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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冒菜和水苗都各自回家了,赵若溪坚持要留在医院跟姥姥和母亲过个年,最后只剩下任真和吕丛去了江河家。
吃过晚饭,两个人也没多逗留,便也早早回去。
别墅区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不断有笑声传出来。
两个人走在小区里,任真拉着吕丛的手,一路踩着积雪玩儿。
“任真。”
“嗯”
“你不觉得咱们俩很可怜吗”
任真挺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为什么”
吕丛脑袋一偏“你看别人家里都热热闹闹的团圆着,只有我们俩,怪冷清的。”
任真看了眼,说“我不觉得呀,我觉得挺好的。”
“”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一点也不觉得冷清。”
她笑嘻嘻的,说完后踢了一脚雪,却不小心踢了吕丛满腿都是。
她捂着嘴,眼神里带着挑衅“rry。”
吕丛配合的扯起嘴角笑,然后慢慢蹲下身,开始团雪球,任真往后退了几步,见他团的差不多了转身就跑,边跑还边注意观察着哪里雪厚,她好做准备反击。
两个人一路嘻嘻哈哈地追着打,一直打到家门口,这才休战。
进了门,吕丛拉着任真拍了拍她的衣服,把她身上的雪都拍掉。
害怕她着凉,又让她先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
等任真吹干头发出来,吕丛正蹲在门口摆弄着什么。
她好奇走过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了那么多烟花。她蹲在吕丛身边,看着他把那些小玩意儿一个一个往外拿。
正看着,不知道是谁家,已经开始了。
紧接着,挨家挨户都有了响动。
各种颜色的火花在夜空中闪烁着,黑夜如昼,天空变成了彩色的。
任真的心情瞬间好的不得了,趁吕丛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下。
吕丛看过来,眼神顿住,她还是头一回这么主动。
“吕丛,新年快乐”
说完,她把脑袋埋进胳膊里,咯咯笑起来。
吕丛也笑一声,在她头上揉了揉“新年快乐。”
十年前,他们也对彼此这样讲过。
那天,吕丛也是这样,带着她在她们家的院子里放烟花,大人们坐在屋里看着电视,他们俩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吕丛。”
“嗯”
“你说我们对着天空喊新年快乐,他们会听见吗”
吕丛愣了下,看着她,周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男人淡淡一笑,突然仰起脖子两只手放在嘴边,冲着天空大喊了一声“新年快乐”
任真笑起来,学着他的样子,也喊了声。
“新年快乐”
喊完,两个人相视一笑,吕丛张开双臂,任真扑进他怀里。
吕丛温热的唇贴在她耳际,低声道“他们一定听得见。”
那晚,鞭炮声一直持续到深夜,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两个灵魂纠缠在一起,一室旖旎,半晌,玻璃窗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看起来温馨又暧昧。
转眼到了三月,伶人社里的梨花都开了,水苗惊呼原来可以这么浪漫。
冒菜借着大好的景色,给每个人拍了一组宣传照片。大家都穿着赵若溪亲手缝制的戏服,一连拍了三天。
而后便开始准备一个月后的展览。
四月,天气开始回暖,漫天的梨花下雪似的。
伶人社里人头攒动,都冲着火遍全网的创意戏服展而来。
展厅还是之前的那栋水泥楼,只是这一次的戏服展有别于其他。
他们在大门正对面搭建了一个戏台,供大家拍照,以及每天下午一场的京剧演出用。
另一边,还专门布置了一个试妆区,让那些喜欢京剧,或者对京剧服饰妆面感兴趣的参观者,体验一下传统文化的乐趣。
而这次戏服展最重头的便是展览的方式。
他们先在水泥墙上安装了中式雕花木框,之后招募来了不少京剧志愿者,扮上之后,只要有参观者从面前经过,他们便会动起来,还会唱上两嗓子,给予了戏服鲜活的生命。
一下子引来不少媒体和网络达人。
从第二天开始,便有不少登门造访的艺术家,想要高价购买展示的戏服,又或者在赵若溪这里量身定制。
戏服展一连办了半个多月,为了不让大家觉得疲倦,吕丛决定提前终止。
最后一天,赵若溪突然心血来潮,让任真和吕丛换上了那两套宫衣。
冒菜为了造个大噱头,提前一天在网上发了预告。
那两件戏服本来就火,再加上任真和吕丛的关系,隔天他们只能分时段放参观者进来。
下午登台演出,两个人并没有选择传统剧目。
而是按着赵若溪最初的设计理念,准备唱一次京剧歌梨花颂,恰好又是梨花落的季节。
六分钟左右的表演,却像是把他们的十年唱了一遍。
也因为知道他们的故事,不少女孩子都感动到红了眼睛。
半晌,戏唱罢,却没有曲终人散。
吕丛突然转向任真。
任真愣了一愣,之前不是这样安排的呀。
她也不敢动,面朝着吕丛,盯着他眨了眨眼睛。
吕丛忽而把袍子一掀,向后一甩,单膝跪在了地上。
台下一片呼声,背景音乐仍放着梨花颂。
任真彻底愣怔住,直勾勾的盯着吕丛。
男人从腰间掏出了一枚戒指举在她面前,没忍住还是哽咽起来“任真,我”他低下头缓了缓“是我毁了你的家,我知道,我没办法弥补过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一个家,让你不在孤独,也不再害怕。”
“其实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他忽而又笑了声“你还记得咱们俩第一次见面吗长桥上,你傻呼呼的盯着我看。”
“我那天不看你,不是讨厌你,而是,我从没见过像你一样特别的女孩,我是因为害羞才不敢看你。”
台下的观众们都笑起来。
任真哭着,却也被他逗笑。
“任真。”吕丛敛住笑,看着她“嫁给我。”
对方却只是看着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吕丛并不着急,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却不料,任真站在台上,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了,小孩子一样,边说“好,我,愿意。”
吕丛乐了,起身给她戴上戒指。
台上瞬间爆出掌声和呼声。
任真却哭得更凶了。
不料头上的凤冠太重,她有点控制不住,赶紧伸手去扶。
面前却伸来两只手,帮她稳住了小麻烦。
江河站在台下,忽而想起初见她的那天。
没想今天竟然出了一模一样的小状况。
还好,她不再需要自己,她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帮她扶一辈子凤冠的男人,守护着她。
五年后。
瑾和古镇改建项目竣工,一夜之间,古镇又回到了十年前,垂柳低枝,落花流水,人群熙攘。
悦欣园里,任真她们正在上妆,准备着一会儿的表演。
吕丛怀里抱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进了门。
江依兰笑起来,走过去逗她“吕阿真,姥姥抱。”
阿真笑起来,像是逗姥姥似的,一回头便抱着爸爸不撒手。
任真笑着“她就爱她爸爸,连我都不爱。”
一屋子跟着乐了,吕丛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带着哄意“没事,她爸爸就爱你。”
冒菜正上妆的动作一顿,侧过脸看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讨厌。”
吕丛“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欠打。”
冒菜“我这顿打,你就好好留着吧,等我八十大寿那天,可以让你打打。”
水苗扭头看他“为什么非得那天”
冒菜“媳妇儿,这你都不知道,过生日挨打增寿。”
水苗“哦”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老公,我希望你多活几年,所以”她来回捏着手“以后每年生日,我都帮你增寿。”
众人正笑着,江好四岁多的龙凤胎跑进来,扑向江依兰,喊着姥姥。
章雨泽和江好也跟着进来。
见吕丛还没开始化妆,江好伸手道“来,把阿真给我。”
阿真不愿撒手,但还是被说一不二的大姨给强行抱走了,吕阿真瞬间扯开嗓子号啕大哭。
江好“这嗓子,唱青衣吧。”
正说着,江河和赵若溪也进来,赵若溪挺着大肚子,江河在一旁扶着她。
赵若溪笑着“小阿真唱花旦吧,咱们家现在就缺花旦了。”
江好一笑“也行。”
话落,化妆镜后突然传出一声叹息。
众人看过去。
冒菜丧着脸,看向水苗“我也想当爸爸了。”
水苗尴尬的挤了挤眉眼,视线扫了大家一圈。
忽而低着头,嘟囔道“你已经当了。”
冒菜“”
“啊什么”
他凑过去,想确定一下自己不是听岔了。
水苗啧一声,一把推开他的脑袋,恼起来“你要当爸爸了”
满屋皆静。
冒菜“”
“我当爸爸了”他突然站起身,没等水苗反应过来,他一把将她抱起来转圈。
水苗打他“你放我下来小心点”
冒菜一愣,赶紧把肩上的人放下来,安顿在椅子上坐好。
江依兰却皱起眉头“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今天你还要演出,这可不行,当心动了胎气。”
水苗却坚持要演,说冒菜的孩子,不能输
江依兰拗不过她,只好一直嘱咐着让她当心。
他们这次演出戏台很特殊,就在悦欣园外的长桥上。
伴奏的师父们就坐在悦欣园门口的空地里。
吕丛和江河搭伴,兄弟俩也算是十几年的患难交情,却还没有搭过一次戏。
至于冒菜和水苗,两个人的戏服是赵若溪专门给他们量身打造的情侣款。
以肉粉色为底色,一开始冒菜死活不要,嫌太娘了,却还是干不过老婆的淫威,只好妥协。
倒是真穿在他身上,还挺合适。
而江依兰是江好的师父,江好又是任真的师父,任真又是江好的女儿章小鱼的师父。
四代人准备同唱一曲贵妃醉酒。
漫天的梨花似雪,洋洋洒洒的往下落着,四个人站在桥面上,莲步轻移,扭转着兰花指,手里捏着折扇。
步步生花。
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才大彻大悟,什么叫做此生只为一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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