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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手下把他杀死，然后另一个人替我伪造遗言，顺理成章让先代首领病逝了。”森鸥外的声音非常平静，“然后我就顺利上位了，有什么不妥吗”
“什么”中也哑口无言，愣愣地看着和之前一样姿势、表情都没有变化的森鸥外。
明明看似什么都没有变化，可是被森鸥外那双没有带着任何温度的双眸盯上，连自信的中也都险些被他的气势吓退。
站在中也对面的，可是比黑夜更深的黑夜。
“真的假的”中也的声音有些僵硬，“外面的人还说你是个懦弱的小医生明明和你相比，先代那首领就跟个普通的熊孩子一样。”
“能得到你的夸奖，我很荣幸。”森鸥外把之前中也说过的话还给了他，“中也，我收回刚才让你加入我们的话，换成想和你们共同调查的请求。我们正在调查的流言，和你在追查的荒霸吐明显是同源事件。”
“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杀了你，”森鸥外理所当然地说，“不过，要杀了你，就算是我们也需要付出代价，所以就换成杀掉你们羊的所有人，如何”
“找死”中也跳了起来，瞬间就逼近到森鸥外的面前，挥出右拳。
太宰看了一眼老神定定的森鸥外，甚至退开了一步，给中也让开位置。
就在拳头快打中森鸥外时，他面前显示出一个屏幕，让中也停下了拳头。
“喂中也是你吗你在那边吗”
中也从屏幕里看到了熟悉的羊的伙伴们的身影。
“中也救命啊”
“快来救救我们”
“你快想想办法，我们被那个人抓住了”
“就像平时那样，快来救我们”
中也浑身颤抖，紧紧握着拳头。
镜头转了一圈，回到了一个高大男人的身上，自然就是陆文彦。
陆文彦对着镜头笑了笑，问道“没受伤吧”
“没，”森鸥外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文彦的表情，“你好像挺开心的样子呢。”
陆文彦承认道“是啊，刚才和这群小朋友，来了一场有趣的谈话。”
“哦呀。”森鸥外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连太宰也忍不住转头看过来。
“回来再和你们说吧，”陆文彦转回正题，“怎么样看到了吗这群人全在我的控制之下。”
中也一动不动，因为他根本不敢动
“同样身为首领，我也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中也君。”森鸥外摇摇头，“强大的武装组织羊是由绝对强大的王和攀附在王身上的食草动物组成的。看来在组织运营管理这方面，我可以给你提出很多有用的建议呢。”
陆文彦在视频那边听到，也附和“是啊，就算带着枪，这群人也不过是一些普通孩童，身手实在不成样子，真是一个奇怪的组织。”
中也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声音“混蛋”
森鸥外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戳了戳中也停滞在半空的拳头，“怎么样，中也君”
中也慢慢放下了拳头。
“很好，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那么，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回来。”陆文彦挂断了视频。
森鸥外收回手表投影屏，笑眯眯对太宰说“你看，太宰。现在房间里武力最强的人毫无疑问是中也君，但是对黑手党来说，武力，只不过是行动方针之一。
黑手党的本质是合理地利用一切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合理就是让反抗带来的不利远远高于反抗的利益。
这就是黑手党的准则之一。”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呢”
“你说是为什么呢”森鸥外露出了语焉不详的微笑。
中也带着凶恶的表情看着他们的对话，突然开口道“共同调查可以，但是你们要先说出你们拥有的情报。”
“可以啊。”森鸥外毫不犹豫，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瞬间落地玻璃窗就变成了屏幕。“这是港口黑手党总部大厦的地下金库里的监控摄像。”
屏幕里的片段开始播放，太宰就看到那个漂浮在空中的人影，“不会吧”
太宰可是很清楚，在陆文彦面前可没人能在金库的摄像头里造假，那么这视频必然是真实的，而且地下金库不就是当年存放伪造的银之神谕的那个地方吗。
先代首领对着摄像头开口“我复活了，从地狱的业火之中医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是因为愤怒因为懊悔而愤怒
黑焰荒霸吐之所以把我召回人世，就是为了让我传播更多的愤怒
它就是这个世界愤怒的根源
杀害我的人，从今天开始，你将寝食难安。”
说完，先代首领全身喷发出黑色的烈焰，画面也逐渐变得一片漆黑。
森鸥外关掉了视频，“所以，这就是摄像头记录下来的全部内容。”
“他说你会寝食难安，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中也好奇地问道。
“哼，”森鸥外笑道“难道这世上就只有他存在愤怒吗真正该愤怒的难道不是那些被他所害死的人们吗我们杀了他一个，他一个人又杀了多少人若是愤怒真的能招来荒霸吐，那荒霸吐也绝对不会站在他那一边。”
中也瞥了森鸥外一眼，眸光闪动低下了头。
太宰泼冷水，“如果他这个说法让先代派知道了，可就不只是荒霸吐的问题了。”
“是啊，”森鸥外也承认，“最糟糕的情况会是组织里的三成成员都与我为敌。不管结局是输是赢，港口黑手党都会因此毁灭。”
森鸥外叹了口气，关闭了落地窗的光学屏幕。
窗外的景色瞬间把首领办公室照亮，天空蓝的仿佛要塌下来，非常清澈透明。
太宰和中也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适应光芒。
森鸥外则站起身，走到两人中间，“中也君，你愿意告诉我们你所追查的荒霸吐到底是什么吗”
“擂钵街的形成是源于一场爆炸，而造成那场爆炸的，就是荒霸吐。”中也回答道，“据说能从地狱里召唤出荒霸吐的，只有生前杀人如麻，并且带着强大的愤怒而死去的人。
曾经，一个被俘虏的外国士兵在那里附近的某个军事秘密设施中遭受拷问，拷问官把人弄死了，那个士兵的愤怒与怨恨召唤出了荒霸吐，复活的士兵把他所有的敌人，连带着设施一起摧毁了，靠的就是那场爆炸。”
森鸥外哼笑一声，做出了当年和陆文彦一样的反应战败者心理啊。
然而他明面上却说“原来如此，是愤怒之神一样的存在呢。太宰，你怎么想”
太宰耸肩，一脸无聊道“没怎么想，什么怨恨、复活的，太假了，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肯定是因为某个原因编出来的借口吧。”
森鸥外点点头，很满意太宰的回答，“不过，先代的身影重新出现了，这是不可动摇的事实。太宰，我给你下令，你要在刚才那段录像在先代派面前上演之前，找出始作俑者，没问题吧”
“感觉没有多少时间啊，你让我一个人去干”太宰看上去很不满好歹把严冬或者文先生派过来啊
“不止你一个人哦。”森鸥外笑眯眯道“中也君也过来帮忙。”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大喊。
太宰“我绝对不要不要啊为什么我要和这种家伙合作啊”
中也“你说什么傻话呢别自以为是当心我揍飞你啊”
太宰“我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快”
中也“臭小鬼，我也不想被你当猴子耍”
太宰“你不也是个小鬼吗长得比我还矮半截你还是多喝点牛奶比较好”
中也“要你这混蛋多管闲事，我才十五岁将来还会再长的”
太宰“呵呵，那我就给你下个诅咒吧。我也十五岁，今后还会再长，但你长不了多少了”
中也“别下这种让人火大的诅咒”
“两人都给我停下”森鸥外看着他们两个说，“中也君，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没有立场拒绝我的命令吧”
中也“切”了一声。
太宰质问道“你认为我们是最优解的理由是”
“出于几个原因，”森鸥外一一阐明，“首先，不是黑手党的人更容易打探出消息；其次，在调查中，为了防止中也君背叛，需要有人监视，而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最后，最重要的原因是”
太宰和中也下意识地身体前倾，等待他的下文。
可是后半句话在森鸥外嘴边打了个转，没说出口，最后只微笑道“这条先保密吧。”
“总之，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啊，这是命令。”森鸥外阴恻恻地笑起来，“要是有你们闹别扭，不好好完成任务的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你们明白的吧”
两人一阵沉默。
“回答呢”
“知道了。”两个少年用苦闷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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