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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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影在窗台上摇曳, 檀香弥散在室内。

    蒲惊寒转身面对着林清悦,他凤眼微抬,五指理着衣襟, 道“去把自己收拾干净。”

    白发被他理出衣襟,发丝柔顺的在空气里画出弧线。

    “不去。”林清悦干脆的拒绝。

    他坐回躺椅上, 抱着薄被破罐子破摔道“我每天在这方寸之地进出不得,有什么好换的。”

    躺椅略高, 他双腿垂落下来, 悬空晃了晃。

    蒲惊寒的动作微顿, 随后垂眸冷睨着林清悦, 四目相对,他沉声道“除了本相身边, 你以为你还能去哪”

    林清悦也不回答,就单手支着下巴看着蒲惊寒笑,他勾起的嘴角在脸颊上凹出两个酒窝,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轻佻的风尘味, 仿佛从不是什么尊贵骄矜的天子,而是勾栏里一步一摇, 走到人间的花魁。

    见他这副作态,蒲惊寒只觉得心头无端火起。他眉心拢成一座山丘, 眼底是冷到彻骨的寒意。

    普通人只是被他盯着已觉得胆战心惊,林清悦却不慌不忙得抬起手,将垂落在胸前的黑发捋到耳后,而后抬眼, 从下往上去瞅蒲惊寒。

    他对着蒲惊寒勾了勾食指,仿佛在召唤自家养的小宠物。

    丞相大人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冷嗤一声,薄唇微启, 撂下话来“你若是手不想要,本相可以替你砍下来。”

    林清悦立刻叹了口气,自躺椅上轻轻跃下,说“开个玩笑嘛,丞相大人真是无趣。”

    他在试探蒲惊寒的底线。

    林清悦走到衣柜前,随手选了件,又极快的给自己换上。

    丞相喜欢白色,丞相府的下人给林清悦准备的衣服,便也全是白色的。

    他这件白底绣金花,林清悦想了想,又抽了根蒲惊寒同款白丝带,扎在了脑袋上。

    装扮完毕,林清悦侧着脸看向蒲惊寒,一双桃花眼眼尾上挑,眼底写满挑衅,嚣张之意溢于言表。

    别人也许知道蒲丞相冷若冰山,没有一点人情味,但却不知道,他家里忽然养了只金丝雀。

    林清悦有点期待,不知道他这一模一样的打扮走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蒲惊寒并不在意,他不再理林清悦,只在往门外走时闲闲丢下一句“跟上。”

    林清悦又去问“丞相大人这是要带我去哪”

    蒲惊寒不答,他便追着说个不停“若是想埋了我,也不是不行,但我想自己挑个风水好的坟,最好是靠南边,每日太阳升起,便能看到我的地方”

    蒲惊寒“闭嘴,去宁王府。”

    他衣袂带风,走起路来愣是一副谪仙之姿,林清悦的脸色却是蓦地一僵。

    “宁王府”三个字在他的舌尖上反复撵转,像针刺在嘴里,林清悦磨着后槽牙,几乎要呕出血来。

    他怎么敢怎么敢带他去见皇兄

    月九跟在他们身侧,几乎是瞬间,他看到林清悦眼底的笑意一扫而空,被恨意和疯狂填满,但只一须臾,又消失不见。

    他有些发愣,怀疑自己看错了。

    林清悦笑着跟上蒲惊寒,说“怎么丞相大人这是打算带着我去见长辈了吗那我可得想想自己的聘礼得要些什么。”

    他故作思考状,顿了会儿才说“要不丞相大人直接送我一座城吧。”

    蒲惊寒猛地停下脚步,他转身捏住林清悦的下颚,将人抬得踮起脚尖与自己对视,目光危险的警告道“你废话这么多,是想让本相给你缝上嘴巴吗”

    阳光穿过路边的树梢,一路披荆斩棘的落在他眼里,如同给蒲惊寒那对琥珀色的瞳孔裹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膜。

    林清悦走神的想蒲惊寒的眼睛真好看,若能镶在他的王冠上,一定很漂亮

    得想个办法,亲手挖下来。

    但任思绪如何像脱缰的野马,林清悦面对着蒲惊寒时也只是乖巧的闭上嘴巴,他伸出两手食指交叉放在唇前,无声的做口型。

    我不说了,丞相大人放了我吧。

    他黑色的瞳孔晶亮,蒲惊寒与他对视,胸口忽然闷痛了一下。

    这一幕有些眼熟,蒲惊寒掐着林清悦的手指微微收力,脑海里蓦然涌出被他遗忘的一幕。

    护城河上,漫天大雪中,林清悦坠入水底前与他四目相对,忽然动了的嘴角,也是这样一个无声口型,但他当时并不知道林清悦说了什么,也没有心思去猜。

    蒲惊寒眯起眼,松开林清悦,情绪收敛,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

    没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绪,林清悦也不行。

    两人出了相府大门,带着丞相府标志的马车早已等在门口的街道上,马夫安静的站在一旁,给两人搬来了脚踏。

    马车里铺了一层白色绒毯,暖炉早已备好,车内车外两个季节。

    林清悦爬上马车,刚坐下,对面的蒲惊寒便扔给他一副面具。

    他拿起面具打量一下,面具上画着一个鹿男脸,看起来颇有些丑,他不悦道“我很见不得人吗竟然让我戴这个。”

    蒲惊寒闭目养神,并不理会他的抱怨。

    檀香在车厢里弥散,很快,林清悦身上的味道便与蒲惊寒如出一辙。

    相府到宁王府还有一段距离,林清悦把玩着面具,又开始招惹蒲惊寒。

    他说“我不想带这个。”

    蒲惊寒不说话,林清悦便抓着面具,将手伸出车窗外。

    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面具一角,也给窗帘掀开了口,马车动起来带起一阵风,窗帘便随风鼓动,露出车里面坐着的人。

    路过的商客乍然透过车窗看到里面的人,顿时被惊艳的忘了呼吸,心脏鼓舞。

    车厢的阴影撵着行人驶向他处。

    蒲惊寒猛地俯身过去,他抬手至窗外,白皙到透明的五指青筋必现,也不见用力,便拎着林清悦的手腕收回车里。

    他掌心覆着林清悦的手背按在车壁上,微微垂眸,扫一眼面具,再抬眼,视线锁住林清悦的脸。

    林清悦也抬眼看着他,只是嘴角的笑意明显快维持不住了。

    蒲惊寒现在的情绪很复杂,他向来厌恶与人肌肤接触,唯独在林清悦这儿破了例。

    掌心接触的地方,两人的体温逐渐混合在一起,逐渐变为更加奇怪的东西,并顺着他的毛细血管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这是蒲惊寒用了几天几夜也无法思索出结果的东西,他只知道,他想对林清悦做点什么。

    之前他想做,便也就做了,但现在是在车里。

    林清悦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蒲惊寒,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知道蒲惊寒从来不做无用之事,此次带他出来必有其他用意。

    没有回答。

    蒲惊寒盯着他视线宛如毒蛇盯着猎物。

    膝盖挤进林清悦的两腿间,无视林清悦的毛骨悚然,蒲惊寒跪在铺满了绒毯的座位上,用另一只手拂过林清悦的脸,指腹在林清悦紧绷的下颚线上来回滑动,说“不要一直挑衅我,你如果乖一点,我也可以让你继续做你的天子。”

    林清悦强忍着战栗,问“这是奖励”

    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咫尺之间,呼吸交错,蒲惊寒眯起眼,说“不,这是恩赐。”

    林清悦“你想让我做什么”

    蒲惊寒抬了抬他的下巴,把问题丢回去“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马车陡然停下,打断他们的对视。

    马夫在车外道“大人,宁王府到了。”

    蒲惊寒便松开林清悦,他起身又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说“下车,把面具戴上。”

    林清悦没动,他垂着眼睑看着脚尖,等蒲惊寒的身影彻底从车厢里消失,他忽然抓紧领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这一刻,他像是渴了很久的人,偶然遇到一场甘霖,浑身写满了兴奋,但若是有人在,便能看到他满眼血丝通红,眼里的疯狂快要将人的理智淹没。

    宁王府今日设宴,得邀请的花名册里并没有提上蒲惊寒的名字,但蒲惊寒不请自来,倒也无人敢拦。

    他一脚踏在宁王府的门槛上,那守门的小厮立刻惊慌失措的往里奔去,甚至不用蒲惊寒自报家门。

    毕竟这满京城,谁不知道那一头白发的人是谁呢。

    不多时,通往前厅的路上,红底金字的灯笼一盏一盏的亮起,自深处走出来一人。

    宁王赵元启穿一身玄色长袍,羽冠巾纶,与林清悦有八九分相似的眼睛上,一对剑眉斜飞入鬓。

    他远远走来,挂着一脸温和的笑,临到门前,礼仪周全的与蒲惊寒打招呼“本王有失远迎,还请相爷勿怪。”

    从正面看,宁王的长相与林清悦只有五六分相似,他偏英气。

    蒲惊寒却像是怕脏了眼似的并不看他,只垂着眼,有来有往的客套道“是本相不请自来,叨扰了王爷。”

    “谈不上谈不上,”赵元启毫不在意,反而笑得眯起眼,说“既然来了,相爷里边请,本王与宾客们,正谈到相爷,此时来的正好。”

    “是嘛。”蒲惊寒眼睛都未多眨一下,边往前走边故作好奇的问“所谈何事怎不主动来问本相,本相或许可亲自解疑一番。”

    说着,察觉到林清悦慢了一步,他微抬眼,道“过来。”

    这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

    赵元启顺其自然的不再假客套,他顺着蒲惊寒的视线看过去,没认出来林清悦,只好奇道“相爷,这是”

    蒲惊寒隔着衣服捏住林清悦的手腕,指尖威胁的点点他的大动脉,不疾不徐的对宁王解释道“府里的小玩意,带出来见见世面,王爷不会介意多一双筷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再忍忍,等悦悦离开相府的那天,必教丞相做人

    明天13号的更新因为上夹子,可能会拖到晚上,别等我,我尽量给你们加个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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