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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猛然醒悟,自己说了一句很没有逻辑的话。
作为afia的首领,他会说很多话。真的话,假的话,半真半假的话。但唯独不会说没有逻辑也没有思考的话。因为这样的话会让他的权力陨落,会让afia的利益受损。
可他现在却说了一句如此愚蠢的话。
对啊,高桥幸是个人。就算有“时间停止”的异能又怎么样他还是会死
为什么自己会对他的受伤如此愤怒。太宰治看到自己掩盖在愤怒底下的害怕。
自己在怕什么自己在怕
够了脑内惊起一声如雷般的呵斥,阻止太宰治继续往下想。他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声音。因为再往下想,对他对组织都没有任何好处。不如停在这里停在,知道与不知道的模糊界限里
“医生,医生在哪里”太宰治逃也似得从自我剖析的思绪中抽离,左右摇头佯装着寻找医生。
卓幸噗嗤笑出声“我就是医生,而且还是afia的医疗部部长,您亲自任命的,难道您忘了吗”
语气中调笑似乎暗示着,他掌握了不少太宰治当前的心里信息。
太宰治总是深邃的眼神变得动摇起来。他很擅长扮猫,捉弄那些平庸的人。却从未经历过,如果自己变成了被猫捉弄的老鼠,应该怎么反应。
心中升起不安的恼怒,恼怒的矛头指向卓幸,可又分不清自己在恼怒什么。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诚实且不听话地紧紧握住卓幸的手,不愿意松开。
“我们去医疗室,那里有工具。”太宰治感到陌生的慌乱,这种慌乱让他完全没办法形成有力的思考,只能寄希望于赶快动起来,用身体的运动来逃离尴尬。
可就连他能想到唯一的逃离动作,也被卓幸不留情面地拉住“亲爱的,医疗室就在这里。”
就在他们左边有扇门,门上“医疗部”几个大字金光闪闪。
太宰治前进的脚步顿住,心中难以名状的恼怒感翻腾找不到依托。直到,他看见“医疗部”几个金光大字旁边的残垣断壁。
嗯太宰治长腿后退一步,扫视医疗部墙壁留下的废墟,空出的手托住下巴“看来这里发生了一些意外啊。”
卓幸点点头,虽然他也不再意外现场,但就这种破坏力来看
“你的保镖可真费墙”
太宰治不知又从哪里找回了愉悦的自信,转头继续牵着卓幸的手走进医疗室“一堵墙而已,afia有专门的拨款用来修墙。”
卓幸“”所以这就是你的组员总是动不动就拆墙的原因吧都是你惯的
太宰治没怎么来过医疗部。对于医疗部,卓幸一定比他熟,可太宰治就是不愿意放开牵住卓幸的手。
“告诉我你要的工具在哪里。”站在诺大的医疗室中央,太宰治又挂上惯用的微笑面具命令卓幸。
“我也不太记得工具在哪里了。但是你可以放开我,我能够自己找。”
卓幸其实也没来过医疗部几次,也就记得个大致的位置。再加上他现在被疼得神经都快麻木,哪里能够描述清楚
“身为我亲自任命的医疗部部长,你竟然不知道治疗工具在哪里吗这算不算玩忽职守”太宰治依旧在笑着,语气却变得莫名正经且严肃,“告诉我你要的工具在哪里高桥部长。”
太宰治强硬的语气成功获得卓幸的注意力,他忽然明白,太宰治在故意折腾自己。
如果同样的戏码上演在早些年,那时卓幸恋爱攻略的经验还不够,再加之扮演的角色高桥幸是这样一个攻击性极强的人的话,卓幸可能真的会当场甩手走人,和太宰治翻脸。
然而现在卓幸对于这种想爱又不敢的心态太熟悉。
这就像个想吃糖却又不敢要的变扭小孩,偏偏把自己的想法藏着掖着不直说,表面上却又做出最讨人厌的行为来惹怒家长。其实说到底只是想要关注和爱。
太宰治在爱上是个极度匮乏的可怜人。生长于黑暗泥沼,恐怕根本没见过什么是爱。
卓幸偏偏又是个在爱上极度富裕的人。只要太宰治敢要,卓幸就敢给。可问题在于,太宰治他敢接吗
太宰治沉重的语声落地,卓幸没有接话。医疗室中的沉寂使得空气都要凝固。
卓幸琥珀色的眼瞳直对太宰治。那清明又犀利的凝视像是尖矛,单枪匹马穿透太宰治地一道又一道厚重心房。
太宰治的瞳孔微颤,他似乎在卓幸沉默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危险。他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回避,却没想,犀利的矛头却在心间落地成了一句顺和的回应“我记得,急救箱在我们左手边的第三个储藏柜里。”
宛如一滴甘露沁入干涸的大地,却掀起太宰治胸中前所未有的情绪海啸。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情绪是什么,陌生到让他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他的情绪。
这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使得他心悸又究竟是什么,点燃了他压抑的渴望
太宰治在情绪的浪潮中懵懂。有生以来,他总是认为这世界上只存在攻击、掠取、欺骗、罪恶和惩罚。
卓幸一声不吭地从他眼皮离开那么久,他很生气。他觉得卓幸有罪,所以他想要惩罚。
可他又明白自己其实不那么想惩罚他,就只是难受。他的心在难受。他不明白这种要和不要的感觉是什么,就只是,很难受。
他知道高桥幸知道他在难受什么。他向自己投来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知道。他不觉得自己有罪,也有能力挣脱惩罚,但他却留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不认为自己有罪且有能力的人要顺从他的惩罚和控制
为什么
太宰治赖以生存的首领法则似乎在这轻轻的一句话中崩塌。如果高桥幸的顺从不来自屈服强权以及罪与罚,那他为什么又要留在自己的掌控下
卓幸的顺从反倒向是嘹亮的号角,在太宰治耳边无情吹响,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他根本控制不了这个男人。
久违的愤怒又一次席卷太宰治的理智。这位总是爱穿黑风衣的优雅首领,动作少有地暴躁且幼稚起来。
他大踏步地走去右手边第三个储藏柜,粗暴的扯开柜门,任由铁门撞在铁柜上,发出咚咚地巨响。
握着卓幸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反倒越握越紧。隐约能听到在太宰治紧攥的手中微弱的软骨错位声。
右手边第三个储藏柜里没有急救箱。
“那可能在第二个储藏柜里。”卓幸语气平静地说道。
当人在愤怒的时候,听到这样平静的语气是最惹人厌的。
太宰治愤然回头,迎面却是卓幸苍白疲惫的脸色。平日嚣张的琥珀色瞳孔如今也盈满了痛楚。
太宰治呵地笑起来,似是终于找到讥讽地抓手“你很疼”言外之意是你既然这么疼,为什么还要佯装镇定。
哪知道,卓幸完全没有佯装地打算,坦然回答“是啊,我很疼,所以能劳烦首领阁下快一点吗”
光是抵抗疼痛已经耗去卓幸大部分精力,这时候的他已经无暇同太宰治调情。
当卓幸冷下来后,太宰治和他的关系就只剩下疏离。
疏离再一次击中太宰治。他忽然明白,这个唤醒他感受的人真的会离去。当他收回他的热情时,自己的世界又会重新回归冰冷和寂寞。
太宰治的心被细细的针扎中,密密麻麻如蚁似地爬满整颗心。这种难受的感觉叫做焦急。就连他清醒的头脑也被侵蚀。当这种感觉表现在肢体上,就变成了慌乱。
开门翻找的动作也越发狂乱,在一阵乒乒乓乓地乱响后,太宰治终于在第二个柜子的深处找到了急救箱。
红白相间的急救箱不知为什么,提在太宰治手上就像是烫手山芋。太宰治迫不及待地把他递给卓幸。
卓幸没有接,他不可思议地回望太宰治。
他一共两只手,一只被太宰治死死握着,另一只手受了重伤垂在手边,疼痛让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手上的控制神经。
现在让他用哪只手拿
卓幸的眼神明明白白地质疑太宰治目前的智商。
太宰治觉得自己首领的尊严被冒犯。冷笑声牵着卓幸的手来到办公桌旁,将手上的急救箱置在卓幸面前,又举高他们牵着的手,在卓幸面前放开。
随即,没事人般靠在桌边的柜子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卓幸怎么自己处理伤口。那浑身每一寸线条都好像写着我是看戏的,是绝对绝对不会帮忙的。
卓幸现在懒得里这个幼稚鬼。他只想快点为自己处理伤口。
只是没有受伤的手也被太宰治紧握着太久。手指被捏得麻木,还有些微的变形。卓幸连急救箱都开得很困难。
但他知道,这次还得靠自力更生。旁边这位满心眼只想使坏折腾他的尊贵首领,是大概率不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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