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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那队伍的最后方恰巧空缺出来了一个位置,所以当荆野神不知鬼不觉填补过去的时候,巡逻队整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紧跟前方,低着头,眼角却一直在暗暗观察着街道两侧的动静。
此时的西卡镇虽然除了盘踞着的奥维军之外虫烟稀少,但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里排列整齐的房屋基本上都是独立的花园小院,精致的褐色石砖搭配门口矮低的纯白蕃篱,若是没有战争,则可以轻易窥见到小镇居民平时对待生活的那种闲情逸致,优雅淡然的轻松状态。
可是如今,几个月的混乱过去,别说家家户户门庭紧闭,就连院子里本该盛开的鲜花都颜色尽无,到处杂草丛生。
荆野默默回过身,无声地叹了口气。
紧跟队列,他的军靴与众虫一起步步踩踏在地面,幸亏此时才仅是一天的开始,若是换作夜晚,如此氛围还不知道要有多恐怖。
就这样,在连续穿过几个街道和胡同之后,这只奥维军队列最后终于在一处表面刻画着毒蛇符号,边缘处插满碎玻璃片的铁门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尖顶方砖的灰色建筑物,顶部挂有一只可以敲响整点的巨型钟表,打开大门,里面的奥维车队排列规整,身后背有x150扫射枪的士兵站立笔直,而荆野所在队伍的领头者则迈着标准的步伐,走上前去与另一只看起来像是长官的虫进行交谈。
所以,此处应该就是奥维军在这座城市的集中据守之地。
荆野悄悄记住了这里的特征与方位,随后,队伍在领头者的带领下再次出发,开始前往下一个巡逻点。
长长的队伍慢慢甩开,渐渐高升的阳光将士兵们的身影铺开打在地上,正当荆野琢磨着什么时候可以脱身回去找阿诺德的时候,他的后背却倏地一疼。
像是被什么小而坚硬的物件砸了一下,那力度猛烈而尖锐,若是换作忍耐力小的虫定会叫出声来。
荆野颇感奇怪的回过头,却看见空旷的西卡小道上除了静寂之外一无所有。
他疑惑,甚至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阿诺德所说,因大脑里存有积液而出现了幻觉。
于是他便再次转身,继续跟着队伍向前走去。
然而,还过没几分钟,荆野后背那种被砸中的痛感就再次出现。
如果说第一次是不经意间的巧合的话,那么,这第二次的相同经历就再也无法蒙混过关了。
几乎是与那痛感蓦然乍现的同一时刻,他猛地低下头,竟发现有一枚小石子滚落至了自己的脚边。
他弯腰将其捡起,在仔细观察片刻后半眯起了双眼。
几秒后,随着耳边一阵疾风兀地刮过,荆野斜吊起嘴角,忽地将一只手伸出去,于瞬间内将第三颗马上冲自己飞过来的石子截进了手掌心
随后,他的眼角闪过一丝不着边际的光,连头都没回一下便直接凭借感觉将这枚石子朝脑后扔了回去。
果不其然,紧接着他身后街道的某处胡同里就传来了一声:
“诶呦”
那个声音听起来清脆亮堂,透着股涉世未深的青涩,就像是来自一个才刚刚长成的孩子。
荆野听闻愣了一下,嘴角弯起一个轻微的弧度,便又很快低下头,快速向前走去。
“老板,给我来一份卡夫饼。”
阿诺德来到那家早餐店店门前,他微微欠着头,尽量让自己的整张脸都埋于整只军帽之下,然后从腰间摸出钱袋,从里面掏出了几枚虫币。
卡夫饼是西卡小镇特产的早餐小吃,是一种用麦麸,亚麻籽,乳芽皮相互混合而成的食物,呈圆状,抹上一层蜂蜜之后再放入烤箱烤制十分钟,最后将会变得外酥里嫩,香甜异常,非常受当地居民的欢迎。
而阿诺德从小长在这里,当然知道这种传统舌尖文化对当地生活的重要性,所以当他远远的走向这家店时,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知道这里卖的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这又是奥维军占领的哪位居民的商铺。
然而还没等阿诺德把掏出来的三枚虫币递过去,站在他面前的奥维士兵就开口说话了:
“这位先生,我们这里还有淡奶油,香草榛果酱,黄油土豆泥和香肠可以用作夹心和卡夫饼一起食用,您需要吗”
阿诺德听闻,暼了一眼摆在面前大大小小,色彩斑斓的食品盒,淡淡道:
“这些都需要再加钱吧。”
“是的。”
穿着军装的店主回答:
“每添加一样,就需要再加两虫币,但若是香肠,则需要再加三虫币。”
“嗯。”
阿诺德听到这话,微微一点头,连犹豫都没犹豫:
“不用了,我只需要一份最普通的卡夫饼。”
现在国难当头,正是特殊时刻,再加上之后可能遇到的情况无法预料,这一袋钱是他们二虫仅有的全部资金,所以为了预防万一,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省着花。
当然这是原因一,原因二就是他觉得如果自己一旦做过了头,很可能就会让斯莱亚那货再次产生一些多余的想法。
有过几次前车之鉴,以至于现在的阿诺德闭着眼睛就能想象的到,当自己将一份加了料的卡夫饼递过去的时候,对方那一脸被感动到痛哭流涕,十分欠揍的表情
“老婆,你简直是对我太好了,你这分明就是我的真爱,是爱就要大声说出来,你说你整天还矜持个什么劲来吧,快点来跟我尽情表白吧,无论说什么我都会接受”
“”
想到这里,平时惯于冷静的阿诺德将军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于是他一哽,只是默默的将三枚虫币如数上交,随即便要伸出手去拿对方递过来的卡夫饼。
结果却不曾想是不是那位奥维士兵故意的,在阿诺德将手伸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将食物递出去,而是有意无意的在这只雌虫的手背上摸了一把。
感触到那下不太对的皮肤接触,阿诺德的双眉下意识一蹙。
果然,面前的奥维军士兵开始斜吊起眼角,声音也变得邪性了起来:
“这位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雌性吧。”
阿诺德没理他,而是挺直身体后退一步,冷冷道:
“把我的饼给我。”
结果那只虫兵却是轻笑一声:
“单看这气质,其实先生即使不说我也知道先生是雌性,只是咱们国家的雌虫千千万,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哪只雌虫的身段像先生这么好的所以我不禁又觉得疑惑,先生是哪个队的我在西卡镇呆了几个月,怎么之前从未见过你”
“你我不在一个营队,又怎么会相识。”
阿诺德看起来没有一丝情绪波澜。
“把我的饼给我。”
可那虫却仍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反而又将手里的卡夫饼拿远了一些:
“咦那可就奇怪了,我身为西卡镇奥维军后勤部的主要干事,基本上所有被我送过菜的官兵我都见过,再加上先生如此出众,我又怎么会看不到”
“我不知。”
阿诺德却仍然纹丝不动:
“我是来买早餐的,把我的食物给我。”
“想要卡夫饼”
对面的虫终于暴露出了本来面目,他猥琐的目光紧紧锁着阿诺德的腰,细音道:
“可以,只要先生能摘下帽子,让我瞧一眼先生的脸蛋儿,我就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啊,讨厌的奥维老鬼,竟然敢用石子反击你爸爸,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幽远细长的小胡同里,阿尔曼附身半躲在入口处,一边扒着墙一边用拿着弹弓的手抚摸着自己那颗刚才被石子砸中的头。
“嘶好疼,估计过一会儿要起个大包,就这副模样,晚上回家我爹还不得吃了我。”
一想到阿帕达那张严肃的脸,阿尔曼就不禁觉得自己那颗原本就不太爽的心又沉重了一个度。
“我我就不信我今天还治不了你了”
嘴里忿忿的说着,阿尔曼便又从裤兜里摸出一颗小石子,熟练的放置在了弹弓之上。
然而就当他再次探出头,想用弹弓对准巡逻队伍里最后方的那只虫时,却发现不知何时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巡逻队越走越远,然而最后的位置却是空的。
“嗯他虫呢”
阿尔曼正感疑惑,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找我”
那音调低沉而又富有磁性,阿尔曼不觉一震,随即便回过头去。
只见刚才那只用石子反击自己的奥维军虫正斜倚在墙上,单手插兜,正在以一种十分随性的神情打量着自己。
这兵的身材充满着雄性特有的强劲力量,甚至要比普通的雌虫还要挺拔,由于他帽沿压的很低,因此并不能很看清其真实面容。
“我靠我是你爸爸”
阿尔曼登时一个激灵,然后便非常迅速的再次拉起弹弓,第四枚石子就这样朝着对方直直飞了过去
“啥”
而荆野则是一愣,莫名其妙。
“你靠你是我爸爸”
但他的反应依旧很快,又是一个伸手,将那枚石子从半空截住了。
看着对方的身手不凡,阿尔曼的瞳孔轻轻一滞。
但他仍然没有气馁:
“对你没有听错老子我就是你爸爸”
阿尔曼拉动弹弓,顿都没顿马上就又安排了第五颗石子。
结果又被荆野稳准狠的握在了手掌心里:
“什么”
“老子你就是我爸爸”
望着眼前这只穿着开衫,一头银发,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虫,他双眉一紧,瞬间有了怀疑虫生的趋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单看脸长的也不像啊,喂,你确定你不是隔壁老王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型乱辈分现场
阿诺德指着阿尔曼: 这是我弟弟
又指着荆野: 这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阿尔曼指着阿诺德: 这是我哥
又指着荆野: 我是他爸爸
荆野: 哦,那也就是说,我娶了自己的大伯当媳妇
阿帕达: 哦个屁,如果那样的话,那你说你让我喊你什么
荆野: 帅哥
阿帕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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