
天星仙门究竟是个何等强大的存在
他们的“窃窃私语”并不藏着掖着,飘进方铭修耳朵里,他的脸又黑了一层。
他费尽心力想要让紫霄门做那“天下第一”,效果却还不如天星仙门随便递封信。
施柏岩看完信,冷笑一声,朗声质问“方门主真的请了天星仙门”
方铭修瞥了他一眼。
“那为何天星仙门在回信中说,他们并未收到邀请”施柏岩指着地上的兽尸道,“可即便如此,他们仍愿意将前些日子抓到的一头被煞气侵蚀的妖兽送来让大家伙认认样子”他朝易贺洲拱了拱手,“言宗主何等高义”
四下哗然。
尽管许多人还弄不清楚天星仙门究竟是何门何派,敬仰之情却已油然而生。
易贺洲低下了头。
没办法,不低头他都快藏不住笑了。
可他这副样子落在他人眼中,就成了委屈,施柏岩长叹一声,道“易师侄莫怕,有我在,此事定要让紫霄门给个交代”
“不必了,掌门师伯知道您仗义,出来前特地嘱咐我说,让我劝您不要动怒。天星仙门无意插手世间事,不然也不会在山中神隐这么多年,只是听闻魔道现世,义不容辞。”易贺洲说到这里,感觉自己茶够了,话锋一转道,“这妖兽原是我们山中土生土长的赤血豹,可诸位看,被煞气附体之后,它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赤血豹也是一种常见的野兽,因为过于常见,自然也有不少成为妖兽的存在,但没有哪一头长得这么狰狞丑陋的。
有个其他门派的弟子鼓起勇气问“煞气是什么”
施柏岩神色严肃,指尖一点兽尸,那被处理过的尸体立刻皮开肉绽,从中扩散出一缕黑色的雾气来。
下一秒,黑气随着施柏岩一捏一放的动作碎成齑粉,消失不见,但那股阴冷的气息却停留在了许多人的印象中,叫人心惊。
“掌门师伯叫我转告,这煞气是魔界中的一种特殊物质,若是被它附了体,无论人还是妖兽都会进入狂化状态,比起魔修来更加危险,请诸位切记小心。”
磨磨蹭蹭的大会开了两个月,他们始终在讨论如何针对魔修,谁料还有这种变故,一时都有些懵了。
施柏岩问“那魔修怎么说”
常人不便靠近魔渊,光是那周遭的环境就吃不消,在场诸人既没讨论出该由谁去看看情况,也不知道要如何辨认与普通修士一般无二的魔修。
“呃”易贺洲有些不确定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
“小师叔没说。”易贺洲顿了顿,“掌门师伯说,他去查看了。”
“云念尘下山了”方铭修忽然抬眼,冷笑一声,“当年逍遥子和瑶光君联手才能设下的封印,他去查看又顶什么用”
话是这么说,可舍云念尘其谁呢
从回来以后,方铭修一直心情不佳,紫霄门弟子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谁也没深究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
本该和他同境界的云念尘突破了。
又被他抢先一步。
“毕竟是师门前辈设下的封印,小师叔去查看也是”易贺洲刚祭出他的茶言茶语,忽然浑身一凛,扭头向殿外看去。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就见到一柄小剑裹挟寒霜,悄无声息地射入大殿,直直插进殿中央一张小几内。坚硬的木质表面仿若豆腐般被剑锋无声刺入,与此同时,一股森冷凛冽气息骤然在大殿中扩散开来,甚至让一些修为低下的年轻弟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殿中鸦雀无声,像是所有人的性命被悬在剑锋之上。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一张黄符轻飘飘地飞进来,挂在了小剑上。
上方字迹劲瘦飘逸。
「有没有用,不劳费心。」
随后是第二张「魔渊封印已出现裂痕,十年内必彻底崩塌。」
在场众人,但凡能看清纸上内容的,皆在对视一眼后,倒吸一口凉气。
大殿内几千修士,竟无一人提前发现这小剑踪迹
而且魔渊封印竟然真的要失效了
唯独易贺洲悄悄松了口气。
小师叔竟还愿意配合着把逼装完,看来还是心系门派的
作者有话要说天星仙门,一个为了装逼好努力的门派
这几天事多,可能要隔日更几天,不更的日子会挂请假条,没挂就是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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