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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账”
顾连成手里捏着薄薄一封信纸, 上面只有龙飞凤舞六个大字“已去南岭,勿念”。
没留姓名,不过除了顾栾之外旁人也没这么大胆子。
顾连成最近觉出姚星潼的不对劲, 想找顾栾来好好质问。不料,姚星潼想在走前回洛鹤县看看,他一时心软,觉得自己没在姚安举荐她去南岭历练时站出来替她说话, 做的有些过分, 便同意了。
私心驱使,他认为姚星潼要是去了南岭,便能和顾栾分开。
他等着顾栾从洛鹤县回来。谁知, 从早晨等到晚上, 也没看见顾栾半个影子。
顾连成直觉不对, 冲到东房一看,书案镇纸下明晃晃一个字条,他甚至能想象出顾栾在这儿挥毫泼墨时得意洋洋的劲儿。
“翅膀硬了, 想飞了连他爹娘的性命都不管了孽子”
高氏闻讯赶来, 一看字条,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偏偏这事儿不能与外人道,夫妻俩只能一边被气个半死,一边在书房里关好门窗相对骂逆子。
“我早就看她跟那个姚桉之间不对劲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断袖了呢。千防万防,寻了个男的竟然也是属狐狸精的”高氏以泪洗面,“之前跟你说不对劲不对劲, 让你多留心, 你还说不要紧,还说阿栾有分寸我的老爷啊,去南岭办公也要跟着, 着了魔似的老爷,那姚桉不会偷偷给阿栾下了什么蛊吧”
她想到更可怕的结果“阿栾该不会,已经同她”
“你也不必对他这么不自信,阿栾不是那种会被人迷了心窍的。”话虽如此,经此一遭,顾连成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顾栾。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安抚高氏。
现在他最担心的不是姚星潼是不是知道顾栾男扮女装,而是担心他借着跟随“夫君”的名头,去见姓墨的。
如果说顾连成这辈子有极尽后悔之事,在顾栾十二岁时带他迢迢到南岭给苏怀信烧纸绝对能排的进前三甲。
墨无砚要给苏家报仇,想怎么报都行,只要他忘却那段往事,此事就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可万万没想到,墨无砚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顾栾也卷了进去。
他好不容易让顾栾断了和墨无砚的来往。不过眼下,明显两人不知用了什么暗度陈仓的法子,又勾搭上了。
高氏病急乱投医“你不是跟桑斐的公仪大人有交情么,赶紧快马加鞭书信过去,请他无论如何也要把阿栾扣在桑斐。南岭这么乱,阿栾要是被旁人发现了,或者出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等信送到,他们早就到南岭了。”
“要不我去找母亲,让她进宫面见西太后,在皇上面前求个情,把姚桉诏回来”
“你是急糊涂了啊你。西太后并非皇帝生母,在东太后的威压下能在宫里保全自己已是万分艰难,还要她主动往火坑里跳再者,始作俑者是陆许明”
顾连成唉声叹气。要是能像孙悟空那样一筋斗翻十万八千里,他保准现在就翻到南岭给顾栾一个大耳刮子,再掐着脖子给他拎回来。
翌日,一行人启程去南岭。
公仪明热情欢送,一个劲地嘱咐他们返程时在桑斐郡多玩几天。
翻过山头,南岭城映入眼帘。
大江穿城而过。大坝两端明显损毁,只有中间三分之一的部分还在顽强挺立。但是这段也大坝从蓄水防洪摇身一变成了分流柱,江水就此被分成两半,分别涌向左右两岸的农田和村落。
顾栾意图缓解气氛“不管怎么说,大坝的质量还是不错的,到现在还保留了这么多,修缮起来能轻松许多。”
可惜,他能打狼是一方面,在水利面前是个活脱脱的门外汉。韩子赋忧心忡忡道“也快不行了,如果上游水势不能及时控制,很快也会坍塌。更何况,它还不如直接全塌了。如果整个都被冲毁,也不至于造成现在冲刷分流的后果。”
说完,不忘提问姚星潼“你看出点什么来了”
姚星潼迟疑着。她入门没多久,遇到问题容易想当然,总怕自己说的都是傻子问题。看了顾栾一眼,接收到鼓励的眼神后,她才不确定地开口“一般的大坝,都是中间部分承受能力最弱,所以也最容易从中间破损。但是煜宁大坝居然是在两端出的问题,不太合理,像是”
顾栾没了调节气氛的心情,接上“人为所致”
“我是猜测。”
说完,姚星潼自己也觉得荒唐。
看不出其他原因就往人为方面扯,韩子赋肯定要批她不学无术。
谁知,韩子赋竟是认真审视了大坝状况,忧虑道“如果是这样,那就要问问南岭郡守了。”
在当地官府大致了解了受灾情况。好在有王巡抚在这儿,虽然他不懂如何修缮大坝,但凭着自己的丰富经验,在第一时间带人挖沟通渠,将大部分水流引到城外。
南岭城内地势低下,要不是王巡抚反应及时,恐怕他们现在就不是走进来,而是游进来了。
离开前,韩子赋主动问郡守段飞,有没有人对大坝动了手脚。
段飞当场变了脸色,否认道“怎么可能。我知道煜宁大坝的重要性,专门派了人每天十二个时辰三班倒巡视。再说了,煜宁江是南岭城的命脉,毁了它就是毁了全城,我这与南岭无冤无仇的,干嘛要给自己找麻烦。出了事儿,上头最先怪罪的不还是我么。”
韩子赋黑脸“我没有说段大人您玩忽职守的意思,只是想问有没有这种可能。安保工作做的再好也有可能出现疏漏,南岭的情况形势相较其他郡也更为复杂,段大人不妨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或者动态,提早铲除潜在威胁,对南岭城未来的治理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段飞哼了一声,显然是没把韩子赋放在眼里。
韩子赋同样没把他当作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因为在京中犯错被贬到外地的小官而已,横什么横,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多聪明了,禁卫军统领都不敢对皇宫安全做百分百保证,谁给段飞的勇气,让他敢夸下如此海口,怕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自己当初为什么被贬了。
说话间,天又降起了瓢泼大雨。
天空被乌云笼罩,更显黯淡。雨势大的惊人,敲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地面上被冲起许多雨泡泡,瞬间鼓起,瞬间破裂。
一人打了一把伞,隔着不到一丈远的距离,竟然被雨幕遮挡的看不清对方的脸。韩子赋一刻也闲着,当即就要出去实地考察情况,再与王巡抚沟通进度。
姚星潼不得不扯着嗓子对近在咫尺的顾栾喊话,唯恐自己的声音被雨声盖过“娘子,雨太大了你快和冉姑娘到客栈里休息。我跟韩大人去去就回”
“雨这么大,又不能现在堵坝,王巡抚带人挖渠,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路上遇到个坑就能直接把你埋了。你借口说你腿疼,我替你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雨实在是太大。光是两人面对面说话的空,顾栾的裙子就已经湿到了腰部。
“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让你去,你别忘了你可是顾家千金呀。我跟着韩大人,不会有事儿的。”
姚星潼宽慰他道。在她眼里,顾栾是能遮风挡雨的夫君,可在别人眼里,顾栾只是郡守家的大小姐。
让京城第一美人趟泥地,简直是不可理喻。
韩子赋踩着水洼过来喊人“小姚,知道王巡抚在哪儿一处了,你赶紧来。”
“娘子,那我先去了”
姚星潼跟顾栾挥挥手,一闪身,钻入茫茫雨幕。
不得不承认,王巡抚虽然宠弟弟宠的过了点头,对待工作是掏心掏肺不辞劳苦。
大雨冲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还在亲自监督人挖沟渠。
在去找王巡抚的路上,两人遇到一串长队。
队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也不怕被狂风暴雨打湿衣裳,三两聚团取暖,撑着伞在等什么。
因为要定期给朝廷汇报修缮进度,同时也要附带城内的救灾民生情况,韩子赋让姚星潼停歇片刻,搜集一些可以汇报的素材,自己往前头探探路。
姚星潼找了一位看起来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子。女子穿着粗布衣服,补丁摞补丁,头发随意扎起,怀里抱着一个闭眼昏睡的小孩儿。她的伞骨断了几根,遮雨的地方变得更少,雨水被风吹斜,连她的头发也给打湿了。
姚星潼把手中的伞递给她,换过女子的破伞,母子俩的上半身至少不用再淋雨。她问女子“这是在排队买什么么为何这么大的雨还不回家”
女子两眼含泪,感激地看着她。“是墨老爷开恩,给城里人开了盐库,免费发嘞。”
“墨老爷”
“听口音,公子不是本地人嘞,可是皇上从京城派过来帮俺们的墨老爷就是墨氏盐行的老板,平日里人特别好,全城人吃的盐都是从他这儿买的。最近天公发怒,一直下大雨,大坝又溃口,有些老板趁这个机会发横财嘞。”
“雨把地淹了,菜挖不了,只能去买死贵死贵的米。俺们这些穷人家想着能省一分是一分,盐巴能不吃就不吃。叫墨老爷听了,就说要给俺们发盐,不要钱的。”
这个墨老爷,不会就是顾栾说的墨无砚吧。
常年经商,把控着整个南岭的盐路,肯定攒了不少钱。又常常好善乐施,想来在百姓中的声誉也不错。
姚星潼顺着蜿蜒长队看去。隔着雨幕,只能看到队伍尽头有一处模模糊糊的宅子。
她还想再问问关于墨无砚的事儿,韩子赋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韩子赋像是刚从泥塘里爬出来的大水牛似的,呼哧呼哧直喘气,两条裤腿上全是泥。雨水一冲,泥顺着他的谢流到地上。
“找到王大人了。不小心踩空,一脚扎泥坑里了。快点儿过来。”
姚星潼赶紧应声,谢过女子后,随韩子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王巡抚方向去。
顾栾与冉树一块儿来到客栈。
客栈由官府经营,专门安置上头来的官员宾客。
到了门口,顾栾却没有进去。他撑伞站在雨中,对冉树道
“冉姑娘,我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官府忘了拿,你先行上去,我拿了便回来。”
冉树一向不爱说话。听罢,她尊敬地朝顾栾行点头礼,收起伞往客栈里走。
作者有话要说 晚更的原因让人羞愧
昨天下午考完试,终于迎来人生的大解放,于是决定跟室友吃火锅庆祝。
然鹅我忘记了我的尿性,全程扑在红汤锅上。
嘴巴好淡,为什么没有味道
肠胃呜呜呜好辣好辣
后果就是从医院再到宿舍,躺了一天,忍受来自火锅热辣辣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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