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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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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个不认识的面孔, 梁望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来人从遮挡他的墙壁背后走出来,是个顶着一头自然卷发的男孩,个头并不太高, 撑死了一米六几。

    男孩站在门口,笑起来时的眼睛眯起,弯弯的弧度让人想到小狐狸。现在男孩指着自己的脸,对梁望君说道“你就是负责人吧我之前听到你说要换次序了, 原本要上台的人就是我呀。”

    梁望君摇摇头, 轻轻拨开他往走廊上走“抱歉,这次的选拔已经中止了。”

    他已经走过了男孩的身边,却听到身后男孩“哎”地拉了一声长音“但是我有帮你控场哎, 不然那个人打人的视频早就在网上传开了。确定不给个机会吗”

    梁望君的脚步顿住了。他慢慢转过身去, 男孩正满是无辜地侧着头看他, 不笑时的眼睛圆而大,亮得惊人“亏得我还一次次跟那些人提醒违反保密协定的后果呢,你好歹奖励我一下嘛。”

    两秒的沉默。梁望君看向男孩的眼睛“你几岁”

    “十六。”

    “有什么才艺”

    “哪方面的”

    “你认为和选拔有关的。”

    “钢琴十级, 小提琴八级, 啊,我还会弹管风琴和唱诗哦。”

    “你信教”

    “你要是有这个需求我就信。”

    “为什么来海选”

    “总比写作业有意思吧。”

    “你总是这个性格吗”

    男孩做出一个受伤的表情来“因为我是自我表现欲强烈还不知道掩饰的十六岁男生啊。”

    梁望君定定地看着男孩几秒。在这漫长的一天里,这是他头一次感到有好事发生。

    “你叫什么名字”

    “仲彩。仲夏的仲,五彩斑斓的彩。”

    梁望君把自己的手机向男孩递过去“留个联系方式。”

    于此同时,祁洺正在飞快地奔跑着。沿途他和几个行人几乎撞在一起,猛然躲避的时候, 衣袂被擦过的气流带得扬起。

    这是人流密集的中心商业区, 往来的人都不喜地回头看着他,然而祁洺视若无物,视野里只有远处那座最为高耸, 末端陷入云端的建筑。

    他的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呼吸声,他的脑海里是零碎闪回的画面十万人体育馆内无边的荧光棒海,舞台上聚光灯的炫光。录音室架子上挂着的耳机,防喷网上细小的格子。

    但这些都不是那个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是

    祁洺奔跑的脚步未停,却将牙咬紧了。

    “你要不要听我唱歌”

    在他第一次真正走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这句话,那个原本准备离开的人对他转过了身。

    地铁的通道里,十八岁的他在第一次遇到梁望君的时候,举了举手里的吉他。

    祁洺最终站在了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厦之前。他整理了自己的呼吸,将衣衫的下摆拉得平整,这才走了进去。

    整整三十米挑高的大堂,入眼是一片不同材质堆叠出来的白色。这样的白色铺满了惊人宽敞的空间,却没有附上任何细微的污浊。在这里行走的人并不多,每一个都穿着这个城市里最合身精致的衣物,极少的交谈声中,他们的声音放得很轻。

    进门前,祁洺忘记梳理自己的头发,现在半长的亚麻色头发散散地落在肩头脸侧,让看见的人忍不住微微皱眉。然而这些人在看清祁洺的面容之后会出现微小的怔愣,旋即轻巧地移开视线。

    实在太漂亮了。而能和这样容貌比肩的人,他们许多人都只在现实中见过一位。

    祁洺走向大厅中央处的前台,仿佛多胞胎一般的接待小姐坐在桌后,每个人脸上都保持着完美的,近乎同一角度的微笑。其中一位对他微微抬起手“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祁洺向她们报出一个名字。接待小姐眨眨眼,在确认自己没听错之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旋即摆了摆手。祁洺又试着解释了几句,不出意外地收到了摇头的回应。

    眼看着接待小姐已经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上,祁洺握了握拳,终于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按出了某个号码。

    “我在公司楼下。我需要见她一面。”

    电话那头,回答他的是一声哂笑。

    十数分钟后,某个装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自大堂背后现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施施然朝他走来。男人的个头中等,约莫二十出头,样貌清秀,等他走到祁洺面前站定了,才能发觉这两人的发色肤色如出一辙,都是不似东亚人的浅淡。

    “瞧瞧这是谁来了。”男人笑着对他伸出手,祁洺迟疑着将手也递出去,然后被男人一把拽到了身前。

    “你还真有脸让我下来接你啊,废物。”男人压低声音凑到祁洺耳边说道,脸上还挂着微笑。祁洺垂下眼睛,低声叫了一句“哥”。

    男人状似亲昵地揽过祁洺的肩,将他往通用入口之后的私人电梯带。这一段路上,四五个私人保镖自转角处纷纷现了身,似乎之前没有出现在大堂,只是为了避免骚动。其中四人跟他们一起进了电梯,祁洺的肩头被男人下了死力箍着,好像被押送的犯人。

    这部电梯里除却大堂,只有一个三位数的楼层键。待到电梯门再次打开,整个s城的街巷像是缩小了的模型,在他们眼前绵延地向着四处铺开。视野中的事物渺小得不真实,就连云层都尽数铺在这片空间之下,让行走在这里的人好似某种神祗。

    更多的安全验证,更多道关卡。终于男人领着祁洺在一间过于宽敞的办公室里坐下这样说并不准确,因为坐下的只有男人,祁洺面对着他站着,而谁也没有觉得这样的情形奇怪。

    男人将右腿架在左膝上,舒适地向后靠去,而后懒懒地看着他。

    “为什么想到过来”

    “我有事求她。”祁洺说。

    男人挑了挑眉“真新鲜。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种话。”他将身体前倾了一些,饶有趣味地看着祁洺“但你忘了吗你已经自立了,祁洺。恭喜你,十八岁了,有工作了,多好啊。”男人这么说着,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殆尽“你和这里没关系了。她也终于能摆脱你了。”

    “我没想”祁洺似乎是想要解释,最终还是止住了这句话,舔了一次下唇,转而说道“就一件事。我真的,非常需要帮忙。”

    “几天没见,你倒像是会说人话了。”男人笑得和煦,“但万一你又让她难过呢我可不想让她伤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祁洺看着他,又看了看身前的那方地面。到最后他屈下膝盖,让自己跪在了地上。

    “拜托你。”

    男人侧着头看了他几秒“跪近一点。”

    祁洺微低着头,跪行着,一步步来到他身前。

    男人将右脚从自己的膝上移开,缓缓地用鞋尖点了点祁洺的脸。

    “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像她呢”

    一声叹息。

    在那个下午的末尾,祁洺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大厦的最顶层,他的母亲坐在桌案之后,不疾不徐地抬起了头。而只消看她一眼,就能明白祁洺那惊人的美貌遗传自何处。

    她的脸上看不出年龄的任何痕迹,眼神却像是已经见过了太多东西。她清瘦的身材裹在紧身的黑色高领长袖针织裙里,将浑身上下遮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形状修长的手来。

    女人平静地听完了他的叙述,没有问什么问题,只是将手移动到了一旁的私人电话上,按下一个键,和缓地说道“陈宓,帮他处理一下。”

    听到这句话,祁洺的肩膀小幅度地落了下去,像是一直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女人把手收回来,看着祁洺“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祁洺点点头“我明白。”

    女人沉默了片刻,最后道“别再来了。”

    “我不会的。”祁洺这么说着,深深地朝她鞠了一躬“谢谢你。”

    女人望着他弓下的背脊,无波的眼底出现了极其细微的震动。祁洺保持那个姿势许久,没有听到更多的话,这才直起身来。

    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女人低声地说了一句“你可以恨我。”

    祁洺的脚步停住了,然后慢慢地转回身来。

    “我不恨你。”

    他看向距离他数米之远,仿佛陌生人一般的母亲“你没做错什么。”

    女人的动作表情依旧未变,眼神却变得不甚自然。

    祁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了,眉毛蹙着,像在艰难地寻找准确表达自己的句子。

    “因为,你没有对我好的理由。”他最终这么说“你也没有,爱我的理由。”

    “对不起。我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又一次弯下腰去,为他的存在,向生养他的母亲道歉。

    待到祁洺再次踏出大厦,暮色已经散散地铺满了一半的天。月亮的身影隐隐地现了出来,不久就能看到第一颗星星。

    微凉的空气让人清醒,祁洺走在傍晚的街道,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彻底地缺失了,在感到空洞的同时,也像放下了重负。

    他并不难过,也没有任何自怜自艾的意愿和打算。母亲同意介入已经符合了他最好的预期,至于再次直面自己被断绝关系的事实,其实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哪条规定父母一定要爱自己的孩子,尤其是一个永远给不出回应,反而给父母留下满身疮疤的孩子。

    他是真的明白自己没有被爱的理由,所以被无视,被疏远,一直到被放弃,都不是一件难以理解,难以接受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的他,也曾被人爱过一次。

    那个人毫无保留地爱他,看见他像看见一件好的东西。让他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或许不是一个全然的错误,让他的存在有了实体。甚至在离开他之后,这个人都为他留下了宝贵的,无价的馈赠。

    所以他不想放弃。

    此时此刻,他非常,非常地想念梁望君。

    这天再晚些时候,传峰偶像部的办公室里,梁望君一边皱着眉,一边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这多灾多难的一天于他并没有结束,公关部用于解释今日意外的公告糊烂到让他惊叹,为了避免发布之后的事态发酵失控,他干脆把写公告的工作也揽了过来。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活计,只是这种给人擦屁股的事情做起来,总让人火气噌噌地往上冒。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这种憋闷正积聚到了临界点。看了一眼呼叫人,梁望君无语地望了望天,旋即接了起来

    “我都说了我在写了你一个小时要催我几遍你要是”他的话说了一半却被霍丛扉打了断,表情也逐渐从上火转换到了不解“什么意思”

    不需要公告了。伤者的父母主动联系传峰了。同意和解,没有要求任何民事赔偿。

    这些话实在不符合常理,梁望君拿着手机,云里雾里地听着霍丛扉跟他解释。也正是这个时候,有人在他的办公室玻璃门上敲了敲,然后走了进来。

    消失了几个小时的祁洺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像是知道他还在打电话,并没有出声打扰。梁望君睁大眼睛看着他,用眼神质问他跑去了哪儿,祁洺却只低了低头,抬起手,拿了梁望君桌上的一张纸一支笔。

    他自纸上撕下长长一条来,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再向他递过来。

    那是歪歪扭扭的六个字和两个标点符号。

    对不起,梁望君。

    然后祁洺将笔放下,两只手在膝上放好了,眉头微微蹙着,琥珀色的眼睛安静而又略带紧张地看着他,是任由他发落的样子。

    梁望君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两个想法。

    自己竟然能看得懂祁洺写的字了。

    这兔崽子拿来撕的纸是他的合同解约通知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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