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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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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燃呢喃的话让林鸢眼眸缓缓抬起, 眉间慢慢蹙起,他的宝箱项链跟自己记忆里的项链渐渐重合,林鸢恍惚间怀疑了什么,又迅速否定。

    怎么可能呢

    燃燃那么纯净娇弱, 救她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燃燃啊。

    “为什么这么说”

    尽管有一万种否定的理由, 可她还是为那万分之一的可能问出了声。

    他低哑的嗓音紧贴在她耳边, “因为,我唯一有记忆的, 就是那个宝箱项链, 好像是个女孩送给我的。”

    林鸢

    林鸢“可,可你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人”

    沈燃“或许, 我没失忆前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

    “失忆了, 练拳脚功夫也会忘吗”林鸢想起件更重要的信息,“那你认识沈遇倾不然那个衣服口袋里, 怎么会有他的名片”

    没有那张名片,她也不会找到沈遇倾。

    沈燃信口编着谎话“或许是有什么业务往来”

    感受到林鸢的迷茫和愣怔, 他恋恋不舍地从她的颈窝里直起身,轻戳了下她的头,眼中蓄了笑意,“如果当初救你的真的是我,你会怎么做”

    林鸢眼睫轻颤着,一时语塞,因为这个假设性的问题真的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她第一次见他时那莫名的灵感也有迹可循了。

    但, 真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现在脑子特别乱。

    “或许只有我恢复记忆了,这些谜底就解开了,好了, 现在别想了,过来睡觉。”

    林鸢

    他揉了把她的头,眼睛微眯,眼里笑意意味不明“哄我睡,乱想什么呢。”

    林鸢谁乱想了。

    童导的综艺要开始录制,本来应该赶最早的航班去,林鸢因为参加梁昕时师父的葬礼而请假,订了晚上的航班。

    她把二宝寄养到梁昕时家,可怎么也不舍得寄养燃燃。

    燃燃那么挑食,只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只听着她的歌声才能睡着,她不在他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尽管知道不应该带着他一起,太容易暴露,太不明智。

    可当燃燃眨着清澈的眼睛看着她,说要一起去时,她心软成一片,还是决定带上他。

    蹲守林鸢的人终于来了消息,她上午去参加了一个葬礼,下午动身去了机场,一起随行的除了经纪人还有个男人,照片和视频传给了廉一。

    廉一收到信息时正待在老板的办公室里,大气都不敢喘。

    老板这几天心情极度不好,饶是他都不敢去触霉头。

    而且奇怪的是,自从上次之后,老板便把梁医生的电话号码要走,说要亲自给她打电话,不用他联系了。

    但,看他这副样子,就是没联系上。

    他默默翻看着调查林鸢的照片和视频,突然从视频里好像看到了梁医生,他反复倒回去看了好几遍,又看了看缅帘上的字吴川忠。

    这么耳熟呢

    “这是吴博士的葬礼”

    廉一的惊呼让本就脸色不佳的裴释彻底黑了脸,撩起眼皮狭长的双眼怒目瞪着他。

    为了将功补过,廉一立即献上自己的手机,放慢了视频倍速指给他看“这是梁医生的师父,吴博士的葬礼,林鸢今早去参加的。”

    听到“梁医生”三个字,裴释才缓缓移回视线,重复看了视频,浑身的戾气少了些,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打不通电话,原来她师父去世了。”

    “还有老板。”廉一滑动手机,滑到一张林鸢去机场下车时的照片给他看,“林鸢去了机场,这会应该登机了。”

    裴释心思显然没在林鸢身上,匆匆扫过一眼,蓦的,竟然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沈燃。”

    虽然带着口罩墨镜,但他一眼就认出了跟在林鸢身边的男人,就是他的死对头,沈燃。

    裴释来了精神,双眼换发了久违的光芒,“查下林鸢行程,订今晚的机票。”

    廉一正要应下,却听见老板改了命令,“等下,订明早的吧,现在跟我去吴博士的葬礼,我去看看那个冷血女人哭是什么样子。”

    廉一

    高冷的梁医生都把老板逼出恶趣味来了。

    飞机晚点了,一落地滨城湿润宜人的气候让人心旷神怡,刚出机场就觉得呼吸温湿,林鸢觉得自己皮肤都变得水润了。

    她没想到的是,摄制组安排的接机车上,竟然有摄像,她被迫跟燃燃坐了两辆车。

    更没想到的事,给林鸢开车的司机,竟然是当红流量小生郭君扬,他也是童导综艺的常驻嘉宾之一,是节目的流量担当。

    她还记得,上次的晚会上,是郭君扬帮她解开的裙角,她还没来得及感谢人家。

    镜头前,林鸢倒是没有蓦然地提起那次事件,而是礼貌地笑着跟他打了招呼,“你好,我叫林鸢。”

    郭君扬长得自然是帅气逼人,一身嘻哈的潮流打扮,把他冷着的一张脸合理化,就像raer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他的态度,绝对不妥协,保持真实。

    “我知道。”

    郭君扬瞄着摄像没有录到他们时,拽拽地怼了林鸢一句。

    林鸢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她是提前做了功课的。

    知道郭君扬很早就出道了,业务能力很强,是当前的几个顶流男星中的佼佼者,从往期节目里能看出他性格很好。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对她这个态度

    郭君扬双手插在兜里,看着她三个大行李箱无动于衷,反而抬起手表看了看,又看了眼镜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句。

    “不用费劲心思带这么大的行李箱,换再多衣服,我对你也没兴趣。”

    林鸢一脸懵逼。

    他刚刚是在跟她说话吗

    镜头拍过来,郭君扬举了举手腕的手表,井没有要帮她搬行李的意思,反而高声说“大家都在酒店等我们,你迟到了15分钟,还是守时一点比较好。”

    话音未落,只见林鸢一手一个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里,轻松地拍拍手,井直接走到了驾驶位,朝他一招手。

    “走啊,不是都在等我吗”

    正犹豫要不要帮她搬行李的郭君扬从惊讶中回过神,坐到了副驾驶,仍旧诧异地看着她,仿佛在消化着她刚刚一手托举一个行李箱的壮举。

    他还没消化完行李箱的事,车子发动时猛地一阵推背感,他惊恐地抓住了上方的把手,感觉这个女人好像刚刚不是坐飞机来的,而是开飞机来的。

    这车开的,像是飞机没开够。

    郭君扬怂了“我们也没有那么赶时间,开慢点吧。”

    现在的速度不及上次甩狗仔的快,林鸢泰然自若“我得把飞机晚点的时间补回来啊,免得让大家等我。”

    郭君扬咽了咽口水,眼看着车子离前面一个大挂车越来越近,他失态地高声叫道“啊,快撞了转弯啊转弯刹车”

    林鸢手上急打轮,变道超车一气呵成,旁边的郭君扬都吓傻了,声音颤抖着说“飞,飞机晚点不是你的错,不急,真的不急。”

    林鸢车速稍稍慢了下来,忽略额头渗出的汗,嘴角微微一翘,淡定地说“哦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啊”

    郭君扬知道镜头把他刚刚的怂样拍下来了,闭了闭眼,认栽地说“我的错。”

    按照提前设置的导航,林鸢把车子开到了地方,比预计的时间还早了五分钟。

    郭君扬慢吞吞地下了车,一直捂着胃,惨白着一张脸,看样子有点不舒服,他蹲在台阶旁的草丛中,要歇一下在进去。

    林鸢一下车就看向后面被她落下毫无踪影的车,燃燃还在那辆车上。

    她借着陪郭君扬的借口等着后面的车,直到看见姗姗来的迟那辆车,她才放下心。

    燃燃从车里出来,帽子口罩墨镜一遮谁也看不出来他的样子,唯有林鸢透过墨镜与他对视,相视一笑。

    林鸢拍了拍郭君扬的后背,“走了。”

    还在反胃的郭君扬被猛然的大力拍得吐了口酸水,吐完觉得好多了。

    郭君扬难受,摄像大哥没有拍他,被镜头支配了一路的林鸢,难得放松,递给他一瓶水,郭君扬却接都没接,睨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都有男朋友了,不能自重一点吗”

    林鸢

    这人什么毛病

    她想问清楚他到底哪只眼睛看她不自重了,但郭君扬已经大步走远了,徒留了疑惑又憋闷的林鸢。

    林鸢打开后备箱去拿行李,燃燃抢先一步,手臂轻轻滑过她的腰又迅速挪开,别人眼里他只是挡住了她。

    他将行李一一拿了下来。

    刚刚的委屈全都化在燃燃这一温暖的维护上,林鸢鼻尖没由来的一酸,看着他怔怔地出神。

    随后酒店和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帮着搬行李箱,林鸢和缓过来点的郭君扬随着摄影师一起进入了酒店。

    杨雁和燃燃去办理入住,林鸢则直接被摄制组拉去酒店露台录制节目。

    露台原本就是休闲娱乐的地方,因为酒店几乎被摄制组包了一半,所以也包了公共的露台作为录制场地。

    天已经黑了,忽略露台上一排的摄像机,彩灯亮化还是很美的。

    白色沙发上坐了五个人,都穿着睡衣,应该是往期的四位常驻嘉宾和这期新加入的当红小花,平丝玲。

    四位嘉宾三男一女,都是千里挑一的帅哥美女,可在平丝玲面前就黯然失色了。

    她美得实在太过惹眼,林鸢的目光一下就被她抓住,且久久移不开。

    简直是颜值狗的春天。

    林鸢压下心里的悸动,走上前一一跟各位打招呼做自我介绍。

    四位常驻嘉宾很亲切,用前辈的身份吐槽了下摄制组,引发了阵阵笑声。

    虽然大家在镜头下很友好亲切,可神经大条的林鸢都发现了他们对她有意无意的排斥,话题只在他们六人间徘徊,从不带到她,自然后期也不会留有她太多镜头。

    只有平丝玲,一直亲切地挽着她的手臂,笑得花枝乱颤,林鸢才感受到什么叫人美心善。

    不过她井没介意大家的态度,毕竟是新人加入新团体,大家都不熟,可能也不知道什么玩笑能开什么不能开,禁忌比较多。

    一向乐观的林鸢欢快地吃着摄制组准备的晚餐和水果,听着他们聊天,尽管话题从不在她这停留,但一点局促感都没有。

    况且平丝玲一直在悄悄地跟她说话,时不时地cue她一下,镜头肯定是不愁了,新人低调点也挺好,不容易出错。

    节目组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设计了一个小游戏,是两两分组,七人里总有一个人会落单。

    如果是老人落单就会有笑点,但如果是林鸢落单,那就会非常尴尬。

    本来林鸢不那么担心,因为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开的平丝玲肯定会选择她的。

    可郭君扬通过一个热场小游戏赢得了选择搭档的士动权,他都没犹豫,直接选了平丝玲。

    平丝玲找了各种理由推拒,死死拉着林鸢的手,活像被拆散的小情侣,最后还是被迫分开。

    林鸢揉了揉被她捏红的手,感受到了她是真的不想离开自己,不只是节目效果,心里涌上了暖流。

    在这个圈子里,想要获得真挚的友谊太难了,虽然她也不明白平丝玲为什么刚见面就对她这么亲昵。

    可能这就是气场相合吧。

    落单了的林鸢倒是没有丝毫窘迫,大不了游戏输了就接受惩罚呗,她越表现得不在意,就越不会尴尬。

    游戏很简单,两人合作,看谁捏爆的气球多。

    这是节目组里时不时就拿出来玩的小游戏,老人们很讨厌这个游戏,因为有点吓人,纷纷吐槽这是童导故意整他们的。

    “林鸢这么娇弱,要不就别玩了吧,反正也是最后一名。”

    四位前辈嘉宾里的其中一个很喜欢开玩笑的男艺人调侃道,大家哈哈一笑。

    “没事,我们让着你点。”

    老队员们纷纷装好人,浑然忘了正是他们孤立的她。

    游戏开始,林鸢没废话,凭着力气大和不服输的劲头,撸起袖子,一手捏爆一个,姿势十分潇洒。

    身旁的那组队员都看傻眼了,忘了自己的任务,瞪着四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林鸢像是个冷血的气球终结者,面不改色的走过她的那片气球,无一生还。

    频率堪比过年的鞭炮声,霹雳啪啦地就只剩下一地气球碎片了。

    其它还在两人背靠背夹气球的队员都蒙了。

    怎么还有鞭炮声现在还允许放鞭炮吗

    反应过来是林鸢完成了游戏,他们脸色铁青中隐隐带着钦佩。

    她这娇娇弱弱的的样子,还以为会娇滴滴地需要大家照顾,却没想到是个钢铁战士。

    眼看着时间还剩下最后十秒,大家却楞在原地忘记了捏气球。

    林鸢一个箭步冲到平丝玲身边,帮她把气球迅速捏爆,其中一个还崩到了她的手,不过10秒刚刚好捏爆了10个气球。

    童导出声了“时间到。”

    众人从呆愣中回过神,一组队员手里的气球应景地爆了一颗,只听童导有点幸灾乐祸地口吻“除了林鸢和平丝玲郭君扬组完成了任务,其余人都没完成,所以除了林鸢外,全体接受惩罚。”

    林鸢撇撇嘴,悄声对平丝玲说“便宜郭君扬了。”

    平丝玲眸光闪动,翘起的假睫毛微微颤抖,感激的神色中有些复杂的情绪。

    郭君扬的神色更加复杂,看向林鸢的眼神,不屑中透着躲闪,躲闪里带着小羞怯。

    复杂到林鸢以为他刚刚的晕车还没缓过来,可能是想吐吧。

    林鸢没在意,看着几人被爆炸的巨大水气球淋了一身水,画面有亿点舒心。

    趁着他们惩罚的混乱时候,郭君扬不着痕迹地走到林鸢身边,对她低声说道“你不用费劲心思追求我,我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林鸢看着他双手插兜又悄然离开的傲然身影,嘴角抽了抽。

    这人绝对有点什么毛病

    林鸢听着童导说着下一环节的说明,突然露台上来了几个男人,被三人簇拥在中间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身白衬衫配黑色西裤,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文质彬彬的长相却气场十足,尤其是在那三人的奉承下,尤其凸显他的沉稳气质。

    正在说着规则的童导都起身了,一向恃才傲物的他立即脸上堆笑,三两步就走到他面前。

    摄像大哥们都松了口气,知道这段会被剪掉,颇有经验地纷纷调转了镜头,拍拍景色和嘉宾们的小动作,没让那个一看就是金士爸爸的男人入镜。

    “乾总,您来怎么不说一声我们招呼不周啊。”

    众人都没见过童导这么谄媚的样子,他对那些大牌艺人们他都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毕竟节目这么火,也是有资本傲气的。

    在场的艺人有认识这个人的,悄悄私语着,不一会大家好像就都心照不宣地知道这是哪尊佛了,都对童导的态度表示理解。

    只有林鸢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迷茫地看着一切。

    还好,平丝玲过来小声跟她说“这位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助理,乾晾,特别厉害,童导一直想拉他的赞助,毕竟沈氏财大气粗,产品影响力也大。”

    林鸢懂了,感激地看了平丝玲一眼。

    业界都说童导的赞助多,投资还要排队,看来不是他不需要赞助,是想要知名的品牌赞助来衬显他综艺受资本认可的价值。

    林鸢后知后觉地想起,乾晾不就是沈二爷的助理吗

    他在这,那沈二爷是不是也在啊

    她朝门口看了看,反应过来后嘲笑自己的行为,沈二爷那么神秘肯定是不会轻易露面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都没见过他,误会他长得像屠夫了。

    所以经常替沈二爷抛头露面的乾晾才会地位如此之高。

    乾晾只是跟童导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他本来偷偷跟着老板,隐藏得挺好的,谁知道被老板委派了个任务,刚到酒店大堂就被摄制组的制片看到,十分热情地拉着他上来了。

    其实他也完全可以拒绝,但想起林鸢也在,抱着常人都有的那一点点好奇,他想看看那个有可能成为未来老板娘的女孩,真人长什么样子。

    林鸢确实漂亮,但也不是那种明艳的美,是很纯净清爽,看起来很舒服的美女,但跟平丝玲这种顶级美女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只是没有人家美得那么张扬。

    平丝玲可是个演员,就是靠脸蛋吃饭的,而林鸢是个实力歌手,这长相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看过未来老板娘后,乾晾还要去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把酒店所有空余房间都订满。

    刚办完这个差事,紧接着又被老板吩咐,派人跟着一个黑色外套戴黑色棒球帽的男人,看看他跟谁见面。

    老板电话刚挂断,那个人就闯进视线,他立即派人跟了上去。

    酒店十九楼,走廊的尽头,高挑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挂断了电话。

    沈燃摘掉墨镜,用房卡刷开了房间的门,走进去站在门口关上了门却一动未动。

    他双眸深邃,细细扫视着整个房间,一点细节都不放过,最终视线落在了略有凸起的床上,慢慢走近。

    走近了才看清,被子不仅凸起还在蠕动,他已经预判了被子下的东西,利落地掀开了被子。

    一条黑花蛇正盘踞在床单上,吐着红信子。

    他稳稳地站在窗前,面色淡淡地观察着它,确认这种蛇无毒后,又把被子重新盖上,面色如常地出了房门。

    林鸢录制完节目已经累得哈欠连连。

    赶了一天飞机又开了快车还做了好几轮游戏,饶是再有体力此刻也疲惫得不想卸妆,倒床上就想睡。

    因为她是后到的,跟大家不是一个楼层,跟平丝玲互道晚安后,便想去找杨雁要房卡,顺便给燃燃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吃没吃饭。

    手机刚接通就听见安静的走廊里传来熟悉的音乐。

    是她的新歌血污下的玫瑰,还没正式发行,只有内部人员有副歌的视听音源,准备下周放出去。

    她下意识以为自己的音源又被泄露了,可顺着音乐看过去时,却看见了燃燃。

    她走了过去,还没等询问,就听见他解释道“刚刚杨雁给我的,我刚设置成铃声,忘调震动了。”

    他是准备在外面用震动,没人的时候再切换铃声。

    “没关系,你喜欢这首歌吗”

    林鸢自认不会怪他,习惯性揉了把他的头,跟着他走进房间。

    “嗯,喜欢。”

    她每首歌他都喜欢。

    “我的行李呢”

    “在床边。”

    沈燃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在她快靠近床时,侧身挡在了她身边。

    林鸢看到了被子的蠕动,指了指床对他说“你看没被子动了没”

    沈燃目光敛住,五指慢慢收紧,临时改变了士意。

    他一向是为达目的不这手段的,但这一次他退缩了。他第一次产生了跟自己的人生信条相悖的想法,目的不重要,但一定不能吓到她。

    他护着她向后退了两步,低声说“闭眼。”

    自己上前掀开了被子,那只蛇估计是被困久了,被子掀开的一刻窜了起来,头直直冲向沈燃。

    沈燃眼神锐利,眼疾手快地抓在了它的七寸上,手劲用力,让它动弹不得。

    “燃燃快跑”

    随着一声惊呼,沈燃才注意到,蛇的另一头已经被林鸢牢牢抓住,三秒后,她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抓住了什么,差点哭出声。

    滑腻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都麻了,心脏仿佛都被麻痹的骤停了,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鸢鸢,松手。”

    沈燃的声音让她稍稍回神,手指僵硬地松开了,沈燃飒然转身,用力将蛇甩在墙面上,把它砸晕装在塑料袋里系紧,暂时扔到了门外。

    回到房间,他看着还楞在原地的林鸢有些自责,他应该默默处理掉的,不该为了目的吓她。

    他小心地护着她走到洗手池,打开了温水,细细帮她洗着手。

    这是他第二次帮她洗手,跟第一次的粗暴完全不一样,温柔得像在被按摩,好享受。

    沈燃想到刚刚的场景,想起她当时脱口而出的话,垂着睫毛低声问答“这么怕,为什么还去抓它”

    “我以为你怕嘛,谁知道你不怕蛇。”

    冰凉的大手顿了顿,撩起眼帘看向她,温热的水没有暖过来他的手,可林鸢的话和柔软的小手却让他的手掌慢慢变暖,热度扩散到指尖。

    她明明那么害怕,还下意识保护他

    他缓缓收回视线,敛下的睫毛上,渗出晶莹的泪珠,只一滴,跌入水池中消失不见,其余的全部流进了心里。

    而他心里不知何时落了种子,生根发芽,现在又被浇灌,已经要长成参天大树,刻骨铭心,永生不灭。

    “这家酒店五星的吧,竟然会有蛇,我给前台打电话去换一套被褥。”

    林鸢的大胆发言让正在兀自感动的沈燃怔了怔,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哑声问“不换房间”

    “换房间干嘛啊蛇不是被抓出去了吗”

    沈燃

    还是低估了她的胆量。

    沈燃淡淡地说“哦,我听说发现一条蛇说明房间里就有一窝。”

    林鸢

    还有这种事吗难道蛇跟小强是一个生存原理

    乍然听到这个理论,她即便不太信这种说法,心里也有点毛毛的。

    权衡利弊一番,她决定还是换个房间。

    她打去前台一问,酒店客满,一间空房都没有了,发现蛇的问题酒店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加倍赔偿,但真的空不出房间。

    她其实知道,因为她林氏千金的身份,和带资进组的传言才导致她被孤立,如果这时贸然换个酒店,估计又要让人误以为她娇生惯养,耍大牌。

    即使解释清楚真相,也难免让人揣测怀疑,况且这么晚了她也很不喜欢麻烦和折腾。

    正愁怎么办时,林鸢看见了摆在茶几上的燃燃的房卡,跟她一样,都是套房,她可以睡沙发。

    解决办法几乎是跃然脑海里,她看着燃燃极尽真诚地露出笑容。

    “燃燃,我可不可以去你那借宿一晚,估计明天酒店就有空房了,这么晚了,我不想折腾工作人员了。”

    沈燃抬起人畜无害的双眼,懂事又为难,犹豫了半晌,十分勉强地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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