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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某部队,陈建军站在训练场外,飘扬的雪花落到他的帽子与大衣上面,根据积雪的厚度可以判定他至少站了有半个小时未曾动过。
在他的注视下,场内的士兵气势如虹,一个个铆足了劲完成场内的项目。
陈建军说了,他们今天不跟别人比,只要能打破自己的记录,就是胜利。
“怎么不到台上去看”中年男人人未至语先到,周身的气势仿佛连霜雪都不敢靠近。
“孟师长。”因为来人,宛如雕塑的陈建军终于动了,积雪从他身上掉落,露出衣服原本的颜色,“看台远,这看得更清楚些。”
看台有遮挡,雪飘不进去,大部分观看这场演练的人都在看台之上。
“你就是不放心他们。”全部队谁没听说过陈建军那双鹰眼,要看清他们,别说看台,再远一二十米也不在话下。
陈建军被看破,拍拍袖子上没落干净的雪,他睫毛与眉毛上都裹着一层白,温度太低,呼出的气液化迅速凝结成冰花。
若陈晚此刻在这里,便会发现被被陈建军称为孟师长的男人,正是董嘉年的继父孟海。
场内的演练到了尾声,许是因为有陈建军近距离观看的加持,士兵们均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孟师长,我先过去了。”陈建军向孟海行了个军礼,在孟海的点头示意下转过身。
“等等。”在他即将踏步时,孟海突然叫住了他,“不是给你发了新大衣吗,怎么还穿着以前的”
陈建军的旧大衣之前有次不小心划了一道口子,他自己用线缝了,补丁的痕迹十分明显。
“新大衣寄给我弟了,他身体弱不耐寒,今年南城冬天太冷,我怕他冻着。”陈建军解释道,提起陈晚,他弯下了眉眼。
陈建军是孟海带过的兵,又是老师长的女婿,二人不止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因此孟海知道他是南城人,家里有四个兄弟姐妹,。
“原来是这样,我当你舍不得穿。”孟海了然道,陈建军疼幼弟不是秘密,上回陈晚打电话过来,陈建军那语气,可是让大伙津津乐道了好几天。
场内的士兵大声喊着团长,陈建军虽然升了副旅,但他手底下那些兵叫习惯了团长,一直没改口。陈建军对此毫不介意,不过一个称呼,随他们去了。
“去吧,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一趟。”孟海下达指令,陈建军小跑进训练场,被一堆兵团团围住,看得孟海忍不住发笑。
陈建军本事硬又会带兵,如此年纪升到副旅实至名归,孟海面上不显,心里还是骄傲的。
下午三点,陈建军准时出现在孟海的办公室,他依然是早上的装束,一丝不苟,标准的军人形象。
“坐。”孟海指指他身旁的椅子,“你今年回南城过年”
“对,请孟师长批准。”回南城的事陈建军已经跟妻子和儿女们商量好了,只等休假申请通过,就着手准备回家事宜。
“早批准了。”孟海拿出他签过字的申请单,“其实我这次是想麻烦你帮我办一件事。”
孟海从不在办公室谈私事,然而公事显然用不上麻烦二字,陈建军眼里闪过疑惑“什么事您说,我一定帮您办好。”
陈建军回南城过年是休假,孟海本不该打扰,但交给别人他信不过,思来想去,仍是把陈建军叫了过来。
“我想麻烦你帮我找一个人。”孟海递上一张照片,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是一个穿着民国学生服的女孩,笑容温婉动人。
二人在办公室说了约有半个小时,能不能找到孟海其实心里也没谱,不试一试他又不甘心。
最后一次,找不到就放弃吧。孟海闭上眼,似是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陈副旅,有你的包裹。”部队负责派发信件的士兵刚要往陈建军的办公室去,半路恰好碰到,就直接交到了陈建军手上。
包裹陈建军算了算时间,心里猜到一个人选,低头一瞅,寄件人果然是陈晚的名字。他等不及回到办公室,当即撕了个小口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建军。”同为副旅的队友对陈建军打了声招呼,“你手上拿的什么呢”
“我弟给我做的衣服。”陈建军那语气,队友撇撇嘴,不就是弟弟做的衣服吗,谁没有似的。
不对,他没有弟弟。
“什么衣服,打开给我们看看呗。”此时来了另外几个人,队友起哄,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看看行,手轻点,莫给我弄坏了。”陈建军大大方方地取出衣服,当着他们的面拿在身前比划。
“穿上穿上,比划能看出啥效果。”大家都是直来直往的爽快性子,想什么说什么,习惯了。
陈晚做的是里面穿的衣服,天寒地冻的,陈建军咋可能现在给他们套上,他把衣服装回包裹袋,说下了班回家试。
军官们的住所离得不远,挨家挨户的,串个门几步路的功夫,陈建军前脚到家,后脚凑热闹的就来了。
他们对陈建军穿新衣服没兴趣,主要是好奇陈建军嘴里那个又听话又聪明的弟弟做出来的衣服长啥样。
衣服的尺码是陈晚估摸着做的,但大差不差,陈建军穿上松紧度正好。卧室里只有妻子梳妆用的镜子,陈建军刮胡子会用一用,这会却不由自主的站远照了起来。
“建军,你穿个衣服怎么磨磨唧唧的,好了没”
陈建军在笑闹声中拉开门,陈晚想着陈建军在部队最常穿的就是衬衣,便给他做了两款比较休闲的高领套头衫,料子是纯棉,柔软亲肤,适合贴身穿。
陈晚在版型上下了不少功夫,套头衫的款式看似简单,却不会让人觉得像秋衣,天气股暖和单穿也是没问题的。
再加上陈建军身材好,绝不会把陈晚的衣服穿出不好看的效果。
陈建军的性子屋里的人都熟悉,他说话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在场没一个提出质疑,纷纷夸赞着陈晚的手艺。
“我滴个乖乖,你家的小孩咋养的,传授传授经验呗。”都是同龄人,谁家里没两个孩子,他们着实是羡慕了。
陈建军能有啥经验,陈晚基本上是被全家人宠着长大的,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来形容是毫不夸张,陈晚没歪,全靠陈家的家风正,出了一窝的好笋。
陈晚打小乖巧,陈建军最爱逗他,每次问他把手里的东西给三哥吃好不好,小孩立马送到他嘴边,不带半点犹豫的,哪有人会不喜欢。
被追问经验的陈建军无奈实话实说,家里小子全是熊孩子的一人嫉妒惨了,恨不得当场来个交换。陈建军嫌弃摆手,想都别想。
“老吴你做梦吧,人陈晚可是南财大的高材生。早知建军这么炫耀,我们就不该来。”
哄笑声更甚,他们倒是高兴了,累得陈晚耳朵烫了一下午。
休假获批后陈建军第一时间给陈前进去了信,说他们今年要回去,虽然申请被拒的可能性极低,陈建军仍然没有提前通知,以免让他们失望。陈晚也收到了陈建军的电报,上面只有几个字,说喜欢他做的衣服。
“陈晚陈晚”王利安喊了陈晚数声,望着窗外发呆的人总算回过了头,“你想啥呢那么入神。”
“没什么。”陈晚收敛心神,“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王利安内心叹气,陈晚最近走神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我刚刚问你打算哪天回老家。”
“不确定。”陈晚翻了两页书,没看进去一个字,没有聚焦的视线一片模糊。
又来了又来了,王利安一看陈晚的状态愁得像孩子生了病的老妈子,期末考蜂拥而至,陈晚这状态能考好吗
陈晚有意识自己的状态不对,但他控制不了,许空山从十二月初离开,至今已过去了一个月有余。期间陈晚没收到来自他的任何消息,去运输队问,得到的答复是“兴许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
出了什么事,陈晚的脑海里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内心的担忧与不安一日胜过一日,所以才频频走神。
好在陈晚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没有因此影响正事,课照常上,衣服照常做,考试答题行云流水,班级第一的位置无人能够撼动。
班上其他同学不了解陈晚的另一重身份,感触没王利安那么深,毕竟陈晚是以第一的名次考进来的,期末能保持第一不奇怪。
王利安给陈晚背地里起了个怪物的外号,以此安慰自己备受打击的自尊心,一样的课程,他在第十名徘徊,陈晚在做了那么多衣服的同时,还能考第一,是人能办到的吗
世界上有天才不假,但陈晚未免太过分了。如果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且王利安是网路冲浪达人,他一定会说陈晚是开了挂。
结束所有科目的考试后,开挂的陈晚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枕头之中,他早上通常是没有叠被子的时间的,然而他睡相好,即便过了一整夜,床上也不会显得多乱。
枕头旁边是许空山的衣服,不抱着它陈晚夜里难以安眠,他用脸轻轻蹭着衣服,眼底的青黑在白皮肤之下格外明显。
事实上开挂的人生同样需要努力,期末归家在即,王利安接了不少订单,陈晚为了兼顾做衣服与考试,连续半月都未曾睡上一个囫囵觉。
“山哥。”陈晚喃喃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他缺觉缺得厉害,一滴晶莹的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氤氲进许空山的衣服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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