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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您好。见到我就说明小天使需要再多买几章了哟。14
林叔叔和邢曼阿姨吵架了,一进门难得看到两个人都在,却是互相蓄势待发。
邢家堂亲去找林叔叔办事,要走他的关系谈生意,林叔叔顺手给办了,帮人签了个小百万的合同。
邢曼阿姨非常恼怒“你闲的吗当初他闭门不见你的时候,他怎么没想到有一天得求到你头上办事啊”
林正泽上了一天班,累到不想说话,抬手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多大点儿事,犯不上计较,再说过去多少年了。好歹是你堂弟。”
邢曼气到深呼吸“你别扯我,我看见你就烦。你真是老好人当得上瘾。”
林正泽也没心情哄,起身去卧室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邢曼扭头看他一眼,更生气了,豁然起身去非找他吵一架不可。
门咣当一下关了,卧室隔音很好,还隐约能听到吵架声。
客厅里只剩下惊蛰和林骁,孙姨从厨房出来,切了水果好一会儿了,本来是给先生和太太的,这会儿只好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示意林骁和惊蛰吃点。
惊蛰没敢动,林骁兀自坐在沙发上捞起电视遥控器点开了电影频道,里面正在播放一部战争片,炮火声连天,伴随嘶吼。
倒是有些应景,于是林骁饶有兴味看起来,侧头看了一眼惊蛰,抬了下下巴示意“坐啊,不用管他们,老毛病了。”
惊蛰漂浮不安的灵魂稍稍回落,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但她有些坐立难安,时不时就要往那边看一眼,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劝,怎么劝。
以及那句老好人当得上瘾,似乎也把她囊括进去了
或许邢曼阿姨因为她的到来,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林骁却丝毫不着急的样子。
哈密瓜放久了,味道不太好,林骁吃了两口不想吃了,手停下来又显得很呆,于是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吃着。
沈惊蛰很紧张,尽管他告诉她不用管,依旧还是紧张。
于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上楼回卧室。
天色已经暗下来,最后一缕夕阳余晖挂在天边,淡淡的一抹,正在慢慢变灰,这栋房子采光很好,朝阳的方向是整面的玻璃墙,正对着院子、以及院子里花园。
最开始设计的初衷就是,邢曼想坐在客厅里看夕阳坠入地平线,想看花园里玫瑰盛放。
但夕阳并不是每天都有,玫瑰也只在特定的季节开放。
其余的时候,仍旧要面对生活的琐碎和无常。
就好像邢曼用十几年证明了自己的热烈的爱情,哪怕如今已经取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也不能避免和父母关系越来越差。
邢曼不是很明白,当初父母因为觉得林正泽不靠谱而对她有怨言,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正泽越来越好,可父母仍旧对她没有丝毫改观。
她太过于理想化了,总希望世界是按照她的想法运转的,她希望玫瑰永远盛开,希望窗外的夕阳按时坠落,希望身边的人全部热烈而灿烂,但怎么可能呢
他觉得自己早就习惯了这场景,俩人也并非水火不容,事实上可以称之为非常恩爱,大多时候他们被称作神仙眷侣。
但林骁这会儿看到沈惊蛰身上的不安,他似乎能深切地感受到她寄人篱下那种无措感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太习惯的。
他从小跟着姥姥住,一个非常古板严谨的老太太,她希望一切规规矩矩,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所以她对邢曼非常不满,并非是不够疼爱,反而是因为从小太过于溺爱,而看不得她有丝毫失控的可能。
只林骁是个例外,她对他意外很纵容,所以林骁小时候很喜欢去姥姥家,那时候邢曼跟家里关系还没有那么僵硬,林骁就像一根纤弱的纽带,他在姥姥家听姥姥痛骂母亲,在家里听母亲痛斥姥姥,然后闭目塞听,各处装听不见。
偶尔也会难过,夹在中间感觉像是个多余的,但并不知道责怪谁,看起来谁都错了,也看起来谁都没错。
就像眼前这个人,明明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依旧紧张得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手指无意识地互相搓着,眼睛眨动的频率都比平常快。
“陈沐阳说想让你去他家里看书,我陪你去挑挑吧”林骁抽了一张纸擦着手指,站了起来,俯视着看她。
电影还在播放,持续不断的炮火和嘶喊声,在安静的空档又夹杂着邢阿姨和林叔叔的吵架声,朵朵不安地在玻璃墙前的空地来回踱步,孙阿姨进了厨房再没有出来过,其实很吵闹,可惊蛰觉得死寂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原以为自己适应了,她刚刚还跟林骁和邻居一块儿去看了电影吃了饭,可转头所有的不安和不适应都冒出了头。
惊蛰恍惚了一下,有片刻的呆滞,然后才机械说了句“好。”
干点儿什么都好,总之不能再这样待着了。
或许林骁也是这样想的。
去陈沐阳家的路只有短短的五分钟的路程,可林骁仍是不想走一步似的,看了看滑板和自平衡车,又看了看园艺师用的敞篷观光四座小车,最后鉴于前两者还得教会沈惊蛰用,最后选择了最后一个,他坐上去,冲着沈惊蛰抬手示意,让她上来。
一辆迷你玩具车似的观光车开着两个大灯冲进陈沐阳院子里的时候,陈沐阳在二楼探出脑袋里,无比震惊地骂了句“卧槽”
林骁熄灭下车,站在那里看着沈惊蛰,她乖乖下来,忽然问了句“是因为我吗”
林骁陡然嗤笑一声“你倒是挺自恋,他俩从我”他掰着指头算了算,“从我三岁记事起就开始了,你就当夫妻情趣吧你爸妈难道不吵架”他不相信,“邢曼女士的名言,哪一天她跟我爸不吵架了,他们就离离婚不远了。”
惊蛰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并没有因为他语气里的嘲讽而难过,反而因此觉得有一点安心,客客气气的,反而让她不安。
林骁“嗯”
惊蛰“我记事的时候,爸爸就已经不在了。”
他好像的确没听说过她父亲,但刨根问底似乎不太合适,而且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起来很伤心。
“抱歉,我不知道。”
惊蛰摇摇头“没关系。”
林骁还是问了句“你爸爸是干什么的”
有点好奇。
陈沐阳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打断了问话。他叉着腰站在两个人面前“来也不打个招呼,刚分开就这么舍不得我啊”
林骁指了指沈惊蛰“你不是要给她找书看。”
陈沐阳“哦哦,那进去呗。”
陈沐晴也在家,他老公来接她回家,这会儿刚在客厅落座,陈沐晴正在拉着蒋洁女士念经,罗列一大堆理由,想要回来住。
秦深戴着一个金丝框的眼镜,一派斯文,气质看起来沉稳许多,他冲着岳母轻轻摇头,意思是不要。
蒋洁骂了陈沐晴一句烦人精,然后躲开了她,起身正好看到林骁“尧尧来了”
林骁叫了声阿姨好,然后看了晴晴姐和秦深哥一眼,调侃了句“姐你少装了,真要给你留家里,大半夜你得哭着找我秦深哥。”
陈沐阳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姐夫真惨。”
如果不是隔得远,陈沐晴绝对揍他“就你屁话多。”她看向林骁,“不是你小时候哭着找我陪你睡的时候了。”
林骁瞬间双手举过头顶,看向秦深“哥,别误会,三岁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
陈沐晴挑拨离间失败“好歹订过娃娃亲,你要这么拆你姐的台”
林骁无奈“你快别说了,我可不想挨揍,你看我哥,眼神都变了。”
陈沐晴“管他。”
惊蛰一直安静站在一旁,搞不清状况,蒋洁是第一次见惊蛰,她其实一直对邢曼同意林正泽把惊蛰带回来不能理解,所以一直也没兴趣去看这小姑娘,这会儿看到了倒是忍不住打量了两眼,长得白白净净,挺讨人喜欢。
比她母亲讨喜多了。
蒋洁抓了一个靠枕砸在陈沐晴身上“结了婚了都不着调,说的是什么话。娃娃亲也轮不到你。”
陈沐晴陡然想起来,睁大眼说“啊,对,他跟这妹妹是不是订过娃娃亲”
蒋洁又给她一下“闭嘴吧你。”
陈沐晴撇撇嘴“小时候的玩笑,又不当真,我记得林骁还被吓得够呛呢听说小媳妇儿要吃他的喝他的花光他的零花钱,吓得都睡不好觉,大半夜醒了都得摸摸自己存钱罐。”
一群人忍不住笑起来,林骁推着陈沐阳上楼“快走,我受不了了。”
惊蛰跟在林骁身后,眉头拧得死死的,快到二楼的时候,她忽然扯了下林骁。
林骁回头看她纠结的表情,以为她不好意思了,刚想安慰一句陈家不靠谱是遗传的。
就听她开口说“你别在意,我妈,给我订了十几门娃娃亲。”
林骁“”
惊蛰尴尬地咬了下嘴唇,解释“她说只要数量多,总有上当的。”
陈沐阳好奇她养过什么犬,惊蛰没听懂,陈沐阳说“品种啊我帮我表哥养的那条是德牧,林骁家里那条是萨摩耶,邢阿姨还有一条约克夏是她的心头宝,现在在林骁姥姥家。”
惊蛰摇摇头“山里不养宠物,看家狩猎用的,都是大犬,没有品种。”
她说的坦然,陈沐阳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
惊蛰其实挺朴素的,林骁的文具都是进口的,她的笔是商店里最便宜的圆珠笔,还有一只黑色水性笔,笔杆也挺旧的,甚至缠了一层胶带在开裂处,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简单只有一支能用,另一只备用,文具袋是麻布袋子,像是手工制品,针脚倒是比小卖铺的好一些,她穿着校服,南临今年的秋天冷得格外早,这几天都是阴天,外面妖风阵阵,她校服外套里是一件质地看起来颇硬的白衬衫,有些旧了,泛着微微的灰色,领口暗处绣了一个小兔子,仍旧是肉眼可见的手工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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