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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分手
季鹤霄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小薇,你刚刚说了什么”
崔慎薇再次深吸一口气,将私心全部压下。
“我说, 我们分手吧”
咚
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季鹤霄整个人差点气瘫在地上。
“分手”他反问,整个人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好好的, 怎么要分手”
“分手就是分手, 还哪来的为什么。”
“为什么要分手”
“你怎么突然说要分手,你这是不讲道理。”
“分手就是分手。”崔慎薇尽量用平静的语气, 轻描淡写道,“感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东西,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不同意。”
季鹤霄断然拒绝“明明是你先看上我的, 现在还玩起始乱终弃了”
一听这话,崔慎薇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告诉你,今天我肯定是要分手的。”
季鹤霄也是一噎, 险些气背过去。
他也顾不上,自己傲娇的人设了, 斩钉截铁就是两个字“渣女”
崔慎薇被渣女二字砸得眼冒金星。
想她一生本本分分, 临了了竟还背上渣女二字。
“分手以后, 你再赖在这里就不合适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找个地方落脚后, 就搬出去吧”
嘶
季鹤霄被着一连串的转变弄得头昏脑胀,头疼欲裂。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不,搬。”
“你凭什么和我分手”
“我有哪里不好”
你哪里都好。
崔慎薇在心里回答了一句。
紧接着,她只能飞速在脑中寻找借口。
一条条借口在脑中飞速闪过, 但一时间没办法抓到一条强有力的借口。
崔慎薇捡起钥匙,一边开门,一边找着借口。
季鹤霄只顾着盯着崔慎薇,竟也忘了其他。
“咔嚓”一声,门开了。
季鹤霄才从等待中惊醒,只见门内露出了丝丝缕缕的光线,与低低的声音。
在门开的刹那,崔慎薇也找到了借口。
“因为,你那方面不行啊”
话刚出口,崔慎薇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这是什么破烂借口
季鹤霄也随之瞪大了眼睛。
不只是因为这借口,更是因为里面有两个无处可藏的“人”。
凌耀鲁的存在,他早就知晓。
而旁边的“凌耀琪”是怎么一回事
“凌耀琪”静静地看着季鹤霄,嘴角含着一丝挑衅的笑容。
她的嘴唇轻动。
季鹤霄能看出,她是在对他说“你永远只是个没用的东西”。
崔慎薇看了看季鹤霄变了又变的脸色,于心不忍。
然而她又强制将解释的冲动忍耐下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既然决定了要分手,就不能拖拖拉拉的。
“我是个普普通通的有欲望的女人,希望能有一个给力的男朋友。”
“我希望交一个正常的男朋友,而不是像你这种只能看不能用的男朋友。”
崔慎薇一咬牙一跺脚,说出来的话极为伤人。
随即,她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季鹤霄的反应。
谁知,在她不远处的房间内,站着一男一女,正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呃”
“啊”
“这”
天知道这种空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往里钻
崔慎薇的眼神飘来飘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看见季鹤霄的脸色从黑变红又变青,我像一条变色龙。
她看见凌耀鲁张大的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尊滑稽的木偶。
她看见“凌耀琪”的目光似乎有了焦距,正定定地盯着她,神色莫名。
尴尬。
社会性死亡。
崔慎薇恨不得挖开一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钻出来。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一秒。
两秒。
三秒。
三秒过去,崔慎薇宕机的脑袋勉强恢复正常。
她腰一叉,脚一跺,鼓起勇气,壮起胆子。
“客人,这里不是你们的房间吧”
“快回到你们自己的房间去,以后请勿随意进入旅馆里的其他房间。”
“啊,哦,好的。”
凌耀鲁如梦初醒,牵着妹妹就往外走。
眼看这两个客人是个好说话的,就要离开房间。
崔慎薇终于忍不住背过身去面朝墙壁。
她这辈子的人,都快在这几分钟内丢尽了。
不就是想分个手吗
至于吗
凌耀鲁牵着凌耀琪,走到房门口。
他看了看季鹤霄。
在季鹤霄那干净的皮肤下,隐藏着纤长的肌肉。
看起来并不是个好惹的。
凌耀鲁有些犹豫。
凌耀琪却难耐地拍了拍凌耀鲁。
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凌耀鲁将凌耀琪拉到门外。
随后,他又折返回来,走到崔慎薇面前,慎重道歉。
“老板,对不起,我只是想和妹妹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住。”
“没关系,没关系。”现在的崔慎薇满脑子都是想摆脱这两个人。她背着身子,面朝墙壁,客套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不耐烦。
甚至,她都产生了一丝逃离太阳系的想法。
对于凌耀鲁的道歉,她照单全收,只求对方能快点离开她的视线。
“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的。”
伴随着崔慎薇的回应,凌耀鲁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一把小刀,直刺崔慎薇的要害。
他的动作太快太突然,谁也来不及回应。
然而,当凌耀鲁正要刺中崔慎薇时,他手中的刀刺中了一只突然从墙壁中伸出来的手。
凌耀鲁愣在当场,呆若木鸡。
季鹤霄也好似没有看到过这一切,只是站在崔慎薇身边,偶尔看上凌耀鲁的眼神满是嘲讽。
眼见对方迟迟不离开,崔慎薇只能回过头来。
也就在崔慎薇回头的刹那,那只手连带着那把刀,消失在墙壁里。
“客人,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
凌耀鲁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转身拉上自己的妹妹。
他失魂落魄地拉着凌耀琪,无意识地走向了117号房间。
而现在的他,没有看到,被他视若珍宝的妹妹,眼中全是不耐烦。
“哥哥,你的动作太慢了。”
凌耀琪数落道“如果你的动作快一点,咱们早就成功了。”
“咱们就立了大功,至高无上的神会奖赏我们的。”
“而你这个蠢货,却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嗯对不起”
“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就算刚才那一下我能杀了旅馆老板,可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琪琪,我怕你会遇到危险。”
“借口。”
“借口,都是借口。”
“这只是你无能的借口。”
“”
辩解的话在喉间翻涌又被堵了回去。
凌耀鲁低声道歉“琪琪,我感觉你变了。”
“我变了”
“哪里变了”
“之前,你”
你不会像这样数落我的。
凌耀鲁觉得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语有点不妥,就将所有的话语咽回肚子里。
崔慎薇和季鹤霄一起来到了114号房间,反锁了房门。
“看来这个房间得换锁了,客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进来,肯定是这锁不结实了。”
一边说着,崔慎薇一边捂着滚烫的脸,给脸降温,顺带利用这一点时间稳定心神。
季鹤霄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见到凌耀琪的种种细节,在他脑中回放。
他一寸寸的寻找着蛛丝马迹,思考一下这个凌耀琪究竟是谁
是大巫吗
还是那个邪神
“我们说回正题,我已经决定和你分手,再无更改。”
“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你住在这里只会徒增尴尬,你这两天快点找个房子搬出去吧”
“我不分手。”
季鹤霄声音闷闷的。
随即,他抬高了声音“就算你决定了要分手,我也不会同意的。”
“你这是始乱终弃。”
“我哪里始乱终弃了。”
“我们只是普通情侣的正常分手。”
“再说了,分手不是离婚,更不需要对方的同意。”
“你快点搬出去,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不搬。”
这回,季鹤霄的声音显得有些执拗。
他静静地看着崔慎薇的背影,略微有些出神。
别扭傲娇的人设,碎了一地。
过往种种,涌上心头。
无论几次轮回,她都是一样的。
上一次,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他苦苦的等待。
谁知那一次见面,差点成为永诀。
这一次,她又想将他一脚踢开。
这不可能
“这间旅馆都是我的,我让你搬,你就得搬。”
“可是,我们当初是签了合同的。”
季鹤霄的声音幽幽“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你还记得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崔慎薇略一回忆,我想起了全部,恨不得打死当初那个见色眼开的自己。
当初季鹤霄找到旅馆,说未来将在此地长居,希望能在旅馆里住一间房长住。
每天能看见这样的美人,实乃赏心悦目。
那时的崔慎薇色迷心窍,一口应下,和季鹤霄签订了五年的长租协议,还将房间安排到了自己的隔壁。
“那就算我违约好了。”
想起这事,崔慎薇整个人都瘪了。
“违约”
此消彼长,这回轮到季鹤霄高高在上了。
“回去好好看看合同吧,你确定你违起约吗”
“”
等凌耀鲁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来到了117号房间的门口。
张天晴打开门,正想要去上趟厕所,里面撞见了兄妹二人。
“呦,凌先生,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还有凌小姐,这两天你都去哪儿了可让我们好找”
怎么能走到这里来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凌耀鲁心里暗悔,面上只能干笑了一声,拉着妹妹连连后退。
“误会,都是误会。”
房间里的邢家几人一听凌小姐,心中极其一个咯噔,看向邢斯曼,就看向门外。
果然,凌家兄妹就这么好端端的站在门口。
老邢与邢太太的后背齐齐爬上了一身冷汗。
明明他们已经将凌耀琪的尸体分解,装入行李箱,送进了地下室,凌耀琪怎么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
难道,凌耀琪也是和老严他们一样的怪物
邢斯炎想得更多。
他更在乎这对兄妹,是不是当年讹诈他们家的那对兄妹。
“凌耀鲁,你当初为什么要讹诈我们家二十万”
邢斯炎直接开口“你知不知道,把我们家害惨了。”
“我没有。”
凌耀鲁矢口否认。
“你说没有就没有”凌耀鲁的声音干脆利落。
“你可知道,爸已经把你认出来了,的的确确就是你。”
凌耀鲁将视线转向老邢,似乎在向他确认。
老邢也是仔细端详着他。
说实话,当时的凌耀鲁太小了,他还是没能将他认出来。
但他也不是个傻子,知道自己儿子是在诈他,就顺着说了。
一时间,所有幸存玩家的眼神都汇集到了凌耀鲁身上。
被死死隐藏的真相在瞬间被捅破,刹那间的心虚将他淹没。
凌耀鲁的额头汗如雨下,但他依旧矢口否认“我没有,不不是我”
现在,无论他再怎么否认,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他将无法洗脱嫌疑。
老邢、邢太太的表情都起了变化。
邢斯曼的神情,也稍稍起了些许波澜。
血红色的虱子在他的发间穿梭,啃噬着他的头皮,带几颗颗血珠,似乎在催促着他什么。
“对不起”
最终,还是凌耀琪深深鞠了一躬,“都是为了我,哥哥才会索要那二十万。”
凌耀琪这话无疑是承认了邢斯炎的指控。
凌耀鲁大惊失色“琪琪,你不要听他们瞎说。”
在这种地危险的地方,树立四个敌人无疑是愚蠢的选择。
今夜是最后一晚,他不能让他们兄妹俩倒在这最后一个夜晚。
“哥哥,犯了错误就要承认。”
“我想,邢先生和邢太太都是宽容大度的人,他们会原谅我们的。”
凌耀琪拉住凌耀鲁的胳膊“再说,哥哥你有逼他们给钱吗那笔钱是他们自愿给我们的。”
“那笔钱,是我们应得的。”
凌耀琪的这番话,成功让老邢捏紧了拳头。
邢太太涨红了脸,捏紧了一旁儿子的手。
邢斯炎目眦欲裂,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杀了这对兄妹。
“琪琪,你在说什么”
凌耀鲁面色苍白,他想要挣脱凌耀琪的手,捂住她的嘴,却吃惊地发现凌耀琪的力气突然变得极大,大到连他都挣脱不了。
“当然,我知道我手术失败,并不是因为医疗器械。”
“哦,对了。尽管如此,那二十万很好用。”
“你瞧,有了那二十万,我和哥哥就对孤儿都好好的长大了,过得不错。这些可真是托了你们的福了。”
这几句话,无疑是戳了邢家夫妻的肺管子。
邢家夫妻俩被气得几乎要爆炸。
终于,邢斯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上前去。
老邢动了动,却又止住了,想要去阻拦邢斯炎的手。
对方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是盲人。自己这边有四个人,而且斯曼还是怪物。
男子汉大丈夫。,打起来就打起来,谁怕谁呢
邢太太这是惊呼一声“斯炎,你别去”
好在张天晴及时出手,拦下了邢斯炎。
邢太太见状,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
邢斯炎双眸通红。
幻境与现实相叠加,几乎要摧毁了他的理智。
“你觉得你杀得了她吗”
局外人张天晴冷静反问。
“我怎么杀不了他们”
张天晴捏住邢斯炎的下巴,强行将他的头转向某个角落。
“那里有一只手,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邢斯炎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但还是忍住了。
“那又有什么”
“那是真正的凌耀琪的手。”张天晴无所谓地笑了笑。
“那个被你们一家杀掉的凌耀琪的手。”
“据我所知,哪怕是变成怪物,肢体也只有一副,无法复制。”
“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天晴这话一出,全场接皆静,落针可闻。
好长时间以后,凌耀鲁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顺着张天晴的指示看去,看见了一只手。
那只手皮肉苍白,切口可怖,让他不寒而栗。
然而,那只手又分外的熟悉,是他一手带大的妹妹的手。
“这”
凌耀鲁看看那只手,要看看身边的凌耀琪。
“琪琪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的视线也聚集在两人之间,只有邢斯曼恍若无事,冷眼旁观。
“你们这是在报复我吧一定是在报复我吧”
“谁来告诉我,这是一场玩笑”
“这不是玩笑”
邢斯曼突然出声“就在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是我杀的凌耀琪。”
“斯曼,”邢太太惊叫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你怎么能这么不让妈妈省心”
“什么”凌耀鲁的声音比郉太太更高。
“你杀了琪琪”
“不可能,琪琪就好好的在我身边呢”
“琪琪那么厉害,她不可能会死的。”
“你说的厉害,就是能预知未来吧”
“可惜,预知未来不一定能改变未来。”
凌耀鲁神经质地摇着头“不,这不可能。”
“琪琪就在这里。”
“琪琪这么厉害,琪琪不可能会死的。”
然而,他却不由自主地松开身边的凌耀琪的手。
其实,答案早已经在他的心中了。
可他依旧执拗地守着身边的琪琪,无法放手。
“那好,”邢斯曼轻蔑地笑了一声,径直走向那只断手,毫无心理负担地将它拿在手中。
“既然这不是你妹妹的手,那么我把她扔了,也没有关系吧”
一边说着,邢斯曼一边拿着手走到窗边。
她将手拿出窗外,用三根手指虚虚地拎着。
“既然这不是你妹妹的手,那么我就把它丢出去吧”
“我这个人性格不大好,看不得脏东西在我眼前晃悠。”
“凌先生是老玩家,应该知道这只手被扔出窗外,会有怎样的结果吧”
凌耀鲁的脸上写满了踟蹰,他的脚挪挪前,挪挪后,几乎要在地上擦出一道痕迹来。
似乎是感应到了凌耀鲁的情绪,那只断手上也流出了潺潺的血液,刺得人眼睛生疼。
“三”
邢斯曼开始倒数。
“邢先生,邢太太,那毕竟也是一个人的手,一旦被扔出窗外就会被粉碎。”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死者”
凌耀鲁犹犹豫豫地提醒老邢邢太太夫妻。
“我这个孩子,从小命苦,他爱做什么做什么,我也管不了他。”
还不等老邢说话,邢太太便抢先开口“再说了,这只手的亲属都没有来认领,想来也是不在乎的。”
“尘归尘土归土,被粉碎了,落在外面的田地里,也算是一个归处。”
“可是”
“二”
还不等凌耀鲁可是出个所以然来,邢斯曼又开始倒数。
凌耀鲁看了看四周,目光中满是求助。
然而,剩下的这些人似乎都站到了同一战线上,没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援手。
他看了看旁边的凌耀琪,凌耀琪也似乎向他看了一眼。
错觉吧,琪琪已经瞎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突然就痊愈了呢
“一”
随着最后一个数字的落下,邢斯曼的手指微微一松,那只断手直直下落。
空气里似乎传来一声低低的悲鸣,那只断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在了草坪上。
邢斯曼朝外一看,表情漫不经心“啊,很均匀。”
“可能比绞肉机做出来的肉馅都要细。”
凌耀鲁整个人重重地一颤,连滚带爬地扑倒窗边。
只见房间里的灯光斜斜的撒在窗外的草坪上,一片红红白白的粘稠物体,均匀地铺在草坪表面。
悲伤在心口弥漫。
鼻头微酸,一滴浊泪自凌耀鲁的眼角落下。
窗边的墙壁微动,似乎有什么想要伸出来,揩去凌耀鲁眼角的泪光。
“不,那不可能是琪琪。”
“我的琪琪,不可能死了。”
“我的琪琪,就在我身边。”
凌耀鲁神经质地自言自语。
窗边的那一片墙壁微微一颤,渐渐地又恢复平静。
凌耀鲁回头看一下所谓的“凌耀琪”。
“凌耀琪”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轰的一声炸开。
琪琪明明是个瞎子,为什么她能准确的捕捉到自己所在的地方,还对着自己笑。
“如果,这都证明不了我杀了你妹妹的话,我不介意亲自带你去看看她的尸体。”
“虽然可能有点难以辨认”
“斯曼。,”邢太太手足无措。
她只能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这个玩笑可不好开,你就别逗凌先生玩了。”
在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往事了。
什么仇怨、复仇,什么金钱纠葛,她通通不想去管。
她只想要自己的两个孩子好好的。
事不遂人愿,邢斯曼只是歉意地看了邢太太一眼,便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她拦住。
只是凌耀鲁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一毫。
“怎么”
邢斯曼回过头,看着凌耀鲁,语带嘲讽。
凌先生被吓破了胆子,不敢来
凌耀鲁死死地咬着牙。
最终,对妹妹的关心占了上风。
“来就来,谁怕谁”
这两人出了门,其他人只得跟上。
走廊里灯火通明,偶尔有行人走过,一切都是最正常的样子。
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往楼梯间走去。
一路上,凌耀鲁拉着“凌耀琪”心思千回百转。
如果那里真的有妹妹的尸体,邢斯曼真的是杀人凶手,那么他就杀了邢斯曼,为妹妹报仇。
如果那里没有妹妹的尸体,那么就是在撒谎,他得尽快带着妹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可是,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要脱身谈何容易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楼梯间。
邢斯曼上前一推,一个窄小的入口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里面一片漆黑,处处透露着不祥的气息,令人心惊。
这样的地方哪怕是在其他的安全场地,一般人都不敢轻易往里钻。
更何况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
邢斯曼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径直走进了这个入口。
凌耀鲁嘱咐“凌耀琪”留在原地。
“琪琪,你乖乖留在这里,不要乱动,哥哥马上就来。”
“哥哥不是怀疑你,只不过是想去看看他究竟要耍什么花招你可不要多想。”
“凌耀琪”温柔一笑,眼睛对上了凌耀鲁的双眸。
“哥哥,你放心,我会的。”
凌耀鲁心底一寒,赶忙偏过头,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钻入地下室。
邢斯炎看着凌耀鲁钻进地下室,灵机一动。
既然他敢钻进地下室,那么何不在地下室报仇雪恨。
他捏着口袋里的美工刀,暗自下了决心。
紧接着,他一言不发地钻进了地下室。
“斯炎,你要去干什么”
邢太太赶紧拉住邢斯炎的衣服,连声阻止。
“我得跟着姐姐。”
“万一姐姐在里面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邢太太一愣,想起女儿头上的虱子,想起近日的种种异常。
趁着她愣神的片刻,邢斯炎已然滑进了地下室。
“不行,”眼看两个孩子都消失在地下室里,妻子在一旁心急如焚,老邢再也站不住了。
他也拿着手机,钻进了地下室。
人一个个的消失在地下室里,停留在楼梯间的邢太太自然是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我不放心。”
“邢太太,你要相信你的家人们。”
张天晴闭了闭眼睛“你下去只会给他们添乱,他们不会有事的。”
邢太太仔细思索了片刻,停住了上前的脚步,只能继续在地下室的入口乱转。
张天晴没有去看邢太太。
之后发生的一切,会如幻境中的那样吗
如果真会那样,对于眼前这个母亲,未免有点太残忍了。
地下室里。
微弱的光芒,勾勒着地下室内物品的轮廓。
玻璃瓶里的青蛙顶着大而无神的双眼,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似乎有微风吹过,墙边的血色水桶中泛起了粼粼的光滑光华。
一切的一切,都让凌耀鲁不寒而栗。
然而,向凌耀鲁不寒而栗的一切,都敌不过角落里的那个头颅。
尽管有点肿胀变形,尽管沾染了斑斑的血污,但凌耀鲁还是能认出来,这就是他的妹妹。
“琪琪”
凌耀鲁的嘴里迸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所以他整个人踉踉跄跄地扑到头颅前。
他颤颤巍巍地捧起那颗头颅,将整颗头揽进怀里。
头颅的睫毛颤了颤,血泪再次扑簌簌地落下,和原有的血污一起,污染了凌耀鲁的衣服。
在激动与悲伤过后,凌耀鲁用一种仇视的眼神,剐着邢斯曼。
“是你,是你杀了琪琪。”
“我们兄妹俩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了琪琪”
“呵,无怨无仇”邢斯曼嘴里溢出一声熟悉的冷笑,“你配和我说无冤无仇这几个字吗”
“你妹妹的眼睛,是因为什么才瞎的,你忘记了吗”
“可是转过头,你又为什么心安理得的追着我爸爸,问他要那二十万”
“因为这是他答应我的。”凌耀鲁回答得理直气壮“你爸爸开着豪车,你们全家住着豪宅,而我和妹妹风餐露宿,孤苦无依。”
“我向你们要点钱,又怎么样”
“你们这么有钱,接近我们一点,又能怎样”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妹妹”
凌耀鲁的辩解,险些将老邢气了个倒仰。
“老子当时差点被你逼上绝路。”
“因为你的威胁,老子卖了自己的儿子,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老邢的叱骂,丝毫影响不了沉浸在悲痛与愤怒中的凌耀鲁。
凌耀鲁豁然起身,将手机的手电筒对准了邢斯曼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妹妹”
“因为,是你的妹妹让我杀她的。”
“又或者说,是你的妹妹引诱着我去杀她的。”
“你胡说”
凌耀鲁双目暴睁,径直冲向邢斯曼,想将他一击毙命。
“是你的妹妹,遇见到了你们悲惨的未来,选择将我拖下水。”
“也是你的妹妹,为了救你,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而你在做什么你在抱着一个假货不肯撒手。”
“你的妹妹愿意为你付出生命,那你明明知道那是假货,却依旧自欺欺人。”
“你根本不就不在乎你的妹妹,一直在乎你妹妹给你带来的安全感而已。”
邢斯曼的句字字句句,直击凌耀鲁的内心,将他的伪装撕开,将他内心最卑劣的地方暴露在阳光底下。
“你胡说”
“你胡说”
凌耀鲁被说中了心事无法反驳,只能用无意义的否决词,来辩驳这一切。
可是他知道,所有的辩驳都只是枉然。
“你妹妹死得很惨。”这样残忍的话语,邢斯曼说得轻描淡写。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身上已经多了不知道多少的伤口。”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保住你的性命。”
“你胡说。”凌耀鲁厉声驳斥,“都是你胡说八道。”
“我要杀了你。”
“这些年,你知道你妹妹吃的是什么药吗”
面对凌耀鲁疾风骤雨般的攻击,邢斯曼则显得悠闲许多。
一面躲避着凌耀鲁的拳头,邢斯曼一面说着质问的话语。
“你妹妹为什么要常年用药你知道吗”
“我妹妹在吃什么药打什么药关你什么事你这个杀人凶手。”
“他在打雌性激素。”
“什么”
凌耀鲁的动作顿住。
再怎么常识匮乏,他都知道一个男人在一般情况下,不可能长期去打雌性激素的。
“他的预知能力,是由他的苦难带来的。”
“而你去只会躺在他的荫蔽之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苦难带来的能力。”
“在你眼里,你的妹妹究竟是什么”
“靠山工具”
凌耀鲁怔怔地站在原地。
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么会视她为工具,那太荒谬了。
可是,心里又有另一种声音出现。
当初,是妹妹救了他,让他免于被祭祀。
后来,就是托了妹妹做手术的福,他才能有一处安身。
在这之后,又是靠着妹妹,他获得了那二十万,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再进入副本后,他又是倚仗着妹妹的指点,一次次地逃出生天。
对他来说,妹妹就是安全的倚仗。
可除此以外呢
他是不是就和邢斯曼说的一样,就是个伪君子,就是个一直趴在妹妹身上吸血的吸血虫。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邢斯炎关闭了手机的手电筒,将自己整个人隐蔽在黑暗中。
他屏住了呼吸,放进了脚步,在黑暗中游走,一步步的接近凌耀鲁。
美工刀被握在手中,变得汗津津的。
刀片早已被推出。
轻轻的,邢斯炎就像幽灵一般,来到了凌耀鲁身后。
从侧腹扎入,然后豁开皮肉,割断肠子。
那样的话,凌耀鲁应该就没救了吧
在微弱的灯光中,邢斯炎举起了刀,准备扎向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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