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违约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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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做到,试试不就知道了。”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扣动扳机,银色的子弹破开空气擦过童磨的脸颊。

    “真是了不起的觉悟啊。”

    童磨笑着歪了一下头,下一秒黑色的枪支就被他拎在手中。

    “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嗯,子弹装在了哪里呢”

    童磨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从太宰治手中抢过来的枪支,咔嚓一声,他收拢手掌,黑色的碎片便迸溅到了地上。

    童磨甩了甩手,再次摊开手掌,六枚银色的子弹赫然躺在掌心中。

    “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吗,看起来真不起眼呀”

    太宰治看着童磨那滑稽的表演,嘴角带着讥讽的冷笑,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夺走武器,显然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好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到此为止。”

    太宰治双手揣兜,一步步朝童磨背后的巷口走去。

    “哎这就完了吗”

    童磨随手反转掌心,银色的子弹如同米粒一般跌落泥土之中,无声无息。

    太宰治走过他身侧,留下一句和风声一样淡薄的低语。

    “今后也请小心行事,我会等待阳光照落在你身上的那天。”

    那天小巷里的对话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在往后的日子里,港口afia一步步振作起来,接管了整个横滨的地下生意。

    同时太宰治和童磨被选为干部候选人,两个人每天都带着下属奔波在不同的地方,唯一能碰面的时候,反而是下班之后的酒吧里。

    “今天也来了啊童磨。”

    织田作和太宰治正坐在吧台前面喝酒聊天,披着黑色法衣的童磨这是这时候出现的。

    “又来了啊,烦人精。”

    太宰治给出了和织田作截然不同的反应。

    童磨笑的很开心,丝毫没有受他影响,他兴高采烈地朝织田作之助挥了挥手。

    “织田作,今天也能见到你真是太愉快了”

    童磨坐到了织田作身边,织田作之助另一边的太宰发出了低啧了一声。

    “织田作我今天听下属说,你家里收养了5个小孩是真的吗”

    童磨单手撑脸,一脸好奇的望着织田作之助。

    “哦,那个啊,是事实。”

    织田作之助很平静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种底层人员的花边新闻居然传到了干部候补耳边了吗。”

    明明是疑问,但是他看起来并没有因此感到困扰,仿佛只是想起来了,随口一问罢了。

    童磨脸上的表情立刻鲜活起来,他露出一个十分灿烂欣慰的笑容。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个朋友了,可以改天带我去见见他们吗”

    太宰治坐直了身体,警觉地出声打断这个话题。

    “织田作”

    “嗯怎么了太宰。”

    看着织田作之助那耿直认真的表情,太宰沉默了一秒,然后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呀,没什么,就是今天工作上的事情,唉,真是好无聊啊”

    “无聊吗我觉得还好啦,大家都很用心地在做自己的工作,身为上司的我反而很空闲呢”

    童磨眉眼弯弯,脸上戴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哼,把事情全部推给下属,你当然很空闲了。”

    说着太宰治抬手为童磨点了一杯紫藤花口味添加农药的威士忌,老板当然是不这种服务的,然后一杯普普通通的威士忌被端到了童磨的面前。

    “自罚三杯为下属的付出表达感激吧。”

    太宰治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哎好过分啊,明明那些晚上的工作全部落在了我的头上呢。。”

    童磨露出眉心轻蹙一个伤心的表情。

    “没办法,毕竟童磨白天没法出现。”

    老实人织田作之助表达了自己客观的观点。

    “连织田作都这么认为吗,好吧好吧。”

    童磨气呼呼的端起桌子上的威士忌大口喝了起来,他一喝就是三杯,动作好爽又潇洒,看的织田作一愣。

    将最后一口酒液吞咽下去之后,童磨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任务一样,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你的酒量意外还不错啊,是因为活了很久的原因吗。”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自己的即将空掉的酒杯,然后抬头又喊老板加满。

    黑色的飘带映衬在白橡色的发间,童磨七彩的眸子似乎暖黄的灯光镀上一层温度,他歪着头,眉眼都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有些微醺的温柔笑容。

    “听到朋友赞美的话,真是让人开心呢。”

    “安吾今天没来吗”

    “安吾最近出差了,据说是去欧洲和当地的黑车掮客谈生意去了。”1

    “真是忙碌呀。”

    把老板新添满的酒杯推到童磨面前,太宰治笑着摆了摆手。

    “安吾很快就会回来的,不要提那些了,来童磨,我敬你一杯。”

    “哎呀,不要总是这么关照我嘛,你也来。”

    童磨和太宰两个人坐在吧台前就这么开始互相劝酒,织田作看着他们两个脸上如出一辙的笑容,默不作声地低头喝自己的酒。

    于此同时,港口afia黑色大楼中,银推开了厚重的大门,一条布刃从黑暗中刺了出来,堪堪停在银的瞳孔前。

    似乎是认出了眼前的银,那倒攻击很快又收了回去。

    “哥哥,我听说你受伤了。”

    血腥味伴随着咳嗽声冲击着银的感官,想起了白天从其他成员那里听来的消息,银忍不住找上门来。

    那个异能力者就跟疯了一样,发动自杀式的袭击,我们完全派不上用场啊。

    对啊,那个家伙完全就是个怪物啊,我明明看到了他被人砍了一刀,但是他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咳咳,离开这里。”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银犹豫了一秒,反手关住大门,然后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这是一件很大,很干净的屋子,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张整洁的大床,整个屋子里完全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而芥川龙之介正背对着大门蜷缩在床脚的阴暗处。

    银忍不住朝芥川龙之介走过去,但是她刚要抬腿踩上地毯,黑色的布刃就停在她的面前。

    “回去。”

    随着距离拉近,银闻到了更重的血腥味,她乖顺的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向前。

    “哥哥,不要这样了,去医务室吧。”

    银露出哀伤的表情,她的黑眸望着芥川龙之介的背影,说不出的难过和担忧。

    “彦人他们也很担心你的情况,不要再这样了。”

    不要再自暴自弃,自我虐待了。

    “妓夫太郎大人不是说过会回来的吗,你现在这样伤害自己,只会让他失望的。”

    她的话似乎刺痛了芥川龙之介。

    芥川那副平静冷漠的面孔被撕碎,他愤怒地嘶吼打断她的话,那干涩的嗓音砂纸一般刺耳难听。

    “那种话完全是骗人的、、咳咳咳、咳咳那个人、那个人、咳咳咳”

    他的话没能说几句就开始痛苦地咳嗽,像是要将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他跪坐在地上弓着腰,那纤薄的脊背都在发颤。

    看着芥川龙之介这幅模样,芥川银的的眼眶立刻红了,她不忍心继续看着兄长这么痛苦。

    “不是骗人的,小梅答应了会回来的。。”

    明明是在咳嗽着,芥川龙之介却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像是乌鸦啼血又像是枯树哀鸣。

    “哈哈哈哈咳咳、你完全被骗了啊银、不要再抱有那种天真的幻想了,咳咳咳、你还不明白吗”

    “我们两个被抛弃了啊”

    这句话像是说中了银内心深藏的恐惧一般,她飞速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开笑容。

    “不是的不是的,不要那么想,哥哥,我们两个没有被抛弃。”

    那个词太深,又太沉,银从喉咙中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调时,像是怕吓到谁一样,刻意放轻的声音。

    “小梅和我一直是在互相思念着的,哥哥也”

    “思念哈哈哈咳咳咳。”

    “我的心中只有恨意,我要报仇,报仇”

    芥川龙之介仿佛没有听到银的声音,他来来回回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接着那狞笑声和咳嗽声慢慢低了下来。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绝对”

    黑色的布刃慢慢缩回了外套,芥川龙之介纤瘦的身影晃了晃然后扑通一声歪倒在地上。

    没想过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银惊呼一声冲了过去,她跪在芥川龙之介身边,一张苍白的泛着沟正常潮红的脸蛋立刻映入眼帘。

    银将手放到了芥川龙之介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自手心传来。

    芥川龙之介发烧了。

    明白芥川龙之介晕倒的原因后,银拉住芥川的手臂想要把他背起来。

    但是膝盖下方却慢慢传来潮湿的触感。

    银伸手一摸,指尖竟是沾满血液,肉眼可见的深色图案慢慢向四周扩大,银完全慌了神,她掏出手机拨打内部电话。

    医务室的救援人员很快就赶到了这里。

    把芥川龙之介抬上担架之后,银这才发现芥川的怀里一直抱着一只骨镰。

    救援人员想要把那东西拿出来,但是芥川龙之介的手抱得死死的,最后还是打了麻醉之后,才取出了骨镰递给了芥川银。

    在进行了四个小时的急救之后,芥川龙之介才被推出了手术室。

    第二天芥川龙之介才恢复了清醒,当意识到自己怀中的东西不见之后,他立刻挣扎着要起身去寻找。

    银轻轻把那只骨镰放到了芥川龙之介的手中。

    “我其实全部都知道的,哥哥说的那些话才是骗人的吧。”

    如果真的恨妓夫太郎,就不会把他的武器时刻抱在怀中;如果真的恨妓夫太郎就不会住在他的房间里,不允许他人踏足;如果真的恨妓夫太郎,就不会用罗生门收纳着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害怕把房间弄脏

    “哥哥说的那些事情,其实我也在害怕,但是,我选择相信小梅的话。”

    芥川龙之介把骨镰慢慢收进被子下方,他的脆弱如同伤病都被包扎掩藏起来,听着银的话语,他咬紧槽牙默不作声。

    银抬手把头发上的芳丁簪抽了下来,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上。

    她攥紧手中的簪子,脸上勾起笑容。

    “我相信我和小梅之间的约定,哥哥也和妓夫太郎大人订下了约定吧。”

    看着妹妹脸上毫无阴霾的笑容,芥川龙之介心中那如同波涛一般时刻叫嚣着毁灭一切的尖锐愤怒在此刻短暂地平息了下去。

    他沉默着,看着银那副深信不疑的姿态,心中的迷茫和挣扎如同大雾一般将他笼罩。

    “如果那个人违约了呢”

    银抚摸着手中金属材质的芳丁簪,黑色的眼睛逐渐放空,想到了任性可爱的小梅。

    “违约的人要吞掉千根针。”

    “如果小梅违约了,那就由我去寻找小梅,然后告诉她违约的后果。”

    银笑着给出了这个答案。

    芥川银是柔顺的、是习惯等待的、但是,她也是芥川龙之介一母同胞的兄妹,芥川龙之介骨血中的冷漠和阴狠,她半点不差。

    那坚定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划开了浓雾,芥川龙之介心底的困兽隐约看见了前路。

    强大到足以打败我的那一天,我就会回来验收成果。

    妓夫太郎的身影在路的尽头若隐若现。

    “为了那一天的到来,我每天都在地下训练场接受魏尔伦大人的培训。”2

    “只要变强,才能在坏事发生的时候,拼尽全力去扭转结局。”

    在擂钵街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在gss跟在堕姬身边的日子里,芥川银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学到,堕姬想要教会她的东西,她全部都明白,但是那确实不是芥川银的生存之道。

    银习惯顺从等待,但那不是一味的逆来顺受,那是一种无声的攻击,她没有强大的力量,只能蛰伏起来,然后暗中寻找一击必杀的时机。

    “我明白了,银,我彻底明白了。”

    一直以兄长自居的自己,竟然还没有银那么冷静清醒,真是惹人发笑啊。

    如果妓夫太郎不回来,那就由他去寻找,只要变得足够强大,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芥川龙之介抬头看向一旁的吊瓶,眼中重新燃起了亮光。

    作者有话要说1动漫原话

    2银和泉镜花都是魏尔伦在地下训练场教出来的,作为永不出场的第五大干部,一直过着底下生活。

    感谢紫苏为太宰治的酒杯添加10滴“好好活着”神仙水。

    感谢一心不乱为童磨的酒杯添加10滴“蝴蝶忍秘制”美味药剂。

    感谢45246988为芥川龙之介的变强之路添加 3块“我爱师傅”路砖。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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