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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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和总监部的见面过程和结果,其实早在见面前,所有人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五条悟的性格和主张从没做过遮掩,每个人都能想象出五条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他们还是心照不宣的重复了一场大戏。

    对总监部来说,他们需要强调自己的立场、用强硬的态度对五条悟施加压力,需要彰显在五条悟的挑战下摇摇欲坠的权威和尊严,需要把五条悟归类在现有体系内,同时也让别人看到他们对五条悟的影响和支配。

    而五条悟也需要在表面上表现出一定的服从,在圈子内的话,无论五条悟怎样挑衅辱骂都无所谓,但在高层传唤的时候他一般会去,高层下达公开指令的时候他也一般会听从,表示他仍然愿意遵从咒术界的规则。

    不然就被解读成五条悟对现有秩序的冲击,咒术界会引发一场动荡,外界虎视眈眈的势力会迫不及待冲进封闭的咒术界分得一杯羹。

    相应的,高层会作出妥协,在重大的、涉及五条悟的事情的处理上,他们会与五条悟进行协商后,才会做下决定或下达通知。而这些一般都不会违背五条悟的意愿。

    所有人都知道五条悟对咒术界目前情况的不满,所有人都知道五条悟准备来一场变革,但越是这种时候,五条悟越是要谨言慎行。虽然这个词看上去和他不沾边,但五条悟确实这么做了,因为他不准备暴力推翻现有统治,不准备让别的势力有可趁之机。

    咒术界的人实在太少了,咒术师们需要有咒术界的庇护。

    同时这也是一场拉锯战,高层用一切办法意图把规则和束缚刻到五条悟的大脑中,五条悟也在一次次用自己办法做事的同时,把自己的信念传递到更多人心中。

    用一个简单的形容就是,五条悟是功绩彪炳的将军,手中武力横绝当世,他对腐朽的朝廷不满,想要澄清玉宇,但他又不想造反死太多人,于是准备用和平方式来一场改朝换代。

    高层对于五条悟的感受就是如鲠在喉。

    一个另起炉灶的家伙,在朝廷里公然组建另一个小朝廷的人,意图摧毁他们赖以生存的权力根基,简直是大逆不道的叛贼。

    如果可以的话,高层愿意付出日本普通人死一半的代价杀死五条悟。

    无所谓,普通人死再多也无所谓,咒灵力量失控也是无所谓,反正总有收拾干净的一天。普通人死的越多,就只能越依赖他们,他们的地位也就会越高高在上。

    但是五条悟太强了,高层至今没有找到一个稳妥无误的杀死他的办法,只好尽可能的,让这个最强不至于举起反旗。

    同时御三家也在暗中观察,五条贯彻五条悟本人的意志,禅院和加茂隔岸观火,对于御三家来说,他们是变革中最不容易受影响的一个部分,只要御三家依旧源源不断的产出咒术师,只要他们维持好家族稳定的报团结构,他们就永远不会失去自己的位置。

    总监部和御三家貌合神离,日本的世家与政府的关系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成为总监部权力掌控者默认的前提条件就是具备世家血脉,但世家的利益和总监会的利益绝不一致,他们高高在上的把控着庞大的利益,同时与总监部分庭抗礼。

    咒术界的御三家之所以能维持高高在上的地位,靠的就是层出不穷的咒术师,咒术师的力量来源于血脉,日本绝大部分咒术师出身于世家,而一个家族最重要的底蕴就是血脉中遗传的力量。

    咒术师的力量凭借血脉传承的,御三家的无需担忧后继无人,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总能诞生“六眼”、“十影”之类的强者,就算没有破规格强者,家族总有许多种术式以供传承。但中小家族不同,他们没有许多选项,但饱尝了拥有力量的甜头,又如何肯放弃更进一步的可能

    一个强大的、拥有全新术式的女性咒术师极有可能诞生出一个新的、强大的家系。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御三家,当初也凭借不可告人的手段兼并了许多血脉,才有了现在的辉煌。

    “爱子,你知道你父亲的来历吗”五条悟询问爱子。

    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电视的爱子回答“不知道,我父亲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养育院长大的孤儿。”

    “你的消息传出后,咒术界调查了你的身世来历。你的母亲出身于赤司旁系,赤司虽然传承久远,但一直没有混入过咒术师的血脉。这意味着你的咒力可能是天生的突变。”五条悟解释道,“根据咒术界的调查结果,你父亲所在的那个小城镇往前数几十年都没有咒术师到访过,当地也没有咒术师血脉的遗传。”

    爱子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调查我的父母”

    她没生气别人调查她,只是有点好奇咒术界大动干戈是为什么。

    “咒术师的力量来源于血脉,这意味着你未来的子女有可能继承你的力量,他们没找到你力量的来源,这就意味着你是一个全新的咒术师血脉。”

    爱子更奇怪了,“有必要吗我未来的儿女说实在的,我不准备生孩子,我一向认为我除了好看之外没什么值得遗传下去的基因。”

    五条悟噗的笑出来,“你才多大,这就就考虑基因遗传的问题了”

    爱子不服气的争辩“我已经17岁,超过法定结婚年龄了,而且整个日本的大环境就是,女子的价值就在于生儿育女、操劳家务。但学了生物之后,我就一直很奇怪,绝大多数人的基因其实除了增添生物多样性外完全没有留存的意义,时间拉的够长的话,整个时代也只有一两个人的基因能一直遗传下去。这样的话,他们繁衍后代的必要性在哪里”

    五条悟听的哈哈大笑,“爱子,你真的太逗了。”

    见爱子急了眼,五条悟才慢悠悠的道“咒术师的观念可不是这样,在咒术的领域中,血脉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咒术师继承前人的术式,得到血脉的庇护,大部分咒术师一辈子都在孜孜不倦的追溯前人的力量。没有血脉的咒术师往往也比较弱小。”

    “但是你不一样,你很强。”

    爱子疑惑地反问“我很强”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五条悟说她很强,足以毁天灭地的五条悟说她一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很强,这不是玩笑吗

    爱子盯着五条悟,他的眼睛看不到,但脸部线条说明他很认真。

    “不用怀疑自己,在咒术的领域,你真的很强。”

    “还记得之前在你身边的那个咒灵吗我当时说了特级咒灵是指破规格的咒灵,但你没意识到它到底有多强。通常而言,一个普通咒术师在它附近连站都站不稳,但它缠了你那么久,你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它,还能凭借你无意识的限制让它无法伤人。”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六眼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咒灵其实一直在你的限制之下。”

    爱子无话可说,撅着嘴想了一会儿才发脾气道“那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五条老师你说出去的我什么都不会,别人却以为我很强,这不是很尴尬吗”

    五条悟无奈的道“这个真不是我说出去的,特级咒灵的咒力那么庞大,附近的咒术师都能感觉到,“窗”不可能观测不到。再一调查前因后果,自然会注意到你。”

    爱子还是很不高兴,五条悟只能哄她,“放心吧,有最强的五条悟当你的老师,你还怕自己什么都不会吗”

    爱子抬起头来想了想,“那好吧,五条老师要好好教我,不能食言啊。”

    “五条老师不会骗你的。”

    郑重其事的和爱子击个掌后,五条悟才想起正题。

    “总之,你的潜力很强,只要成长起来就是板上钉钉的特级,但你也只是潜力强而已,要是有哪个看上你的家族把你掳回去生孩子,那就完蛋了。咒术界对女性的歧视和物化可是很严重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誓约束缚,只要他们强迫你成婚,连五条老师都没办法把你抢回来。”

    爱子听得小脸发白,她原本对未来最坏的想象也不过是被强迫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毕竟迹部家算是她的靠山,太糟糕的事不会发生到她身上。之前她还想过,如果实在没办法得到自由的话,干脆和迹部景吾结婚,至少他的人品足够可靠。

    但没想到来到咒术界还有这么可怕的事情,简直像是电影里被拐卖的妇女,从此人生都暗无天光。

    五条悟见她真的被吓到了,忙安慰她,“别怕,五条老师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这不是把你带回高专了吗高专是受保护的地方,只要在高专,你就是安全的。”

    爱子眼里泛起一层水光,身体克制不住的发抖,她越想越害怕,一旦被抓到,从此之后她的命运就是不停地生孩子了。

    “唉。”耳边响起五条悟的叹息,他蹲下身,手试探着缓缓地靠近爱子的发顶,“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注意安全,不是想吓着你的。”

    爱子呜的一声,扑到五条悟的怀中,感觉到顿了一瞬之后他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脊背,“乖乖的,别怕,五条老师不会让你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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