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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奈月感觉自己碰上了从业十几年来最离谱的事情。即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被砍爆的头还在一阵阵的作痛,她掏出口袋里的糖,皱起眉剥了一颗放进嘴里。
透明的玻璃纸折射出彩色的偏光,黄色的糖果圆圆一颗,上面挂着的糖浆好像有点不太均匀。
“为什么屠夫和那个威廉会攻击我”
这就是困扰酒井奈月的问题,她想破头也没想到在游戏里居然会被nc攻击,而且还是程序设定的nc,并没有自主意识。
当然她还真的是破头了。
这就带出了一个很搞笑的事情这些程序可以自由地对她造成真实伤害。
在第一次被屠夫用斧头爆头的时候,她是真的感受到了爆头究竟有多痛。以往她也试过断手断脚,也试过开膛破肚,但那都是在她不会真的受伤、感觉不到疼痛的基础上才会有的行为。
像今天这样被屠夫迎头砍一斧子还是头一遭,脑浆都要爆出来的疼痛似乎唤醒了她内心深处暌违多年的记忆,她在瞬间就从游戏里退了出来,回到她的小房子里治疗。在这之后,她马上让系统帮她开了屏障,才让后续几次残忍的攻击没有直接伤到她。
柠檬味的糖带着酸涩又甜蜜的味道一点一滴溢满酒井奈月的口腔,她轻轻用牙磨着逐渐融化的球体,等待着系统给她解释。
已经提交申请了,查询结果是程序正常。
程序正常那就是说现在的程序可以随便攻击她了是吗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酒井奈月纤细秀丽的眉毛高高挑起,碧绿的眼眸中覆着一层寒冰“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它们不去攻击玩家转而攻击我,要是所有程序都是这样那我还有进游戏的必要吗”
她其实并不想对系统发脾气,她清楚地知道她所拥有的系统只是主系统下属的无数系统中的一个,关于游戏的事情也不是它能决定的,它所扮演的角色其实更像是陪伴她的保姆,外加传话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她除了质问系统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可系统也一直在沉默。
“好吧,对不起。”酒井奈月整个人懒散的扑在床上,鼓着脸把头埋进枕头里,浅金色的长发在灯下看上去亮得有些发白,“唔头好痛啊”
她开始用撒娇掩盖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
也许是感受到氛围的转折,电子音终于响了起来。
奈月酱,我觉得其实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攻击你,但从结果来看,好处还是占上风的。
酒井奈月锤了锤枕头,闷声喊道“哪来的好处啊我都被爆头了诶”
玩家安室透的害怕值上涨了呢。
在床上扑棱的酒井奈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她偏头从枕头中露出小巧精致的脸庞,视线虚虚地点在空气中“上涨了”
当前玩家的害怕值是60。
从30到60,比上一次询问的时候多了一倍。酒井奈月回想起安室透叫她逃跑的时候那个复杂的眼神,眨了眨眼睛,咬碎嘴里的糖果“他真的好难懂啊。”
遇到很血腥的场景也笑盈盈的。很难懂。
要逃跑的时候总是拉着她的手。很难懂。
初见的时候很警惕,但却好像逐渐放松了。很难懂。
酒井奈月完全不明白安室透在想什么。
明明已经通关游戏了,却死活也要回来重新玩,一遍又一遍的执著的无效的费力的带她逃跑,好像他的目标不是通关游戏,而是要和她一起出去一样。
一般人通关游戏后都不想再回来了,毕竟虽说系统告诉她这是恋爱游戏,但实际上她一点也感受不到恋爱的气息,反而到处都是她熟悉的恐怖元素。这样想的话,安室透这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受虐狂
他不累的吗不断的读档,就算他不累,酒井奈月觉得自己也累了。
更何况他每次都得亲眼看着自己“死亡”。
房间中响起的铃声打断了酒井奈月缥缈的思绪,她转头看着窗外黑色稍微消退变淡的天空,坐了起来“天快亮了。”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呢。
酒井奈月伸了个懒腰。
让他看看日出吧。
十分钟一到,安室透就立刻进入了游戏。
眼前的场景已经熟悉到他闭着眼也能想得出来是什么样的。
两边是鸟笼一样密集的牢房,头顶挂着掉了一半的白色灯管,交错着亮与暗。残破不堪的尸块散落在地面,有的插在牢房断掉的铜管上,血腥的气味堆满整个走廊。
夏木早纪站在他的身旁,漂亮可爱的脸上带着对此时此刻环境天真单纯的疑惑,殊不知在几分钟后她也会和这些尸体一样,融入污浊与鲜血的浇灌,成为这家医院的养料。
安室透其实也不明白自己这样一直做无用功到底有什么意义,但很多时候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既然游戏和他打随机这张牌,那他用耐心一点点磨就好了,一次两次三次乃至无数次,总有一次他会随机到躲避屠夫的节点。
他从来不缺耐心。
刻在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的屠夫遥遥的站在走廊的,安室透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略显冰凉的柔软手掌包住他的指尖,安室透看到夏木早纪湖水般静谧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拽着他僵硬的身体朝屠夫的方向跑。
这是自爆式逃跑
安室透错愕的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任由夏木早纪带着自己往前面不要命的跑。
屠夫提着斧头缓步向他们走来,安室透绷紧了神经,视线紧紧随着那把斧头移动,在心里做好了去挡刀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是,大厅中的电梯门在混乱中突然开启,双手被砍断的男人疯了一般冲出来,一边大喊大叫,一边笔直的撞上屠夫的后背。
安室透在屠夫的踉跄中从他身边路过。他回头看着屠夫那张看不清相貌的丑陋的脸,空洞的眼眶还有满脸的伤疤如被放慢的镜头在他眼中无比清晰的划过。
然后时间开始加速。等安室透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电梯里面了。
密封的金属盒子隔绝了外面的血腥与暴力,安静的电梯中只剩下略显粗重的喘息。
躲开了。
安室透难以置信的盯着正在大喘气的金发女人,在呆滞了几秒后,断断续续的笑声从干涩的喉间溢出。他上前将夏木早纪紧紧抱进怀中,把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和味道。
雨水潮湿的味道,在医院里沾染到的血的铁锈味和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夏木早纪自己身上不知名的难以描述的甜香混杂在一起,刺激着安室透的神经。在他的鼻尖之下,是夏木早纪娇嫩的肌肤,还有随着心跳不断起伏的颈部动脉。
没有什么比夏木早纪还活着这个事实更能让安室透感到激动,绷紧的神经在顷刻间松弛下来,让他突然间有些头晕目眩。他把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夏木早纪的身上,微微闭上眼睛。
她在抚摸他的头发,柔软的像是在哄一个耍赖的小孩。
“你不会要哭了吧”
女人轻柔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笑,还有稍许的惊讶。安室透抬起头,松开自己卡在夏木早纪腰间的手,脸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我只是太开心了。”
“哼哼。”
夏木早纪看向安室透。他的脸不再僵硬的绷着,像是获得极大的满足感一样呈现出柔和的状态。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睛也正在发红,但笑容却比之前她见过的许多次都要更加好看。
也许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在开心吧。
这个念头从夏木早纪的脑海中闪过,她装作不知道之前他无数次未果的尝试,指着电梯内的按键“接下来去哪里”
电梯一直停在b2层没有动,静静的等待着指令。安室透在存档后按下了b4,握紧夏木早纪的手“我们去地下四楼。”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是放水时间
理由大概是奈月想下班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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