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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陆抚了抚齐安安的头,慢慢说道“元安公主乃帝后唯一的嫡公主。”
齐安安睁圆眼睛,还等着江陆的后续,没想到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再往下说,她不由得有些失望“没了”
这就说完啦
江陆望着她片刻,忍不住低笑“想听故事”
齐安安连忙点头。
“我从小生活在这里,京城里的事,我听的不多。”
江陆微笑着道“当今陛下的确不同凡响,六宫空悬,多年来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膝下除四子外,只得了这一位公主。所以,元安公主是无与伦比的尊贵。”
“我倒没有注意听闻帝后是如何宠爱公主,但陛下诏令天下寻找公主,已经可见一斑。”
齐安安不太明白“为什么他昭告天下,就能显出他宠爱公主啊”
江陆无奈伸手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要称陛下,怎可随意称谓”
真是的好多规矩啊,齐安安揉了下连红都没红的额头“反正是私下里,在你面前还拘什么礼数。”
江陆哑然失笑“你这性子也不知怎么养的,这般洒脱可爱。”
“在我面前便罢了,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胡言乱语。”
“我”“外人”,一句话说的亲疏有别,齐安安忍不住笑吟吟地望着他“我知道了,我都记下了,陆哥哥,你接着说,陛下诏令天下寻找公主,这不是很寻常的举动吗哪个父亲丢了女儿都会着急找的。”
江陆温声道“世道纷乱,公主一人流落在外,也只是柔稚少女而已。这样的召令显然已是不顾一切,无论公主经历了什么,只要她平安回家。这份爱女之心,实属难得。”
这话说的有理,齐安安很认同的点头“也对,确实难得,像我爹爹,哎就没有见他寻我。”
江陆看她一眼,摇摇头“我将你从玉香苑带出时,已经掩好了踪迹,平常追寻是找不到你的。”
“而且”他声音转低,“你这姑娘,想必曾是家里娇养的明珠,若是你爹爹还在的话,毕竟舍不得不寻你”
“啊陆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江陆回神“没什么。”
没什么分明有心事。齐安安盯着江陆的表情看,想在他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也说些贴心的话来安慰他。
齐安安琢磨了一会儿,很无所谓的摇摇手“就算我爹爹不寻我,也没什么关系嘛,如果他还要我,也认可你,我们两个就多一个家;如果他不认我这个女儿了,那就我们两个在一块儿,也不用羡慕旁人。”
江陆眉目柔和,将齐安安轻轻地圈在怀中,揉了揉她红扑扑的脸颊。
“安安,你必定读过许多书,才会这般恣意通透。”
齐安安喜滋滋地问“恣意通透是聪明的意思吗”
江陆笑道“自然是。”
有了江陆的盖棺定论,齐安安腰板都比往日更直了些,她可是聪明的姑娘,可不是寻常的女子能小瞧的。
反正江陆今天中午回来,午饭就不用再啃干粮了,齐安安对厨房的事一窍不通,江陆也没让她做,笑着叫她去外边玩,她干脆跑到外边摘果子。
正好赵大婶家的独子景水也在,见她来了笑道“江家姐姐,你也来啦,这大中午,你怎么没有在家做饭呀”
齐安安很坦然的说“我又不会做饭,再说陆哥哥回来了,有他就好了呀。”
景水一脸羡慕的看着她“居然是这样江哥哥对你可真好,要是我爹有江哥哥的一半就好了,我娘就不至于总是哭了。”
齐安安平常和赵大婶来往的多,对景水也挺亲近的,他们年纪相仿,又担他一句姐姐,自然要有温和姐姐的样子“赵大婶为什么总哭啊我怎么没有见到她哭”
“你是客人,哪能哭给你看”景水落寞的说,“江家姐姐,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娘总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我看她那么难受,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安安将手中篮子一挎,很有气势的说“你只管讲,事情总得讲出来才有办法解决。”
“江家姐姐,你知不知道城里有个玉香苑和重红阁那样高雅的地方不同,那地方较为粗鄙,我爹是那里的常客他拿着我娘辛辛苦苦做绣工挣来的钱去那里,害得我娘伤心不已。”
玉香苑齐安安有些尴尬的抚了抚额发,舔舔嘴唇压低声音“景水,这个玉香苑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
景水道“瞧我,净说浑话,江家姐姐,你是好人家的姑娘,当然不知道玉香苑,我不跟你说了。”
“哎别别别,你把话说完呐,”齐安安赶紧拉住景水,“我就是问得清楚一点,要不然怎么帮你啊,对不对”
景水想了想,三言两语跟她解释了玉香苑是做什么的。
齐安安蹙着眉认真听了。
不妙,不妙啊,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陆哥哥解释这件事情。
“江家姐姐,江家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看见景水在自己眼前晃手,齐安安才回过神来“啊,没有,这有什么吓到我的。这好办,以后你爹再去之前,你就在他的饭里放巴豆。不出三回,他保证再也没脸去了。就是他想去,也一准被那里的人轰出来。”
景水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这是个好法子,江家姐姐,你真聪明。”
齐安安笑笑“那是当然了。”
他们正说着话,江陆出来寻她。
齐安安听见江陆唤她名字,回头招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自己那一瞬间,笑容似乎淡了几分。
“景水,陆哥哥来寻我了,我要去吃饭了。你放巴豆时要小心,不要被你爹看见了。”
说着,齐安安还很友好地拍了拍景水的肩膀。
江陆脸上的笑容几乎快消失了。
吃饭前,齐安安笑盈盈的说“陆哥哥,先等等。”
以往江陆不在家时,赵大婶时不时会拿点饭菜送给她,今天中午饭菜丰盛,齐安安打算匀一些,给赵大婶送过去。
江陆见她动作便浅浅笑了,一起帮她收拾。
“对了,景水喜欢吃甜的,这糕点也给他带过去吧。”齐安安装好了几样菜,看到桌上布包的糕点,一并拿了起来。
江陆敛了笑,拿过她手中的糕点放回原处。
“这是我给你买的,你留着吃。少让景水吃些甜点,吃多了坏牙。”
看来她吃就不会坏牙,齐安安开心的把糕点留下了。
吃过饭,齐安安开始思索该怎么跟江陆解释,景水真是帮了她大忙,如果不是从他那里得知,玉香苑是这样的存在,想必她在江陆心中肯定也是那种
唉,反正就是那种坏女人。
可是又该怎么开口呢总得寻个由头吧。
陆哥哥,其实我清白之身仍在
不行不行,也太直接了,哪有好姑娘会这么口无遮拦的说这些的。
陆哥哥,我和玉香院中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样。
也不行,好端端的,提玉香苑那地方做什么晦气。
从下午就开始思考的事,一直到了晚上睡觉前,还不知该如何开口。
今日事今日毕,做事情不能拖拖拉拉,齐安安抱着被子跑到江陆的房间“陆哥哥,我”
江陆还未歇下,见她进来,立刻走过去牵她的手“怎么还没睡穿的单薄,还到处乱走。”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外衫被在齐安安身上。
齐安安被江陆这么一打岔,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瘪下去,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不过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江陆温声问“安安,是有什么事吗”
“有事我”齐安安心一横,“我想跟你说”
“嗯,什么”
齐安安撇了撇嘴“我觉得有点冷。”
她只是气馁之后随口说说,没想到江陆竟然牵过她的手“冷的话,今晚与我一块吧。”
也也也也好。
这么来说,今天还有很多机会够她鼓起勇气来澄清。
齐安安躺在江陆的床上,床褥间是他身上好闻的青竹气息。
齐安安将被盖过鼻子,只露了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在外边,眼珠轻轻一转,便顾盼生辉,灵气逼人。
江陆简单收拾了一下,很快走过来,站在床边迟疑良久,才躺在她身边。
“还冷么”他问。
齐安安看江陆手脚规矩,只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碰到她,想了想说道“冷。”
江陆侧头望着她,半晌无奈低笑。
他倾身过来抱住齐安安,一手握住她两只冰凉的小手,贴在胸膛。
烛火微弱,静夜里他气息明显。
“害怕吗”他又问。
齐安安没有立时反应过来,脱口问“怕什么”
江陆沉默了一会“我躺在这里,抱着你,你会不会害怕”
齐安安明白了。
她清了清嗓子,忽然就不犹豫了“不怕,陆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并非清白之身其实”
“安安,我没有那么想。”
江陆听到齐安安嘴中说出“清白”二字时,已然拧紧了眉“清白在心不在身,我从未轻视你分毫。”
顿了下,他低叹“我若早点遇见你就好了,定不会让你受那么多苦。”
齐安安躲在江陆怀中轻轻笑了,眉眼有几分甜蜜的温柔“陆哥哥,你对我真好。”
忽然她坐起身,正色道“可是陆哥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样的坏女人,你相信我,我亲近的男子只有你一个,真的。”
她坐起来坐得急,哗啦一下衣领有些松散,袖子也卷了半边。
江陆目光一凝,正看见她雪白的藕臂中央,赫然点着一枚殷红的守宫砂。
他抬眼“安安你还是”
齐安安看他神色有异,还以为他不信“真的陆哥哥,我绝对没骗你,虽然我很多事情记不得了,可是可是”
江陆把棉被给她围上,低声安抚“我知道,我知道。”
他看着被棉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姑娘,注视良久,伸手抚了抚她娇嫩的脸颊。
“你这姑娘,怎么受了这么多委屈。”
此话怎讲啊齐安安觉得自己过得不错,愣愣的问他“哪有很多委屈”
江陆低叹“既是清白少女,才出虎穴,又落到我手里,岂不委屈”
唉很难理解他的思路,齐安安只好坚定地摇头“并不委屈。”
闻言,江路轻轻笑了,他的笑容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温暖又明亮。只是很快,他敛了笑,眉宇间笼罩着一丝沉郁。
“若是这样,我见到你时,你必定刚刚到玉香苑不久,安安,你放心,我定可以抓住害你至此的贼人。”
齐安安侧头想了想,对江陆展颜一笑“能抓住他当然很好,若我看见他,定然要他跪在我面前求姑奶奶饶命。但若抓不住,倒也不必以此为心结,顺其自然就好啦。”
江陆道“这回不能听你的,此人,我是一定要抓住的。”
齐安安只好点点头,勾住他的手指小声说“那陆哥哥,你小心些。”
“嗯。”江陆点点头,深邃的眉眼含笑,忽而揽过齐安安,小心珍重地吻了吻她的鬓角。
来而不往非礼也,齐安安笑着仰头亲江陆的唇,亲了一下后她贴上去,覆在他唇上辗转几次,却不得要领。
江陆眸色转深,一手扣住齐安安的后脑,微微张嘴,反客为主深吻回去。
虽为主导,但小姑娘的嘴唇柔嫩如花瓣,一碰之下他顿了顿,动作放得更温柔。
齐安安迷迷糊糊地想,原来是这样亲亲啊。
好了,反正要说的事情都说开了,现在要紧的是睡觉,其他的事情,以后慢慢说吧。
江陆放开她后,齐安安乖乖巧巧的抱住江陆的腰“陆哥哥,那我们睡觉吧,要洞房花烛吗”
纵使有诸多心事,江陆也实在忍不住笑起来“你这傻姑娘,真拿你没办法。”
他修长的食指轻轻刮了刮她脸颊“脱口就是洞房花烛,也不羞。”
“且等两年吧,你什么都不记得,我哪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及笄了要现在还是个小姑娘,岂非要我心疼愧疚一生”
齐安安只好不说话了。
怎么着她也不能极力辩解自己已经及笄长大了吧那还像话么。
自己是不是大姑娘,自己还不知道吗等着吧,葵水会帮她证明一切的。
第二天清晨,江陆刚到王府,就有人来报王爷召见。
江陆到王爷书房时,那里已有七八位等候的卫兵,有亲卫,也有黥面卫。
他扫了一圈,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趁没人注意,他抬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随即微微垂眸,敛去目光中忍不住温软下来的神色。
青海王很快就过来了,他多年身居高位,又在西南苦寒之地风吹日晒,脸庞坚毅硬朗,隐含铁血之气。
然而今日他并无往日从容,双目带着明显焦虑,下巴也隐隐冒着胡茬。
“本王召你们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心中有数,昨日我派人暗访一无所获,今早收到皇兄急诏,此事再不能拖,也不必遮掩。”
说着,他一挥手,身后的侍从双手托着什么东西走上前来“公主画像已拓印上万份,贴于青海境内各个地方。你们人手一份,放开去查,不必任何顾虑,无论在哪里找到公主,一切皆以公主平安归来为第一要紧。”
“若公主真的在我青海境内,本王有你们,想必不出两日定有结果。”
说完,他竟微微躬身,对在场的人施了一礼。
哪有人敢受王爷的礼大家纷纷跪地领命。
青海王面容焦急,挥了挥手就出去了,想必是安排其他事情。书房内没有人再说话,大家拿了侍从发下来的画像便依次退出。
很快画像发到江陆手中。
江陆伸手去接画像时,不知为何停顿了一瞬,侍从微微皱眉,有些不明所以地多看了他一眼。
江陆随即从容地将画像接过来展开。
展开之后,他的手和目光全部被定格。
这画像画的极好,落笔之人笔势写意传神,将小姑娘的一颦一笑皆现于纸上。
画中人是初初长成的少女,身着精致的衣裙,雪肤乌发,唇若点朱,不需任何妆容修饰,已是绝色倾城。
从小受过严苛训练的黥面卫,以一敌百,即便是未曾发生的危险,也会有近乎动物般敏锐的直觉。
怪不得刚才他会迟疑,江陆闭了闭眼,缓缓地合上手中画像。
安安,原来你竟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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