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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的四月，是偶尔可以穿短袖的月份。绿油油的校服套一件中袖，早上有点儿冷，中午刚刚好。
最近叶怜手上和腿上大面积脱疤，让她的同桌周乐乐找到了乐趣。下课没事就去撬撬叶怜的手肘。
“哇，好大一块，”周乐乐拿着那块指甲盖大的疤，“怜怜你疼不疼啊，看起来有点儿红啊。”
叶怜伸手去摁了摁，新生的肌肤还很嫩，透着淡淡的粉色，和周围的颜色有些不搭。
“有点痒，不疼。”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叶怜就把袖子放下来。
“我听说学校对面开了一家面馆，我们今天下午去吃吧。好像很辣的样子。”想去试试。
叶怜自己也喜欢吃辣，便点点头，“好啊。”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叶怜拿起钱包，和周乐乐飞快的奔赴面馆。毕竟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今晚的晚自习又是语文晚自习，更不敢迟到。
“还好还好，人不多，走排队去。”冲到店门口还没有什么人，周乐乐就拉着叶怜慢慢过去。
“看起来有点多乐乐你吃什么”叶怜有点拿不准注意，什么泡椒，小米辣看起来很辣，也不知道自己受不受的住。
看起来泡椒应该没有小米辣辣吧叶怜有点儿犹豫，自己伤才好。
“要不我们俩点一份太辣了也吃不下。”周乐乐也挺犹豫，吃过的人都说超级辣，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嗯，我还想要个卤蛋，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叶怜给自己捞了一个，也给她捞了一个。
刚坐下，店家就端了两碗汤过来，海碗装的紫菜蛋花汤。为了节约成本，汤可以说的上是很清，只能看到碗底一点儿紫菜。
周乐乐笑了两声，“这是多辣，才会给我们装这么多汤。”
“可能昨天看甜甜嘴都肿了。”叶怜突然感到害怕。不过买都买了。
不一会儿，面就端上来了，看起来很多，上面铺了一大勺剁碎的泡椒和隐约可见的肉粒。
叶怜光是闻着，就有点儿分泌唾液了，闻起来很香。
“看起来不错啊，我们试试，让我把它给弄均匀咯。”说着周乐乐就拿了双干净筷子，把面搅起来。
叶怜见状，去端了两个干净的小碗。
“呐，给你，吃吧。”叶怜没有动筷，看到周乐乐夹了一筷子到碗里，两口吃完，对她说“不是很辣。”
这才动筷。叶怜只尝试性挑了一点儿，入口是满满的泡椒味，的确不是很辣。便又挑了一夹。
只是这个面，越吃越辣，叶怜不知不觉额头全是汗，嘴也辣肿了，海碗里的汤，下去了大半。终于受不了了，停下了筷子，不停的对着嘴巴扇风。
肚子里火烧火燎的。难受的紧。
但看周乐乐吃的兴起。
“乐乐，你，不觉得辣么”叶怜开口，努力咽下嘴里被辣到不自觉分泌的口水。
周乐乐头也不抬的，“辣啊，可是我感觉，呼，停下来更辣，只能不停的吃了。”
“可是你嘴巴都肿了。还”眼泪花儿都出来了。叶怜咽下后半句，“别吃了吧，喝点儿汤，我们待会儿去买水喝。”
“好，等我吃完我碗里的。”周乐乐完全儿都红了。叶怜看的手一抖。她自己也差不多了。连忙把旁边的汤推到周乐乐手边。
看着她咕咚咕咚的喝水，莫名有点儿心疼。
“走吧。我们去买奶茶好像挺解辣的。”叶怜不忍心再看，周乐乐嘴已经肿成了香肠。
“走。”
一路上周乐乐都在不停的嘶嘶吸气，“乐乐，我觉得我肚子好不舒服啊。”叶怜捂着肚子，嘴里泛酸，不停的分泌口水。
“辣的难受么那你先回去上厕所吧，我待会把奶茶给你带回来，你喝啥”叶怜捂着嘴，看起来难受的紧。
“红枣牛奶，唔，我我先走了。”叶怜努力咽下嘴里的口水回答。感觉自己可能要吐了。
“嗯，你快去吧。要不要我陪你”周乐乐皱着眉，叶怜脸色都有点儿发白。
叶怜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摆摆手。
还没冲到教学楼，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跑进行政楼，厕所隔间的门还没关上，叶怜就哇哇的吐了出来。
“咳咳”她擦着流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嘴里全是奇怪的味道。又吐了两三次，确定自己不会再吐了。叶怜才走到洗手台边，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头发汗涔涔的贴在脸边。
活像个女鬼。她这么评价自己。
不过吐了胃就舒服了很多。看来这家面馆是不能吃了。都给辣吐了。
回到教室刚刚五点五十，打了预备铃，周乐乐也刚刚回来，“怜怜你怎么样啊”
“还好，全吐了，就没什么感觉了。”叶怜摇了摇头，接过牛奶，慢慢嘬了一口。刚好能入口的温度。
又吸了好几口，胃里一下就舒服了。
“吐了”周乐乐瞪大了眼睛，“那我们下次不去吃了，你吃不得这么辣，不过也是，我吃了肚子都不舒服。”
“嗯，我去的时候有看到那儿有家五谷渔粉，我们明天去吃渔粉吧。闻着挺香的。”
“老班来了。”周乐乐说了一句，赶紧收拾桌子，低下头准备学习。
晚自习是考试，老班坐上上面，看着书。封皮是蓝色的，没有书名。
叶怜看了两眼，没有所以然，就继续写卷子了。
作文不用写。
天黑的越来越晚，都上晚自习了，外面的天还亮着，能看到新绿的银杏。
“怜怜，怜怜”耳边传来周乐乐的声音，叶怜偏头过去看。周乐乐点了点默写那一块儿。第二句空着。
她叹了口气，动了动嘴巴小声说，“连峰去天不盈尺”
周乐乐有点儿懵，“什么不耻”
叶怜“”
吸了口气，撕下小纸条，写上去。然后抬头看老班没有一点儿向下看的意思，悄悄把纸条给过去。
“谢啦。”周乐乐冲她嘟嘴。
叶怜只得摇摇头，继续写。打算下课再教训周乐乐。背不到，这五分填空可就没了。
叶怜这周才搬来学校住。周乐乐已经提前把被子晒过了，不得不说住校的感觉，还不错。虽然没有家里自在和方便。但是有很多人一起，就特别愉快。
昨天李甜甜还愁眉苦脸的，说她妈竟然让她高二下册开始住校。
叶怜个人觉得，住校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很多时间学习。晚自习下课还有一节晚晚自习。上到十点半。一个小时。叶怜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抓紧给周乐乐讲题，快要期中考了。
自从上了高二，考试就越来越多，几乎一周两次。听周乐乐说，她腾也哥上了高三，几乎天天都是卷子卷子，不是在做卷子的路上，就是在讲卷子的路上。累的很。
不过也是，桐城二中向来把成绩抓的紧。学生累，老师也累。出卷子都出的头大。
“唉，怜怜啊。你学习不累么”尽管已经相处了一个学期零一个月半，周乐乐还是不能理解叶怜对于学习的上头。自律到可怕。每天雷打不动的背单词，自己做课外习题，整理笔记，督促她们学习。
周乐乐想着自己一路高歌猛进的成绩，还好被督促着学习，不然以后怕是只能做一只米虫，被家里养着。不过也没毛病啊，公司有哥哥顶着，自己做个大小姐不好么
所以为什么这么努力认真的学习周乐乐不禁陷入了沉思。
“乐乐乐乐”看着周乐乐明显的走神，叶怜无可奈何，用手上拿着的语文书轻轻敲她的头。
“啊。”叶怜看她叫了一声，目光不再迷离。
“蜀道难背着了”
周乐乐讪讪一笑，“还没，我再背一会儿。”这么努力的学习，大概就是想当一个优秀的人吧。
叶怜就不说话了，看着她背。
这时候王浩转过来，“叶怜，这道题怎么做啊”
很熟悉的样子，好像做过，“你等等，我先算一算。然后再给你讲。”
做了几步，就卡着了，叶怜咬着笔头算了三四分钟，无奈的拍了拍王浩的肩膀，“你有没有参考答案”明明是做过的题，怎么又不会了。
参考答案的步骤很简单，但是叶怜看了就懂了。这道题是方天阳讲过的，只是当时有事，讲到一半就没讲了，后来就忘记了
难怪不得。
叶怜把参考答案省略了的步骤写下来，以便于王浩能看懂。“给你，看不懂你就问我。”守晚自习的老师已经回来了，就不便于交流。
不过好在应该足够详细，王浩并没有转头过来询问什么。
“乐乐，你背完了么”离自习结束只有十多分钟了。
周乐乐苦着脸，“应该，吧”有点儿不太自信的样子。
“那你默写一遍吧，这样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背到。”叶怜把草稿本递过去。看着周乐乐变了色的脸发笑。
“快点嘛，要不然时间来不及哦。”装作调皮的样子，叶怜点了点手表上的指针。
周乐乐作壮士断腕的样子，一脸大气凛然，“好吧”
噗，叶怜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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