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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 ”正厅里萧夫人备好膳食,安排温歆落座。
“夫人,”温歆拒绝了萧夫人给她安排的座位, “本公主是晚辈, ”她只往四处看了一眼,“我跟夫子坐在一起就好。”
“那,”萧夫人见温歆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嘱咐萧云岚好好照顾公主。
照顾温歆,这活她熟悉萧云岚完全没有压力。坐下来没一会儿,萧云岚就用备用的勺子筷子给温歆小小的碗给盛满了。温歆也笑着给她夹菜。
毕竟是在家里, 萧云岚也顺便看了一下萧母,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 便说了一句, “母亲, 该用饭了。”
“你,”萧夫人刚想开口,萧云岚也认真听着, 温歆这边似乎是尝了一道不错的菜,兴致冲冲地夹给了萧云岚,“夫子,你快尝尝这道, 比御膳房做得还好。”
这里是自己的家,什么菜能是自己没尝过的对上温歆的笑颜,萧云岚却没有说出来,只轻轻咬了一口,“公主觉得不错那就多吃点。”
“嗯。”温歆嘴上应着, 却还是一个劲地把饭菜都往萧云岚这边夹。
“够了,”萧云岚笑着推让着,“公主要是再不快些,可就来不及看公主府了。”
“看不了就看不了,”温歆小声嘀咕着,似乎对公主府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萧云岚只当她不想搬出宫,便任由她小声嘀咕了。
那是暮春时节,杨柳依依,一个午后还是枳烟特别高兴地告诉萧云岚的,“公主要建府了。”
“谁要建府了”萧云岚本来在软塌上午休,也到了要起的点了,只是人还有些模糊,便随口问了一句。
“歆公主啊”自家小姐和歆公主走得近,不知不觉间枳烟也就靠近了她,如今歆公主建府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她当然要第一时间冲过来告诉夫子。
“嗯,”萧云岚却很淡定,温歆今年及笄,建府手早晚的事,没什么好惊讶的。
枳烟还正在想着自家小姐的反应也太平淡了,结果就见歆公主也是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这也是萧云岚的不解了,几句话间她已经清醒了,见温歆这幅样子,只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公主,可是有什么事”
“夫子,”温歆闷闷地坐到了椅子上,就像刚见她时一样,小小的缩成一团。
“怎么了”萧云岚顾不上去整理自己的妆发,赶紧走到她面前。
“母皇说我要独立建府了。”温歆抬头,眼皮子垂着,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高昂。
“这是好事啊”萧云岚想着她日日嚷着要快点长大,“建府后你可就是独立的大人了”
“夫子是不是很高兴我可以出去”
“没有。”萧云岚反问道,“不是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可我不想,”还没等萧云岚问什么,就被温歆给抱住了,“建公主府了,我就不能和夫子在一起了。”
原来是因为这事,萧云岚立马明白过来了。可她更明白,这些年来温歆太过依赖于自己,若是能独立建府也是一件好事。
“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萧云岚笑着哄道,“你现在待得地方我可不敢多去,但要是公主府建成了,我就可以去了。”
这话说得没错,重华宫毕竟人多眼杂,萧云岚基本上都没去过。于是,每次见夫子都是在夫子这里,但若是公主府
下一刻她的一双杏眼就亮了起来,萧云岚见她反应过来,刚想笑,就听温歆道,“那夫子可要答应我以后经常去公主府”
趁机给自己提条件,萧云岚却是笑着应了下来,“只要公主不嫌弃我烦,那我随时都可以去了。”
“不烦,一点都不烦。”温歆说着又抱住了她,大热天的也不嫌弃热,想着枳烟说得不要再把公主当自家孩子养了,萧云岚半推半就要推开温歆。自然是不成的,下次再推开吧,要慢慢习惯,萧云岚在心里想着。
这一转眼又是一两个月过去了,因为是在旧府邸的基础上进行改造的。建公主府的效率提高不少,在及笄前绝对可以赶上。
“母亲,”萧云岚这才意识到母亲刚刚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得。
“没什么,”萧夫人一笑而过,“用饭要紧。”
这神情,饭后萧云岚便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母亲,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相处这么多年,萧夫人每个表情对应什么意思,她大致明白一二。
“云岚,”没有外人,萧夫人才敢跟她说,“你平日里和公主也是这般相处”
“哪般”萧云岚仔细回想一下,并没有察觉到半分不妥之处。
“就是,”萧夫人自认为见过大风大浪,可对上这阵仗,“你和公主身份有别,”萧夫人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一些,“就算我和你说要照顾公主,也不是这个意思。”
萧云岚不是很明白。
见自家女儿还是没明白过来,萧夫人简直要急了,“我问你,若是你今日夹的菜有毒呢公主中毒了该怎么算”
“母亲”萧云岚不解何意,还是回道,“这是在萧府。”
“对,”萧夫人道,“这是萧府,可万一是别处呢”
别处温歆还能在哪处,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萧夫人又道,“我还以为你在宫里待得久,见识也多一些,你给我仔细想想陛下。”
女皇的一饮一食都是都专门的人负责,一道道的工序过完后还有人试吃。而母亲今日的意思,萧云岚已经全然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样直接给公主夹菜,万一
“母亲,”虽然明白了萧夫人的顾虑,但萧云岚还是道,“她现在是公职,再说宫里面不会”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萧夫人坚持道,“这是礼仪礼数。”
但看这两个人的状态就明白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萧夫人只能叹口气道,“母亲只是想让你注意一些,如今歆公主渐渐长大,你,”
她自然知道自家女儿和公主亲近,只是还是免不得说上一句,这样也是为了双方好,“你还是注意一下,要避嫌。”
萧云岚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母亲,我都记下来了。”
“公主今日出门的时候是和我一起,如今去公主府,我去送送公主。”
“去吧。”除了在娶人方面,自家的女儿事事都让自己放心,萧夫人点到为止,便没有什么再可以说了。
“夫人,”江碧进来道,“云琛少爷过来了,说是,”她往萧云岚这里看了一眼,立马道,“说是给公主请安。”
“我倒确实好久没有见云琛弟弟了。”萧云岚道。
“左右在院子里,”萧夫人道,“想什么时候见都可以。”
“那夫人,”江碧出声又问了一遍。
“公主在哪呢”萧云岚问,刚刚她让枳烟陪着温歆在萧府里转转。
“公主在小姐闺房。”江碧老实回道。
“罢了,”不敢再去深究母亲眼中的意思,萧云岚道,“既然云琛弟弟想给公主请安,那我和他一起吧。”
“去吧。”萧夫人柔声道。
“夫子,”在萧云岚院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的温歆刚张口喊她,就见夫子身边多了一个小男孩,看样子比自己小不了几岁。“他是”
“叔叔家的儿子,”萧云岚给她介绍道。
“哦”温歆想了想,忽道,“我好像在宫里面见过,你是不是要云琛”
“公主记得我,”萧云琛显然很惊讶,他还小,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了出来。
温歆却没怎么回答他,只对萧云岚道,“夫子身边的人我都有个印象的。”
“好,”萧云岚道,望着这神情,似乎还挺自豪的,可一想到母亲说得话,萧云岚低头对萧云琛道,“公主今日还要去看看公主府,云琛弟弟既然给公主请安了,就先回去吧”
“公主再见,姐姐再见。”萧云琛很快就行礼告辞了。
再次上了马车,萧云岚进去便开口道,“等会儿公主看完我让张叔直接送公主回皇宫。”
这说话的方式,温歆立马警惕道,“夫子,你不进去看看吗”
“你的府邸,”萧云岚笑道,“要建好了才能迎客知道吗”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客人。”温歆认真道。
“那当什么”萧云岚随口问道。
“夫子想当什么”温歆反问道。
不是客人的话,想着自己这些年来和温歆的相处模式,若不是礼仪束缚了,自己最起码算是她的姐姐,那就是
“要是冒犯一下的话,”萧云岚有言在先,“勉强算是公主的亲人了。”
亲人温歆显然也快速想起那次夫子叫自己妹妹的情形了,不过,亲人的话,“夫子说得没错,我自然也是把夫子当做自己的亲人的。”
“那夫子还要去公主府看看吗”温歆问。
“嗯,”萧云岚只坚持了一会儿,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还是看看吧,毕竟是公主的府邸,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还可以跟陛下说一下。”
夫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温歆也不反驳,只开心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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