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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楚楚与杨则修苦留陆小凤、余先生不成,又将他们送到街口,殷殷目送两人回去。
直到再见不得人影,楚楚与杨则修同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还给我带了俩麻烦”“狄府是怎么回事”
言语撞在一起,两人具是一顿。
“回去说。”杨则修说,伸开手臂半护楚楚。楚楚也自觉做出怯怯之色跟在他身侧,任杨则修扬着笑跟邻里打招呼。
“那两人怎么回事姓余的便算了,怎么还带那最近出名的搅屎眉毛过来”关上院子门,杨则修满脸冷漠,声音中隐带谴责之意“你又不是判断不出局势,现在已经够麻烦了。”
“我没处去”楚楚愤怒道,“狄府已经搜到我头上来了,你让我往哪跑要不是我运气,我今早就被抓去了,好不容易才把那群人劝去花楼住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吗”
“你不是被天禽门那伙护着么,小杜鹃”
楚楚烦,杨则修更烦。她这一众目睽睽下的上门直接废了这处的据点,杨则修不得不重头再来。这重头再来的工程量之巨大,以至他全无怜香惜玉的心思。
“我还想问狄府怎么回事呢”楚楚冷冷道,被人贴脸嘲讽鸠占鹊巢的杜鹃,由不得她不生气。更何况“东西呢”
杨则修脸色顿时一变,闭口不言。他这一沉默便告诉了楚楚现状。
楚楚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发问“东西现在在哪别告诉我你们还弄丢了。”
“没丢。”理亏的杨则修低声道,“在薛红红那。”
“什么情况”楚楚困惑中不由带上几分暴躁,“你娘在搞什么”
“薛红红有两箱首饰,我娘管的那一箱平日不常用,她就把东西放进去了。”
“平日不常用。”楚楚嘲讽道,这事要没出纰漏,楚楚也不理会杨则修他娘把东西放哪更何况藏木于林,把那东西放首饰堆里再适合不过了,只好好的局面现如今成了这样,由不得她不愤怒。
杨则修脸色相当好看,但因是自己这边出了纰漏,只得生生受了这句嘲讽。
“行了,我知道薛大小姐把那东西戴出去还被狄青皎看到了,一个大麻烦。”楚楚不耐烦道,“然后呢别跟我说你们连从薛大小姐那偷东西的本事都没有。”
“出纰漏就算了,你们连补救也不会”
“她还得在薛家呆着,没你那么方便。”杨则修道,“没法用你那惯常手段。”
他娘又不像楚楚,天生的小偷骗子。
“找个机会换出来就是了。”楚楚不以为然道。
“说得轻巧,我娘在想办法了。”杨则修道,“鬼知道薛红红撞了哪路神仙,看那玩意儿跟眼珠子一样,宝贝得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哈,废物。”
“催催催,催个屁”低声下气这么久,杨则修也忍不住爆发了,“要不是你骚味重,至于天禽门跟狄府都追着不放哈”
“我露狐狸尾巴怎地不如你老母那半老徐娘去勾人怎样”楚楚反唇相讥,杨则修面沉如墨,“要不是为了白楚这身份,我至于躲得这般狼狈”
“行了,咱们都去冷静下。”楚楚道,相看两相厌的两人对视一眼,一人进了屋子,一人去了树下,默契达成暂时休战的共识,分割了空间。
在现下这种境遇里,总不能真打起来惹邻居留意。
在树下深呼吸的楚楚勉强冷静下来,正思考如何在这一团乱麻的局面获利,忽觉后颈一痛。
不一会儿,余先生拎着昏迷的杨则修走了出来,见到陆小凤半托楚楚瘫软下来的身体,满脸郁闷之色。
“这人只会点拳脚功夫。”余先生道,看见陆小凤唇上的两条眉毛,不由想起杨则修的那声“搅屎眉毛”“噗”
陆小凤扯出抹牙疼般的笑容,让余先生留下,转身去通知简秀才一行人。
他们在别人家里等着,裴信玉却是回了客栈。
笑眯眯的掌柜向裴信玉招了招手,告知她狄府曾来这里询问的消息,让她近日来行事留心。
这倒不是客栈掌柜开了天眼,认出裴信玉就是狄府名义上寻找的红色泪痣姑娘,他只是尽职尽责地告知每一位住户这条消息。
松江府最大的客栈身后的支持者是松江知府,与狄府关系良好,县官又不如现管,倒也不过分畏惧狄府的下仆。
若一等侯府坚持,客栈也不会过于执拗对方的要求,但昂贵的价钱自然有其道理。在力所能及之时,客栈会尽可能地护住住客,这提醒自是客栈的应有之意。
裴信玉谢过了掌柜的好意,清凌凌的感谢使得掌柜的眉眼越发舒缓。他压低声音,额外透露了一点消息“昨天狄小将军折了腿,没事最好别跟这事扯上关系。”
裴信玉微微颔首,走上楼梯。
客栈的隔音不错,二楼很安静。偶尔几个房间里传来一点响动,似乎在说话,但声音很模糊,不刻意留心完全无法察觉,更别说听清楚话音。若是有人静静地站在里面,想来也不会有人知晓。
裴信玉瞥了眼对门的房间,屋内轻悄悄的,住客或许尚未归来。她推开房门,眼含笑意对上屋内蒙面黑衣人的视线。
“秦十二。”没预料到自己竟被裴信玉捕捉到踪迹,黑衣人呆楞片刻,安安分分地报上了姓名。他的声音很干涩,眼珠子像两颗枯木球雕,极其偶尔才一转,满是死寂。
“首领遣我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
还行,虽不及黑衣首领,却也不算拖后腿。
“枭首,晚上好。”裴信玉合上房门,眉眼笼上些许评估过后的满意“你是一起行动的那位吗”
裴信玉笑意温淡,言辞和雅,可亲得仿佛是黑衣首领的另一个极端,秦十二却不知为何感到几分畏惧。
这种畏惧淡淡的。不同于对首领残酷手段的畏惧,是另一种更深更持久却也更温和的畏惧,带着让秦十二稍感困惑的熟悉。
他低低应了声是,然后便是沉默。
裴信玉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到不适合掺和这种事的女人。
她当身披百仙裙,餐风饮露,在发现他时眉头轻轻一挑,温和客气地将这个陌生的黑衣人请离。
她不应当掺和这种事,这让秦十二感到困惑。
裴信玉走到桌前,一低头便看到那张被秦十二从书下抽出铺平在桌面上的字条“有人在找我。”
一条之前留下的语焉不详的告知。
若是黑衣首领亲自前来,自然能根据之前的对话明白裴信玉应当跟随狄府的下人一起,现下已住进衙门隔壁的那座院子里,如有急事可前往彼处寻找。
若不是黑衣首领就像秦十二这样,便会被这个小小的谜题给难住,失去裴信玉的踪迹。
裴信玉指尖一捻,内力吞吐将这张失了用处的纸条碾成碎末,完成毁尸灭迹的手续。
“你们此行的目的在哪”她问,秦十二却对着那已成粉末的纸条发愣。裴信玉伸手抹去了留言条最后的痕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我不知道首领去哪。”回神的秦十二小心地觑了她一眼,那抹隐隐绰绰曾体会过的熟悉提醒他注意恐惧。“入府一刻钟后我跟首领分开去库房。然后在库房守半个时辰,如果没收到信号就点火。”
裴信玉微微颔首,见秦十二如棵枯树一样笔直钉在桌前,示意他往旁边一让这是单人间,自然只有单床、单桌、单椅,而东西都在桌上。
让开道路的秦十二忽的一愣,忽然从窗外洒下的溶溶月色里明白了裴信玉身上的那抹熟悉感。
那熟悉感来自血腥厮杀的夜,来自温柔缠绵的夜,来自孤寂痛饮的夜,来自他生命中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每一个夜晚,来自那轮高悬于天际、恒久如一的温柔。
秦十二眨了眨眼,如枯木般死寂的眼珠多了一层灵动。
“准备怎么走”裴信玉在桌上铺平宣纸,又抽了只炭笔你得承认,比起还要研墨的毛笔,炭笔在此情此景下更为方便在纸上勾勒出狄府的平面图。
她画得很快,但因为手稳的缘故,落笔的线也很直,也就不显得过于潦草。
“从西角门混进去。”秦十二抿了抿嘴,宣纸上的痕迹一目了然,一眼就能辨认出裴信玉今日入狄府的途径。“然后等一个巡逻间隙,从东花厅前绕路,去库房。”
裴信玉知道这是秦十二的行动路线,抬眸看了他一眼,在图上作了路径。
“没暴露的话,在这里彼此接应。”裴信玉在东花厅做了个标记。
“守卫我只见过外围的路径,核心力量如何分布并没有看到。”
裴信玉道,两人探讨过守卫的巡逻并拟定好几套备用方案。秦十二要走了这张简易绘图,承诺会在行动当日带来裴信玉的需要。
“还有一件事。”秦十二斟酌道。
裴信玉在脑中复盘刚才的商议,没寻出什么纰漏,便浅笑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讲。”
“谢谢。”秦十二忽然卡壳,努力捋直自己的舌头“不是、我是说,谢谢你给首领的嗓药。”
裴信玉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抽出一张新的白纸。“我以为你们会觉得他为人过于”
“严格”一词在裴信玉舌尖一转,她还是换了一个更贴近真相的形容“严苛。”
跟黑衣首领聊天用点打趣的婉辞便罢了,以秦十二这种杀手的死板心眼,没必要为他设立理解上的难度。
她不介意根据对象稍稍调整说话的习惯。
“不,他救了我们的命。”秦十二严肃道,眼神相当认真。“他是我们的父亲,谢谢你。”
知道商议没出纰漏的裴信玉将落下配方的纸递过去。
“拿去吧,我自己配的。”她解释了一句方子的来源,“用着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章摘录,裴信玉喝酒就三两,酒葫芦就是给薛笑人的。
“喝了两两,心情好。”裴信玉向薛笑人抛去一个酒葫芦。
心情好薛笑人接过酒葫芦别在腰间,却也难免为这个回答多瞥了裴信玉几眼,从那莹莹如玉的眼眸中探知对方愉快的心情。
。
金挑心事件开始慢慢退场,本次楚楚方退场一半,仅存一名选手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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