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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几个月,春神都在你那儿”
宙斯单手撑头,疑惑地看着冥王哈迪斯,对方毫不在意地轻笑说“是在我这儿。”
“她不是失踪很久了吗”
哈迪斯平淡地整理了下袖口,淡淡说“阿瑞斯把她装进魔盒里,她逃了出来却受了重伤,从冥河的缺口掉落下界,哭着说阿瑞斯要害死她,奥林匹斯没人能帮她,我就把她留下了。”
宙斯闻言皱眉道“我听说她怀孕五个多月,又流产了,是你干的”
哈迪斯顿了顿,缓缓开口“她掉进了深渊,救上来以后就这样了。”
“既然怀孕五个月,那必然不是你的是谁的孩子”
哈迪斯深深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不知道。
宙斯轻哼一声“不是丘比特就是阿瑞斯,想不到他们下手这么快,幸好那孩子没出生春神她现在人呢”
“已经送回春之谷了。”
“嗯,”宙斯从神座上缓缓走下,拍了拍哈迪斯肩膀,“哈迪斯,你做的很好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以免他们再起什么念头。”
宙斯目送哈迪斯离开神殿,雅典娜从神座背后缓缓走出。
“神王大人。”
“雅典娜,你觉得哈迪斯的话可信吗”
雅典娜满含深意地笑了“不太可信。他那种人,不是极痴心,就是极残忍,看他对春神的样子,不像是多残忍。”
“嗯倪克斯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只一个劲地问我神王大人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帮助她丈夫苏醒。”
宙斯微微眯眼,不满地说“她急什么,正事还没做完呢。”
倪克斯是宙斯在冥界最大的眼线,她竟然也不知道春神被冥王悄悄藏在冥界这件事,可见哈迪斯颇有手段,也花费了不少心思,他这么费劲心机都是为了她,宙斯可不是傻子,哈迪斯那些话糊弄别人还行,想瞒过他是不可能的。
如果猜得大胆点,哈迪斯也对神谕感兴趣,想让春神生下冥府继承人,却没想到她已经怀孕,最后哈迪斯对她失去了耐心,出手伤了她,致使她流产。
听说冥界还举办了一场小型葬礼。
“宙斯,明塔已经离开冥界去往明忒山了。”
宙斯的眼神一沉,霎时间变得凌厉万分,他狠狠捏住拳头道“雅典娜,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根本没娶明塔,而是悄悄把春神立为冥后,可是最后他却一个女人都没留下他已经不满足于跟波塞冬等人的联盟了,他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宙斯,当时波塞冬承诺的是共享神王之位。”
雅典娜永远效忠于宙斯,背叛他加入波塞冬与赫拉的联盟不过是幌子,神界永远处在神王的掌控中,任谁也翻不出花来。哈迪斯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讥讽他们不能成事,波塞冬却不懂,而赫拉与阿瑞斯被继承人的位子诱导蒙蔽了双眼。
“雅典娜你错了,哈迪斯费心尽力得布局,他是不会满足于共享神位这种虚假承诺的。更何况他根本不信任你们的联盟,否则也不会瞒着阿瑞斯偷偷把春神留下。”
他这样瞒天过海,分明是想独占。至于独占的目的
“难道哈迪斯真的爱上了春神”
神殿外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吵闹声,长着翅膀的小男孩奔跑打闹,俊美的少年跟在他身后,无奈地帮他收拾残局。那是爱神维纳斯的大儿子丘比特与小儿子厄洛斯,两个人玩闹的声音吸引了宙斯的注意,他不由地笑起来,心里有了主意。
“雅典娜,你立刻安排一场盛会,邀请诸神参加,借此试探一下哈迪斯与春神究竟是什么关系。”
美丽平静的海面上陡然升起一股水柱,可惜水柱的力量太小,还未升到半空就降了下去。
鲛人女孩失望地说“哎,都教了你多少遍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呢”
另一个鲛人女孩失望地垂下头,她的年纪看起来很小。
“爱尔纳,你教的太快了,我觉得很难理解呢。”
小女孩跑开了,爱尔纳叹气,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在她头顶说道“爱尔纳,她还很小呢,学不会是正常的。”
爱尔纳惊喜不已,捂着嘴巴“琉刻”
贝瑟芬妮笑眯眯地看着她,被她一把抱住。
“你怎么会来的”
“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爱尔纳百感交集,看着她笑容,复杂地说道“琉刻,没想到你就是春神贝瑟芬妮,冥王派人来告诉我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你竟然还活着”
当时贝瑟芬妮希望能让母亲知道自己的平安,哈迪斯就让爱尔纳给徳墨忒尔送去了消息。
贝瑟芬妮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戳她脸蛋,爱尔纳伸手挠她胳肢窝,两位少女在海滩上笑个不停。
“爱尔纳,贝壳宫殿现在是你在住吗”
“没呢,”爱尔纳摆摆手,带着她往海底走去,“我住在家里,那里现在没人,不过钥匙在我手上。自从知道你还活着,我经常去那里打扫,东西都保存着呢。”
随着一声沉闷的铁锁响声,贝壳宫殿的门缓缓打开,里面一切东西照旧,贝瑟芬妮记得自己走时忘记收拾妆奁台,华丽的珠翠随意散落,而现在爱尔纳已经将它们全都收了起来。
她走到床铺前拿起被子闻了闻,上面散发着百合花香。
“香吧,我昨天拿出去晒的太阳,现在这床被子可暖和了。”
贝瑟芬妮苦涩一笑,仰面躺倒在床榻上。金色的床帐层层叠叠,恍惚之间她仿佛依稀又见哈迪斯未着上衣,侧着身子上床,一边拉着她小手揉搓他全身最滚烫的地方,一边温柔地把两边的帷幔放下,遮住里面的旖旎春色。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在对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烙印,永远也无法消除了。
爱尔纳见柔弱的朋友似乎又要哭了,她试探着问道“琉刻,你和冥王该不会又”
贝瑟芬妮闷声不语,眼眶红红轻轻一点头,爱尔纳十分无奈地叹息道“琉刻,从你和冥王的爱情中我学到一个道理,那就是千万别碰爱情”
贝瑟芬妮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而后又捂着肚子说“我今晚不走了,住在这玩几天,你不介意吧”
爱尔纳眉毛一横,哼了声“咱两的关系,你还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真是的”
说完她背过身去,轻轻耸肩身体颤抖,不让贝瑟芬妮看她脸上表情,哑声说“琉刻,你不知道,当时你死在冥界的时候我是多么地伤心鲛人泣珠,原来是为了你,一想起你离开时的模样,我就心痛难忍。得知你活过来,我比谁都高兴,想去冥界看望你,又怕影响你与冥王的大事,你能主动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
贝瑟芬妮愧疚不已,自己隐瞒了她那么多事,好友却并不怪她。
“对不起爱尔纳,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只不过前段时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我无暇顾及,连我母亲也见不上,所以没能来鲛人海,以后我会常来的。”
爱尔纳轻笑“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这里有新鲜的帆立贝和海螯虾,要不要尝尝”
贝瑟芬妮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兴奋地说“好呀好呀,我很久没吃啦”
哈迪斯不喜欢吃海鲜,觉得有很大腥气,情愿吃素也不碰这些,贝瑟芬妮原先在春之谷时也吃不惯,后来成了海仙女琉刻后就爱上海鲜了。
两位少女美美饱餐一顿,互相拍着对方的肚皮表示饱了饱了,对视一眼旋即哈哈大笑。
贝瑟芬妮照着从前的样式铺好床铺,又点了一根沉水香驱散屋子里的陈腐气息,爱尔纳和她一道钻进了被窝里,手臂挨着贴在一起说话。
“琉刻,和你睡在一起盖同一床被子,我又想起当初你拿着冥王的血赶来救我的事了。”
贝瑟芬妮恍惚不已,她从不在好友面前提起这件事,怕她想起韦德拉的死触景生情,只能回应说“爱尔纳,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很在乎你的生命,所以我才会这样做的”
不久前爱尔纳刚刚去过珊瑚海的情人坡,韦德拉就葬在那里,她为哥哥献上了一束红玫瑰,那是他生前最喜欢的花。他太痴心了,连冥王的情人也敢公开争夺,即便冥王饶过他,还是会有下一次的,所以他的死似乎是注定的。
贝瑟芬妮知道,那时候她多爱哈迪斯啊,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根本不把韦德拉的话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想想,他说她只是冥王豢养的金丝雀,从没有自由,也不懂爱。
哈迪斯不懂爱,但他有极强的占有和控制欲,他喜欢把所有东西抓在手里,然后再慢慢调教,用手段使人屈服,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他虽然聪明绝顶,可是却忽略了她作为被爱之人的感受,他觉得有趣又满足的痴恋,不过是给她上了厚重枷锁,让她插翅难飞。
她渐渐明白了,哈迪斯向她索取的不仅是肉体和她的几句甜言蜜语,他要她披肝沥胆、几近赤裸的坦诚,为冥王敞开自己的每一寸角落,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保留,任何的犹豫都会被他视为异心,然后狠狠惩罚教训。
她已经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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