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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厚实、笨重的房门被人从内推开, 同时刺耳、让人下意识皱眉的尖锐声响回荡在这幽深、寂静的小道上,站在门口远远望去, 好似深不见底,而屋内的灯光通过敞开的门溜出,成了这片区域唯一明亮的地方。
“达成完美共识,真好”在这刺耳的声响下,男人轻佻、愉悦的声音反倒成了最动听、舒适的。
从屋内走出的五条悟看似心情不错,他没急着离开, 而是站在门口稍作停留了会,显然身后有需要他等的人,同时在这时间段,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掏出。
白亮的光照亮他的面庞,桌面壁纸仍是当年那张各戴着戒指的照片,他有尝试着换张新的, 可惜被另一位当事人严肃驳回了。
叮铃, 乘坐的士的宿三月收到他发来的信息, 她点开一看,说的恰巧与高层电话里透露的信息相关。
悟我发现那孩子跟忧太不太一样
老婆所以你没像那时,一上门就说些可怕、吓人的话吧
宿三月敲着键盘, 回复道。
当时里香险些炸起。
过往的事被翻出的五条悟坦言、叫屈道哪有我那时有这么可怕吗
他不满地编辑着文字, 一段接一段发过去,人家才没那么坏呢只是很客观向他复述目前的状况。那孩子的情况,跟忧太可不一样, 高层现在心心念念着, 就像饿狗闻到肉,死缠着不放,我要松懈点, 估计没几天那孩子就被他们的人咔嚓掉了。
就在他发完这段话后,屋内传出向外走的脚步声,被灯光拉长的影子也跟着从门的那头冒出。
他们谈及的那孩子从屋内走出来了。
只需一眼,便能瞧出他的年龄,显然未满十八,还是正直青春的男孩。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吃下两面宿傩的手指,居然一点事都没有,活泼乱跳着,健康极了,甚至反手将对方的意识压制下去
五条悟分神看向罕见、少有的男孩虎杖悠仁,在之前,他还只是名普通的高中生,或许对他而言,这是不幸的开端
虎杖明显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因此不适宜地冒出个小疑问,戴着眼罩、自称学校班主任的五条先生,究竟是怎么做到毫无障碍看东西的
哇呜,连手机也能看清吗
看到对方亮着屏的手机,虎杖小小吃惊了下,不过在这种场合下,显然不是问这个的好时候。
他揉捏着被绳索绑疼的手腕,昂着头,双眼坦然注视着五条悟的眼罩,问道“就这样把我放出来没问题吗不准点什么,比如封印或者契约什么的。”
久经热血漫画洗刷的虎杖自然而然想到这个,虽说他还不太清楚诅咒、咒术师这一连串的专业名词,但他能感觉到身体里多出的东西确实很危险,当然,他也没蠢到觉得自己能感化,或者同化它。
在他的担忧下,身旁的男人轻快地说道“没关系啦封印什么的用不上。再说,别小瞧自己,就算真有预料之外的事发生,也还有我呐。”
言语中,满是自信,好似能摆平一切。虎杖不由想到昨晚刚见面时,他所说的话,我是最强的。
不了解她实力,但通过夺回躯体后,所看到的残破教学楼,虎杖信了,是很强,但强到什么程度,他还没一定的概念。
“那、先暂时辛苦五条先生了。”虎杖抓挠着头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中规中矩说了句不掺假的客气话。
领着他朝外走去的五条悟将视线挪回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手指灵活敲打着键盘,显然又找上他老婆,跟她聊上了。不过他还记得一旁的虎杖,虽说一心二用,但发自肺腑,对虎杖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啦你很特别,从你能夺回身体的掌控权就能看出来了,所以对自己自信点,说不定后头有大转变呢”
话虽如此,但虎杖实在想不出后头还有什么大转变的,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个死刑犯。哪怕在五条先生的争取下,改为缓刑;哪怕他出生到现在,根本没犯过任何罪行,但只要有这么一个镶嵌在身体里,似乎
虎杖不由握紧双手,抬眸看向好似没有出口的道路。
这条路安静到只剩他俩行走着的脚步声。
虎杖忍不住皱起眉来,他有种看不到,或者已经看到自己未来的感觉,说实在,他思绪到现在还有些混乱,没整理好。
他实话实说道“恩、或许抱歉,我到现在还有些混乱。”多年的认知,仅花了一晚,便被离奇却又现实的事物摧残得破破烂烂,如今他脖子上还挂着缓刑的牌子,单凭这点糟糕透了。
“也对”五条悟很理解他目前的感受,点头附和道,“毕竟全新的认知,以及从死刑到缓刑,普通人一时缓不过来也很正常,辛苦了。”说实话,虎杖没在这种情况下哭闹出声,已经相当厉害了,毕竟他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孩。
五条悟伸手轻拍着虎杖的肩膀,好似在安慰他。
同时,握在手中的手机震了震,他老婆回他信息了。
老婆我等会就到,你等等我。
哇呜他小小吃惊了下,这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
正催促着司机开快点、钱不是问题的宿三月接到五条悟回她的信息,有奖励吗
这男人到哪、做什么都不忘向她讨要奖励,于是早摸清他路数的宿三月敷衍至极回道啾咪
悟收到等你哦
从不知脸皮是何物的五条悟成功讨要到奖励,他愉快地将手机收起,途中看向虎杖,年轻、藏不住事的脸上有着明显苦闷之色,也是,外表再怎么冷静,也终究是个孩子。于是他提议道“所以,我们来聊点其它的”
“什么”虎杖不解地看向五条悟。
在他的带领下,两人一前一后朝屋外走去,一路顺畅,没有任何障碍,两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声音从清晰到模糊,悠然回荡在这条无缺口、好似密封的小道上,最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要去医院见见你那两位同学吗我听惠说了,很糟糕的经历,不过超幸运,都活下来了,四肢健全。”五条悟说道。
还有更糟糕的吗对诅咒这一事物一片空白的虎杖在心里嘀咕了句,不过确实是件好事,他的同学都活下来了,嗯,四肢健全,他默默添上五条悟说的四个字。
“可以吗”他问道。
“当然,我会跟你一块去的,再说,难得有偷闲的时间,不好好把握,就太可惜了。”五条悟向虎杖坦言他真实的目的,同样对偷懒这事,一点都不心虚,但这也只是他个人的看法。正常人,由其他的同僚听到,十有八九会说上几句太不正经了。
可谁知,到虎杖这变了样,他的关注点,有些奇怪。
“这么说,五条先生平日很忙啊,辛苦了。”
“哇呜你好贴心。”
但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太妙了。被硝子、七海、夜蛾等人不留情面吐槽、大骂过的五条悟听到这话,不由吃惊了一下,或许他的补充一句,虎杖跟忧太很相似,都有着一颗为他人着想的心。
“虎杖君,我们就快到出口了。”
五条悟提醒道,虎杖看去,原先漆黑、不见底的通道居然亮起光来,小小一点,在他们不曾停留的脚步下,光越来越亮,最后廓然开朗。
被耀眼的阳光直照着的虎杖一时没忍住,眯起双眼来,而戴有眼罩的五条悟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苦恼,甚至还远远地看见他老婆朝着赶来的身影。
从车上下来的她二话不说,塞了数张纸币,只多不少,至于找零
“不用了我又急事”早跑远的她连司机的话都没听完,“失礼了”
她奔跑着,手上拿着可背的刀袋,里面明显装有她平日祓除诅咒的武器。
风呼呼地在她耳边吵闹着,六月,刚步入夏季的月份,风还不至于像八月那样,炎热到跑一会便出一身汗。
是的,时间过得很快,从诅咒消停些的冬季跨越到一茬接一茬冒出的夏季2018年6月。
故事的开端,又或者臭水沟老鼠们的狂欢开幕式。
风灌入宿三月微张的口中,凉凉的。她闭上,并抿紧嘴角,手中的长刀似乎被她握得嘎吱嘎吱响着。远远的,她便看到朝大门走来的两人,奔跑着的脚步稍微慢下,最后恢复成正常的行走速度,三人成功在宽敞、明亮的道路上碰面。
“呦大老远就看到你了,急匆匆的。”五条悟说道,这速度已经远超他的预料,所以被知情人士硝子吐槽过他俩明明还没领证,却有着老夫老妻相处模式的五条悟吃味了。
“高层的指令,所以有些赶。”宿三月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一口黑锅哐啷一声,砸向高层老头。
“是吗好积极哦我都没见过你对我有这么积极过。”五条悟说道。
这话也就糊弄不知实情的小白,比如虎杖。
五条悟可清楚宿三月平日响应高层号召的速度,就没提前过,偶尔迟到,还拿他顶锅,当然,这口锅也没顶错。
他有时的确缠得太紧了。
五条悟面不改色在心里嘀咕道。
但想让他认错,并加以改正,那显然是没可能的。
“你说笑了,五条先生。”宿三月回答道。他的话很微妙,给她一种像是拆台,又像是暗地里叫屈指责她平日对他不够积极、却又对其他事物过于积极的样子。笑话,他想要的积极就没正常过。
瞧出她听懂含义,却又选择装傻的五条悟撇了下嘴角,露出不怎么愉快的神色。
于是向来任性的男人当众找起事来,也不怕回家睡书房。
他说“三月小姐,很高兴你有这份积极,但是”这一刻,五条悟像极了无中生有、找下属麻烦的垃圾上司,他一副趾高气扬,做足排场的样子,继续补充道,“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搭档兼助理,而我、众所周知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所以”
他有意拉长尾音,并弯下腰来,两人相隔的距离本就不大,他这么一凑近,距离瞬间缩减了一大半,再加上伸出手,手指不轻不重戳在宿三月的锁骨上,剩余的距离瞬间消失殆尽。
他咬字清晰,几次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它咬人可疼了,“明白吗积极要用对地方。”
对我积极点
锁骨被他戳着的宿三月呵。
她面无表情,举起手来,在虎杖的注视下,毫不留情抽打在他的手背上,声音清亮到虎杖嘴角一抽,露出好疼的神色,看着关系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而自讨苦吃,又不使用术式的五条悟一边呲着牙,一边甩着被打红的手,一眼瞄上目睹这一事件的虎杖,当即向他抱怨宿三月的不是,“虎杖,你瞧,我就说她几句,她就把我打成这样”
虎杖看了眼举起示意的手背,红彤彤的,一个巴掌印就印在他的手背上。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额、五条先生要是没伸手戳三月小姐,大概率不会被打的吧”
所以怎么看,都像是自找的。
听到这话的五条悟当场发出超委屈的声音,“咦好过分,人家好歹也是帮过你的人,这时候,不帮我说说话,也太过分了”
“唉,但是、是没错,可是五条先生没伸手戳的话,怎么看,都不会有这事”有着判断事非能力的虎杖一时面露难色,五条先生说的没错,但凡事总有个对错,这明显就是他的不对,于是男孩坚守阵地,解释道。
“恩是这种性格啊”
“咦”
被五条悟盯着的虎杖有种毛毛的感觉,他没反应过来,性格是在说他吗
“好了,我也不会逼着你站我这边,”五条悟不再逗弄虎杖,转头看向宿三月,她盯着虎杖有一会了,“回神了再看下去,我就要怀疑你对虎杖有非分之想了哦”
“你说的没错。”她神色淡然,点头回答道。
这话把五条悟吓到了。
他向后仰去,面露惊恐的神色,抬手捂着胸口,一副做作的样子,艰难吐出带有某种含义的字词,“红杏出墙”
咔嚓刀柄、刀鞘相连接的地方颤抖了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嫌话还够刺激的五条悟老神在在劝说着,“那个三月啊,对未成年人下手,是要吃牢饭的。”
宿三月面无表情盯着总爱在他人面前,挑逗她神经的臭男人。
“呵,不对小年轻下手,难不成对没用的老男人下手”
五条悟
他有种被内涵到的感觉,但
“你又没试过。”他带有幽怨的语气说道。
宿三月
这次轮到她沉默了。
气氛也因此变得诡异起来。
而莫名其妙被牵扯进去的虎杖一脸复杂看着他俩,有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可
小年轻也不傻,这漩涡怎么看,都不太好淌的样子。
于是虎杖选择闭嘴,当没听见这话,开始欣赏起周边的风景,嗯,这的绿化做得很不错嘛。
而在外有所顾忌的宿三月最终放弃深究下去,不过她还是没忍住,怒瞪了眼没话找话的臭男人,眼中的含义非常清楚,回去再找你算账。
呵,到时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自大狂撇了下嘴角,不屑又郁闷地暗想道。
他话里,可没掺一点假
当然,他也一点都不老
二十八岁的男人愤愤叫屈着。
“虎杖悠仁。”宿三月沉住气,叫唤了声。
“唉,是的,我是虎杖悠仁,您好。”虎杖不再欣赏周边的绿植,回头看向宿三月,虽不知叫他有什么事,但
只要不是原先小年轻、老男人的话题就行。
他很好满足,可谁知,他这一应,成了导火线。
只知年轻女性叫三月的虎杖目睹她化身机关枪,疯狂扫射站在他身旁,一脸微妙的五条悟。
“呵,我说高层怎么跟火烧眉毛似的,叫我赶紧过去一趟,原来是五条先生啊,也对,敢跟高层唱反调的,也就只有你了;怎么,五条先生是打算再培养一个无期限缓刑的特级”
咦
虎杖睁大双眼,一时忘了帮五条悟说话。
什么叫做再培养一个无期限缓刑除了他,还有另一个缓刑犯吗
虎杖放缓呼吸,偷偷看向五条悟,希望能从他那听到答案。
五条悟没让他失望,他说“怎么,你打算遵从他们的指令,背着我,对虎杖悠仁、乙骨忧太实施死刑吗哇呜真残忍,虎杖也就算了,毕竟是没怎么接触的陌生人,但是忧太可是你的学弟啊,你”
他伸手,将眼罩的一角掀开,露出藏在其中的一只眼,或许阴影的遮挡,使他露出的眼睛看着有些阴沉,再加上过高的个字以及垂敛着的视线,压迫感与轻视倾倒而来。
“狠得下心,杀死他”
两人四目相对,在高层见了都会畏缩的眼神、气场下,宿三月走了个神。
他这模样莫名有些帅。
想当初,她还会为这模样的五条悟而胆寒,没想到
宿三月轻眨了下眼,回过神来,说道“您说笑了,只要您还袒护着他们,无论是死刑,还是缓刑,都跟没字白纸一样,但是虎杖的情况明显不同于忧太”
“五条先生,你要多加留意了,他可是香馍馍。”
虎杖坐在前往医院的车上,窗外景色飞快后退着,但他显然无心观赏它。
同他一块坐在后驾驶位的五条悟朝他看了眼,贴心问道“很好奇忧太。”
他转头看过来,诚实地点了点头,但想到这可能涉及到个人隐私与不愉快的事,又摇了摇头,”也不算很好奇,就有些吃惊,原来还有个跟我一样的人。”
“性格也很相似哦,要是他还在的话,说不定你们会聊到一块去别露出惊恐的表情,没死,”五条悟说道,“在海外修行呢,再说,忧太现在也不是高层能轻松杀掉的人,光里香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虎杖提起的心在他平静的话语下,安稳落回原地,不过他还是问出声,“里香是”
“哦,忧太的女朋友,”五条悟想了想,在虎杖吃惊与忧太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补充道,“是诅咒,她临死前被忧太用爱诅咒了,相当可怕呐”曾动过歪心思的五条悟面不改色捂着小心脏,做作地叫喊着。
虎杖瞳孔颤抖着,吞咽了下,说道“还、还能这样”
“当然,爱超可怕你要有空,可以谈场恋爱试试,这样你大概就会明白,相爱的人在生死之际有多么可怕,”五条悟风轻云淡,对虎杖说道,“活着的人绝不会因为死亡,而退让半分。所以诅咒就成了最好的挽留方式。”
不知为何,虎杖毫无征兆飙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将这一现状归功于五条悟所说的爱,它明显从常理中挣脱出来了。
“好了,回归正题。”他拍掌,唤回虎杖的意识,有几分正经的模样,问道,“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要没想好,可以再想想。就像三月所说的那样,我这不差你一个死刑犯,或者缓刑犯。”
“可是”
“没关系啦”
五条悟抢先一步,打断虎杖的话,伸手托着下巴,侧着头对他说道“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别太悲观嘛说不定真有奇迹呢但丑话还是得说在前头,这一切都建立在你活着和你想活下来的基础之上。”
虎杖神色复杂了起来,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挣扎。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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