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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两人没睡多久便被外头的爆竹声吵醒,一整日几乎什么都没做,就在床上躺着补觉。
初二恢复精力的小夫夫俩早早起床,背上年货前往薛阿爹家。
这是传统的姑爷节,前往娘家拜访岳父岳母。
两人坐着村里前往镇上的顺风牛车,今个儿访亲的人多,这路上都是互相走动的人。
与这乡土气息不相符合的,是一辆精致的马车,从居水镇上的方向缓缓驶来。
窗帷半开,一只带着玉镯的纤手放置在窗架上,与陆一鸣他们擦肩而过时,他正好瞥见里面的三个人。
一个东张西望的粉衣小女童坐在一位穿着锦衣罗裙的女子身上,身旁是一位留有短须的书生,正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望向窗外。
陆一鸣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正好对上一旁夫郎探究的眼神,他揉揉对方的小脑袋“别多想。”
这是从镇上回村拜年的宋妍一家,刚才擦身而过时对方还睨了他一眼,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裴星摇摇头,夫君看他和看宋妍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以前他封闭自己,不敢多想,现在却不怕这些。
因为他相信夫君。
没有再看马车远去的方向,他拉下头顶这只温暖的大手,将自己有些冰冷的左手握成拳放进去,坦然正视陆一鸣。
后者伸出另一只手将人挪到他的身旁,自己则坐到牛车前进的风口,替处于下风位的人挡风。
全过程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却有说不出的默契。
夫夫肩并肩贴着,陆一鸣是想将人抱在怀中的,只是这人群攒动,怕夫郎因此被人说闲话,暂且放弃这一行为。
他紧了紧夫郎头顶的斗篷连帽,视线落在那几缕舞动的发丝上,花钱的想法再次涌出,或许该买一辆带舆的马车,挡风挡雨,夫郎无需受这个罪。
他将想法说与裴星听,不出意外的,对方并不赞同。
“再过不久夫君该去江州府,这儿水路好走,我们坐船的,用不着马车。”
陆一鸣思忖半晌,按捺住萌生的念头,近期他们确实要一直奔波,等一切安顿下来再买不迟。
大荆国并未设立武童生和秀才的称号,解试上榜的武生直接成为武举人,可在六月份报名省试,亦或是不再往上考,择优选取武举人到地方任命,比如居水镇的县尉便是武举人出身。
一般来说进士出身,如若授予官职,基本都是天子脚下,由皇帝直接授官,而其余未受官的进士和举人,统归兵部所管。
与文科举不同,武科举由兵部主持,文科举则是礼部举办。
在时间上略有区别,文科的省试一般放在第二年开春,省试与殿试安排在同一年,而武科省试在九月,殿试是来年三月。
武科举门槛本身就比文科举高上许多,单从地位和财力上便淘汰了一大批人,与文科考相比,人数少了一大截,完全没必要再多一场考试。
朝廷的武职官员大多都是世袭或者荫绅子弟,从官学和民间选拔上来的也不过是人才补充,职位当然也要少许多。
民间的考不过官学的,官学的比不过家中有武官的,自然而然,普通老百姓报名的人就少。
就算是姜润山也是家中有人在京城当值,作为荫绅子弟考取功名的。
还有前日结识的冯廷玑,虽说县令的官职不大,但其子可上江州府的官学,考取功名相对容易一些。
陆一鸣学习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解试上榜没问题。殿试一甲二甲或许无法达到,但考取进士的把握还是挺大的。
武进士都无法考取,让他这个有外挂的末世大佬的脸面往哪里搁
事情一旦做了,那便要尽力去完成,虽说他无意在京城当值,但地方官也是科考成绩优异的人更容易获得。
想到这,他从原身记忆中调出一件事,大荆国实行流官制度,朝廷任命的官员,上至郡国守相,下迄县令、长、丞、尉,均不允许用原籍人员。
如若他做地方官,不能在居水镇内,甚至不能在江州府内,这也是个麻烦事。
将来的事情无需现在苦恼,眼下他连解试都未开始。
陆一鸣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和自己头发较劲的某只兔子,对方两只眼睛盯着那几根被风吹起的发丝都快成了斗鸡眼。
实在看不过去,他伸出手替人别到耳朵后,笑着说道“做眼保健操呢”
裴星无辜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无事,”陆一鸣捧起他的两颊,用手揉搓,“说小星可爱。”
裴星才不相信夫君所言,这定是在糊弄他,欺负他有些事情不懂,比如夫君有时不经意间说的“手鸡”、“飞鸡”,甚至夜间说的“安全套”等,明明煞有其事,问起来却一声不吭。
还不是欺负他没见识。
赶牛车的人转头见俩小夫夫你侬我侬的模样,很是新奇。
陆一鸣在五河村的传闻中可是出了名的不喜自己的夫郎,这会儿看着两人的互动,他可一点儿都没感觉出来,甚至觉得陆一鸣甚是喜爱自己的夫郎,眼睛都舍不得离开一会儿。
再次见陆一鸣将星哥儿的手揣进自己的袖子里,李二牛忍不住问道“一鸣啊,你们这是去哪”
古代人没什么娱乐项目,也就听一听邻里的八卦打发时间。
自从那上百两的图纸风波后,陆家现在是五河村的话题中心,村中的人有意无意会关注他们家的事儿,裴家的家丑不用刻意宣传,村中人基本都知道。
今个儿初二是姑爷节,路上的行人都是前往各自正夫正妻的娘家拜年。
他见人满满当当的背篓,虽看不见具体是何物,但能猜测里头有不少东西,一看就是去拜访什么人。
可裴家不是这个方向,他们这时间去镇上做什么
陆一鸣转过头看向李二牛,回答道“正是前去拜访内子的阿爹,给他老人家拜个年。”
李二牛微微诧异,不拜访主家,反倒去见和离的阿爹,他从未听闻过这般礼节,说惊世骇俗也不然,但总归有些异类。
不过收了对方的钱,他也不愿意得罪对方,笑着岔开话题“你倒是待你夫郎好,我是从未见过这般细心照顾夫郎的人。”
说到夫郎,陆一鸣自带骄傲,见人夸自己的夫郎,他愿意多说几句“那也是内子贤惠,这衣服还是他一点点缝制的,暖和得很,还有这荷包,精致吧,我夫郎手巧。”
原本他还想多夸几句,见夫郎低着头拉扯他的衣袖,脸颊有些微红,他收起炫耀的心。
转头正好见李二牛扯动嘴角,笑得勉强,便不再开口,这事儿还是得找没有媳妇的熟悉人炫耀。
嗯,姜润山姜先生就不错,谢承和顾焕也不错。
李二牛听着戛然而止的夸耀之词,内心很是崩溃。
到底是谁传闻陆一鸣喜欢女子的他要是不喜欢他家夫郎,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谣言果然信不得。
陆一鸣和裴星进了城门后徒步过去。
年初二镇上的镖局大门紧闭,陆一鸣路过时打量一番,从外观上看与现代电视剧中的建筑相差无几。
这方面现代仿古做的不错。
也不知道他这经历能否拍成电视剧。
陆一鸣收回发散的思维,男子生子骇人听闻,更何况还有哥儿这样的新人类,每当异类就不错了。
薛阿爹和薛舅舅租在距离镖局不远的小巷子里,离得近,薛舅舅照顾他们也方便。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这个巷子,比姜先生那块地方好上一些,至少弄堂里没有那么脏乱差,这会儿还有几个小孩在院门外玩闹,满满的生活气息。
现在已接近饭点,巷子里飘散着浓浓的菜香味,他们穿过弄堂,偶尔还能听见院墙内的欢声笑语。
木门外的台阶旁生了些青苔,与斑驳的门相呼应。
陆一鸣敲门表明身份后,门背后传来细微的响动,他们耐心等了一会儿,木门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裴瑶,现在改姓为薛瑶。
薛瑶怯生生地唤了一句“哥夫”,转而欣喜地拉起裴星往院里跑,边跑边喊“三哥真的来了”
冬至时陆一鸣曾说过初二会来拜访,看来薛阿爹和薛舅舅不曾忘记,怕是让人好等。
不过有一说一,小丫头片子的变脸绝活倒是精彩绝伦,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有这天赋
算起来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上次卖人事情后,她的创伤在慢慢好转,至少没避开旁人,还是活泼的样子。
“阿星来了阿瑶你慢着点,小心门槛。”
见小夫夫俩进了门,薛阿爹拿着炒菜大勺急急忙忙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薛瑶风风火火的模样,出声提醒,不过视线却落在裴星的肚子上,生怕跌了碰了。
裴星顺着薛阿爹的视线往下移,虽还未有身孕,但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耳廓。
薛阿爹朝落在后面的陆一鸣打招呼“一鸣来了。”
陆一鸣朝他叫唤一句“阿爹。”
这一声阿爹叫得自然,薛阿爹应了,没表露出来,但背过身时眼眶却微微红润,见陆一鸣待阿星一如既往的好,他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薛舅舅姗姗来迟,知道他们要来,他在人来之前,趁机去外面买了些酒,回来这档口,正好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他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将米酒搁在桌子上,搓了搓手,直接上桌。
陆一鸣将家里其中一坛葡萄酒放进背篓带过来,由裴星递交给薛阿爹。
“阿爹,这葡萄酒是夫君酿的,有助眠效果。”
自从阿爹和父亲和离后,几次见着阿爹都是强颜欢笑的模样,那眼角下的青黑虽极力掩饰,但他还是能从中看出端倪,阿爹其实睡得并不安稳。
今日也是,比冬至时好一些,但还是有些失眠的症状。
这酒的助眠效果是陆母发现的,陆一鸣找小苗求证过,确实有这功效,只不过他们俩基本用不到,毕竟总是累到睡着,无需再叠加效果。
这会儿给薛阿爹用倒是正合适。
薛阿爹接过这一大坛葡萄酒,感动道“你们有心了。”
说着当着两人的面开坛,用酒勺给裴星和他自己倒上一碗。
说起这助眠的葡萄酒,他想起一件事,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上次的葡萄瑶儿吃了后,原本有些晒黑的皮肤白净光润了不少。
他想了想,询问道“瑶儿能喝吗”
这一点裴星还真不知道,他侧过脸带着疑问看向陆一鸣,后者替他解答“可以的,但不宜多喝。”
一旁的的薛瑶跃跃欲试,但薛阿爹并没给她碗里倒酒,而是取过一个酒盅,给她倒了半杯。
薛瑶没喝过酒,今日人多,免得喝多了出洋相。
温馨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饭后他们没有久留,陆一鸣取出背篓里的年糕和腊肉递给薛阿爹,向他们起身拜别。
两人并未打道回府,而是打算前往姜先生家和顾焕家顺道拜个年。
他们到达姜先生家的时候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身形熟悉,再使劲搓手取暖,看模样是待了有段时间。
看见陆一鸣他们俩,顾焕打了个冷颤,朝两人打招呼。
“你这是”
还没得到答复,这门应声而开,里头的姜润山瞥了一眼三人组,让他们进来。
顾焕落在后头与陆一鸣并肩,朝他轻声感谢“陆兄,多亏了你,否则我今年估计还是要被关门外。”
陆一鸣不知道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能让人年初二就来守门,还愿意迎着寒风在门外站良久。
他不打算多问也不打算久留。
他将年糕和腊肉递给姜润山,指着天说道“这天气看着要下雪,我们不多留,明日家中做火锅,倘若天气尚佳,两位愿意前来,我们必当盛情款待。”
说起来还多亏了顾焕,否则他真不知道原来大荆国南北方都不吃辣,这朝代压根没人用辣椒来做菜。
如今倒是便宜了他这个外乡人。
天渐渐暗落下来,顾焕来不及多问,只能眼睁睁看着夫夫俩脚步匆匆走远。
陆兄还未告知这火锅到底是何物。
难道是将火放进锅里,烧来吃这确定可以吗
顾焕难以想象,但有些期待。
他太小看人了,吃货从来都是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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