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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江彻问。
侍女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宝璁, 小心道“今日朱嬷嬷来探望郡主,不知怎么的, 两人争执起来,朱嬷嬷竟、竟拿茶壶泼了郡主, 那壶茶水是刚烧开的, 郡主她、她被烫伤了”
“啊”阿曼忙问“烫伤了哪里可请大夫去看了严重不严重”
侍女回道“烫伤了脸, 大夫已经去看”越说越小声,仿佛被宝璁阴沉的脸色吓到了一般。
那个“郡主”又不是探春,宝璁自然没那么担忧, 但面上是要装出十分担忧愤怒的模样来。
“怎么会这样”他猛拍了一下桌子, 吓得侍女抖了抖。
“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伺候郡主的”宝璁生气道“郡主爱美,若她脸上留了疤可怎么办”
说着, 便急匆匆往郡主院子里去。
侍书刚才回了那边, 也不知道瞧没瞧见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正好去问问她。
阿曼也忙跟上了宝璁,虽他不方便直接见郡主, 但未婚妻受伤,他还是有权利关心一下的。
“回来再问你”江彻扔下一句话,也急急忙忙跑了。
上次因遇到马匪, 让郡主受惊, 他就已经很心虚了。没想到才过几天平静日子, 郡主的脸又被烫伤了, 果然是祸不单行
朱嬷嬷那老货, 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竟闯下这等大祸
要知道,有些女子重视容貌比性命更甚,更何况是郡主的容貌
好好的差事,竟接二连三出意外,真是要折腾他丢了乌纱帽吗
一跨进郡主的院子,江彻都觉得自己后背全是冷汗了。
郡主院中,众人乱成了一团,屋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啊疼疼啊”
江彻随意扯住了一个侍女问“郡主怎么样了”
侍女慌慌张张地摇头,“不知道,大夫还在看诊。”
宝璁和阿曼伫立在屋前张望,江彻也忙挤在了旁边。
侍书从屋里出来,看见宝璁三人,忙上来拜见,道“大夫说郡主伤得不轻,半张脸都被烫了,恐怕得修养好一阵子才能痊愈。”
“我来时,郡主已经被烫伤了,躲在床上,除了大夫谁也不肯见。秀儿说朱嬷嬷是凶手,我便让人先把朱嬷嬷绑起来,关进西厢了。”
一侍女端来热水,侍书引那侍女进屋,又回去帮大夫的忙去了。
阿曼叹了口气,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十分焦急担忧。
而江彻则干脆对宝璁痛斥起自己来“都是本官看护郡主不利,竟让郡主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这等祸事”
而后又大骂朱嬷嬷“这老货本官平日里就觉得她对郡主可以刁难,没想竟胆大包天,敢以下犯上,往郡主脸上泼茶水,害的郡主唉都是本官的错,不该顾忌南安王府的面子,又瞧她年纪大了,才没有多加管束”
“真该乱棍打死”
说着,他便要叫人去处置朱嬷嬷,没想到却被宝璁拦住了。
“不急,也得先问问她为何要这么做吧”
江彻义愤填膺道“这有何可问的侍女不是已经说了吗朱嬷嬷与郡主起了争执,争执之间,朱嬷嬷便将茶水泼向郡主。定是这老货又刁难郡主,郡主不从,这老货便倚老卖老起来,这才害郡主被烫伤了脸”
“事情已然一清二楚,郡主受伤是真,又有侍女秀儿作证。朱嬷嬷便是狡辩,也不能不认罪了”
“狡辩”宝璁摇摇头,皱眉,“只听秀儿的一面之词,恐怕江大人太武断了吧”
“本官武断”
江彻震惊地瞪着宝璁,仿佛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贾大人,受伤的可是郡主啊秀儿说谎难道会有什么好处吗她若是冤枉了那老货,一问郡主不就露馅了”
这还是郡主的亲哥哥吗
郡主受伤,他不是应该震怒为何竟还有些维护朱嬷嬷
阿曼也觉得有些奇怪,正要说什么,却忽然外面跑来个人,气喘吁吁地瞪着眼睛问他们“听说郡主被人烫伤了脸怎么回事呢”
是假扮贾环的探春,后面紧跟上来个寸步不敢离的东明。
江彻脑壳疼了,一个郡主哥哥还不够,又来一个郡主弟弟。这位小孩子气的大爷,知道郡主伤势严重,不会大闹起来吧
江彻却是多虑了,探春才不是来担心“郡主”的,而是好奇来凑热闹的。
阿曼也以为他这么“惊慌失措”跑来,是担忧郡主,便忙安慰“大夫已经在里面诊治,四公子不必太担忧。虽伤势有些严重,但是好好修养,用上好的药涂抹,脸上说不定不会留疤。”
探春知道阿曼是自己的未婚夫,本还想着回避一下,听了这话,却堵心起来,当即一个白眼扔了过去,哼哼道“怎么,难道郡主脸上留了疤,你就不娶她了吗”
阿曼忙摇头摆手,“不不不,四公子误会了我是说,女子爱美,郡主肯定也爱美。我是担心郡主脸上留疤,她心里难过。我怎么会因为她脸上有疤痕就不娶她呢圣旨已下,婚约已定,便是她半张脸上全是疤痕,我还是会娶她,她还是我的夫人”
“什么”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探春简直要被气炸了
她变成了个被点燃的小炮仗“什么叫圣旨已下婚约已定,就算她脸上全是疤你也娶她你若觉得勉强,大可不必娶还诅咒她脸上全是疤痕,你心眼怎么这么坏呢你以为自己是香饽饽用你这么委屈做什么谁想嫁给你了,我就算抗旨,我也”
“环儿”
眼见探春要说漏嘴,宝璁忙喝止了她,“大夫还在屋里看诊呢,你安静些。”
探春乍然回神,发现自己差点失误,只好气鼓鼓地闭上了嘴,又哼了一声,甩了阿曼好几个眼刀。
见小舅子生气,阿曼深感不安,正想道歉再解释,却见宝璁叹气着摇摇头,反对他道“对不住,环儿小孩子脾气,他是为郡主担忧,才一时间口无遮拦。”
又对探春点点下巴“快与阿曼道歉。”
只是探春傲娇地别过头去,不吭声。
她干嘛要和这种为了圣旨娶老婆的人道歉
见此,阿曼忙憨厚笑着圆场“不必不必,四公子也没说什么不对的。”
不但圆场,阿曼还夸了探春好几句,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言之有理夸着夸着,忽然想起记忆中的贾环来。
那时候他去参加宝璁的婚宴,还和贾环同桌吃过酒呢
当初贾环还是个矮个头,总是低着脑袋,人似乎也不爱说话,没想到现在高了一截,嘴皮子还这么溜,真不愧是在京城念书的人
唉,想宝璁这样的大舅子已经很难讨好了,没想到来一个更难讨好的贾环,怎么来的不是宝玉呢宝玉应该比较容易讨好吧
听说宝玉很怜惜小姑娘,那些上年纪的大娘欺负小姑娘时,他总是要维护一番
“对了刚不是在说怎么处置朱嬷嬷么”绕了一大圈,阿曼一拍脑袋,终于又回想起这事来。
宝璁脑壳更疼了,这阿曼都在乱搀和个什么劲啊
他忙对探春道“我这里忙着,你让阿曼先带你别处玩会儿去。”示意探春将阿曼带别处去。
探春还不乐意,“我自己能玩,做什么要他带着”
却听阿曼也奇怪道“郡主受伤,我自然是要帮忙关心,这四公子”还要到处去玩难道都不担心郡主吗
在这关心郡主
探春扁了扁嘴,伸出食指,朝阿曼勾了勾,“哎,你”
阿曼迷茫地指指自己“我我怎么了”
“就是你”
一把扯过衣领子,探春把大个子阿曼,领走了。
东明忙要跟上去,被宝璁扯住了领子“他有侯爷护着,暂时用不上你了。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领着东明,也走了。
江彻左右张望了下,便抬脚想去西厢房,审审被五花大绑的朱嬷嬷,侍书一个箭步拦住。
施施然福了一个礼,她笑眯眯道“江大人,大夫还在为郡主看诊呢你们都走了,郡主可怎么办呢”
江彻茫然“”
郡主的未婚夫走了,郡主的亲哥也走了,只有他还在,怎么觉得怪怪的
“疼疼啊”
屋里又传来惨叫声。
江彻的心一下跟着缩了起来,暗暗哀嚎哎哟,我的郡主唉我的乌纱帽可怎么办呢
另一边,东明正与宝璁道“那个朱嬷嬷以前都是病怏怏的,这几日身体忽然好了,一点没有水土不服的样子,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药好的。还有那个假扮郡主的侍女,应该是从宫里出来的。”
“小的还没查出是谁指使她假扮郡主,但伺候她的侍女秀儿可能是她的同伙。不然怎么可能没认出来郡主被冒充了要不就是那位防得严密,一直没让人看见脸。”
宝璁若有所思道“有没有可能,是江彻指使人假扮郡主。若是江彻指使,那侍女们听江彻吩咐,没有揭穿这件事也不无可能。”
东明却摇头道“小的看不太像。”
“自那日被马匪劫过之后,江大人每日安排兵卫们巡逻十分严密。且去郡主那里早晚问安,凡是郡主要求之事,他都亲力亲为,比之前还恭敬许多。听说他与镇远侯商量,想尽早日到新疆,让侯爷与郡主完婚,看起来十分重视这差事,不像是知道郡主是假的。”
想了想,东明补充“听兵卫们说,江大人很重视自己的乌纱帽,为人做事又十分谨慎保守。指使侍女假冒郡主可是欺君之罪,江大人没这个胆子吧”
宝璁点点头“可能吧,不过也不可放松警惕,毕竟人不可貌相,正是十分谨慎保守之人,做这种事才更令人猜想不到。”
东明会意,“是,小的一定会再好好盯着江大人。”
宝璁又问起马匪来抢劫时,兵卫们生病一事。
东明回道“问过兵卫和大夫,果然是吃食里被人下了药。这送嫁队伍里,定是下药的人和马匪私通联系,不过小的还没有查出是谁。那日死了很多兵卫和侍女,要是下药的人已经被杀死,那可就断了线索了。”
宝璁摇头道“应该不会,哪有人下药,把自己害死了的他知道吃食里有药,又知道有马匪来袭,那日自然不会吃东西,早就准备好躲起来了。”
东明恍然大悟“也是,小的想差了”
得了这些线索,宝璁心间思索一番,又去审问朱嬷嬷。
朱嬷嬷被五花大绑在厢房中,一见宝璁便连连叫冤,道“贾大人为老奴做主啊老奴根本没有与郡主发生争执,只是说了她几句不该躲懒,荒废了礼仪训练。谁知郡主忽然疯了,无端端忽然把热茶往自己脸上倒”
宝璁惊奇道“你说郡主自己把热茶往自己脸上倒”
朱嬷嬷连连点头,“是真是这样定是马匪那日抢劫,郡主受了惊吓,魂被魇住了,才会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来”
“可怎么秀儿说,她看见你和郡主争执,将茶水泼到郡主脸上呢”
“不不不不是的老奴是想救郡主,所以才扑上去抢茶壶的秀儿定是看错了”朱嬷嬷痛哭流涕道“冤枉啊老奴真是冤枉啊”
听了朱嬷嬷的说法,宝璁的脸色愈加凝重了。
“郡主”竟然把热茶往自己脸上倒她自己故意烫伤自己
如果是真的,那这“郡主”可是个真不怕痛勇士了
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狠手的姑娘
宝璁觉得自己遇到了个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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