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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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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今日的异状,楚琅华心底当然有数,但她不主动戳破皇帝的想法,反而当真极为认真地思考皇帝留下的问题。

    楚琅华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皇帝问她,为何今日不喜欢沈昱了。

    楚琅华心中升腾起一片愁云,她为何不了呢

    因为看淡了。

    不过就是从找沈昱学做帐本的那一日开始,沈昱隐约之中就变了。

    变的是沈昱待她的态度,耐心、柔和,变的也是沈昱自己对自己的态度,他从来克制的脾性,会渐渐暴露在楚琅华的眼前。

    不得不说,之后的沈昱确实让人觉得温和沉稳许多,但是楚琅华不会这样以为,她只觉得沈昱像是一块浮在水面的飘萍,但凡楚琅华放心大胆地踩下一脚,她都随时可能因为沈昱的迟疑犹豫,而跌入无尽的黑暗冰湖。

    他既然说了“喜欢她”,又为什么始终都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楚琅华不知道,同时也不想知道沈昱所谓的“苦衷”。

    她从前心慕于他,他倒是冷冷静静地想着,该如何与她疏离姿态。

    如今沈昱自己通透了明白了,倒是来寻她说那些旧人旧事,他有难言的故事,然而这与楚琅华又有什么干系

    楚琅华看到的只是沈昱对她的不信任。

    沈昱什么都不会主动说,楚琅华累了,没了旧年的耐心,不想去猜了。

    “没什么,叔父。就只是不愿再跟在沈昱的身后而已了。”

    楚琅华垂首,默了许久,听皇帝一声叹息,然后皇帝叔父的手掌在楚琅华的额顶拍了拍。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皇帝猛地咳出了声音,楚琅华连忙起身询问如何,但皇帝似是有意避开楚琅华,他挥了挥手,只说无妨。

    没过多久,太医从殿外进内,楚琅华瞧着那璟王手下的太医,心中起起落落,但见皇帝叔父面上一派随和淡定,又对楚琅华说道“叔父已无大碍了,天色不早了,姣姣先行出宫吧。”

    皇帝即已经这样说了,楚琅华只好按耐住心腔中的那份担忧,向皇帝款款拜别之后,离开了紫宸殿。

    不过她没像皇帝叮嘱的那样直接出宫回府。

    楚琅华走到了晋华宫前。

    皇帝叔父大病初愈,庄娘娘却没有去探望亲近皇帝叔父。

    楚琅华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原由。

    那日庄娘娘在皇帝叔父病榻前,请了“封后”的旨意,皇帝叔父不仅拒绝了,还伤到了庄娘娘的心。

    这二人,皇帝叔父是为了保庄娘娘在那时的安危,庄娘娘担心叔父撑不过去,决意死了之后要陪他一起入陵寝。

    本就是两人互关互切之情,但皇帝叔父为庄娘娘忧思,执意不允,庄娘娘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帝叔父心里面的意思,只不过她大概是对皇帝叔父不能多给她一份理解更为伤心吧。

    庄娘娘倚在贵妃榻上,脸色病怏怏的,很不快乐,见楚琅华来,也只是懒懒掀了一下眼皮。

    “姣姣。”庄娘娘扶额微倦。

    楚琅华坐在圆角方凳上,看庄娘娘欲言又止,楚琅华知她心思,所以很快娓娓道出,“今日姣姣去看了叔父,叔父在太医署太医的调治之下,现今甚好,看起来比之之前要精神许多,庄娘娘不必忧心。”

    庄娘娘听罢楚琅华说的话,面目神情有些许的变化,但她还是没有直白顺着楚琅华的语气,坦言自己对皇帝的担心忧虑。

    到了最后,庄娘娘也仅仅“嗯”了一声,就在楚琅华有些失落的情绪之下,慢慢开口说道“隽儿要回来了。”

    庄娘娘只说了这一句,便转眸看着楚琅华,话中语气意味不明。

    “也不知道这一次隽儿能不能长久在京城待下去。”庄娘娘牵起楚琅华放在贵妃榻上的手指,“姣姣,答应庄娘娘,不论如何,都要保全自己,知道吗”

    楚琅华的心思起起伏伏,在庄娘娘满心的纠缠里,点了点头,“姣姣自然会爱护自己,也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果然在风云诡谲之下能够活存的大多数人,还是对京城目前的这种诡异的平静感到不安与危机。

    庄娘娘不知外面的情况尚且如此,那皇帝叔父呢

    楚琅华没有接着往下想,因为庄娘娘察觉到了她在出神,温声提醒她。

    “姣姣这些日子也一定是累了。”说话间,庄娘娘探手抚摸着楚琅华耳鬓的一尾碎发。

    楚琅华垂首,却忽然感觉庄娘娘将她发上的簪子拔了下来。

    楚琅华不明所以地看向庄娘娘,目光之中有稍许茫然,她刚想张口问庄娘娘“这是何意”,却见庄娘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楚琅华莫要说话。

    庄娘娘的余光微晃,瞥到楚琅华身后纱卷之后的人影时,庄娘娘的声音越发清润,“姣姣,怎么这么不仔细,头发都散了。”

    “来,娘娘帮你挽好。”

    顺着庄娘娘说的话,楚琅华慢慢蹲下身子垂首,只感觉到庄娘娘的手有些颤抖地用簪子卷了一卷散下的头发,斜插入发髻之后,庄娘娘又轻轻抚摸了几下楚琅华的脑袋。

    “走吧。”

    不等楚琅华弄清楚庄娘娘如此谨小慎微的原由,对方就已先让楚琅华出门了。

    庄娘娘掀了掀贵妃榻上的薄衾,楚琅华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庄娘娘手中地一截花头吸引,那是原先楚琅华发上的簪子。

    既然这支在庄娘娘手中,那她头上的又是哪支

    楚琅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向庄娘娘告别之后就离开了晋华宫门,回到郡主府中拔下发簪。

    仔细观研庄娘娘为她别上的发簪,确实是一支她从没见过的,不属于楚琅华的发簪。

    她想了一想,慢慢用力一下子就掰下了发簪的花头,簪管中空,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纸团子。

    楚琅华取出展开一看,面色顿变。

    “宸王归日,皇宫立危。”

    想必晋华宫此刻已被威胁皇宫的叛党监视,庄娘娘才以如此隐秘的方式告知楚琅华此事。

    皇宫立危,那她应该怎么做呢

    回想庄娘娘所言,庄娘娘说只要最后能够保全她自己就好,那他们呢

    宫内的庄娘娘和皇帝叔父又该怎么面对

    想必要不了多久,楚隽就要回宫,大军得胜归来,必要摆宴设宴,此时宫内虚空,是个好时机。

    楚琅华该怎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告诉楚隽宫中将有难

    楚隽归期已近,楚琅华经常出入宫中,直到某一日,城门守卫突然拦住了楚琅华。

    “奉陛下口谕,近来无诏不可入宫。”

    不待楚琅华先行示威,就有侍婢呵斥,“好大胆子,郡主也敢阻拦”

    然而宫门守卫只是面色变了一变,眼神在楚琅华身上游离几许,嘴里面还是那几句的“不可”“不行”。

    其中蕴藏的什么诡秘,楚琅华不必进入宫内就已经感受到了。

    她此刻坐在马车中,放下车帘之后,唤回了小婢。

    “景大人。”就在楚琅华一行人准备折回宝庆郡主府之后,景越从长长宫道走了出来,两侧宫门守卫无不问好,倒是比楚琅华这个郡主要吃香。

    景越快步上前,叫住了楚琅华。

    “臣下敬请郡主安好。”

    景越站在马车外,语声款款,向楚琅华解释了皇帝叔父旨意的原由,“近来宫中很不安定,陛下久病初愈,故行此令,还望郡主莫怪。”

    楚琅华并未回答,景越又多说了两句不要紧的,但最终的意思还是那一句,“郡主自安即好,不必记挂宫中,臣下恭送郡主。”

    楚琅华淡淡瞥过景越的委曲的身子,马车摇晃走开。

    看来果然如庄娘娘所传递的消息一样,宫内迟早出事,现今楚琅华都进不去了,放在以往,试问皇帝叔父何曾如此对她下过此令

    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要归罪于璟王头上。

    楚琅华不动声色静静待在郡主府内,直到楚隽回来的那一天。

    到了那日,宫内传出诏令,说是要为宸王殿下得胜归来开宴,楚琅华到的时候已华灯初上,璟王遥遥站在汉白玉阶上,笑着温和极了。

    他看着楚琅华微微笑了一笑,眉眼之间光彩流转,和此前楚琅华所见的萎靡姿态很不相像。

    许是大权在握而生的快感,璟王难得松懈了假意的面孔,此刻对楚琅华的微笑,落在她眼中有一种恻恻的深意。

    “姣姣好样的。”璟王歪了一下头,抚着团锦披风,“先前璟王府一事,是你做的吧,还有景越那个贱人。”

    “王爷在说什么呢”事情到了这等地步,再怎么样楚琅华都不能直白承认。

    璟王听完楚琅华的话,果真面色没有丝毫异态,“没关系,到此为止,姣姣在本王面前大可以不承认,你是父皇亲封的郡主,本王不敢拿你如何,但是景越只要本王今日能走出这仪芳殿,他景越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后,璟王扯了下唇角。

    楚琅华看着心底发怵,勉强打起的笑意在璟王笃定的怀疑中一一打消了。

    璟王知道楚琅华心中所想,也知道她对他的“不怀好意”,但是眼下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向她发难的时机,因此这一回受难的人是景越。

    楚琅华在心中可怜景越一刻,但愿他能够撑过璟王的怒火,捡上一条命。

    仪芳殿正是今日为庆贺宸王殿下得胜归来所设宴的宫殿。

    楚琅华和璟王擦着肩走进殿内,一进去,清冷之气拂面而来。

    在宫婢的牵引之下,楚琅华静声静气地坐了下来。

    来客并不多,也无甚多人前来拜问楚琅华。

    心思但凡灵敏一些,都知道今日这一场是鸿门宴。

    皇帝叔父久未从殿后出来,在璟王落座之后,才有人堪堪扶着皇帝叔父走出来,却并不见庄娘娘。

    丝绢握在楚琅华手中浸出了薄薄的细汗。

    金甲鳞光,御珠琳琅。

    楚隽提剑而入,身上还穿着浸着层血的鳞甲,他走到楚琅华眼前的时候,她似乎还能嗅到远方的血气和暴沙气味。

    楚隽脱下盔甲,内里是红的薄衣一件,他就这般明晃晃地袒露在众人面前,有羞见者已经以袖捂面不止。

    坐在皇帝下方为首的璟王似乎也对楚隽这样的举动感到惊诧,他的脸色变了一变,不等他说些什么,楚隽便率先开口说道

    “臣为陛下浴血沙场,遇戎狄突袭,臣九死一生方从死人堆里活着爬出来。”

    “宁州城内忧外患,幸有长泽侯相助,才解难于危。”

    “可臣不懂,为何有人能在前方战死,有人却能在京中猖狂无度、溺于享乐前线支援久不至,臣不知此为天灾,还是人祸”

    短短几句话,楚隽说得极为锋利。

    他并非是如璟王所想的那样是容易招惹的人,楚隽对京城百官无动于衷的罪行的批判,才刚刚开始。

    “璟王,您说呢”

    楚隽将矛头指向他,目光如炬亦如芒刺,使人久久不能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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