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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央找来时,秦南正在琉璃桥上欢快滑滑梯,底下一群老头子跪在那里,流泪满面。
姬央搓了搓下巴,他记得这个琉璃桥好像是龙族的圣物什么的,常人不可接近。
不过就很滑滑梯。
见姬央来了,秦南欢快扑到姬央怀里。完事左顾右盼,“大哥呢”
“他有事去了。”
秦南没有再问,只是热心向姬央提议,“他们请我做龙王,我想了想,还是二哥更适合做龙王。”
“这样吗”姬央微笑着摸了摸秦南的脑壳,过后一脸不爽瞪向妖师等龙。
你们等死吧。
剩下瑟瑟发抖的龙族。
在龙族混吃混喝完,姬央顺势提溜起姬羽,试图勾引秦南回家。
“漂亮妹妹来接你了。”
被强行带过来的姬羽一团怒火,见了秦南更是不悦,她就知道,这丫头在装死。
“不了。”
姬羽一愣。
秦南摸着新欢龙女的头发,有了新玩具的秦南很开心,“我觉得龙女挺好的。”
喜欢这件事大抵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得不到的玩具,换一个新的就好。
她给龙女插上一支朱钗,笑眯眯问,“对不对呀”
从小院子里换到水晶宫的龙女依旧胆小,在众人注视下颤颤巍巍点了点脑袋。
打扮完龙女的秦南心满意足,要拉着她去睡觉。临走之前乖乖和姬央说明天见。
姬央扫了眼边上的姬羽,特开心和秦南说明天见。
“为什么”姬羽在后方出声。
她追上秦南脚步,失了体统大喊,“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做亲人,想让我喊你姐姐吗”
“为什么忽然不要我,去对一个丑八怪好”
被指责的龙女红了眼圈,依旧不敢反抗。她揪着衣裙,卑微垂首。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小龙族,连名字都没有。而对方是凤族高贵的公主 ,和她是云泥之别。
可秦南没有撒开龙女的手,她只是疑惑反问,“可你一直很嫌弃我呀。”
“既然你不喜欢我,我就不打扰你。不挺好的吗”
她不是姬羽一时失声,只能目送秦南离去,待她反应过来,想要追上来时,后方姬央捉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冰冷。
“别闹了。”
姬羽打了个冷颤,她心中有种惶恐感,有什么东西,永远离她而去了。
姬央没有问秦南为什么放弃了姬羽,说实话,他也不愿意秦南天天和姬羽待在一块。
他心里盘算着,计划回去找个理由把长老团清洗了。
结果第二天起来时候,龙女送来一封信。
二哥我走啦,你好好做妖王,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姬央,“”
他盯着下方的龙女,表情不悦,“算了,你走吧。”
他都拦不住秦南,一个弱小的龙族自然也拦不住。
龙女如释重负,几天后,待姬央带着兵离去,她正打算回院子,被丞相拦下,指派了新任务。
看守秦南的寝宫,等秦南回来。
这是个极为无趣的任务,好在不用去每日吉时去祈祷了,龙女没有反抗,温顺接受了命令,收拾东西去寝宫。
半道上一群锦衣少年依旧在说笑,两拨人不期而遇,碰了个正着。这一次,对方比龙女跑得还快。
她回望秦南只住过一次的寝宫,想起了秦南曾经说的话。
我叫秦南,想和你做朋友。
没了家长管束,秦南浪的格外欢。她欢天喜地回了听雨楼,这群刚出门还未来得及说笑的弟子见了门外的小姑娘,一个个面无血色。
唯独最末尾的小师弟不知天高地厚,见迎面走来一个娇俏小姑娘,还扯了扯同行师兄的袖子,小声说。
“师兄,她好可爱。”
面容娇美,身形未长,裹着雪白的狐裘,像是一团雪,捧在手里,都怕化了。
想到这,他冲秦南招了招手,秦南瞧见了,也欢快招手。
师兄,“”
待人走近了,秦南轻声细语问,“大哥在哪”
“不,不知道。”
洛川不归听雨楼管,不知道也正常,“那昭昭在哪”
这位看尽无数八卦的听雨楼师兄深吸一口气,活似被掐住了脖子,气都没有。
“楼,楼主,去了伽蓝寺,还未归来。”
秦南对伽蓝寺没什么印象,倒是问了一件事,“伽蓝寺很厉害吗”
“伽蓝寺佛子得大智慧,天下有名。”
秦南若有所思,虽然说他们龙族一般不和佛道两派恩爱,不过下凡历劫的事,大家也没那么多忌讳。
“伽蓝寺在哪”
对方指了个方向,待秦南谢过离去。一行人纷纷松了口气,唯独小师弟不知死活,好笑说,“师兄这么怕,难不成应了那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话还未说完,就见不远处腾升起一条黑龙,遮天蔽日,气势如虹,它呼啸着乘云而去,叫小师弟看傻了眼。
“知道了吧。”
过来人师兄高深莫测道,“什么是比老虎还可怕的存在。”
山下的女人真的很恐怖,嘤嘤嘤。
没人管秦南直接趴趴走,横竖原形还飞得快。她顺着对方的指引,一路向西,日行数千里,几日后终于瞧见了传说中的伽蓝寺。
说是寺庙,其实更接近一个城市。
数百座寺庙汇聚于此,梵音不绝,其上瑞气千条,其下流水潺潺,偶闻呦呦鹿鸣,看得出来这群和尚非常重视风景开发。
人文建筑和自然景观的完美结合。
离伽蓝寺数里外,秦南停了下来,化作人形乖乖走路。
恩,来者是客,她要礼貌,不能抢人家房子。
这几日适逢盂兰盆会,山下僧人修士穿梭,笼络不绝。在人间盂兰盆会是用来祭奠亡魂的,到了长元洲,到没那么亡魂,只是思念之情还在,于是每年照常举行,多了不少活动。
进行到密林时,溪边多了具无名人尸,秦南正准备绕过,余光瞧见对方的容貌,眼睛亮了。
这个人好看
她捡起一根树枝,蹲在边上戳了戳。男人发出一声呻吟,看上去还是活的。
看在脸的份上,秦南捉起男人一只手,将他从水边拖了出来。
这会已经是入夜,已经看不清来时路,秦南就着这个姿态,将男人一路拖了过来。
她在密林绕了一圈,想了想还是决定原地休息一晚。
歇脚的地方选在了一株榕树下,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树盖下不见多少同伴,唯有几株稀稀拉拉的幼苗,看着也活不长。
秦南一脚踩上,将人安放到树下,用手探了探鼻息。
活着,但快死了。
刚死的也算新鲜,脸还能看。只是这个样子有些麻烦,还要打理。她想了会,还是希望对方能收拾的漂亮点给她看。
那,就给点
周倚镜醒来时依旧眼前一片黑暗,这使得他无法分清黑暗和白天,神识被封后,他与废人无异。
这种令每一个修士疯狂的局面,对周倚镜来说习以为常,他听着耳边吹来的虫鸣,慢慢坐起。
鼻间是潮湿的水汽,还有无法抹去的凉意。
或许,这是一个深夜。
他尝试习惯这片陌生环境。没有习惯的香料,也没有嘈杂的窃窃私语,大约是许久没有这种体会,以致他有些留恋。
不过他没法迷恋太久,背后的疼痛在持续传来,细细密密,触动着神经,使得他下意识手指弯曲。
灼烧感从喉间一直延伸至腹部,如无可挽救之毒,难以消解。
即便习惯了失明,但周倚镜还是生出一种烦躁。
不属于计划内的东西,容易打乱思绪,让他有种失去控制的无力感。
他不喜欢这种意外,比如这次的失误,还有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温热细嫩的手,覆在他额间,拇指在眉心轻轻摩挲,似乎犹豫是否要给予安慰。
“很难受吗”
是个陌生的女声,清甜糯软,可以想象它的主人也是如此,柔弱的,不堪一击。
周倚镜温顺蜷腿坐着,一只手倚在边上的气根,指尖可以感受到上面的鳞节,剥下后,是树皮的清润。
“姑娘救了我”
额间那只手收回,主人给了一个回应,过后是物件被翻动的声音,有什么东西递到周倚镜唇边。
“要吗甜的。”
大抵是女孩的通病,总觉得甜食能治愈伤痛。他接过唇边的糕点,低声说了句谢谢。
密林依旧如此,榕树下被升起一团火,带来些许温暖。秦南做完这一切后,重新上了树,晃着腿看火堆边上的人。
他身上穿的衣服凌乱不堪,袖上绣的仙鹤被污泥侵染,不再高洁,外罩滑落至臂间,鸦青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火光舔舐着他苍白的肌肤,那双眼眸染了一点光,阴郁又脆弱。
真好看。
好看的人秦南总愿意多说几句。
“你有认识的人吗我们明天就能到伽蓝寺山下。”
秦南问时,周倚镜正从鬓角取下草根,昏迷之后的事他已经记不清,不过醒来后这一身未干的衣服,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他已经换了姿态重新烤火,前襟的温暖使得背后伤口越发剧烈,周倚镜将手按在膝上,压抑身上的剧痛,从舌尖吐出两字。
“有的。”
他说话沉静自持,好似闲庭信步,如坐家中。浑然忘了自己的情况,以及秦南的态度。
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周倚镜漫不经心想着,救人已经是大恩大德,再让人出手相救,岂不是得寸进尺。
“那就好。”秦南笑着说,“我送你去那吧。”
周倚镜也跟着笑起来,牵动背后的伤,“好。”
此后再无二话,直至天亮,篝火熄灭,清晨的寒意一点点侵入肌肤,周倚镜眨了眨迷茫的眸子,气流的变化,还有落脚声,都告诉周倚镜,他这位好心人准备出发了。
“我算过了,就半天功夫。走吧。”
秦南掏出薄昭送他的红伞,走了几步,发觉周倚镜并未跟上来,她回到周倚镜身边,好奇道。“怎么了”
周倚镜慢慢弯起嘴角,“姑娘没发现吗”
他微微扬起脸,即便落拓潦倒,也依旧优雅清贵,清俊的脸映入秦南眼中,一起进入的,还有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
“我是个瞎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男主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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