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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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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涉谷事变已经过去了有七年了,咒术界高层在那次事件之后大换血,空出来的大部分位置被五条党顶替,咒术界发生了一场变革。

    在此之前的咒术师大部分都是由窗探测,被咒术界判定价值后选择是否对他进行招揽,这就导致大部分的人明明拥有咒力却惨死于咒灵的手下。

    整个过程是非常容易做手脚的,很多天赋没被挖掘的孩子可能就会因为某些人的一己之念而坠入深渊,这也是大量诅咒师存在的原因。

    五条悟肃清了咒术界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政府沟通,最后制定了一系列的规定,并且定下了束缚。

    首先就是对十五岁以下的孩子进行咒力有关的检测,以后每年都以体检为由对适龄儿童进行检测。

    这不仅是为了招揽那些孩子,更多的是一种保护,拥有四级左右的天赋就可以看到咒灵,和咒灵对视会有不小的麻烦。

    在检测出拥有咒力之后,咒术界会派遣辅助监督进行沟通,如果想要成为咒术师就会在规定年纪送入高专进行系统学习。

    如果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他们也不会强迫,届时会给他们科普一下咒灵和咒术界,定下不能外说的束缚之后就会让他们回归到正常生活,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政府。

    剩下的条条框框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有不少,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去完善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一下子成功。

    竹下凉就是通过这些手续被东京高专招揽的,他成为咒术师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挣钱,咒术师是一个机遇和危机并存的职业,他喜欢这种刀尖舔血的感觉。

    他是一个孤儿,脑子里从小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挣钱,成为有钱人就能够脱离现在的生活,他讨厌在淤泥里呼吸。

    在七岁之前,他凭借着聪明的脑子在福利院小挣了一笔,但是这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加宽广的地方,正是这个时候,例行的体检中检测出了他的天赋。

    没有任何一丝留恋,竹内凉立刻就跟着辅助监督离开了福利院,或许是他的欲望过于强烈,这也算是负面情绪的一种,在进入高专之前就已经成为了二级咒术师。

    今天是他前往高专报道的第一天,他只带了洗漱用品和几身换洗的衣服,这是他新生活的开始。

    遵照着短信的地址,竹内凉来到了东京高专的山脚下,然后在这里遇到了一个黑色头发的男生,看样子也是来报道的,不过看架子似乎是个大少爷。

    竹内凉并没有上去凑热闹,无论是谁都和他没关系,只见他背着书包,目不斜视地踏上了阶梯。

    收拾完东西的竹内凉休息了一下,然后就该集合去见班主任,还有自己未来要相处四年的同学。

    缘分往往就是那么的神奇,竹内凉刚打开门走出去,隔壁寝室里的人也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山脚下遇见过的大少爷。

    “同学你好,我是禅院纪。”“竹内凉。”

    禅院纪没有大少爷的架子,一路上絮絮叨叨的,把自己来高专上学的目的说了个一干二净。

    据他所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在高专里面就职,为了能够追到她,禅院纪特意向家族申请来高专上学。

    聊着聊着,两个人就到了集合的地点“你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伏黑惠。”

    伏黑惠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有九个人,这已经要比他们当年那一届好多了,其实这是他第一年带学生,一时间也是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他还记得伏黑甚尔说的,开学第一节课,必须给这些学生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们估计会不服气。

    确实是这样的,来报道的学生看到伏黑惠那俊俏的脸,身体看起来也瘦瘦弱弱,多少是有点不服气的,不服气的下场就是在九打一的情况下被爆揍了一顿。

    在伏黑惠宣告开学第一课到此结束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竹内凉正在思索着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差别,禅院纪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

    “呜呜呜,被家入硝子前辈看到了我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她一定会对我很失望。”

    听到禅院纪的话,竹内凉才意识到周围来了其他人,由于躺在地上,再加上逆光,竹内凉没有看清来人的面貌,旁边伏黑惠的表情看得到是很清楚。

    从见面开始都面无表情的人在那个人面前竟然漏出了微笑,还低着头让那个人摸头发,不复刚刚打他们的冷酷模样,那一瞬间,竹内凉对家入硝子有点好奇。

    通过禅院纪那混乱的叙述,竹内凉知道了家入硝子是高专的校医,也是整个咒术界的医疗保障,禅院纪则是因为两年前禅院家被她看了一眼,就此一见钟情,为了追寻爱情不惜追到高专。

    再一次见到家入硝子已经是在两个月之后了,那是他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腹部直接被捅穿,有那么一瞬间,竹内凉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睁开眼,竹内凉看到的就是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家入硝子。

    “已经没事了,你求生意识还是挺强的,下次任务发现不对劲记得及时撤退,撤退远没有死亡恐怖。”清冷的声音传入竹内凉的耳中,和她的气质很般配。

    没等竹内凉开口说话,门口来了一位客人──咒术界的“最强”五条悟。

    那是竹内凉第一次见到五条悟,他以前只见过照片,那时的他还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五条悟会被称为最强,但是在见面的那一瞬间,即使是隔着一个眼罩,竹内凉也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危险。

    家入硝子的手上还带着一次性医用手套,上面沾染了不少血迹,在她取下手套丢入垃圾桶之时,那位最强非常自然地将她耳边散落的头发顺至耳后。

    之后五条悟非常自觉地拿起了放在椅子靠背的外套,等着家入硝子脱下白大褂之后给她穿上去,两个人看着是如此的般配。

    快要下班了,家入硝子将东西归置原位,然后坐到椅子上摘下口罩,从桌子上拿了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其实竹内凉看得并不是很清楚,这些画面是他从两人的对话中推测出来的,因为他听到家入硝子说了句“今天一天没抽,就抽一根。”

    五条悟的背影几乎将家入硝子完全遮挡,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正好阻挡了竹内凉看向家入硝子的视线。

    一根烟的时间过得很快,家入硝子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个病号,虽然已经被治好了,但是家入硝子觉得自己刚刚抽烟的行为还是不太正确。

    “抱歉啊,刚刚抽了根烟,平日里习惯了,我给你开一下窗户吧。”说着,家入硝子就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竹内凉也成功地看清了她的侧脸,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没等竹内凉再多看两眼,五条悟就又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似不经意,行为中又透露着自己是故意的。

    “硝子,快下班了,我们先开溜吧,等一下让这位学生关门就行了。”这种事两个人也没少干,但是此刻当着学生的面说,家入硝子觉得五条悟有失师德。

    没等家入硝子在学生面前巩固一下五条悟的师德,五条悟就把一切给竹内凉交代好了,然后就带着家入硝子开溜了。

    这次事件之后,竹内凉以为家入硝子已经和五条悟在一起了,因为两个人的相处实在是太自然了,撩头发穿衣服什么的确实不像是普通朋友。

    但是后来竹内凉就知道了,在家入硝子眼中,那确实就是普通朋友的相处方式,原因是他见到了家入硝子和其他人的相处方式。

    那天是一个假期,竹内凉被禅院纪带着去涉谷逛街,走在涉谷的街道上,完全看不出七年前这里曾经变成过废墟。

    “竹内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家入前辈。”这句话看似是疑问句,其实禅院纪已经拉着竹内凉偷偷地跟上去了。

    不过禅院纪确实没有看错,那个人正是家入硝子,在她的旁边是乙骨忧太,乙骨忧太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三个人在一起排队买甜点。

    买完甜点之后,三个人就在店里坐了下来,不知道小女孩说了什么,逗得乙骨忧太和家入硝子笑了出来,让躲在外面看到这一幕的禅院纪忍不住地流出了眼泪。

    “那是家入前辈的女儿吗真的好可爱竹内,你说我可以当他的后爸吗”听到禅院纪的话,竹内凉觉得自己有必要点出被禅院纪忽视的部分了。

    “难道你没有觉得那个小女孩和那个男人很像吗万一是家入前辈和他的孩子呢”不得不说,竹内凉的话确实是点到地方了,奈何禅院纪对家入硝子滤镜太深,根本不相信。

    就这样,竹内凉和禅院纪就一直偷看到三个人起身离开,家入硝子牵着小女孩,乙骨忧太非常自觉地拎着家入硝子的包包和外套,还拿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小水杯。

    三个人走在街上,谁见了不夸一句真是养眼的一家三口。

    但事实还真就不是这样的,小女孩是天内理子的孩子,叫做天内葵,因为当初乙骨忧太救了两人,天内理子就让乙骨忧太做了孩子的干爹。

    虽然三个人并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但是架不住天内葵绞尽脑汁撮合乙骨忧太和家入硝子,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感觉到。

    三个人在前面走着,竹内凉和禅院纪就在后面跟着,看着三个人的互动,禅院纪越看越心痛,真的好像一家三口。

    峰回路转,就在禅院纪绝望之际,两个人看到小姑娘高兴地奔向另外一个女人,那声妈妈叫的非常大声,瞬间解救了禅院纪绝望的内心。

    “竹内,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不知道到时候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看着禅院纪又陷入了幻想,竹内有点忍不住想要打醒他。

    在家入硝子和乙骨忧太对天内葵挥手道别之后,禅院纪想跳出来打个招呼,然后就和乙骨忧太来了个对视。

    那一瞬间,禅院纪觉得自己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别说走上前了,现在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了”家入硝子顺着乙骨忧太的视线看去,发现除了晃动的树枝什么都没有。

    乙骨忧太扭过头对着家入硝子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没什么,刚刚看到了两个小猫,不过好像已经跑掉了。”

    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家入硝子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乙骨忧太总归是不会害她。

    一辆摩托车突然从拐角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家入硝子了,幸亏乙骨忧太眼疾手快,一下子将家入硝子拉入怀中,躲过了这场意外。

    发现自己差点闯祸的摩托车车主也不是故意的,赶紧下车道歉,家入硝子的脸部面对着乙骨忧太的胸膛,自然是看不到乙骨忧太的脸色有多臭。

    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摩托车车主的冷汗顺着额头不停地往下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下次小心点,要是真出事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听到家入硝子的话,摩托车车主喘了口粗气连声道谢。

    看到这一切的竹内凉觉得这股气势好像有在哪里看到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还有一次,那是在竹内凉高专二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受了点小伤,又不好意思麻烦家入硝子,他就自己前往医务室打算拿点酒精和消炎药。

    还没走到门口,隔着窗户,竹内凉就看到家入硝子躺在床上,神情看着很是疲惫,然后他想起来最近两天到了咒灵泛滥的季节,有许多咒术师受伤,应该都送到了家入硝子这里。

    还有一个没见过的黑头发男人坐在板凳上看着家入硝子,竹内凉觉得家入硝子既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会差,也就没敢进去打扰。

    因为那个男人坐在床的内侧,正准备离开的竹内凉猝不及防地和夏油杰撞上了眼神。

    还没来得及隐藏的占有欲被竹内凉映入眼底,紧接着夏油杰笑了一下,那明明是一个表示友好的表情,但竹内凉却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

    本来竹内凉觉得在高专遇到这些就已经够了,没想到跟着禅院纪回禅院家也遇见过特别刺激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竹内凉已经成为了一级咒术师,受邀参加禅院家新家主的继任仪式,据禅院纪所说,那是他的堂姐,一个天与咒缚。

    禅院纪领着竹内凉在偏宅溜达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行为举止都很嚣张的人,只听他在那破口大骂“区区一个天与咒缚,还是一个女人,凭什么做家主。”

    言语粗俗的程度竹内凉听了都觉得恶心,看到禅院纪之后,他露出一个虚伪又猥琐的笑容“哟,小少爷咋不追着女人跑了。”

    禅院纪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没想到这人反而得寸进尺地说“要我说就直接绑过来就行了,她在那装什么矜持呢,说不定就被人玩烂了。”

    到这禅院纪就忍不住了,这家伙的嘴是真的臭,自己非要撕烂他的嘴。

    没等到禅院纪动手,有个人更快一步,一个眨眼的功夫,竹内凉就看到一个强壮结实的站在了两人面前,另外一个人就像是一个小鸡仔一样,被男人握住脖子。

    “你再说一边”伏黑甚尔那像狼一样的绿眼睛盯着那个人,话是那么说,但是伏黑甚尔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这个人的脖子给扭断。

    看到这一幕的禅院纪也呆住了,他虽然也想教训他一顿,但是也没想过要杀了他啊,于是赶紧劝道“堂叔,今天是唐姐的继任仪式,不能出乱子”

    伏黑甚尔显然也是知晓这一点,过了两秒之后就把那个人给甩了出去,就像是扔一个垃圾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讲,那个人确实也算是一种垃圾。

    全程都没有提到家入硝子的名字,但是竹内凉知道这个人绝对和家入硝子也有关系,这关系估计也是简单中透露着不简单。

    其实竹内凉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会被家入硝子吸引,家入硝子平日里也不会打扮,白大褂穿一年四季,还有因为长期熬夜留下的黑眼圈。

    虽然家入硝子长的确实好看,但是比她更好看的人比比皆是,而且家入硝子也不是很喜欢说话,多少会让人觉得有点无趣。

    直到他毕业那年,他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家入硝子的魅力,那些特质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缺点,但是放在家入硝子身上却恰到好处。

    当时的他已经赚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自己随便挥霍也能用上十几年,竹内凉觉得自己对钱的欲望已经得到了满足,所以他开始迷茫了。

    他装作大人的模样,拿着一盒烟来到了一处小楼的阳台上吹风,听说吸烟可以让人忘却烦恼,竹内凉也有点想尝试一下。

    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他然后学着视频里的模样,把烟夹在手里。

    下一步是什么呢对了,打火机。

    然后竹内凉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打火机,他心想不应该啊,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家入硝子的声音“你是在找这个吗”

    果不其然,那就是自己的打火机。

    但是竹内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未成年抽烟被大人抓到什么的也太逊了吧,所以他没有说话。

    “介意我抽一根吗”家入硝子从竹内凉的手中顺走烟盒,非常自然地从里面抽出一根含在嘴里,接着用打火机点着。

    竹内凉知道家入硝子会抽烟,之前他也遇到过几次,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离这么近观看。

    不知为何,竹内凉觉着这一刻的家入硝子比平日里更加有魅力,明明依旧是那一套普通的衣服,但是她靠着栏杆微微仰起头,微风缓缓地将她的头发吹起样子又该死的迷人。

    或许他知道了为什么禅院纪会对她一见钟情了,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想生在家入硝子那个时代。

    看着竹内凉有点走神,家入硝子故意吐出一口烟雾,让竹内凉忍不住地咳嗽了两声。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不用为了一时的漫无目的感到无措。”

    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句句戳到竹内凉内心的点上,竹内凉甚至来不及问家入硝子是怎么知道的她就走了。

    家入硝子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烟说“未成年不允许抽烟,没收了。”

    走到了楼梯处,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对着竹内凉说“你朋友挺关心你的,早点给他报个平安吧。”

    经过家入硝子的提醒,竹内凉想到自己最近好像确实忽视禅院纪了,等一下好好的道个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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