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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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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一向沉默冷情的人在她面前表露出这样的神情,  让裴安池忍不住心疼,更有一种微妙的心情在不愿见光的内心深处疯狂地滋长。

    她压下心思,视线扫过南扉的伤口,稳了稳心神道“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主人”南扉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无论怎样都不肯放开。

    他额头上全是冷汗,  腹部的伤口也在渗着血,  可他跟完全不知道痛一样,  死死地盯着裴安池,哑声重复着“别抛下南扉也不要找别人”

    像是数十年压抑着紧绷在心中的脆弱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他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些许湿濡的气息。

    残酷的梦境是那般真实,  在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  甚至他都能记起所有细节那些软糯甜腻的声音,  那些软软乎乎的撒娇,那些落下去的轻吻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南扉喉结一滚,  终是做出决定,  伸出手臂勾住裴安池的肩膀,  想要将自己双唇献上。

    裴安池怎么舍得让这样清冷如美玉的人,自降身份做这种事呢。

    她先一步欺身而上,轻柔地将他按在沙发上,  细细吻便他的额头、眼睛、鼻尖,直到他满是绯色的耳垂,  到他轻轻滚动的诱人的喉结。

    用充满情意的吻安抚他坠入黑暗梦魇中的情绪。

    南扉用冰凉的唇小心地回应着,低低地轻喃“主人”

    “不是说过很多遍不要这么叫了么。”

    裴安池时常对他的执拗感到无奈,她惩罚一般狠狠地在他的薄唇上咬了一口,接着用舌尖分开他的唇齿。

    湿润的舌侵入他的唇齿之中,  几乎夺去他所有注意力。

    他的主人温柔地吻他,在他耳畔轻轻地喘息。

    最后,他感觉到,有一只发烫的手轻抚在他细瘦结实的腰间,和噩梦中抚在小白兔腰间时一样,温热的拇指似乎在来回地抚弄。

    细瘦有力的手指死死抓住沙发的靠垫。

    来吧,他想,他不会拒绝,无法拒绝,不想拒绝。

    他想要主人在他身上留下烙印。

    什么规矩都已经被抛到脑后,他只想抓住眼前

    一道以灵力绘制而成的金色圆环将两人圈在其中,金光在那一刹膨胀起来,向四周猛地扩散而去,把整个客厅照得明亮如白昼

    南扉怔住,迷离的双眸找回焦距,脸上的热意在这一刹消散不少。

    只见裴安池用蘸了血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将印记刻在他灵魂深处,把两人的命运紧紧栓在一起。

    结成契约了。

    南扉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纯净灵力向身体中涌来。

    伤口上的疼痛都减了半。

    原来刚才主人碰他,只是想从他的伤口取些血罢了。

    死死揪着沙发靠背的手缓缓松开。

    身体中灵力充盈,本应该暖意绵绵,可他感到冷,彻骨的寒冷。

    他刚才在做什么呢。

    在期待什么呢。

    被呵斥、被禁闭、被罚跪在冰天雪地中,他没有流过泪;兄长“死”时,他没有流过泪;无数次受伤濒死,他没有流过泪。

    而此时,他呆呆地躺在一片狼藉与混乱的沙发上,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没有眼泪滑落下来,只是眼角的睫毛微微湿润。

    他抿抿红肿的唇,忍着身体的难耐,一言不发地推开裴安池,低垂着头,柔软的黑发滑落下来,遮挡住他的全部神情“主人,南扉累了。”

    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沉默,冷清,面无表情。

    裴安池伸手拦住他,瞥瞥他腹部的伤口“疼么。”

    “”

    他想说不疼,他应该说不疼。

    可大脑唇齿都不受控制了,薄唇微张,声音还带着别样的喑哑“疼。”

    声音低沉沙哑,模糊不清,让人心尖尖都是颤的。

    裴安池的视线往下滑了一点儿“难受么。”

    “”

    南扉喉咙一哽,手指微微发颤,接着蜷缩起来。

    他感觉自己被人扒光了晾在最明亮的阳光下,一切丑陋都无所遁形。既然不愿与他那便不要再提起这种事啊。

    “南扉无事。”他沉声道。

    他说完就想离开,裴安池一伸手便抓住他的手腕。

    她并没有用力,只需要轻轻一挣便能挣开,可南扉没有。

    因结契而相连在一起的心情告诉裴安池,南扉很紧张,整个人的情绪都紧绷着吊了起来。他是在等待像是押在刑场上的犯人一样,拼尽了全力稳住自己,在等待那一句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刀下留情”。

    裴安池牵着他的手,把他重新按在沙发上,抬手,轻轻抚上狰狞的伤口。

    “我知道这咒术的威力,知道你受伤的痛苦,所以要尽快结契才行。”

    指尖轻轻地扫过肌肤,带来一片瘙痒与战栗。

    南扉的呼吸微微起伏起来,努力用平稳的声音说道“南扉过去受伤无数,这种小伤,早就习惯了。”

    裴安池无奈地轻叹“你习惯了,但我看了会心疼啊。”

    南扉的薄唇蠕动几下,却没说什么。

    会心疼。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心疼他。

    但主人说,她会心疼。

    冰原上有嫩芽破冰而出,欢喜一点点地溢出来。

    用意志力强行压制的冲动,在这股暖意的滋养下一点点地复苏。

    他垂眸看向自己抓着沙发的手指,耳尖泛起粉红“南扉难受。”

    “在你的伤好透彻之前,不能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话音一落,裴安池立刻就感受到了对方心中的失落和丧气,让她忍不住偷偷地笑。

    膝盖压在沙发上,她俯身下去,抚在伤口上的手缓缓下滑。

    “所以我帮你。”

    带着无限深意的声音贴着耳畔炸开,南扉心中一紧,明明从未见过,却有不少令他面红耳赤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他气息不稳,才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却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轻叹。

    顿时话也不敢说了,紧紧抿住唇。

    他不敢直视对方,眼尾泛红地瞌上双眸。

    第二日清晨,南扉在熹微的光线中缓缓睁开双眼。

    窗帘拉着,遮住了大部分光线。

    他一个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旁没有人。

    他蓦的睁开双眼,有些慌张地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发现身上一片干爽,腹部的伤口已经被人重新上好药,用纱布好好地包扎起来。

    应是他晕晕沉沉地睡着后,主人帮他处理的。

    头脑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昨天的事,他用手遮住微烫的双颊。

    房门被人打开,食物的香气和裴安池的声音同时传来“醒了啊,起来吃点东西吧。”

    南扉立刻避开裴安池的视线,不敢去与之对视。

    “嗯南扉马上。”

    裴安池就这么靠在门框上等他起身,而南扉则要等裴安池离开才敢起身。

    两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相互僵持着。

    南扉咬咬牙,快速地抬头瞥了裴安池一眼,跟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对视时,他手指一紧,佯怒地瞪过去一眼。

    裴安池这才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心中不由得笑道,看都看过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好意思。

    不过就是这样才可爱嘛。

    餐桌上。

    裴安池见南扉吃得差不多了,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进入正题“我好像还没问过,你这伤是怎么搞的”

    说到伤口,南扉也认真起来,缓缓坐直了身子,没有丝毫隐瞒“上周南扉擒住了几名来自灵域的刺客,这伤就是那时留下的,怪南扉大意,让主人担心了。”

    果然又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杂碎。

    若是她没有昏厥那么久,南扉也就不必忍受这么多伤痛。一边应对刺客,一边又要查找帮她将魂魄引回的方法,南扉一定费了不少心力吧。

    她忍不住地心疼,又问“把他们关在哪了,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他们几次对人类产生影响,毁坏建筑甚至伤到无辜的人,所以在除妖署的管辖范围内,现在关押在除妖署的监狱中了。南扉去审问过两次次,但他们都是死士,还没能问出什么。”

    说起灵域的事,南扉的眉头蹙起,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紧握。

    “也是,审讯问话总要用上一些时间,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裴安池沉默片刻,考虑到自己日后的行程,问道,“那你跟我去国外拍戏么”

    “当然。”南扉答得极快,显然是下意识的反应。

    很快就到了电影开机的时间,裴安池和南扉、小杨三人一同飞到国外。

    剧组很贴心地安排了倒时差的时间,让他们没有过得太过辛苦。

    吃完午饭,三人一同从酒店餐厅坐电梯回房间。

    小杨属于“吃完就困”的类型,长长地打了个呵欠,说话时有点儿口齿不清“忽然觉得在国外拍戏真好。”她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摆着手指头给裴安池说道,“一不用躲狗仔,二不用被围观,吃饭遛弯连墨镜都不用带,比起在国内走到哪儿都紧张兮兮,我简直觉得自己像是来度假的。”

    “嗯,可惜你的假期还有几天就结束了,且度且珍惜吧。”

    裴安池毫不留情地提醒小杨残酷的事实。

    小杨不止是带裴安池一个艺人,等裴安池进组,她就得回国带其他嗷嗷待哺的艺人。

    “唉是得珍惜啊。”小杨可怜巴巴地嘟嘟唇,又正经起来,“你还是回房间看剧本”

    “嗯,之前浪费一个多月,我记台词的时间不长,得多看看。”裴安池点点头,“人家男主角是个大佬,我总不能比他差,台词都记不住的话,说出去就是咱们华国艺人不敬业,多丢脸啊。”

    “行,那你注意劳逸结合啊,我就不多打扰你了。”小杨叮嘱完,拿着房卡进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间后,南扉主动帮裴安池把剧本递过去,却在看到上面的文字时,顿住了动作,在裴安池轻轻地拉扯下,才松开剧本。

    “怎么愣住了,看你走神可不常见。”

    裴安池笑着说完,听南扉沉沉的道了句抱歉,心中冒出一丝微妙的不爽。

    这是南扉不高兴了

    她挑挑眉“刚才怎么了”

    “没事。”南扉摇头。

    嗯,一如既往地死鸭子嘴硬。

    裴安池低头看了几眼剧本,上面正是一场吻戏。

    她把剧本一翻,文字冲着南扉“因为这场戏”

    文字映入眼帘,南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主人要吻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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