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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解世那是行的端坐的正,君子傲骨,宁折不弯。
“紫霞客栈,恭候大驾光临。”
看看,多么正气,好一个郎朗少年。就差背后镀上一层圣光。喊句哈利路亚。
周解世自觉不畏强权,不怕什么恶势力,可是等秦南一声不吭跟在他身后时,他还是慌了。
走过一条巷,绕过一条街,最后周解世实在受不了。冲秦南大吼
“你为什么跟着我”
秦南仰起脸,“做标记。”
“我要记住你住哪里,好半夜爬过去。”
说完秦南还催起周解世,“快走,我要记下你的房间号。不然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周解世人干的事。
他憋红了一张脸,“你别太过分。”
秦南不解,“你这人真奇怪,先前答应了,现在我来问你房间号,你又不肯说。”
她老成叹气,“哥哥说男人善变,果真如此。”
周解世,“”
不过秦南还是很好说话的,“不给房间号也行,那你把经书抄”
周解世,“不可能”
这是他坚守的道德底线,绝不会退让。
秦南,“那你报房间号。”
两方对视半天,最后周解世握拳拳头,如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度,继续前进了。伴随他前行的,还有孙清格外嚣张的笑声。
紫霞客栈在朱雀门的大街上,最热闹的地方,修士人来人往,地段好,也意味着价格高。
因此当周解世走进去,报了一个天字号的房间时,孙清的眼神不亚于见到秦南时。
你小子穷的叮当响,居然住这么好的房间。该不会什么大佬出来体验生活的吧。
大约是孙清的眼神过于诡异,周解世不得不解释,“这不是我定的,族里统一定的。”
说到这孙清终于有点印象了,“泾河周解世,你是那个周家”
长元洲有名的铸剑世家,据传得剑君真谛,近乎大半剑修的剑都是出自周家。不过周家意气风发的时代早就过去,到了孙清这代修士,他们听的最多的是同龄人的八卦。
周家少主是个瞎子。
上任家主惹了风流债,导致其子十岁生日宴时被人下毒,废去了双眼,此后请来无数医修,都无济于事。
周子十岁前天资聪颖,是被看好的接班人,十岁后,再无周子消息。
大约是被周家放弃了吧。
想到这孙清多嘴八卦一句,“你和那个周家少主”
他拿两只手对了对。
周解世嘴角微抽,“他是我表哥。”
孙清一副果然如此,这会又哥俩好,掏出一只烤乳鸽请周解世吃。
“说说呗。”
周解世自是不受嗟来之食,把眉毛一抬,很是有世家子的风范,“无可奉告。”
他正要关门给孙清吃闭门羹,从楼梯上来一个女子,梳已婚发髻,打扮利落,腰上配着一把剑,她见了周解世便发怒。
“周解世,你上哪去了伯父一直找你呢。”
周解世的铮铮铁骨这会全化成橡皮泥,软了吧唧凑到女子跟前,“没去哪,就到处逛逛。”
孙清,“他参加了伽蓝寺的考验。”
作为对方的孙清是巴不得见周解世倒霉,果然这句话说出口,女子立刻柳眉倒竖,动手要扭周解世的耳朵。
“伯父让你来这是找少主的,不是让你去伽蓝寺丢脸的。”
周解世想在秦南面前保持自己的风度,偏生女子半点不留面子,拎着他的耳朵往楼下去。
“给我过来向少主道歉。”
“姨,轻点,轻点,我疼。”
站边上看热闹的孙清是乐不可支,秦南嚼着烤乳鸽没什么反应,她最后看了眼周解世住的房间号,慢吞吞往楼下去。
白日,又是人最多的热店,这会还有家务事要断,不知有多热闹。秦南跟在孙清后方,打量这的装饰。
大红漆涂满大梁,一块红布钉在正中央,像是当地的习俗。下头是来往的食客,门口的左手处,掌柜也在支着手看热闹。
秦南顺势望去,人群中坐着一个熟人。
他换了身苍紫色长袍,罩了件雪白的轻纱,袖口用金线勾勒,下摆是大片银杏叶,鸦黑的长发被细心束起,露出俊美的五官。
手里握着一只茶杯,静静坐那,外头日光落在他身上,像是一尊上等玉像,透着温润的光,举手投足有种难掩的优雅与脆弱。
人群依旧吵闹不停,唯独他自成一片世界。
秦南忽然记起,她忘了向这人问名字。
对话还在继续,女子推攘着周解世上前,要他道歉。
周解世也是少年傲气,不肯低头,“我又没给你们丢脸,我通过了伽蓝寺的考验,大师还给了我这个。”
他说着,掏出怀里的玉牌,待众人认出上头的梵文,议论声又多了起来。
“他这也太打脸了。”
孙清站在秦南后边小声说,“让他来找人,结果跑去参加考验。要我是那个少主,心里不知道有多窝火。”
手中的白瓷碗被放下,周倚镜抬眸对上周解世等人,轻声开口,“表弟能拿到资格,是好事。”
那位三十出头的女子道,“可是少主,周解世私自跑去参加考验,就是失职,按理来说应当责罚。”
周倚镜语气轻缓,带着礼貌的疏离,“伽蓝寺的考验是难得的良机,表弟去参加,锻炼又能扬名,皆大欢喜的事,横竖我也拿不到资格。”
最后一句话让周解世忽然没了声,他不自在开口,“表哥,我没那个意思。”
周倚镜却说,“这几日暂留此地,等考验结束再做打算。”
女子急了,“少主,你的伤。”
“无妨,丹药能医。比起我来,周家错过这个扬名机会更可惜。”
他神态自若起身,每一步都能精准避开眼前的障碍物,甚至还能避开来往的食客。好似常人一般行走自如。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能想到,这如明珠在怀一般的贵公子是个瞎子呢。
行至楼梯下时,周倚镜转向一旁的秦南,微微笑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秦南问他,“你讨厌你的家人吗”
这话引得后方几人躁动,周倚镜的笑容也淡了几分,“姑娘何出此言”
秦南没再说下去,她只是说,“哪天你厌烦了,可以来找我。”
周解世喊起来,“表哥你别听她瞎说,她要抢我的经书,夺我的名额。”
孙清也嚷起来,“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句话引得周家人面露不善,孙清也似乎知道说错话,捂嘴不敢再说了。
从紫霞客栈出来时,孙清一直不敢再开口,他见秦南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憋了两条街的嗓子又开念。
“老大,那个周家少主好歹和你认识,还是被你送去医馆的。救命之恩他不以身相许就算了,还让他表弟抢你风头,实在过分。”
秦南浑然不在意,走了两步问他一个问题,“我们晚上住哪要回去住吗”
孙清
他当即带秦南去了紫霞客栈的对家住,还给秦南点了天字号第一房,里头有个巨豪华的贵妃榻,铺着软软白狐裘垫子,秦南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在上头幸福滚来滚去,对鞍前马后的孙清说。
“小清清,我要吃烤乳鸽,那种断更很久的鸽子。”
孙清在清点家产,秦南给了他一大把明珠,他得找个好买家。一忙起来,就没精力哄秦南。
“没那种东西。”
自青阶而上,梵音不断,尽头处是一池金莲,岸边佛者低语,拈花一笑。这美如画的场景里,多了两个穿道袍的修士。
小沙弥捧着瓜果犹豫不决,“师兄,咱们要不要去添茶”
僧人看了看日头,金乌落地,玉兔已升,于是他对小沙弥说,“主持说过,入夜后咱们不能去打扰佛子清修。”
可这会客人还在啊
小沙弥还想反驳上两句,便被僧人匆匆拉走,风中只传来一句。
“死道友不死贫道,两位保重。”
一朵金莲被人剪下,落至水中。过后第二朵金莲落地直至第九朵金莲,怜花人薄昭看不下去了。
“佛子,金莲三百年开花一次。这般剪了,也太浪费了。”
那人放下金剪,一身白衣站在池边,圣洁如画,他微微抬头,对两人含笑道。
“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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