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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时,雪麓本人估计是没有记忆的。
在十九层称之为“现实”的地方,他叫齐学麓。
出生于罪恶之家的遗孤,在6岁时与警方合作,捣毁了旁系亲属在泰国、老挝的软黄金“航线”。
那条由人命与子弹堆积起来的300公里的罪恶之线,在猖狂肆虐15年后,由家族的继承人作为投名状,破碎了。
他的母亲是位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祖父是某高等学府的老校长,在年轻时热爱西方的“罗曼蒂克”,与在葡萄牙结识的华裔黑手党私奔。
即使一年后,她就后悔了,可她再也无法逃脱深渊。
她给出生的儿子、与父亲如此相像的儿子起名为学麓,希望他能出淤泥而不染,如她母家的文人气忾般,以学为麓,拾级书山。
他是她没有绝望自杀的最后一个救生圈了。
她疯疯癫癫的,每天逃避的沉醉于一本又一本各地搜罗的神秘学文献中,向各个神系的神祈祷。
可齐学麓5岁那年,她还是看到了丈夫教导儿子学习射击。
那一天,她心如死灰,知道一切都不会好起来了。
世界上果然是没有神的,就算有,神也没有帮她。
她给警方的线人递了情报,自己却在黎明曙光到来前,乱枪死于昏暗的楼道。
后来,齐学麓被当时案子主负责人,陆中将收养。
父母死亡,唯一的遗物,只有母亲脖子上挂着的,不知道什么神话体系的“迷信产物”,一只邪恶可憎身影的吊坠。
在母亲谆谆教诲中,在将他视为己出的陆中将抚养下,齐学麓成长为与父亲截然不同的人。
他纯真若赤子,诗书满胸襟,是一个聪慧、漂亮,如牡鹿般骄纵而充满力量的青年。
从军校毕业后,改名“陆归雪”,代号“雪鹿”,成为安全局特工部的一员。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愿你我都能走出罪恶,归来仍是纯净的少年。
没有人不喜欢齐学麓。
他白皙而昳丽的脸宛若上天倾倒了全部爱意的艺术品,还有他瘦削不失劲健的身材,他优雅而幽默的谈吐
男男女女都爱他。
但最吸引人的,是他的气质,和那双眼。
任何人与他对上视线,都会感到
这是一个拥有复杂过往的男人。
即使青春独有的活力、骄纵为他镀上迷人的金层,但那双眼,是历尽千帆的沉静、沧桑,与难以察觉的厌世。
在警校里,无论体能还是文化课,他都成绩优异,位列前茅。
但他却是教官口中的“失败品”。他太重欲望,太不服从纪律,似乎对他来说,什么荣誉、规矩,都只是印刷的文字,是无形的无效的无用的,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价值观的事情。
每一个周末夜晚,他都沉溺在酒吧里,沉浸在震耳欲聋的灯红酒绿里,大醉着被舍友搬回宿舍,好几次差点没掩盖好罪证,被导师质疑。
他还谈了男朋友,夜不归宿、沉溺情爱,放纵而漫不经心。
总有人痛心的劝说,“不要被出身与过去拖累,你拥有美好的未来”。
或者,“你现在很不理智,不要与社会与自己赌气,你清醒一点,看看到底该做什么。”
齐学麓懂所有的道理,他也知道没人懂他真正的目的。
他只是想从那些毒品受害者的哀嚎里,短暂的,安静那么一会儿。
于是他选择了赎罪。
他成为特工,处理案子,把工资、奖金、甚至翻译文献的外快、生活费,像最恶心的吝啬鬼一样全部存起来,然后全部汇给一个个家庭。
他需要钱,渴望钱,一切手段去得到正当的钱,只有看着数字增加,与减少时,他的肩膀与心会轻松那么一会儿。
就一会儿。
“你活得太累了,”陆中将不止一次安慰他,“都说父债子偿,可你也是受害者。你可以缓下脚步、慢慢的去赎罪,但不是现在这样,像明日就要累死在路上一样的一头骡子。”
“我知道,但我停不下来。”
“如果你出了事情,”陆中将叹气,“我难道就不难过吗我的心也是肉长的。”
“我不会出事情的,”齐学麓拥抱着陆中将,这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硬汉,“我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自己做了伟大的事情,却让最亲密的家人痛哭。我不会的。”
齐学麓还是让陆中将痛哭了。
陆归雪与齐学麓的生命,在绽放的最昳丽夺目的26岁,永远的停止了。
仍是那条300公里的独特航线,仍是以杀\\戮为王法的亚热带荒地,一群肢体残破、衣不遮体的“幸存者”袭击了他们下榻的联络点。
那群幸存者,是制\\毒工厂控制的村庄里,被强迫的村民。
他们因为反抗、或者为了便于控制,有的被削去五官,有的被砍去一截肢体,在十几年前被解放。
但他们恩将仇报的把炝口对准了“旅馆”,因为他们没了家园,也没了升级,只能抢劫。
是的,他们并不知道那座旅馆是十几年前救星们的联络点,或者说,他们不在乎。
齐学麓在临死前,脑中只有一件事情。
他不怨恨恩将仇报的人们,他们也是受害者,而他们别无他法。
他只想去一个没有毒\\品的国度。在那里,人们不会因为分子式特殊的药品而互相残杀,也不会被如此渺小、平常的“物品”,轻易猎取生命。
他的遗愿太多,还未完成得事情太多,多到让000处理时,都比旁人久了不少。
这是a第一次注意到他。
倒不是这个人,而是他手中握着的老旧不堪的吊坠。
那上面印着的,是a本体的身影,这是他来处理这位新玩家的原因。
“这样一个低维的世界,竟然有人留存了我的神像000,把他详细的资料给我。”
这个青年的眼中分明饱经沧桑、痛苦与死气,却仍笑的纯真、灿烂,犹如趴伏深渊的,为复仇而来的妖精,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然后
说出吧,你的愿望
齐学麓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死之前最后的回想。
他并没有把脑海中的声音当真。
但这是第一次,被问及“你有什么愿望”。
他只活了二十六年,可每一日都肩负着沉重的悲恸前行,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的愿望活着的。
“我想回到小时候,准确来说,是5岁之前。”他笑的比哭还丑,“那时候,我可以无忧无虑的在庭院中跑,我还不认识那些植物的名字,母亲也还是温柔的,世界上一切的罪恶尚未在我脑海中定义”
齐学麓在“地下悬城”醒来。
一只透明的、如天地般庞大的无数人头与肢体组成的怪物,给他绑定了系统与任务。
“新人副本小松之死载入中”
这是个典型的无限流游戏,号称“可以实现一切愿望”,只要攒够相应数量的金币。
齐学麓很争气,他聪明、美丽,又体能优越,很快拥有了进入s级副本的资格。
队友们、追随者们围绕着他,他们一起下副本,一起在刀尖上抢命,然后在地下悬城的酒馆里醉生忘死。
生前的恩怨情仇,终于随死亡飘散了。
他不想许愿回现实了在地下悬城,他获得了重生,他收获了战友情,每一日惊心动魄,可每一日都是为自己活着的。
反正许愿回到现实,大概率也是骗人的,为什么还要赌呢
他与抱有同样想法,不愿离开游戏的人一起,组成了兄弟会。
日复一日,他的能力与势力日益强大,甚至捕捉过许多次副本的bug,偷了一个员工的道具。
“看这个地图nc称之为浮空城,妈的,不就是地下悬城的镜像版”袁舰惊呼,“什么鬼,为什么nc还有居住的地方他们不就是副本的一串数据么”
“难道他们有自我意识,像鬼屋员工一样”
江叶点头“我听过一个传言,说有一些nc会恶意杀人以抢道具换钱”
“看来,副本中的nc与玩家,虽然是对立面,却都是游戏的养的狗啊。”
老张见不得小年轻们“丧”,转移话题“看地图,这餐厅叫酷酷小子,谁起的名啊,好恶搞。”
“哈哈,是啊,还有哔哔女士、拉鲁拉鲁上尉、噗噗气球像是连锁店诶。”
“类似迪某尼k某c的感觉”
“有意思。”齐学麓笑了,“你们不是一直抱怨咱们的组织没有高大上的名号吗我们的兄弟会就叫哭哭小子兄弟会怎么样,让那群傻逼nc们听见后迷惑、害怕、震惊”
朋友们大笑起来,纷纷赞同“他们恶搞,我们也恶搞”
“是不是还要给自己起个代号电影里的反抗组织都这样。”
江影喜欢看电视剧“以城市当名称吧我想叫香格里拉。”
但有些朋友没听说过香格里拉,他们的平行世界里没有这个城市。
“动物如何我要叫狮鹫”
“中二病犯了吧你,”江叶大笑,“在副本打boss时,我喊你黑豹,你喊我大象怪不怪啊。”
“哪里怪”
“老大你来判断”
“说了不要叫我老大,喊我小陆或者小齐。再让我听见就揍你。至于代号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嘛,”齐学麓打趣道,“没有统一规律,自己起自己的。”
“老大想叫什么”
江影眨巴着大眼睛问。
她是大姐头江叶的宝贝妹妹,整个小队里年纪最小的女生,俏丽可爱,细细高高的,所有人都很宠她。
“我我也没想好呢,谁有好想法不”
“雪鹿怎么样”江影举手,“感觉很可爱。”
“我去,谐音梗扣钱”
“哈哈哈哈”
场面一片哄笑,江叶轻轻锤了妹妹一拳“别胡闹,想个霸气点儿的。”
齐学麓却觉得挺不错,他喃喃着名字“雪鹿,我喜欢。看似淡然出尘,雪上的每一个脚印,都是拼劲全力的求生。”
袁舰生前是高级审计,代号为“代理人”。
江叶想成为无牵无挂的水中一叶,代号为“荷叶”。
江影生前是十八线的刚出道模特,艺名是“池影”,继续使用。
张叔喜欢养爬宠,上到黄金蟒下到霸王角蛙,大大小小两栖类养了一屋,代号为“巨蟒”。
还有黑桃a,信天翁,大奔
齐学麓专门找人设计了o,一张似哭似笑的鬼脸。
“我宣布,哭哭小子兄弟会今日成立”他隆重的说,“我们的目标是”
“气死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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