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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左闪右避，手足无措。
莫小竹见她这幅样子，心一软，明明知道不能对她太好，可又不能完完全全狠下心去对她。
莫小竹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我不走，在这里陪着你。”
林兮眼睛亮了亮，亮过之后又急速的灰暗下去，“对不起。”
莫小竹望着她，“怎么又说对不起了，如果你是想感激我救了你，那你应该说谢谢而不是对不起。”
林兮半咬着唇，“谢谢。”
莫小竹嗯了一声，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完全躺下，帮她盖好被子，“什么也别想了，好好安心睡一觉。”
林兮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压根没有要睡的意思。
莫小竹微微皱眉，林兮似是时刻都注意着莫小竹的微表情，见她皱眉，立马就闭上了眼睛，闭了一会后又偷偷摸摸的睁开。
她偷睁开眼，恰好同莫小竹的视线撞上，她忙又闭上。
莫小竹好笑的看着她，“睡不着”
林兮闭着眼睛点点头。
莫小竹轻笑，“既然睡不着还闭着眼睛做什么，睁开吧。”
林兮像是得了命令，立马睁开了眼睛。
真是乖巧听话的孩子，但是好像有点太听话了，听话过头也不好，容易遭人欺负。
“你都不生我的气吗”莫小竹问。
林兮茫然的看着她。
莫小竹“你知道的，期末考试的时候，是我把厕所门用东西抵住了，把你关里面害得你错过了一门考试。”
提起这个话题，林兮不安的捏着被角。
莫小竹看着她的小动作，“关于这件事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故意的，我就是一个，”她话语顿了顿，“我就是一个喜欢以欺负人为乐趣，见到人过得不好就很开心，挺恶毒的一个人。”
林兮半坐起来，下意识反驳，“你不是，我了解你。”
莫小竹愣了愣“你才认识我多久，你了解什么了解，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
林兮低着头，固执道“我就是了解。”
莫小竹有点被她气到了，“既然你这么了解，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厕所。”
林兮垂着头，默不作声。
莫小竹还想说些狠话，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没能说出口，只能懊恼的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以做惩戒。
结果这一敲不小心牵扯到了她额头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没事吧”莫小竹懊恼。
林兮摇摇头，“没事。”
莫小竹查看，见伤口没裂开这才放下心，“真是个呆瓜，明明知道是我干的为什么不告老师，我都对你这么坏了，你就不知道生气吗，你是不是不会朝人生气啊。”
“你不用自责，我就厕所里待了一段时间而已，又没有受伤，我没关系的。”林兮傻傻的笑了笑。
莫小竹无奈的看着她，“我都没和你道歉，你倒是急着先原谅我了”
莫小竹突然想起她对男主也是这样，男主一天到晚的伤害她，她还傻不愣登的先行自我开解并给对方找了一万个合理的理由，最后归结为是自己的问题，原谅对方的同时还责怪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也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傻，横竖看，都像个呆瓜。
“等你以后长大了，眼睛可得擦亮点，别什么垃圾都喜欢，有些人那都算不得是个人。”莫小竹气鼓鼓道。
话题跳跃得有些快，林兮有点没跟上，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莫小竹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
两相沉默了一会，莫小竹开口嘱咐道“以后大半夜别一个人去公园里逛，如果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非要在外面待着，那你可以选择相对安全一点的地方，”
“比如小区保安室又比如24小时营业的超市或者餐厅，不用觉得去这些地方会给人添麻烦，就算给人添麻烦了也没关系，你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莫小竹说了一大堆，主要是害怕她一个人又跑到危险的地方去，别人就算是黑灯瞎火的四处乱逛大多也不会出现危险，但林兮不一样，她身上自带倒霉buff，走哪倒霉到哪。
林兮安安静静的听着，待到莫小竹说完，她小声问出了疑惑，“你怎么会在公园”
莫小竹面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刚好无聊，在公园里散心。”
这慌扯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林兮面露疑惑，但见莫小竹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说，故此没敢再追问。
“砰砰砰”附近有人在放烟花，声音很大有点吵，莫小竹走到窗边本是要将窗户关上以此来减少噪音，窗户关到一半，忽然心血来潮回头看向林兮，“要不要出去看烟花”
林兮愣了愣，然后点头。
莫小竹看向她打着石膏的腿，“我去推轮椅过来，等我会。”
轮椅推过来后，林兮想要自己往轮椅上爬，因着腿伤她挪动得十分费劲，不过从床上挪到轮椅上，竟累得额头出了一层汗。
莫小竹见状，走上前，将人横抱起。
林兮一惊，忙勾住莫小竹的脖子，距离骤然拉近，林兮爱脸红的毛病又犯了，莫名的红了脸。
莫小竹抱着人，将人慢慢放到轮椅上，林兮真的很轻，瘦弱得像一把骨头，也是，她那继母连吃口饭都克扣她，不瘦就怪了。
莫小竹往林兮身上披了件大棉袄，“外面风大，盖着会暖和些。”
林兮抱着棉袄，心一暖，轻声说了句谢谢。
烟火在高空绽放，姹紫嫣红，火星缓慢坠落如流星一般美不胜收。
莫小竹仰头望着高空，眉眼弯弯，烟火的余光照亮了她棱角分明的脸庞。
林兮坐在轮椅上，无心观望烟火，抬头呆呆望着身侧之人。
莫小竹突然收回观看烟火的视线，转而看向林兮。
林兮心一慌，赶忙偏开头，试图掩饰什么。
莫小竹也没察觉到不对，笑着说道“差点忘了，好像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新年快乐。”
林兮看向她，心神荡了荡，“新年快乐。”
多少年了，好像自从父母离婚后，就再也没有人同自己说过新年快乐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任何节日都与自己无关了。
但今天不一样，因为面前人的。
林兮偷偷的开心了一会，但一会过后又重拾起理智，告诫着自己不能肖想太多，莫小竹说过，她不想和自己做朋友，她嫌自己烦。
她和她不是一类人，做朋友什么的，自己好像配不上。
林兮声音有点低落。“今天是除夕，你在医院陪着我不合适吧，我好像总是在给你添麻烦，你的家人应该还在家里等你回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没关系的”
莫小竹将手搭在林兮头顶，“在医院待着确实不合适，你要不要去我家过年”
林兮愣了愣，不知是惊是喜还是怕，就那么直愣愣的望着莫小竹，不确定道“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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