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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届io最终定于七月初在英国伦敦举行,规则上和之前的o大致相同,考试分为两场,每场各三道题,时限还是四小时三十分钟。
对这套竞赛流程,楚燃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从行程上,io和前面几场考试唯一的不同,就是出发的时候他们不能再各走各的,得先统一到首都国际机场集合,然后再由副领队带着大家一起过去。
楚燃三月份入选国家队之后就麻溜地去把护照办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去参加io”这个理由足够公务,以至于被自动提了加急,反正他签证下来的也很快。
通常情况下去英国的签证至少要提前两周提交材料,然而这回楚燃的材料只刚交上去不到一个星期,那边儿签证就顺顺当当地办下来了。
他们订的是北京时间下午四点五十的航班,中间在香港转机,经停四小时后,再继续飞往伦敦,如果不晚点的话,应该是在当地时间晚上十一点半抵达希斯罗国际机场。
因为要办理出入境手续,乘坐国际航班一般需要提前更久到机场。
楚燃收到的通知上写着中午十二点集合,他索性就直接买了当天早上到北京的机票,早上七点一刻起飞,九点半就到了首都国际机场t2航站楼。
左右已经留出了如此充足的提前量,楚燃一路上就都是慢悠悠的,慢悠悠地下飞机,慢悠悠地取行李,然后再慢悠悠地去买摆渡车票。
不说一步三晃吧,反正也实在是没见他有一点着急。
即便如此,楚燃到t3航站楼8号门的集合点的时候也还不到十一点,他看了眼时间,在微信上挨个儿给家长和小伙伴们报了平安,然后去旁边的罗森里随便买了点儿吃的。
大概将就一口,也就算是午饭了。
其实他这会儿正经去吃顿饭也不是来不及
步行最多七八分钟远的地方就有牛肉面和麦当劳肯德基之类的快餐。
但毕竟集体活动的集合原则向来是宁早不晚,这次又实在是正经事儿,楚燃也就省了这顿折腾。
他一边啃着饭团,一边单手在国家队的通知群里发了个“我到啦”的猫猫旋转表情包。
一口饭团还没咽下去,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
“嗨,来的挺早的啊。”
声音听着还挺熟。
楚燃转过头,就看见拖着28寸超大行李箱站在自己身后的苏昼。
他也没细打量对方,只抬眼一扫的功夫,一声“嚯”就自然而然地到了嘴边。
苏昼今天的打扮看着实在“略显随意”此处特指对方身上的黑色t恤,同色休闲短裤和同色可外穿凉拖。
这乌漆麻黑的一身配上对方大概是临出发前一天才刚剪的寸头,轮廓过于锐利的面部线条和“且冷且凶,生人勿近”的眼神。
乍一看去半点都不像是要去考试,反倒有点儿要提着菜刀出门砍人的意思。
楚燃正经懵了几秒,又把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问他。
“你就穿这个”
“啊”
“啊,没有,我知道英国凉快,这不是咱们这边天儿太热了吗,那正好你帮我看一下行李,我去把衣服换了。”
苏昼没意识到楚燃那个微妙的停顿到底是停顿在了什么上,把行李箱交给楚燃看着,然后背着书包去洗手间换衣服,十几分钟后再回来的时候,除了那双凉拖没变,衣服裤子都已经换成了自己学校的秋季校服。
上一秒还是“超凶社会大佬”,这会儿又成了“高冷三好学生”,楚燃的心理活动一言难尽。
他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对方几眼,却被苏昼误以为是在研究自己身上的校服,还笑着跟他解释。
“我们班主任说的,让我穿着校服过来,回头集体拍照的照片学校招生的时候正好就能用来宣传,你们老师没这么要求吗”
“倒是也说了,不过反正不急,就,回头再换吧。”
其实并没有。
楚燃临出门之前,他们班所有老师关注的重点都是让他“别紧张,好好考”,也就许慷慨多交代了一句“现在io是最重要的,考试结束前无论如何都别琢磨别的”
虽然他只交代了这一句,也只交代了一遍,但楚燃总觉得在这一句话后头,对方其实还有千言万语要说。
毕竟他七月份的行程排的真挺满的。
第一周先飞英国考io,回来之后紧接着就是noi信息学竞赛国决,第三周稍微休整一下,第四周还得和小伙伴们一起去美国参加robocu机器人世界杯青少年组的国际比赛。
如果他还打算回学校照常参与期末考试的话,那就是连唯一空着的一周也都占上了。
楚然觉得这简直就是地狱般的一个月,还深深怀疑过她哥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过楚燃倒是觉得还好,反正对他来说,最艰难的也只有第一周的io,剩下基本都是easy模式。
显然io在大家心里的分量都不轻,楚燃是到的最早的,却不是唯一一个早来的。
他们群里通知的是十二点集合,但事实上,包括作为副领队的那位教授在内,没有一个人是超过十一点半到的。
确定人到齐了之后,负责带队的教授就把机票挨个儿发了下来,然后带着这一排六个小朋友去办登机手续。
知道他们是去考试的,连海关那儿似乎都过的更快一些。
他们办完登机牌,通过最后一道安检,找到登机口坐下的时候,时间才刚刚走到下午一点。
从早上六点钟到机场开始,楚燃就一直重复着“坐下等着”,“换个地方”,“站着等着”,“再换个地方”,“再坐下等着”这样无聊的循环。
并且在他们集合之后,这个循环还又接着进行了下去。
他在t3等了三个多小时,然后第一程航班四个小时北京飞香港,香港机场中转再等上四个多小时,最后才是十三小时四十分钟香港飞伦敦。
终于在希斯罗国际机场降落的时候,楚燃疲惫地呼出口气,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大概不太想再去一趟美国甚至他可能都不是很想回去了。
但说实话,这两条里不管哪一条,显然都不由他说了算。
他们拿好行李走出机场,出口外面倒是提前安排了接机的人,有专门的车负责把他们送到承办今年的io的大学。
前后折腾这一通,别的不说,倒时差就是个麻烦事儿。
楚燃在飞机上硬撑着没睡,就是怕回头该睡觉的时候又睡不着。
不过他能撑到现在差不多也就是极限了,到宿舍之后第一次连箱子都没打开,整个人几乎是合衣扑倒在床上,一秒之后就直接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早上,楚燃倒是起的挺早。
同房间的苏昼还睡的昏天黑地,他却已经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自然地睁开双眼。
楚燃是只要醒了,就肯定没法再睡过去的类型,他对着天花板放空了几分钟,然后轻手轻脚地起来洗漱换衣服,准备出门转转。
伦敦也是很神奇的一座城市,没有明确的雨季,但基本上一年四季都没有看上去“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时候,“不下雨”就已经算是比较难得的好天气了。
他们的运气不算太好,但也不是特别糟糕,楚燃走出宿舍楼的大门的时候,外面正下着毛毛细雨。
说是下雨,体感上倒更接近浓稠的雾气,就是让人觉得“好像到处都湿答答的”,但实际上出门转一两个小时回来,衣服裤子也哪哪儿都拧不出水来的那种。
楚燃没打伞,套了件防水的薄外套就直接出了门,他在校园里溜达了一圈儿,欣赏了一下英国大学校园跟国内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
“楚燃”
“楚燃”
那声音很飘渺,像是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些断续,又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奇怪。
同时还莫名地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楚燃四下打量片刻,没看见哪里有人,连风仿佛都是安静且收敛的,只有旁边一片人工湖里的湖水上泛着浅浅的涟漪。
他琢磨着大概是自己听错了,收回视线准备接着往前走,却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这次还更清晰了一些。
“楚燃”
他蓦地停住脚步,凝神细听。
然后远远的,仿佛还是那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这次他能大致分辨出来了,那声音听着像是跟他同龄,但却绝不是这次跟他同行的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当然更不会是负责带队的教授。
楚燃不觉倒抽一口冷气,差点儿把自己舌头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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