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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不敢对上他的眸光, 只能略微错开视线,低声否认“帝君多虑了。只是帝君在人间的这画像,我喜欢的紧。”
“”
最后一幅画被卖出, 拍卖便结束了, 众人三三两两议论着散去,酒楼中的人很快便少了下来。
酒楼老板拿着容初给的存票求证,得知银票是真的,回来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他亲自将画收好,毕恭毕敬地送来容初面前“姑娘, 您的画。”
将画递到容初手中, 酒楼老板好奇地瞥了一眼站在容初身侧神色清冷的景珩,套近乎似的开口,“公子好生面熟,好似在哪儿见过呀。”
“”方才画上的人不就是他吗
容初心中腹诽, 暗道这老板“好记性”,开口却打着哈哈, “我家公子一副大众面相,老板怕是记错了。”说罢,赶紧扯起景珩的袖子将人带出了酒楼。
这万一酒楼老板反应过来,怕是会以为昭化皇帝诈尸了。
出了酒楼,容初将画收进袖中,心中正琢磨着方才酒楼中的那白衣少年与妖物有何关系时, 一旁沉默许久的景珩突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你与纪凝心有何关系”
“什么”景珩开口, 容初一愣,回过头来,便对上一双深邃银眸。
景珩从来喜怒不形于色, 可现下,容初清楚地注意到了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纪凝心”容初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纪凝心”为何人,因为她已与这个名字阔别已久,反应了片刻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景珩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我不认识”
容初话音落下,便又见景珩的神色黯淡了几分。
“她是画上的那个女人。”似乎是对容初的话没有怀疑,景珩竟主动开口解释。
他说话时,转头望向了天边,容初站在他的身侧,抬头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颚角,却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
只听他道“不知你是否知晓,也不知司命星君或勾陈帝君与你说过没有,出关之前,本君曾下凡厉过一劫。回天界后,凡间诸事与本君再不相干,只是有一事,本君甚为介怀。”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顿,转头看过来。
容初就这样愣愣地听他说,他一转头,她便撞入了他满眼的星辰大海。
那双艳煞芳华的银眸中酝酿的是她从未在他眼里见过的,复杂。
“纪凝心。关于她,本君记得的,只有这一个名字。本君忆不起她的音容,不记得与她的过往,甚至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存在过。有时候,本君会想,她真的是纪凝心吗又或者,她其实是旁的人”
“”容初动了动唇角,却没说上话来。
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帝君记忆中的那个人,其实是她吗
她忽然记起曾经司命星君说过的话。
彼时她因景珩回天,得知他便是李景恒时乱了分寸,可是司命星君告诉她,他是九重天上万人敬仰的北极帝君,他历劫成功,他记忆之中那个伴他始终的人只会是纪凝心。
他曾经拼尽全力想要挽留的,也只是“纪凝心”。
命格簿上,早已书写好了这一切。
而容初,永远只会是他座下的北斗第七破军星君。
容初别过视线,垂头不语,她害怕一开口,就忍不住。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往生灯的下落
就在这时,一股灵力的涌动让容初打起精神来。
景珩明显也察觉到,他已先一步向那边看去。
容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望见了人群中的琼霄仙子。
哪怕她已换下了碧色霓裳,只是着了普通凡人的粗布衣裙,在人群中却仍是那般显眼。
“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景珩没有看容初,只是出声交代了一句,言毕便向琼霄仙子那般走去。
容初站在后面,眼见着远去的人逐渐被人群淹没,袖下的双拳,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随后,又无力地松了开来。
她能怎么样呢
她不能怎么样。
长叹一声,干脆转了视线,眼不见心为静,容初干脆欣赏起路边卖的廉价朱钗来。
“喂”
就在容初看着路边小摊的朱钗暗暗出神时,一道声音将她拉回了神。
淡淡的妖气
容初瞬间警惕了起来,回身就见到了先前在酒楼想要拍下那幅画的白衣少年。
此时少年就站在她的面前,容初挑了挑眉,本来还想去寻他,没想到竟自己送上门来。
只不过
看这家伙嚣张的神色,怎么看都有几分不爽啊。
容初没有出声,只是转过脸,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在看清容初面容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眼中的惊艳便被与生俱来的玩世不恭所替代,“模样生的倒是不错,不过你没发现吗”
少年说着,抬手指了指方才景珩离开的方向,“你相好跟一个长得略有些艳俗的美娇娘跑了方才我还听到他们说什么婚约什么的。”
听着少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容初拧了拧眉,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听到容初这样问,先是一愣,随后便露出一副惊怒的神色道“你竟然不知道小爷是谁你竟然还不认识小爷我”
“你是天上的帝君吗我为何还得认得你”看着少年一副对自己认知不清的模样,容初嗤笑了一声,她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某一条同样喜欢嘚瑟的臭屁龙。
少年怒了,拽过身后的一名随从,指着容初怒道“来,你给她介绍介绍,本少爷是谁”
随从毕恭毕敬上前,一副庄严郑重的模样,对容初解释“这位可是堂堂京城第一首富陆遥的孙子陆家的小少爷,陆苼陆大公子”
容初看着骄傲地扬起头颅的名唤陆苼的少年,耐着性子掏了掏耳朵,“哦,请问有何贵干”
“你”陆苼没料到容初知道自己的名号后,仍是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往日里别的女人见了他,都恨不得扑上来。
这样陆苼心里产生了不小的落差。
“本少爷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方才在酒楼中的那副画是本少爷早先就看上的本少爷都与老板说好了,要将那画卖与我”
说起这事来,陆苼就有气,那幅画本来是他事先与酒楼老板说好,要买来赠与祖母作为七十岁大寿贺礼的。
本来一千两黄金已是天价,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花钱不眨眼,硬生生把他的画给截胡了
更没想到老板是个见钱眼开的,竟然临时反悔,将那画作卖给了旁人
他都跟祖母说好了,要在她七十岁大寿上给她个惊喜,结果现在惊喜没有了,到时候还让他在别的堂兄堂妹面前丢脸
想到这里,陆苼恨恨地剜了容初一眼,双手往腰上一掐,道“现在,本少爷要用一千两买你怀里的那幅画”
容初怀疑自己耳朵除了什么岔子,气笑了,“这幅画是我花了五千两黄金买下的,凭什么要以一千两黄金的价格卖给你你是哪儿大啊如果真想买,就用一万两黄金来买,你不是首富的孙子吗”
“一万两”陆苼惊叫,“你怎么不去抢国库呢”
虽说他家是京城首富,可是一千两黄金已是不小的开销,这是他攒了十八年才攒下的
一万两黄金,他要是真拿一万两黄金出来,保不准回去就得被他爹打断腿。
都怪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陆苼恼羞成怒,不想与容初再纠缠下去,直接对身后的随从下令,“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我带回去本少爷要亲自收拾她”
话音落下,便有六七名人高马大的壮汉向容初涌来。
容初下意识想要动手,可目光落到陆苼身上,转念一想,帝君被琼霄仙子叫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而这小子身上沾着淡淡的妖气,保不准真与那盗走往生灯的妖物有关,她便干脆装作束手就擒的模样进了他家看看再说。
陆苼见容初老老实实也不挣扎十分满意,心情舒畅地回了陆家。
陆家不愧为京城首富,陆家的宅邸,几乎与亲王王府不差上下,门口的两只石狮子栩栩如生,进入府中,地面皆是大理石铺就,屋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一处宅邸,容初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印象之中她好像什么时候来过。
可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陆苼的手下从小道推着容初,将她关进了一处偏僻的宅院,还顺带抢走了她的画卷。
不过容初并没有十分在意,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查探妖物的方位。
蛇妖于幻境之中时被景珩重伤,她急需寻一处安全之处修养,而此处妖气若隐若现,若不出所料,盗走往生灯的妖物,应该就藏在此府邸之中修养。
然而出容初意料的是,她原本以为那名唤陆苼的少年顺走了他心心念念的画后应该不会再来寻她麻烦,然而就在第二日,容初正盘膝坐在床榻上以归元仪感知往生灯时,房门突然自外被推开。
好在容初反应的快,才没有被进门的少年发现端倪。
容初心底有些生气,瞪着来人,也没有好气,“进门之前不会敲门吗”
陆苼嘚瑟的进门,骄傲地哼了一声,丝毫不将自己当外人,寻了个椅子就翘着二郎腿坐下,“这儿是本少爷的地盘,本少爷想去哪,就去哪”
容初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喂,你叫什么名字昨天一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本少爷来给你送了些吃食,还不赶紧来感谢。”陆苼说着,从身后拿出个食盒,从中取出不少色味俱佳的餐食摆在桌上。
他以为容初一日没吃东西,现在定然饿极了,可容初早已辟谷,哪怕是再好吃的东西,于她而言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得不到容初的回应,陆苼有些怒了,可又不甘心就这样甩手离去。
“你这是闹哪样绝食示威吗你看你都来陆府一天了,那男人也没来寻你,有什么好值得托付的。”陆苼打量了容初两眼,起身换了个距离容初近些的椅子坐下,“不然,你跟了本少爷我,本少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容初本盘腿坐在床榻上打坐,听到陆苼这样说,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家庭的的孩子,这般不要脸不要皮。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少爷,老祖宗表少爷说了你强抢民女的事,已经往这边走了”
“什么陆欢那个王八犊子,竟会告老子的状”
听到外面传来的话,容初注意到,原先还一副臭屁模样的陆苼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副炸了毛的模样。
他左顾右盼好似在寻找藏身之地。
陆苼转头看见容初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觉自己丢大了人,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冲到容初面前商量,“待会儿我奶奶来,你记得一定要说我们俩两情相悦,知道吗事后事后我许你做我的正妻”
“啧”容初不答应,也未拒绝,只是仍旧似笑非笑看着眼前急的团团转的少年,看来,他是真的怕极了自己的奶奶呀。
阿碧怒气重重地推开门,拄着拐杖踏入房内。
人间几十载,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春靓丽的小丫鬟,如今她满头华发,走路还需拄着拐杖了。
好在身体硬朗,教训她那不争气的亲孙子还有些力气。
今日她刚刚将孙子送来的帝后图放入她的珍宝阁中,图上的人她再熟悉不过,一个是当年偏执倔强的新帝,一个是她半路等来的便宜小姐。
她虽只伺候了小姐短短几年,可是却真的主仆情同姐妹。
只可惜那苦命的小姐,年纪轻轻便殒没了,连带着,也带走了对她一腔真心的年轻帝王。
阿碧不忍再回想那年的辛酸事,只盼望小姐与陛下能在天上再续前缘,这一次不要再做凡间的怨侣,他们一定要开开心心,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样想着,阿碧抹了一把眼角流出的眼泪,欣慰地夸赞了一番那个纨绔不学好的小孙子终于长大了。
只是没想到,前脚陆苼刚从她这里出门,后脚就传来消息,这幅画竟然是陆苼从一位年轻姑娘那处抢来的,不仅如此,还连人也关了起来。
阿碧那瞬间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这小兔崽子,好的不学,还学会强抢民女了
这会儿阿碧已经推开房门进了屋,进门的一刹那,她清清楚楚地听到屋中传来孙子的声音,这边更坐实了他强抢民女的说法。
忍无可忍,阿碧抄起拐杖,朝着里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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