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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徐潮白,辽东金州人,在李将军麾下做事,你呢”
“热心人”掰下一条烤兔腿,递给温榆。
“谢谢,我叫温榆,我家在南京城外乌桕村住。”
温榆接过烤兔腿,也没有客气,直接照着香喷喷的烤肉咬下去,就看见体力哗哗往上涨,一直补到30以上,虚弱状态消失。
果然还是吃肉实在。温榆想。
温榆发现徐潮白正带着笑意望着他。
他拿出白麻布手帕,把脸擦干净。
“你在工部哪个司高就”徐潮白笑问道。
“我在虞衡司。”
“虞衡司。”徐潮白若有所思,“这样说来,你会做弓箭吗”
温榆愣了一下,想起来虞衡司是做武器军备的,他对这一块还真不了解。
“不会。”温榆照实回答。
“哦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徐潮白又用右手大拇指蹭了蹭右边耳垂。
温榆发现他的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一个乌黑无光的指环,不知是用什么金属做的,看起来不是普通的铁,指环外侧有一条黑色的细绳,连接手腕上的手链。
“这是乌金韘。”徐潮白见温榆盯着他的手指看,十分大方地介绍道,“是我爹留给我的。”
是传家宝吗温榆想。
不过,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他们在这里不知道坐了多久了,万一错过大部队启程就惨了。
“谢谢你的兔肉,不能白吃你的,这是酬谢费。”温榆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递给徐潮白。
徐潮白一顿“你家里很有钱”
温榆感觉徐潮白的眼神似乎冷了下来。
在南京城的小饭馆里,一两银子能置办一桌不错的酒席,一次招待四五个人。
一条兔腿,自然是不值这个价的。
温榆付出了远超过实物价值的酬谢,徐潮白反而不高兴,说明他自尊心强,家世应该也不错。
“你救了我。”温榆平静地解释道,“如果不是你,我饿晕在这里,不知几时才能醒过来,掉队的人一律视为逃兵,那就不是一两银子能解决的问题了。”
徐潮白听到这话,心情才好转了些,他站起身来,向温榆伸出手“不要你的钱,走,我送你回去,跟我一起,不会算逃兵的。”
温榆拉住徐潮白的手,把银子塞进他手心里,徐潮白愣住,低头看自己的手,温榆已经自己撑着地站起来了。
两人回到驿站前,大部队还停在官道中间。
温榆不由松了口气。
温榆向徐潮白道别,往虞衡司的马车上走去。
徐潮白目送温榆上车,有小兵跑过来,急急地对徐潮白说“徐参军,你怎么才回来,大部队都在这等你,李将军已经在骂人了。”
徐潮白轻嘶一声,硬着头皮往队伍最前面走去。
行路数日,大部队离开了繁华的京畿之地。
官道的配置大不如前,行道树能省则省,道路两边的风景越来越荒凉,驿站的规模也越来越小。
南京城里的贵人们没有见过这架势,纷纷抱怨起来,其中尤以吏部和户部的大人们嚷嚷声最大。
“什么这鬼地方连个饭堂都没有那我们怎么吃饭”
“难不成像粗使杂役那样蹲着吃饭吗这也未免太荒谬了我大启官员的尊严何在”
“叫你们驿丞出来说话”
吏部和户部的人堵在驿站门前,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定要管事的给个说法。
那小小的驿丞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缩在里头不敢出来,两相对峙,僵持了许久。
工部的人反而十分淡定,无他,已经经历过这一遭了,捧着碗去饭桶前排队打饭就是。
他们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一边排队,一边乐滋滋地看热闹。
“大老爷不愧是大老爷,没有桌椅就绝不吃饭,原则性极强”
“这蹲着吃饭的绝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
“那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大老爷们是决不能蹲下吃饭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工部队伍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驿站门口堵门的官员回过头来,一个个怒目而视。
唐镜伸着脑袋,看热闹看得十分开心。
排在他前面的温榆安静而迅速地打完了饭,向一边僻静的小路上走去。
“温榆,等等我,再看一会儿啊”唐镜叫道。
温榆停下步子,向小路尽头的院子指了指,表示自己先过去。
唐镜无法,只好看着他走了,温榆一向不喜欢掺和闲事。
温榆沿着小路,来到一处空荡荡的院落。
这是一处废弃的仓库,院子里有一口封闭的井,温榆拂去井台上的落叶,坐下来。
他望着饭菜上面扣着的一个馒头,嘴角扬起愉快的弧度。
这驿站的小吏好说话,在饭菜之外,又多给了温榆一个馒头。
温榆把馒头收进背囊,看着小格子中出现的馒头x8。
没错,短短一段路程,温榆靠着每餐蹭一个馒头,已经蹭了八个硕果累累
自从上次体力耗光、平地摔之后,温榆就格外注意囤积食物。
令他惊喜的是,放进背囊里的馒头,不会变质。
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小背囊。
也许下次可以试试放烤肉,一整条烤兔子,甚至一整头烤全羊,放进小背囊里,也只占一个格子,可是却能给温榆更多体力值。
反正现在还有8个格子空着。
对了,除了馒头,温榆还用背囊的一个格子存放背囊。
嗯是的,在背囊里放背囊。
温榆测试过了,他每天早上起来,体力是满的,上路之后,吃饭之前,他就用100体力做一个背囊,把白麻布和皮革消耗完。
现在一共做了5个背囊,都是空的,放在他当前使用的这个背囊里,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只有空背囊才能放进小格子里,如果里面装了东西,就只能拎在手上了。
温榆本来想,如果背囊能收进一个小格子里,是不是相当于每一个小格子都可以装990个小格子的物品,每1点负重都相当于990点负重
背囊套背囊,以此类推,是不是就可以装下三千世界
然而他的计划落空了。
温馨提示禁止套娃只有空背囊才能被背囊收纳。
嗯没关系,这些背囊他先囤着。
囤货,就是温榆旅途中的唯一主题。
接下来,他的目标就是把馒头囤够99个。
可惜他没有在后来的驿站里看到卖烤兔肉或是烤全羊的,否则囤这些肉食更加体力,更让人安心。
如果下次再见到那个叫徐潮白的士兵,就和他交易吧,他打兔子,温榆可以按照市场价付钱。
“温榆,不好了”
唐镜带着哭腔跑过来,衣服上印着斑斑菜汁,手中却是空空。
他一看见温榆,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连忙来到井台边,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打起来了”
“什么”温榆平静地说道,“你慢慢说,说清楚,谁打起来了。”
“吏部和户部的人,还有我们的人,打起来了我的饭碗都被打翻了”唐镜可怜巴巴地说,“我都不知道他们会那么凶,简直比我爹工场里的匠人打架还要厉害。”
说罢,唐镜盯着温榆见底的饭碗,咽了口水“你怎么吃得这么快。”
温榆道“你等他们打完了,再回去盛一碗饭菜。”
唐镜哭唧唧“没有饭菜了,都被吏部和户部的人抢走了我亲眼看着他们把饭桶抬到他们车队里,一点都没给我们留。”
温榆皱眉“军队不管这事吗”
唐镜道“军队才不管,他们看热闹看得可开心了,其他三部也不敢得罪吏部和户部,只有我们工部受欺负。”
说到这里,唐镜又沮丧起来“早知道就在让我爹补个别部的缺位了,兵部和刑部都比我们受尊重。”
温榆从背囊里拿出一个馒头,塞进唐镜手里“你先吃这个吧。”
唐镜一下子喜笑颜开,香喷喷的馒头咬在嘴里,口齿不清地向温榆道谢“温唔唔谢谢你好吃”
温榆看着唐镜狼吞虎咽吃完了一个馒头,知道这些天他也挺煎熬的,毕竟温榆还有马车坐,唐镜的职级太低,只能和其他学徒一起挤牛车,旁边就是一堆堆打捆的粮草。
唐镜一开始也想跟着温榆蹭虞衡司的马车,却被人第一时间拦住,六部前往云南的车队虽然庞大,等级却是森严。
当然,只是对下级森严,吏部户部的老爷们,想抢夺工部的资源,那是易如反掌。
“你慢慢吃,我去车上拿本书。”温榆说着,拿起碗筷,站起身来。
唐镜面露委屈之色,本想问他为什么总是要走,是不是嫌弃他。
然而,他的目光却瞟到温榆落在井台上的背囊,眼睛顿时一亮,爽快道“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温榆点点头,离开仓库的院子。
唐镜侧耳听着他的步子走远,立刻扑向他的背囊。
如果唐镜没猜错的话,温榆的背囊里肯定藏了不少馒头,唐镜每次都见温榆多要一个馒头,一开始唐镜还觉得温榆寒碜,后来他只后悔自己没多要两个。
往后路途状况更加险恶,吃了上顿没下顿,不多囤些粮就得饿肚子,饿肚子就会掉队,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掉队,很有可能会丧命。
温榆,你一定不希望我丧命的对不对。
唐镜把手伸进温榆的背囊里。
温榆交还过碗筷,看见工部的人正骂骂咧咧地在领馒头,饭桶果然不见了。
他微微皱眉,想到唐镜所说的军队也只会看笑话。
看来,以后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温榆绕了一圈,盘算着留给唐镜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才往仓库走去。
刚走到仓库门前,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潮白”
徐潮白正在仓库门前站着,看见温榆过来,立刻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到门边。
徐潮白的表情有点古怪,脸朝里撇了撇“那个人是你朋友他刚才翻了你的背囊。”
温榆没想到徐潮白竟然会注意到这件事,好像还为了提醒他,专程等在门口。
“他翻到什么了吗”温榆问道。
徐潮白以为温榆会很惊讶,慌乱,或是有种被朋友背叛的伤心,但是都没有。
“应该没有,我一直看着,他把背囊里面的布兜子都翻出来了,什么也没有。”徐潮白如实描述他看见的。
刚才他是想找温榆说话,提醒他不要掺和工部和吏部、户部的冲突,这件事之后会有人解决。
谁知正好看到经常和温榆在一起的那个愁眉苦脸的少年,正在翻温榆的背囊。
徐潮白认识温榆的背囊,温榆连昏倒的时候,手上都紧紧抓着自己的背囊。
现在,他的好朋友却辜负了他的信任,不仅没有替他保管好背囊,还监守自盗。
徐潮白认为自己有义务等温榆回来,告知他这些事。
“没有啊我知道了。”温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扬起一个笑容,“谢谢你。”
徐潮白微微扬眉。
这反应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温榆走进仓库院子,唐镜愁眉苦脸地坐在井台上,身边摆着温榆的背囊,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唐镜生气地说。
温榆笑笑“走吧。馒头好吃吗”
唐镜气道“就一个馒头,有什么好吃的。”
他本来以为会有很多馒头,结果温榆的背囊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温榆伸手把井台上的背囊拿起来,背在身上。
唐镜忍不住咕哝“一个空背囊,背来背去也不嫌麻烦。”
“什么”温榆侧过头。
“没什么。”
两人并排往外走,温榆打开背囊面板,看到里面的小格子上显示着背囊x4。
嗯新一轮测试完毕,除了温榆本人以外,其他人无法拿到背囊里的东西,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没错,温榆是故意把这个背囊留在这里的。
他确信以唐镜的人品,一定会把他的背囊翻个底朝天。
唐镜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那一个馒头就当是给唐镜的测试费了。
温榆想。
其他7个馒头已经被他转移到另外一个背囊里,从一开始就藏在他袖子里。
毕竟,一个馒头就已经够心疼的了,温榆不打算再多付给唐镜一粒米。
徐潮白看见小声骂骂咧咧的唐镜和一脸愉快微笑的温榆从仓库院子里走出来。
他迷惑地摸了一下额头。
对了,差点忘了这次的正事。
徐潮白迎上去,告诉温榆不要参与工部和吏部、户部的争斗,李将军会出面和吏部这次带队的最高行政长官谈,也就是吏部侍郎,外调到云南做巡道佥事的林道台注道台是介于省级长官和市级长官之间的一个官职。
温榆搞不清楚这神仙打架的级别,不过他也不是个惹事的人,只点头应下。
唐镜则一脸倾慕地望着徐潮白,他一向慕强,喜欢和有权有势的人交朋友,当然,也得是有机会能够着的那种。
比如这位军队的小哥。
“他是谁啊。”
回到车队的路上,唐镜用力拽着温榆的胳膊,趴在他耳边偷偷问,声音里透着十足的兴奋劲。
虽然没偷到馒头,但得到了这么重要的一条人脉,实在是赚了。
“有一天插队的那个人。”温榆说,“你不记得了”
“啊,那不只是一个来蹭饭的小兵吗。”唐镜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结交到了什么厉害的人物。”
“可能消息比较灵通吧。”温榆说。
他也不知道徐潮白是做什么的,可能是一个会射箭的小兵,毕竟,他手上戴着的那个乌金韘,就是用来减缓箭支射出时的摩擦伤害的。
温榆虽然不会做弓箭,但也见过不少军械图纸,认识这样东西。
晚些时候,车马抵达住宿点,李将军和姓林的侍郎果然一起露面,把带头闹事的几个人叫出来责打了一番,勒令吏部、户部不得再抢夺其他部的配给,一旦抓住,严惩不贷。
工部的人出了一口恶气,虽然带头的人也被罚了,但大家心里都服气,当天晚上睡得便格外安生。
然而,行程才刚刚开始,这时候六部的配给还是充足的,车马也处于最佳状态。
两个月之后,车队驶入四川地界,黑压压的大山遮天蔽日,一切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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