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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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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薛煦州独自带着孩子回来,绝口不提陆瑶,许殊就猜两人出了问题。

    薛煦州不愿说,她也不勉强,反正等秦管事派去的人年后回来便知晓了。

    不过哪知道薛煦州自己沉不住气,年前跑到陆家送“放妻书”。

    许殊扬了扬放妻书,笑着说“陆夫人,此言差矣,事情都没弄明白,怎么就怪煦州对不起你们家瑶瑶了当初你女儿做下那等事,我们薛家都没休妻,我相信煦州不会无缘无故突然说要休妻。”

    许殊一提当初陆瑶害她之事,陆夫人就心虚了,姿态也放软了一些“亲家母,我没指责煦州的意思。这这不是替孩子考虑吗孩子那么小,怎么能没有母亲呢煦州身边也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啊。我知道,瑶瑶被咱们家宠坏了,有些娇惯,她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尽管教训便是。”

    薛陆两家的关系很微妙,皇后娘娘正处于关键时期,需要薛家的支持。哪怕薛家不会鼎力相助,但在外人看来,他们两家结亲了就是姻亲,薛家天然会站在陆皇后这边。

    所以陆家说什么都不答应休妻或和离。

    陆夫人在薛煦州面前还能摆摆长辈的谱,对上许殊就弱了下来,她赶紧给陆国公使了一记眼色。

    陆国公紧抿着唇说“两家结亲是结两姓之好,煦州,你将放妻书拿回去,咱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瑶瑶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教她便是,这上牙还有磕到下牙的时候,更何况两口子呢。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世的夫妻是几百年修来的福分,莫非轻易说这种话,伤了夫妻情分。”

    陆家其他人也纷纷站出来劝和。

    华夏民族的习惯也是劝和不劝离。

    只有许殊没作声,薛煦州有两世记忆,思想成熟了很多,拿出放妻书,定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她相信他有他的理由。

    面对陆家人的攻势,薛煦州死死捏着拳头,低垂着头,咬着牙,不吭声,用沉默表示他的态度。

    许殊看不下去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的决定要休妻”

    薛煦州抬起头,眼睛赤红地看着许殊“娘,你也要劝我忍耐吗”

    许殊冲他笑了笑,举起放妻书“够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们薛家表态了这就是我们薛家的态度”

    陆家七嘴八舌的劝说戛然而止,震惊地看着许殊。就连薛煦州的脸上也露出了意外之色。

    “亲家母,这好好的,传出去多不好,对咱们两家都不好,你再考虑考虑吧”陆夫人见许殊表态,连忙劝道。

    许殊还没作声,一直沉默不肯说原因的薛煦州突地问道“陆瑶拿着钱丢下四个月的孩子跑了,完全不顾恕儿的死活,这个理由够不够”

    陆家人再次傻眼

    陆夫人下意识地说“不可能”

    她女儿不可能这么傻,做出这种蠢事。

    薛煦州自嘲一笑“我愿意往我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吗陆瑶不光将家里的银钱全部拿走了,还将娘给恕儿做的几件新袄子全部拿去卖了,她连亲生儿子的死活都不管了,你们说我这放妻书该不该”

    陆家人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自家人知自家事,连给婆婆下毒这种蠢事都干得出来,陆夫人心知薛煦州说的恐怕是真的。但他们不能承认,一旦承认,陆家就落了下风,以后传出去,他们家女孩子的名声也坏了,说亲都要遭人嫌弃。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可有人证物证谁知道是不是你害了咱们家瑶瑶,故意跑到咱们陆家来生事。”陆家一个子弟跟陆夫人想到一块儿去,直接否认这事,还给薛煦州泼了一盆脏水。

    薛煦州被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他本来就不是很会狡辩的人,这半年来生活上的重担,心灵上的折磨,让他愈加沉默寡言,面对陆家人的咄咄逼人,他只说“我所说句句属实”

    陆二婶阴阳怪气地说“那还不是你说的,咱们家瑶瑶不见了,你怎么说都行。”

    话音刚落,一个奴仆匆匆跑进来,老远就喊道“老爷、夫人,七姑娘回来了”

    陆家人顿时一噎,这打脸未免来得太快了点。

    许殊看着陆家人乍青乍白的脸,很是好笑,慢悠悠地说“既然陆瑶回来了,将她叫过来,是与不是,咱们问问便知”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陆国公让人将陆瑶带了进来。

    陆瑶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海棠色袄子,看起来比半年前清减了许多,下巴尖尖的,带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她进了院子看到许殊和薛煦州都在,眼神一闪,心里约莫有数了,脸上的兴奋退去,扭扭捏捏地走到陆夫人面前,低低地唤了声“娘”

    知女莫若母,瞧她这样子,陆夫人就知道薛煦州说的是真的,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给她一巴掌。

    陆瑶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夫人,委屈地哭道“娘”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陆夫人快气炸了。干的事一桩比一桩糊涂,上次的教训还不深刻吗经过这么多事都没点长进,真真是气人。

    陆瑶伤心又委屈,举起双手,惨兮兮地哭诉“娘,你就只怪我,你看看女儿都过的什么日子你看我的手上,比你身边伺候的丫鬟都不如,那地方又穷又破又冷,女儿也是没法子啊,再熬下去,女儿就没活路了”

    陆瑶以前保养得宜,粉白的双手完全变了样。粗糙,长满了茧子,还有不少旧的小伤疤,而且有几根手指头长了冻疮,红紫红紫的,肿得像胡萝卜一样,若是不看脸,说是三四十岁干粗活的妇人的手都不为过。

    陆夫人不敢置信,心疼地抓住女儿的手“怎怎么会这样谁欺负你了”

    陆瑶委屈巴巴地看了许殊一眼,又赶紧缩回脑袋,一副怕到极点的模样。

    旁人一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薛家也是大户人家,不缺钱不缺仆人伺候,媳妇儿却被折腾成这样,好几人顿时来了火。

    许殊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倍感好笑,薛煦州不会诉苦,她会。

    她一把抓住薛煦州的手举得高高的“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我亲儿子也一样。既然你们陆家的女儿觉得委屈了,受不了这份苦,领回去便是”

    薛煦州的手比陆瑶的更粗糙。这半年,他没拿家里的钱,粗茶淡饭,还要操心一家人的生活,边陲小地又穷又苦,很多事都只能自己动手。薛煦州跟匠人学习修整房子,跟老农学习如何种地,还要抽时间上山砍柴,挑水等等。他干的都是重活,手自然更粗糙,老茧厚厚的,又黑又黄,还裂开了口子,跟乡下老农的手没什么两样。

    看到薛煦州的手,陆家人说不出话来了。

    陆瑶见状,觉得倍受委屈,哭哭啼啼地控诉道“爹,娘,不是女儿娇气。你们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什么日子吗冬天连取暖的炭都没有,只有脏兮兮的土炕,睡到半夜,火熄了,阴冷阴冷的。那房子又破又旧,根本不挡风,北风刮来,阴冷刺骨。女儿每天还要用快结冰的水洗衣做饭,那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许殊冷笑不语。怎么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了这世上无数的百姓不都一直这么过他们陆家往上数个几代,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别人能过,她为何不能

    这两人所谓的爱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还什么忠贞不渝,恩爱两不离,白头到老,结果连半年都没挺过,何其可笑

    陆夫人听到这话,是又心疼又气。换了她去过这种日子怕也是要叫苦不迭的,更何况从小娇养没受过什么苦的女儿。但薛家一视同仁,薛煦州也跟着一样过苦日子,并不是特意苛待陆瑶,他们也没法拿这件事去找薛家说理,毕竟当初薛煦州和陆瑶离开京城这事皇后娘娘都知道的,只是他们没想到薛夫人会做得这么狠,一点都不心疼儿子。

    事到如今,嫌隙已生,薛陆两家再想和好已是不可能。

    大家都很清晰的认识到了这点,可这门亲事对两家来说都关系重大,尤其是对陆家尤为重要,一时之间,竟没人说话。

    许殊清楚,陆家不想与薛家闹僵,正巧薛家也不想这时候就跟陆皇后闹崩。

    她淡淡一笑说“事到如今,到底什么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我们薛家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既然没法同甘共苦,那大家就好聚好散,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结不成亲,也别成仇。”

    她重新递出了放妻书。

    这次陆家没拒绝。

    就连陆瑶虽泪眼婆娑地看着薛煦州,但也没再说一句挽留的话。

    想必是半年的苦日子让她怕了。她宁可失去这个她所谓的最爱的男人,也不愿再回去过那样艰难的日子。

    许殊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跟着薛煦州出了陆家,上了薛家的马车,从头到尾,薛煦州都没再说一句话。

    许殊看着跟个木头一样坐在一边的薛煦州,说道“明日让崔管家陪你去府衙将此事办了,省得节外生枝。”

    休妻也好,和离也好,都要去官府备案才作数。

    薛煦州轻轻点头,声音沙哑“好,让母亲费心了。”

    许殊瞥了他一眼“你就没有其他要跟我说的陆瑶不止干了这个吧”

    薛煦州明显还有隐瞒。不然这上千里地,天寒地冻的,陆瑶手里即便有些银钱,她一个弱女子想要平安回来也不容易。而且她明明比薛煦州先走,最后为何却比薛煦州晚这么多天才到京城

    薛煦州不吭声,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得死紧。

    看来是戳到他痛楚了,既然他实在不愿说,许殊便没再追问,反正过几日等派出去的人回来,便知晓了。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道,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离薛家不远了。

    就在这时,薛煦州忽然开了口“她跟个商人跑了。”

    许殊抱着汤婆子,马车一颠一颠的,晃得她都快睡着了。薛煦州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她,她诧异地侧头看着薛煦州。

    薛煦州没看许殊,可能是最难以启齿的事都说出来了,剩下的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去了族地后,她一直抱怨那里的生活艰苦,想回京城,我不答应。随着天气变冷,那边酷寒难耐,她更受不了,又求了我好几次,我还是没同意,她逐渐对我生出了不满吧,便滋生了这个念头,趁我有一天上山砍柴,悄悄跑了。”

    书里一对恩爱不离的爱情典范,就此走向了陌路。几百条人命都没能拆散他们,反而是这些平凡琐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打倒了他们的爱情,真是可笑。以后拆散男女主,也别搞什么恶毒女配、反派男配了,这些人都是去送人头,催化加深男女主感情的,还是送他们去尝尝什么叫生活吧。

    许殊没说什么,她想,薛煦州这会儿也不希望听到她的安慰。

    母子俩神色平淡地下了马车,回了家。

    分开后,许殊叫来了秦管事“查一查是谁送陆瑶回来的。”

    过了两日,秦管事就给许殊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夫人,是一家专司贸易皮草、牛羊等物的商行。每年多次往返两地,将这些东西卖到中原地区,再将丝绸、茶叶、瓷器之类的卖给夷族。但属下怀疑,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他们很可能向夷族走私铁器。”

    许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有证据”

    铁器是制造武器的重要原材料,属于军资,自武帝实施盐铁专营之后,历朝历代大多牢牢将铁器掌控在手里,民间生产生活多所用低劣的铁器,而且数量很少。这主要是为了维护统治,没武器拿什么造反对夷族他国也是多有防范,铁器不许输送给这些国家。

    秦管事摇头“目前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过有很多疑点,这家商行规模很大,里面的伙计都是练家子,手里的武器精良,都是精铁所铸,而且警惕性极强。他们每年正月便会从京城出发,所带物资上百辆车,如此大规模,但在京城却岌岌无名,每年春天也未曾听说市面上的茶叶、丝绸供不应求,甚是可疑。暗中追查后属下发现,该商行掌柜跟军器监沾亲带故,其堂侄女嫁给了军器监少监家的公子。”

    军器监虽不起眼不入流,但却掌管着武器制造和供应,手里有大量的铁器。

    许殊万万没想到,只是防着陆瑶,去查了一下带她回来的是谁,没想到竟挖出了这么个大料。

    能动铁器而不被发现,这家商行背后肯定有人,而且身份不低。

    许殊对秦管事说“尽一切办法查清楚这家商行的底细。”

    她有预感,很可能挖到了一条大鱼。

    这个年,虽然薛煦州父子在,不过大家都没心情过年,所以过得平平淡淡的。

    年后,秦管事派去族地的探子也回来了,带回来了更详细的信息。

    探子带回来的消息跟薛煦州所说大同小异。这两口子去了北地后,刚开始还能勉强忍耐,可没过多久,陆瑶便不忿起来,不甘于过这样辛苦的生活,薛煦州对她也有隔阂,两人时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大的小事吵架,再无新婚时的浓情蜜意。两人之间本就有裂痕未修补,生活的不如意让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感情也逐渐消磨殆尽,直至陆瑶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跟着商队跑路。

    而且探子还打探到,这支商队在北地非常有名,夷族好几个部落每年都要争相恐后与其交易,除了牛羊皮毛等北地特产,甚至还有马匹。

    得到这个消息,许殊算是相信了秦管事的判断。马在古代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商队跟夷族交易过不少马匹,却从未运回京城,那这些马去了哪儿呢

    这些马匹数量不少,又都是活物,总有迹可循。

    许殊让秦管事着力去查此事。

    初二那天,秦管事给许殊带回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夫人,在京城以西一百多里的蒙嘉山里藏着一支几千人的精锐,那些马都悄悄送去了那里。该地戒备森严,附近无人烟,不好接近,没法探查到里面的情况。”

    许殊震惊不已,蒙嘉山一带多山石,草木稀疏,土地贫瘠,还有天堑阻隔,因而人烟稀少,若非特意去查,任谁也想不到这里会藏着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虽然人不算多,但离京城如此近,骑马全力奔袭,半日内就可达京城。出其不意,极有可能在不惊动两大营的情况下控制京城。

    能在山里藏这么一支军队的人屈指可数。许殊心里已经有了目标,她对秦管事说“仔细排查燕王和齐王以及主管军器监的各主要官员,左右脱不了这些人。”

    要装备这样一支军队,铠甲、武器数量不少,这里面绝对有军器监的影子。

    许殊觉得此事的幕后之人很可能是燕王。陆皇后以前明显没有相争之心,陆家人也没这能力、财力。至于齐王,他被打发去封地好几年,在这个交通、通讯都不发达的年代,他拿什么来掌控这么一支力量即便他有反心,要屯兵在封地也要便利得多,被发现的概率也小很多,更安全。

    她正想得入神,外面忽然传来素云的声音”夫人,大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许殊淡淡地说。

    很快,薛煦州推开门走了进来,行礼道“儿见过母亲。”

    许殊指了指椅子“坐吧,找我可是有事”

    薛煦州坐下说“今日儿是来向母亲辞别的。儿回来已有十几日,恕儿的病也完全好了,将他交给母亲,儿甚是放心,以后就麻烦母亲了。”

    许殊定定地看了他几息,忽地从袖子里拿出先前秦管事交给她的纸条,递过去“看看。”

    薛煦州接过纸条,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眉头当即紧拧了起来“娘,这样一支敌我不明的队伍潜伏在京城附近,非常危险。”

    许殊轻轻摇头“你说错了,是敌非友你有什么想法”

    薛煦州虽然回京后没怎么出过门,但多少也听到了一些京城的八卦风声。他蹙眉道“娘,你跟恕儿一起去云州吧。儿担心京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乱起来了。云州是我们薛家军的大本营,到了那里,他日无论谁登上那个位置,都不敢轻易动薛家。”

    若想置身事外,自然该如此。

    但许殊所求远远不止这点。她一口否决了薛煦州的提议,反而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你去一趟云州,将煦明换回来。”

    “娘这是何意”薛煦州不解。京城局势越来越紧张,他娘为何还要将弟弟叫回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许殊悠悠地看着他,又加了一句“让他多带些精锐兵马,速速归来,娘会安排人在并州接应他们”

    只这一句,薛煦州顿时明白了许殊的意图。

    他震惊地看着许殊,似乎怎么都没料到,他娘竟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许殊看他惊得说不出话来,笑道“怎么,不赞成”

    “不是。”薛煦州艰涩地开了口,“儿只是太过意外。”

    许殊淡淡地说“我薛家、许家几百口人的血债总要血偿。这辈子没发生的事,不代表伤害就不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惨痛教训一次便够了,这辈子,我绝不允许薛家再陷入这样的境地。”

    薛煦州仿佛又看到了薛家人在刑场凄厉的惨叫,他紧抿着唇“娘说得是,儿答应。只是,娘,你留在京城不安全,不若跟儿一起走。”

    许殊摇头“不行,我若走了会引起他们的警惕。你走吧,要是不放心你儿子,一并将他带走。”

    薛煦州苦笑了一下“他既然生在了薛家,承了薛家的养育之恩,便没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让他在京里陪着娘吧,有他在,外面的人近期也不容易怀疑到薛家头上。”

    他这么说,许殊便没坚持“行,明日你便按原来的说法,独自离京,先往北地走,半路再乔装改道去云州。”

    “儿知晓,娘请放心。”薛煦州知道此事关系着母亲和儿子的性命,不敢掉以轻心。

    薛煦州走的第二日,探子又查到了一个消息。

    秦管事来报“夫人,那支商队跟福祥银楼有关系。据查,福祥银楼多次隐秘地将一部分银钱转移给了商队。”

    他们早查清楚了,福祥银楼是燕王暗地里的产业,既然这支商队跟银楼扯上了关系,那是燕王的人马无疑,这么一来,蒙嘉山里藏着的那支队伍是谁的人马也一清二楚了。更有意思的是,陆瑶竟跟随这支商队回来的,她究竟是一无所知呢,还是知道点什么呢她抛夫弃子回京也不知道有没有燕王的手笔。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许殊理了理袖子上的芙蓉花,笑道“正好要到元宵了,咱们便送齐王一份大礼。想办法,将这个发现透露给齐王。”

    私底下贩卖铁器,囤积兵马,这可是谋反的大罪,这事若被揭穿,燕王将再无翻身之力,即便不死,他也会被贬为庶人,失去现在的一起,跟那个位子再也无缘。

    许殊相信,燕王处心积虑谋划这么久,定然不甘心就这样一败涂地。

    一旦齐王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绝不会坐以待毙。而这次,他一旦动手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初九那日,齐王刚下朝,庞立德就悄悄递了一封信过来给他“殿下,戏班子那个小孩子送过来的,说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交给她的,让她转交给殿下你。”

    又来了齐王蹙眉“可查到那妇人的消息”

    “没有,不过属下已经找来画师,让其按照小孩子的描述,画出那妇人的样貌,看能否找出此人。”庞立德连忙说道。

    齐王对这个应对之策很满意,点了点头,大部进了内室,这才拆开了信,信跟上次一样简单,只有几个字福祥银楼,周记商队

    “去查查这个银楼和商队。”齐王将信拍在了庞立德的手上。

    庞立德想起上次对方不经意透露出来的消息,马上意识到这两者很可能跟燕王有关,当即来了精神“属下这就去查。”

    但福祥银楼和周记商队表面就是普通的商号和商队,两者也素无往来,短期内要盘查清楚很难。

    庞立德急于搞清楚他们跟燕王府的勾连,因此急功近利了一些,不慎打草惊蛇了。

    很快燕王便接到了消息,说是齐王的人在悄悄地查银楼和商行。

    他气得狠拍桌子“这个齐王,总是跟孤本王作对,本王迟早要弄死他。”

    “殿下息怒,齐王目前还没查出什么,殿下实在不必太过焦虑。”东方先生安慰他。

    燕王按住额头“先生,齐王就是一条疯狗,他既已起了疑心,被他查到只怕是迟早的事。”

    他们便是做得再隐秘,可这么大的事,总免不了会不小心露出些痕迹。若是被齐王循着蛛丝马迹查到了他们的秘密,那就完了。

    东方先生也深知这点,他提议“不若让商行快速离京,短期内不要回来了。”

    “那山里怎么办”燕王焦虑地问道。山里几千人,每日的吃穿用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些年他下面的人经营有方,兼之监国的时候也捞了不少好处,倒是养得起这些人,可山里物资匮乏,有些东西必须要外面送进去。

    商行车多马多,走南闯北,每次运送货物的时候稍微夹带一些,悄悄送过去也无人知晓。若没了商队,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送物资过去

    这确实是个问题。东方先生也有些发愁“若没了商行做掩护,只怕蒙嘉山藏不了多久。”

    “就是这个理。”燕王一脸阴沉,“先生,本王不想再忍了。”

    东方先生眉心皱了起来“可东西两营有十万兵马,咱们只有几千人,太冒险了。”

    可惜了,若他们能拉拢这两营中的其一,如今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只是殿下两次出手都失败了,杨家和廖家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甚是难搞。

    “但若等齐王查到了我们的把柄,我们就完了。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咱们底牌,完全可以搏一搏。正好元宵佳节,本王那位好父皇不是要宴请群臣吗那几日晚上,没有宵禁,还要大放烟花,热闹非凡,正好方便咱们行事。”燕王心里已经有了谋划。

    东方先生捏着胡须“元宵佳节,有烟花掩护,确实是个好时机。只是”

    “先生,没有只是了。事到如今,咱们身后已是往万丈悬崖,若再往后退,只会摔个粉身碎骨,拼一拼,打他个出其不意,还有一半的机会”燕王一狠心说道。

    这话也不错,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东方先生悠悠叹了口气“殿下,此言有理。不过咱们切记不能惊动了东西两大营,否则便是以卵击石,再无机会。而且咱们人少,若要快速控制住京城,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文武百官和家眷,尤其是掌握了兵权的武将家眷全部掌握在手里。”

    控制了这些人,也就能够让各路掌握兵权的世家大族投鼠忌器。

    燕王大笑“先生所言甚是。我们提前带一部分精锐藏进城里,元宵夜悄悄去把薛家、廖家、杨家、冯家的那些个老太君、夫人、宝贝孙子全抓起来。”

    虽然有些不厚道,可这个关口也不是讲道义的时候了。东方先生点头,问了个棘手的问题“殿下,宫里那位如何处置”

    皇帝虽然体弱多病,但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势必是燕王继位路上的绊脚石,怎么处理也是个很麻烦的事,弄死他,燕王以后少不得要背上弑君的罪名,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很可能引来地方势力的反扑。

    可留下吧,皇帝焉能甘愿早早退位

    燕王这点早就想清楚了“他既不慈,本王又何必跟他讲仁义。大丈夫,当断不断,必有后患。”

    东方先生明白燕王是不打算留下皇帝了。他想了想道“殿下,这倒是个好借口,有人谋害圣上,殿下带人进宫护驾”

    只是这该栽到谁的头上呢

    目前来说,陆皇后肯定是不希望皇帝死的人。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即便生了,她也需要皇帝多活几年,给他们母子撑腰,扶持小皇子,不然光杆司令的陆皇后拿什么去争

    那就只剩一个齐王了。皇帝当年逼死了他母妃,他心里一定恨皇帝的无情、薄情。将此事栽到他头上也说得过去。

    反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死人是没机会说话的,到时候成王败寇,一切已成定局也无人会去追究这一切。

    燕王府书房的灯好几日没熄

    既已有了决断,燕王召集心腹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第一步就是要将亲信引进城里,等到元宵夜里应外合,同时抓住武将的亲眷。

    各家府上都养有一部分家丁,唯恐此事泄露风声,有人逃脱,经过商议后,他们决定同一时间对这几家下手,再加上城门处里应外合的人,所需人手不少,便不得不调一批藏在山里的人进城。

    未免被人发现,他们安排这些人马分批悄悄潜进城。

    燕王自以为做得隐秘,殊不知早就被秦管事派去的人盯上了。

    瞧见这些人马陆续乔装打扮潜入城里,秦管事立即来向许殊汇报。

    许殊听了这个消息后问道“目前有多少人进城里了”

    秦管事说了个大概“粗略估计有五六百人了。他们分别以探亲、访友、做买卖等名义进城,入城之后就分散了,人太多,咱们没法一一盯梢。”

    这些人已经超过了暗卫的人数。许殊轻轻摇头“不用让人再盯着他们了,只继续盯着蒙嘉山那边,大致出来多少人弄清楚就是。另外,一会儿你安排下去,小少爷出了水痘,未免传染,送去庄子上养着,同时安排一些仆人丫鬟妈妈去伺候。另外再想办法看能不能悄无声息地送一批仆人走,至于其他族人,找个时机将他们送去去年挖好的地窖里藏着,提前准备一些干粮和水,熬过几日便好。”

    秦管事沉默了一会儿“那夫人你呢”

    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就夫人还没着落。

    许殊淡淡一笑“我不能走。”

    能让薛煦明顾忌的只有她,她必然是燕王盯梢的重点,她不但不能走,这几日还要经常出府,逛街访友,将燕王府安排在薛府四周的探子引走,以便府里的人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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