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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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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就愣住了,她眼里满是彷徨,似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太医赶了过来,给皇上把脉后也摇了摇头,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太后红着眼问乔泠鸢“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为何救不了”

    “我没有很厉害,我也确实救不了,就像我救不了傅轮,我也救不了皇上,”乔泠鸢口吻坚定,“即便您杀了我,我还是那句话,我无能为力。”

    乾明宫越发热闹起来。

    各宫的人都来了,里里外外跪了一大片,都在祈求皇上平安无事。

    然而,天不遂人愿,亥时刚至,皇上便去了。

    乔泠鸢看着皇上断了气,没有觉得多畅快,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她心中有仇,她想报仇,然而等她真的报了仇,她却并不觉得多痛快。

    她站在灯火通明的乾明宫里,夜风打在她的脸上,吹红了她的眼眶。

    乔泠鸢回到王府时已是第二日早上。

    喜嬷嬷来找她的时候,见她一脸憔悴,眼睛立刻就红了,拉着乔泠鸢的手道“老奴以为王妃再也不会回来了,您瘦了好多,是不是在外面太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乔泠鸢温温道,“您身体好吗”

    “老奴身体还算硬朗,就盼着王妃您回来呢,”喜嬷嬷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朝屋里几个伺候的丫鬟摆摆手,“你们出去吧。”

    丫鬟们退了出去。

    喜嬷嬷问“皇上怎么突然去了”

    乔泠鸢拉着喜嬷嬷坐到临窗的大炕上,寡淡道“他病了那么久,也该死了。”

    这话着实大逆不道,喜嬷嬷也正是为了方便她和乔泠鸢说话,才让那些丫鬟退了下去,喜嬷嬷道“连您也救不了皇上吗”

    “能救,但我不会救他,”乔泠鸢冷漠地说,“我回来,就是为了看他断气。”

    如果太子未定,大梁朝局不稳,或许她还会秉着傅轮的意思,留住皇上的命,但如今西北已被纳入大梁地界,内外无战事,太子已立,皇上便也该去了。

    那狗皇帝疑心重,乔泠鸢早想要了他的命。

    可惜傅轮不想杀他,所以她一直没动手,她以为狗皇帝少说还能活个十年,没想到死得倒还算快,这就升天了。

    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

    乔泠鸢揉了揉眉心,她日夜赶路回到汴京,又去宫里折腾了那么久,早就累了,喜嬷嬷见她疲倦得很,便也不想打扰她,让她赶紧休息。

    喜嬷嬷出了房门,撞见过来的乔泠央。

    “王妃累了,姑娘等王妃歇会儿再去见她吧。”喜嬷嬷道。

    乔泠央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屋里,乔泠鸢简单洗漱一番就躺回了床上,被窝里着实暖和,她也的确很累,躺下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醒来时,发现屋里多了个人。

    那人穿着雪白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坐在雕黑漆的圆桌旁,左腿曲着,右脚的脚后跟抵在地面上,一条腿伸得笔直,他手肘支在桌面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姿态懒散得仿佛刚刚睡醒,他凝着刚醒的她,眼里噙着深深的笑意。

    刚睡醒,乔泠鸢觉得自己的头发有些乱,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她坐起身来,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脸上浮起一抹潮红。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她问。

    “自然是因为你好看。”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觉得还是不大舒服,于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床边,俯下身去,气息近乎洒在乔泠鸢的脸上。

    乔泠鸢已经习惯了他的油嘴滑舌,佯装生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眼里的笑意越深,仿佛能溢出来,他在她的脸上偷了一个香吻,美滋滋地说“瞧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我了”

    嗯,想你了,很想很想。

    想到心痛。

    她这般想着,伸手去握他的手。

    然而,她的手却从他的手上穿了过去,下一刻,原本还在她身边的男人瞬间消散了踪迹。

    乔泠鸢从梦中醒来,许是那梦境太过真实,让她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她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屋子,垂下头,很沉地闭了一下眼。

    她想起很久以前,她有时候醒来,他就坐在桌边那般看着她,眸光很深,仿佛能溺死人,他一边用溺死人的目光看她,一边朝她凑近,嘴里还不忘说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骚话。

    可他其实,也只是嘴巴厉害。

    真让他对她做些什么,他又犯了怂,怂了一次又一次,令人忍不住笑。

    乔泠鸢望着此时空荡荡的桌椅,她想,他原该还坐在那里的,见她醒了,就挑着眉笑眯眯地问她,是不是想他了。

    以前她从未说过想他,现在她想说给他听,他却不在了。

    乔泠鸢觉得窒息。

    门外传来敲门声,乔泠鸢应了一声“进”。

    进来的是乔泠央,她走到床边,见乔泠鸢脸色不好,叹了口气道“姐,你又瘦了。”

    上次见乔泠鸢的时候,还是在赣州,她时常在外面跑,风吹日晒,皮肤被晒得黑了些,整个人看着都很瘦,好像一年到头就没吃几两饭。

    如今四个多月过去了,乔泠鸢的肤色虽然白回来了,但看着却更瘦了。

    乔泠鸢没应声,刚睡醒的她仍旧是满身疲惫。

    乔泠央道“姐,你就没想过好好活着吗”

    当年尧山一战,他们奔下山去寻乔泠鸢和傅轮,却根本没有找到傅轮的尸首,他们只找到了乔泠鸢,他们把乔泠鸢带回了赣州。

    乔泠鸢醒来后倒是不哭不闹,没多久她就下了山,又去了一趟尧山,她从尧山回来后沉默了好长时间,后来便时常外出给人看病。

    她手里的病人就没有活不下来的,这“神医”的名声便逐渐被她坐实了。

    “我活得挺好的,”乔泠鸢冷冷清清地说,“你在汴京住得习惯吗”

    “不是有挺多人伺候吗由俭入奢易,我还挺习惯的,而且好久都没有犯病了,”乔泠央盈盈坐到座椅上,“不过这里毕竟是王府,我总觉得我一直住在这儿,不大好。”

    “我在城南有一处院子,你搬过去吧。”

    “好。”

    她还想说点什么,外面有丫鬟来禀,说是秦公子求见。

    乔泠央道“这人来得倒是快,我刚到汴京的时候,他来过一次,是来找你,好像是为了给她母亲治病,不过,我瞧着,他还有别的心思。”

    “什么心思”乔泠鸢问。

    乔泠央笑了笑,眼里带了几分俏皮,说“他指不定喜欢你。”

    “别胡说。”

    乔泠央吐了吐舌头,“我就是随便猜猜嘛,那日他见我不是你,别提多伤感了,一副死了媳妇儿的样子,瞧着就是对你有意思。”

    乔泠央说到这里,话音顿了顿,道“要不,你考虑考虑。”

    “我答应过傅轮,如果他死了,我就为他守节。”

    乔泠央敛了笑意,不赞同道“姐,你才二十岁,难道你这辈子,就真的打算一个人过了你就打算守着你这空荡荡的王府,孤独终老”

    乔泠鸢摇头“我会找到他的。”

    乔泠央无话可说了。

    乔泠鸢天南海北地跑,她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就是想找到傅轮,可除了乔泠鸢,没人认为傅轮还活着,毕竟,那尧山的血,都是真的。

    “若是找不到呢十年八年都找不到呢”

    “那就找一辈子,”乔泠鸢掀开锦被下床,她表情淡然,仿佛不过在说一件小事,“这辈子找不到,那就等下辈子,总能找到的。”

    乔泠央听罢,觉得她这个姐姐没救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比故事更悲伤的,是故事里活着的人。

    秦既见到乔泠鸢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没有反应过来,他能想到乔泠鸢的清冷,能想到乔泠鸢的寡淡,但没想到她竟已经瘦成了这副样子。

    眼睛很大,脸颊凹进去,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疲惫感。

    他还未说什么,乔泠鸢已经率先开了口,她道“走吧,去看你母亲。”

    于是,秦既跟在她的身后往外走。

    许久未见,秦既望着前面清冷孤傲的姑娘,想安慰她几句,想问她过得好不好,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用问,只是看她一眼,都知道她过得不好。

    到了秦府,乔泠鸢见到脸色蜡黄的秦夫人,她给秦夫人把了脉,便开始施针,此次施针时间格外地久,花了整整两个时辰,秦既等在外面,一直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乔泠鸢出来时,后背已被冷汗打湿。

    秦既见她出来,当即就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在慌张个什么劲儿,动作幅度过大,长袖扫倒了搁在桌上的茶盅,滚烫的茶水顿时就洒了出来。

    乔泠鸢很淡地瞥了他一眼,看不出表情。

    秦既见她比进屋时更累的样子,忙让她坐下休息,乔泠鸢确实觉得有些眼晕,便顺势坐到了木椅上,撑着自己的额头,轻轻揉了揉眉心。

    “可是累了”秦既这话刚出了口,就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

    看乔泠鸢这模样,可不是一丁点累。

    秦既也没等她回答,继续道“我命人准备了晚膳,忙了一下午,你肯定饿了,我让人把晚膳给你送到这边膳厅,如何”

    “不用了,我歇会儿就走。”

    秦既沉默了片刻,还是道“何必如此着急,正反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你在这儿歇会儿,等吃了晚膳,我再送你回府。”

    “不了,他会不高兴。”乔泠鸢说。

    傅轮小气得很,觉得秦既对她有想法,不喜欢她跟秦既多有接触,上次她来秦府,他还特意装病,就为了让她早些回去。

    若是知道她来一趟秦府,都是秦既包接包送,那厮指不定又要闹脾气。

    虽然,虽然她已经看不见他闹脾气了,但是她还是不想做让她不高兴的事情。

    秦既蹙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会不高兴

    他,指谁

    “不知王妃口中的他,是指何人”傅轮已经不在了,乔泠鸢晚归,还有谁会不高兴秦既想不出来。

    然而,乔泠鸢似乎并不打算解释,她安静地坐着,半晌都没有吭声。

    除了傅轮,秦既想不到乔泠鸢口中的“他”还能指谁,可若真的是傅轮,乔泠鸢怕是病得不轻,秦既看乔泠鸢的目光,不由地深了几分。

    乔泠鸢坐了会儿就站了起来。

    寒霜赶忙去扶她。

    秦既送她出门,问道“王妃,不知我娘的病情,如何了”

    “还需要一点时间。”

    秦既面上一喜,道“这么说,王妃有把握能治好我娘的病”

    “也许,”乔泠鸢回答,“不要抱有期待。”

    到了府门口,寒霜扶着乔泠鸢上了马车,秦既欲送,乔泠鸢道“秦公子留步吧,我过些时日,再来给夫人看诊。”

    秦既道“不知王妃打算何时再来”

    “半月后。”

    乔泠鸢落下话,放下了车帘。

    秦既站在原地看着马车逐渐走远,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他转身回到府里,去了秦夫人的院子,照顾秦夫人的妈妈笑道“王妃的医术果真非同凡响,夫人已经睡了。”

    秦既松了口气。

    他想起乔泠鸢清冷的模样,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念想越发强烈,想得到她,想将她据为己有,这念头疯狂滋长,已让他下定了决心。

    乔泠鸢回到王府,江总管迎上来道“王妃,有您的信。”

    “信谁寄来的”乔泠鸢想不到还有谁会突然给她写信。

    江总管递上信,回答“是神农谷来的信。”

    乔泠鸢看了眼信封,上面果然是她师父的字迹,她一边朝屋内走,一边把信拆开,见她师父在信中写道你明日来一趟神农谷,为师有事跟你说。

    只有这短短一行字,再无其他。

    连个落款都没有。

    完全是她师父冷漠的风格。

    乔泠鸢自离开尧山后,便再未去过神农谷,她偶尔会给神农谷去一封信,告诉师父她的现状,也告诉她,她遇到的她能解的和不能解的稀少的病症。

    她师父偶尔会给她回一封信,但信几乎都是寄到赣州。

    看来她师父对她的动向还是很清楚,知道她回了汴京,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大事,也不管她明日是否有空,就要她明日前往神农谷。

    那狗皇帝突然去了,她原本是要入宫哭丧的。

    乔泠鸢也不打算入宫了,她让江总管准备一下,她现在就出发,不等到明日了。

    乔泠央得知她立刻就要走,反对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神农谷有袖珍美味在等着你,你不好好休息一晚,又要赶路你真当自己是石头做的”

    “我在马车上休息就好。”

    “马车上休息马车那么颠簸,怎么休息”乔泠央不可置信。

    乔泠鸢懒得跟她说,让绿萝赶紧收拾东西。

    乔泠央看着她这副恨不得立刻去死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道“姐,你就不能停一停吗这三年你到处奔波,难道还不够累吗你好歹停一停,喘口气。”

    “我不累,”乔泠鸢说,“我也不想停。”

    她一停下来,就满脑子都是傅轮,有时候想得多了,就会魔怔。

    她不敢停下来,她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发疯。

    她本就刚回来,东西还未完全拿出来,收拾起来也快,江总管已经将马车准备好了,乔泠央知道拦不住她,问道“你这次离开,什么时候回来”

    “十天半个月吧,还要回来给秦夫人看诊。”乔泠鸢说。

    乔泠央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道“我明日就搬到城南的梨花巷去,等你回来,我再过来看你,你要注意身体,别还没有找到殿下的人,自己先倒下了。”

    乔泠鸢“嗯”了一声。

    她的马车速来行得快,不过两日就到了神农谷,天色刚刚入夜,到处都黑漆漆的,乔泠鸢在神农谷引路人的带领下往山谷深处走。

    周围的景色不断变化,石子小路延伸到望不见的尽头。

    约摸半个时辰后,她才隐约瞧见一点灯火,在深山老林中,孤零零的,不但没有显出人烟,反而像是鬼火。

    这是她第二次来神农谷,第一次亲自走这条路。

    原来这条路这么长,石板高高低低,忽上忽下,不是上坡就是下坡,也不知道当初傅轮那病秧子是怎么背着她走了这么长的山路的。

    也难怪他会累得险些去了半条命。

    且夜里山间雾气浓重,乔泠鸢的衣衫都被雾气濡湿了,她和两个丫鬟被迎接她们的婢女带去客房换衣服,婢女送来吃食,又让她们早些歇息,待明儿再领她们见师太。

    神农谷只有一个师太,就是乔泠鸢的师父。

    绿萝和寒霜随着乔泠鸢奔走了数日,早就累了,洗漱后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沉了,乔泠鸢却不大能入睡。

    这三年来,她日日皆是如此。

    睡眠一日比一日差,除非累极了,否则很难立刻就睡着,有时候她闭着眼睛能一整夜都保持清醒。

    今晚亦是如此。

    乔泠鸢躺在床上,半天没有睡着,她干脆翻身下床,拉开门走了出去。

    夜里的神农谷只有零星的几点灯火,她沿着长长的回廊往天井那边走,打算去洗个冷水脸,再清醒清醒。

    天井名叫天井,其实就是普通的水井,比较特别的是,天井旁边的云华殿内有一处温泉池,温泉池里的水便引自天井,再流向不远处的小溪。

    是活水,冬暖夏凉。

    夜色已经很深了,不知哪处传来的鸟叫声,叽叽喳喳的,在这寒冬腊月里显出几分活气来,乔泠鸢到了天井旁边,又突然改了主意,转身走进了云华殿。

    云华殿内热气氤氲,池边摆着放衣服的架子,乔泠鸢没听到池子里有动静,便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踩进了温泉池里。

    温泉池里很舒服,她闭着眼睛靠在温泉池的边沿,打算闭目养神,好好泡一会儿。

    然而,她的耳朵却忽然听到一点细微的动静。

    乔泠鸢一个习武之人,耳朵别样地灵敏,那点动静就在她几尺之外,是水流被缓缓搅动时发出的声响,乔泠鸢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她在昏暗中睁开眼。

    与此同时,只听“哗啦”一声,有人鬼一样地从水里突然冒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乔泠鸢隐约瞧出那是个男子。

    乔泠鸢当然不可能让人认出来,否则她的清白名声可就没了,且往后遇见傅轮,那厮小气的很,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发多大的火气。

    她手腕蓦地发力,就欲一掌将那男子劈晕过去。

    然而,那男子仿佛早有预料,抬手格挡,乔泠鸢的手刀劈在了那男子的手臂上,这人既然在神农谷,就十有八九不是敌人,乔泠鸢没想到对方的性命,几乎没有动用内力,然而她的速度极快,若非功力深厚之人,其实很难躲开。

    而且劈在那男子手臂上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乔泠鸢的头皮一炸。

    好像她不是劈在了骨肉上,而是劈在了坚不可摧的硬石上,劈得她手腕都麻了几瞬,乔泠鸢顿时不敢再松懈,她手腕搅动水流,在男子朝她这边转头的瞬间,再度一掌朝他拍过去。

    这次,她仍旧没有拍到那男子身上,因为那男子轻松地就迎上了她的掌风。

    紧接着乔泠鸢听到那男子说了一句话。

    “拈花掌”

    温泉池里白雾朦胧,谁也看不清谁的脸,乔泠鸢因着那熟悉的声音愣了半瞬,高手过招,最忌走神,就在她走神的这片刻时间里,那男子鬼影似的绕到了她的身后,扼住了她的喉咙。

    “啧,竟然是个姑娘,大半夜不睡觉,来泡温泉”

    乔泠鸢没应声,也没有反抗。

    她木然地被那男子掐住喉咙,半晌都没有动,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那男子的声音还在继续,“来泡温泉朝我动手是几个意思”

    乔泠鸢没吭声。

    那男子冷笑一声,道“怎么反被我制住就没声儿了难不成不会说话”

    有水顺着乔泠鸢的脸滴在那男子的手背上,那男子以为她哭了,忙道“哎,你别哭啊,是你打我,又不是我打你,我放开你还不成吗”那男子好似见不得人哭,赶紧放开了乔泠鸢。

    “姑娘,今晚我就当没见过你,你也当做没见过我,行吧”男子作势要走,却突然听乔泠鸢开了口。

    “不行。”她说,声音透着哑。

    仿佛生病了,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

    “还没完没了”那男子口吻不快,他趁乔泠鸢背对着他的时候一个旋身上了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胡乱地裹上了衣服。

    他背对着乔泠鸢道“我可告诉你啊,要我负责是不可能的,我有家有室,明儿天一亮,我就要回去找我媳妇儿了,我不可能对你负责。”

    “你就当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况且这儿水雾这么重,一来我没瞧见你长什么样子,二来,我除了卡你脖子,都没碰到你,我也确实没占到你便宜,你别想赖着我。”

    他叨叨逼逼说完,抬脚就打算走。

    谁知却忽然听温泉池里的人喊了一个名字。

    “傅小白。”那身在水里的姑娘转过了身来,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中唤他。

    声音嘶哑,好似真的哭了。

    男子的脚步猛地一顿。

    “傅小白”这个称呼是他曾经在赣州的那个山洞里一时兴起随口取的,这世上知道的人有且仅有他和他的媳妇儿。

    他曾经拐着弯儿想让她的媳妇儿叫他那个名字,以显示他们之间与旁人不同的亲昵,可他那媳妇儿脑袋大约是直的,完全没有听懂他隐晦的表达,甚至还说那名字傻不兮兮的。

    她骂完名字觉得不够,连带着还骂了他。

    傅轮在缭绕的水雾中转回身,他沉默地将胡乱穿上的衣服褪下去,随手一扬,搭在衣架上,继而重新踏进了温泉池里,他走到乔泠鸢的面前,在朦胧的光线中挑起她的下巴。

    “你叫我什么”他问。

    “傅小白。”

    下一刻,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俯下身,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带着疯狂的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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