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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怔了一瞬, 顿时心慌意乱,还没等反应过来,被谢时屿搂着腰紧紧抱在怀里, 力度大到像要将他揉碎。
“你怎么”江阮嗓子哑了, 闷闷地小声问他,脸上神情惶然。
谢时屿鼻尖蹭过他颈侧,揣着怀里温热的身体, 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攥出满手心汗水, 衬衫也湿透,听着江阮仍然虚弱,却平稳的心跳声,深呼吸后再抬起头,看不出一点掉过眼泪的样子。
“还不到七点, ”谢时屿揽着他的肩膀,握紧他手腕,带他回病房,“醒了就乱跑。”
江阮支吾,他小心睨着谢时屿的脸色, 不清楚他都知道了什么, 不敢乱接话, 可搭在他肩侧的那只手臂温热有力, 他陡然急促的呼吸又缓了下去, “没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过了一整夜,谢时屿摸到他额头微凉,已经退烧,又喂了他一点水。
江阮被半搂到床头坐好,他指尖发白, 绞着谢时屿搭在他腿上的被子,惴惴不安,谢时屿不忍心他担惊受怕,等徐小舟离开,抚了下他汗涔涔的脸蛋,说“曹老师都跟我说了。”
“”江阮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
“我还跟徐小舟拿了钥匙,”谢时屿手指扣入他指尖,一双手交握着,索性都跟他坦白,“去了趟你家。”
江阮揣着的侥幸彻底被打消,嘴唇微动,嗫喏着,“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谢时屿俯身抱紧他,掌心拢着那单薄的脊背,捋顺,他难得如此正经,温柔又体贴,江阮竟有点害臊拘谨,怯怯地伸出手去回抱他,谢时屿眼眶又湿了一瞬。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江阮小声说。
谢时屿勾着他指尖,“你陪我”
江阮点头。
他想躲也没办法,只能待在病房,而且他其实还有点困,昨晚那针镇定剂的药效还没完全散去。
谢时屿奔波一整夜,弄清了事情原委,被狠狠刺伤,不太睡得着,但想让江阮多休息一会儿,就搂着他躺下,手臂从他身后绕过,摩挲着他的黑发和脸颊,直到他睡熟。
江阮再次醒来时,已经天亮,谢时屿陪着他去做了检查,医生问起病史,江阮下意识回头望向谢时屿。
谢时屿抬手轻轻按着他发顶,在一旁听,等江阮说完,牵他的手回病房。
“之前住院是在这边么”谢时屿跟他十指交扣,攥紧那汗湿的掌心,跟他晃着手,走到病房外的时候,恰好碰到来送饭的徐小舟,就顺便拎过餐盒。
“嗯”江阮不太自在,还难为情,谁都不会愿意被喜欢的人看到那么狼狈的模样,他指了下方向,小声说,“在楼上。”
满城风雨还没平息,江阮即便不看网上的流言和议论,也能够想象得到。
“现在”江阮犹豫着想问,被谢时屿喂了一口热粥。
谢时屿冲他笑了一下,揉他的脸蛋,语气低沉好听,说“放心,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这样一说,没凭没据,但江阮蓦地踏实,他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白天还有三瓶要输,不能乱动,谢时屿就拿勺子喂他吃东西,那么认真,小云吞不烫了才递到他嘴边,江阮羞得耳根红透。
“你要是有事要忙,”江阮嗓子涩疼,眉毛微皱着吞咽下去,抬起头又舒展,讪讪地说,“有小舟陪我就够了。”
姜南还在查骆争和江睿的事,需要一天时间,网上的舆论还在发酵,谢时屿只等它涨破的那刻,再去一并澄清,不留下任何被反制的机会,是很忙,但不需要离开江阮身边。
何况,很多事情他只能问江阮。
等吃完饭,谢时屿守着他睡着,然后起身去了趟江阮之前的主治医生那边,提前预约过,他敲门进去。
江阮生病之后,并没有做过系统的治疗,他最长时间的一次住院,就是在高三毕业,刚刚确诊后的那一个月,然后等到开学前后,他情绪稍微缓和稳定,就出院去了学校。
他不太能接受自己得病的事实,内心抗拒治疗,觉得吃药无效,经常停药。
而且,排斥心理咨询,什么都不愿意说,医生从他这里,问不到任何一句有价值的话,格外棘手。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年来江阮没有过自杀倾向,已经算是好事,有痊愈的可能性,前提是江阮真的能够去配合治疗。
谢时屿去帮江阮拿了药,然后往病房走,路上碰到了姜南。姜南朝他走过来,压低声音,蹙眉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江阮动手伤人的理由,还有他家里的那些化学试剂瓶。”
网上有人放出了当年的照片,是江阮所有的药剂和瓶子,恶意揣测愈演愈烈,照片的源头还在追查,但不出意外,只可能是骆争那边。
“我能解释,”谢时屿说,“别的呢”
姜南很利落地接着说“证据都在收集中,澄清的长文该怎么撰写,想来问你一声。江睿连赌债都推到了江阮头上,说当初为了江阮跟他奶奶才欠债,他背后肯定有操手,对方打感情牌,说被害者腿脚不便,残疾终身,加害的反而名利双收”
落井下石之徒从来不缺,连当初想陷害江阮,自己却差点退圈的白池溪,都跃跃欲试想再来踩一脚。
舆论渲染之下,越发群情激愤,江阮好像已经被判了刑。
谢时屿抬了下眼睛。
“总之,”姜南说,“既然他们要利用舆论和同情心,我们是不是也可以”
“ 不,”谢时屿拒绝,转过头,“这个你不用管,澄清的内容我自己来写,只摆事实就够。”
江阮当初跟骆争见过面后,拒绝调解,也是因为这个,骆争企图将他跟江睿的矛盾揉捏成亲人之间的纠纷,而对江阮来说,他不需要跟江睿有任何关系,无论是起诉还是调解赔偿。
而且,他也不需要那些同情。
姜南听懂他的意思,没再坚持,去看了江阮一眼就离开医院。
江阮知道谢时屿可能去问了他的病情,谢时屿递给他药,他就着温水服下。
他嘴唇被润湿,稍微有点血色,想开口问他点什么,又语无伦次,仰起脸望着谢时屿,下意识惶惶地问,“我要是好不了,怎么办”
谢时屿还拿着水杯,另一只手半捧着他的脸颊亲他。他心里最清楚江阮在怕什么,没有哄他说那种一定会好的废话。
“那又怎么样,”谢时屿搂了下他的腰,手不老实地捏他腰窝的软肉,挑了下眉朝他笑,凑过去舔咬他唇瓣,然后说,“我只想你开心一点,无论什么时候痊愈,我又不会跟你分开。”
江阮听到他的话还在发怔,被捏到腰窝,簌然红了脸,推搡他,有点撒娇似的说“我想去洗澡,身上都是汗味。”
昨晚发高烧,身下的床单不知道被湿透多少次,整个人都有点虚脱。
“好。”谢时屿放下水杯,扶他去洗澡。
江阮被他搂抱着,手臂松松垮垮地往他脖子上挂,懒得动,才病了一场,也没力气动,任由谢时屿揉捏他,往该抹不该抹的地方涂泡泡,耳朵尖被水雾熏得通红,又跑不掉。
“我已经没事了,”江阮小声跟他说,“别担心,有什么要问的,也可以问我。”
谢时屿知道江阮比他想象中要坚强得多,不然也许熬不到现在,他们也再无见面的可能,他揉了揉江阮湿软的脸蛋,发现他脸色如常,才试探着问他,“你看到霍厉发的聊天记录了么”
“嗯。”江阮点头,那五六张截图,他都看到了。
都是断章取义,像霍厉质问他为什么丢下综艺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的那几条他当时以为是拍综艺,所以答应过去,但霍厉晚上发他的地址,是家酒吧,他发现不对劲,才扭头就走。
而且,霍厉虽然微信上这样问他,对他却有防备,打字发消息总是半吐不露的,不留把柄。
当时真的跟他吵起来,还是在电话里。
“除了签约前两年,”江阮被谢时屿咬了下耳朵尖,红着脸乱躲,却被捞在怀里,抬起头望着他的脸,羞赧,又有点发痴,“后来他打给我的电话,都录了音。”
谢时屿被他这样盯着,耳廓发烫,捂住他眼睛,冲了会儿热水。
“都交给我。”谢时屿跟他说。
谢时屿擦掉他发梢的水珠,勒着腰很轻巧地将他抱起,搁在洗手台上,抵开他白皙透红的膝盖,江阮满脸发烫,只能任凭他站在自己腿间。
谢时屿抚摸他潮湿的黑发,捏着他下巴,流氓似的,嘴上却正经,“我知道你不害怕,但这次,我想你离他们都远一点。”
“嗯。”江阮被欺负得晕头转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胡乱点头答应。
等被塞回被窝里,才发了下呆。
谢时屿随便披了件衬衫,坐在床边,手有一下没一下捏他指尖,江阮停药一个多月,中午才接着重新开始吃,谢时屿总怕他会有什么躯体反应,但摸到他指尖、额头的温度都正常。
江阮吃得有点撑,他饿狠了,昨天电影节开幕前,他匆忙赶回燕宁,就没吃东西,又晕厥整晚现在低头揉着肚子。
“揉什么呢”谢时屿翻找他手机录音,余光看得有点好笑。
江阮撩起衣摆,给他瞧。
谢时屿掌心贴着揉捏,俯身凑过去亲了下,江阮被他呼吸烫得小腹一紧。
谢时屿屈起指弯,蹭他微微鼓起的小腹,抬起头看他,透着懒散的坏劲儿,冲他笑,“怎么了我的宝宝肚子里揣宝宝了吗”
江阮懵住,下一秒红着脸踢开他,“揣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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